4、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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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让我看到你！臭丫头……”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连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水濑的视野里。
五町目，空地，等人。看来有点意思呢，是聚会吗，还是群架？
水濑百无聊赖地原地踏步，咬着唇瞄瞄热闹非凡的游戏城，以及不良少年们消失的方向。那个少年有不到一米九的身高，年纪的话不超过二十岁。不是学生吗……从书包里掏出电话，按键声哔哔啵啵的，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不行，这是我的事，不能打扰洋平他们了。况且时间不早，应该都在赶作业吧。只是偷偷追过去看看，不为过。
相约的大事确是打架，不过是为了争一争五町目的老大。
这地区原先有人聚集打架滋事，又没有领头的人来善后一下，以至于此处从此以后什么人都来闹一闹，连白天都乱的可以，半分安宁也无。于是其中有兴趣的两队人约了今晚于空地上群斗，凭实力赢了这区就归谁管。
有一帮人早已到场，选了一方占据地势等人，而铁男他们本就出来迟了，后来因水濑的事更加慢吞吞了，让他们等得很不耐烦，数人交头接耳地戏闹着。
“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肯定是害怕了，还是我们老大厉害！”
“老大，看那边——”
高大壮实的铁男带着手下们款款而来，半路上还回头对后方走路姿势散漫的黑发少年露出大大的笑脸：“运动男孩，悠着点。兄弟们，我们上——”
“嗨！”
黑发少年顺了顺长发，十分嚣张地回道：“铁男，别小看我。”
“啊呀，说好了，输了的话你们就滚蛋哈哈——”
“原来不是怕我们，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就是就是！连心爱的摩托车都落下了，这是什么记性。”
铁男不耐地挥手打断：“少说废话，我们随时可以。”
话毕，两队人马逐个站成两排，依次对应，足足二十多人。
运动男孩的面前是一个与之差不多体格的男人，头发染成金灿灿的颜色，右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触目的伤疤，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不管是谁，尽管放马过来吧。
队首的一个汲着烟头的男人踩了踩地上成堆的废弃烟蒂，喊道：“动手！”
浮云偏移，月色黯淡，将一切危险都深埋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到处飞舞的粉尘，四周飙升的厉风，带起了一股无尽的吸引力，吹往幽深不见底的小巷。而那里，似乎隐隐藏着什么。
那钩弦月再现身出厚厚云层时，混战的人群里多出了一个人，身穿浅色水手服，黑而微卷的短发，偶尔因疾风飘高的裙摆。那被刘海遮了大半的脸上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在所有人看来很是刺眼呢。
“喂，你谁啊！哪儿来的女孩子……”
“……你们居然还叫上别人！”
诶？又是她！运动男孩抽空瞥来一眼，不妨被对方重重推了一下，又快速移回眼睛专注对付最大的敌人。等几下拳头打趴下此人，他面色不郁、大步流星地朝漩涡中心的女孩走去，一把拽过女孩的手臂，将她扔出战局。
“别过来了，很危险的！”
水濑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先是潇洒地抛掉了书包，继而大力撩起脑后的头发，发出的低哑嗓音有着说不尽的愉悦：“我说大叔，好玩的事儿也不叫上我，真不够义气呢。”
倒是铁男不应时地嘲笑了一番：“运动男孩，你带来的女人吗？喂，臭丫头你叫什么，真来找打了？”
水濑不理他，平静地旁观，时不时被他的玩笑骚扰。
混战继续进行中，多数倒地不起，几个顽强地抵抗，像铁男的打得一派英勇之色。不知叫什么的帅大叔下手得也太温柔了吧……难道体力不够？
水濑顿了顿道：“帅大叔，你真不行啊。这样就完了？”还没等走到他那里，一只突然冒出来的手抓住了水濑的脚，令她寸步难行。
帅大叔身后晃晃悠悠地站起了一人，欲要趁机对他不利，却见他轻轻扳过上身给了那人脸上一拳，人随之倒地晕厥不醒。他抹了抹碍眼的汗水，不屑道：“你又是谁，跟着我们做什么？”
“你们不良了这么久，居然没见过我……”水濑伸手挠挠脸，慢悠悠地说着，“看来我还要加油呢。你叫铁男是吧，我说了我是来找人打架的——天大的实话哟。”
水濑无情地踢掉脚下阻拦的手，撇开多具挺尸，站到铁男前方一米远，一把扯掉校服上的蝴蝶结，将之绑在手臂上，蠢蠢欲动的心振奋了，面上的神情更是骄傲不已。
快一步的帅大叔拦住铁男往前的趋势：“别冲动，她这是激将法。”
铁男微抬下巴，嘲笑出口来：“那又怎么样，找打的可是她！湘北的学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嚣张了，高一的新生？难怪没见过，比三井你可有趣的多。呵呵~”
三井寿阻拦无效后转而拍了拍头顶，退后一点不打算管闲事了。既然说得出挑衅的话的人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教训一下就差不多了。想到这儿，他不忘拍一下铁男的肩膀让他放放水。
“原来大叔姓三井，名字呢？”某人继续无良扯话题，根本不将额头爆十字的铁男放在眼里。水濑哎呀一声，“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那边，那一区的，我叫水、濑、辰。”
这个姓氏，太耳熟了。
老大，我记得那区最近冒出了一个很能打的人，姓水濑，好像还是樱木军团带来的，别看她是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可身手敏捷、爆发力强，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许久，铁男停住动作，疑惑地朝向女孩：“水濑辰……你是樱木军团什么人？”
管我是什么人，打了再说！
“%……￥&#%￥%*……”
口袋里的电话不看时机地乱震一通，水濑下意识拿手去按掉，冷淡地应了声：“切，废话少说！还打不打啦？”
“不打。”铁男撇了撇嘴，原本打女孩子就不是他的初衷，不过……“我站着让你打，打中了就饶过你之前扔我冰激凌的事。”
耿耿于怀这件事做什么呀！她明明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啦……真是说不通的人！水濑没想法地摸摸头，往前走几步，卯足力气挥出一拳，对着男人可恶的一张臭脸重重打下去——
可是男人个子这么高，怎么让他主动被自己打中呢，那要看她了。水濑微乎其微地抬脚朝对方的膝盖碰撞，贴近几许，踮着脚踩上那处的关节，再是正面出拳。
铁男躲也没来得及躲，可怕的速度。
“……铁男！”
“老大——”
一拳下去，侧脸上不多的肉都挤向了另一边，不中要害，但是会很疼。因为瞄准了肉与骨头那处的收缩点，淤青也会久之不散。水濑邪恶地想：让你长得这么丑，还让三井大叔入伙，不给点颜色看看心中不痛快。
“啊哈！打中了呢，这可怎么办~”
“好了，我们走！”
最终，铁男带着手下离开。赢了此战已是这里的老大，却还要如此窝囊地被女孩子贬低，真是丢脸。不过水濑这个名字，铁男会铭记于心，樱木军团那群人更不用提了，找他们报仇是要一点本事的。
最后一个离去的三井也仅仅是无语地咋咋舌，留下一句话走人：“水濑吗，再见。”
周围的夜色愈发灰暗，水濑目送晃进深幽小巷的那帮人，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三井的身影，顿悟地把两手围成传声筒大喊，声音拉长得大老远的多数人都还能清晰听到下面的话。只是赞赏的话语却让走远的某个人咬牙切齿了很久很久。
“三井大叔！我说，你的身高很适合打篮球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〇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