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不辞流年》缘明轻

19、第十九章 提前

　　“陛下，不如我们来比一场吧。”项少龙拿着他的墨子剑对嬴政说到，此时微风习习，小花园里的树上，间或有几道剑痕。都是这几天来，项少龙或者嬴政偶尔比划几下剑招儿留下的。
　　嬴政闻言，眉目一挑，心下也有些意动，随手拿起了李小超后来送的一柄做工顶尖的仿古太阿剑算是默认了项少龙的提议。这把剑，是李小超知道了嬴政有一手好剑法，但那把古剑买下来却送给了项少龙，便自作主张的送了一把现代工艺的巅峰仿剑。虽然是仿的，但是同样价值不菲，完全是手工打造的，虽然加入了现代的一些科技因素，但是现今社会能用手打造出好兵器的，都是不大出手的大师了。
　　或许社会再继续的发展下去，铁匠的手艺就完全的要失传了。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师徒经历，将要过手的两人，心里竟有些心有灵犀的感觉，一出手都是曾经一个教一个学的墨子剑法。看起来凌厉险要非常，但是两人都明白，这种程度，完全是没有一点危险性的，因为对这些招式，他们都太熟了。
　　一招一招，从第一次开始教的招式到最后的招式，仿佛再走一段回忆一样，两个人的心中都随着剑法的将要结束而有了一丝萧瑟。比试渐渐走入末尾，两人的招式渐渐的开始带起一些不同的气势来，但又都压抑着，似乎下定决心不将那套墨子剑法走完，便绝不变招的架势。
　　但剑招就如同回忆，终究有走完的时候，突然变换的剑招，如同狂风骤雨一般颠覆了刚刚那内蕴平和的气氛，项少龙的剑法开始往不拘一格的洒脱和出招制敌的风格走去，而嬴政的剑法却往霸道和务求掌控的风格进行。
　　此时此刻，就算是任何人都无法在他们的剑法里找到一丝一毫师徒的证据，这场比试就如同他们的人生经历一般，从最开始的默契到最后完全的分道扬镳，却不知是否有再重现默契的一天了。
　　这场比试并没有结束，两人虽然专心比剑，但终究不是什么生死关头，就在比剑逐渐往脱控的状态走去的时候，两人却同时皱了皱眉，两人身形一滞，终究缓和下了逐渐剑拨弩张的气氛，嬴政突然轻笑出声的悄声说道：“如今这场比试，项太傅却是必须输了。”
　　说罢，剑尖一挑，划出一道亮丽的剑光，直指项少龙咽喉，而项少龙也配合的仿佛努力去挡，却终究没来得及挡住，嬴政的剑尖就已经顶在他的咽喉处了，剑上的凉气都感觉得到。
　　啪，啪，啪，啪，拍手的声音从远至近。
　　嬴政项少龙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然后嬴政干净利落的收了剑，而项少龙则表现得有些生疏的感觉。
　　“两位真是好身手啊，真让人大开眼界！”李小超拍手的动作到了近处才停，虽然说得是你们，但目光显然都在嬴政的身上，虽然项少龙不爽，但是这也算是达到了他们的目标。
　　于是也调整表情，算得上是欣喜万分的说道：“哪里哪里，是我缠着阿正教我几招剑法，如今才算是小有模样罢了。”话虽这样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带着几分自得的。
　　嬴政闻言也不看他，只对着李小超打招呼道：“赵兄。”然后才转头淡淡的说道：“不成气候。”
　　心里却有些好笑，这种话他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还给项少龙，颇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阿正你要求太高啦，我去秦朝半个小时而已，出不了什么大事，有几招吓唬吓唬人就行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枪吗？”项少龙似不在意的挥手说道，直说的李小超暗自可惜良久，想很多人想学到正宗的古武，求而不得，他甚至也不好意思和嬴政开口，就怕嬴政有什么师门规矩什么的，直接拒绝让他连个念想都没有。项少龙如此轻易的得到了机会，却就想着吓唬吓唬人，实在是暴殄天物。
　　嬴政淡淡的瞥了一眼一脸无所谓的项少龙，生硬的突出几个字：“朽木不可雕也。”没有语气的话，硬是让李小超仿佛听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只能说，李小超你想多了。

　　引着李小超坐在了小花园一角休憩的地方，嬴政问道：“不知赵兄此来所谓何事？莫不是实验可以进行了？”项少龙已经完成了训练计划，而那个实验室嬴政也已经进去了好几次了，对立面的环境也摸得差不多了，虽然每次李小超都寸步不离，无法做出详细的探查。
　　虽然在项少龙的记忆里，这个实验还需要几天，但是关键是李小超不知道嬴政知道啊，也不知道项少龙知道，所以问了时间才是正常的。嬴政从不希望细节上的小瑕疵，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像在除了只有他和项少龙两个人的时候，才互相称呼对方陛下和项太傅这样的称呼之外，别的时候项少龙称呼嬴政为阿正，而嬴政基本上能省就省，不能省也就是一个项少龙的称呼。但是在李小超看来，能得赵正这个有些冷淡的人直接称呼名字，其实已经算是一种亲密了。
　　毕竟对与一个有教养的人来说，直呼人的姓名，除了表示亲近这种可能之外，别的就有些不太礼貌了。显然，项少龙看来，是属于亲近这一类的了。
　　“我这次来，其实就是说这件事情的。本来的计划是再等几天，新春的时候再做，也取个好兆头，但是就在昨天，据观察发现，明天晚上可能会有七星连珠的情况发生，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其中一些东西说不清楚，但是对这个实验非常有益处，各项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到了位，所以经过研究决定，实验就放在明天晚上了，不知道项先生有没有问题？”李小超有些兴奋的说完之后，问项少龙。
　　项少龙有些发愣，听到这个以前根本没有的事情，项少龙觉得有一种违和感盘踞心头，语气有些飘忽的说道：“没有问题。”
　　“项先生完全不用担心，虽然提前了几天，但各项准备绝对充分，对实验来说，提前的这几天不仅没有害处，反而安全系数更高了。绝对没有问题的！”李小超听到项少龙的语气有些飘忽，还以为项少龙在担心准备不足，便开口给他安心。
　　项少龙甩头清醒过来，哈哈一笑道：“李先生误会了，毕竟这么快，我只是没有心里准备，感觉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而已。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担心的，反倒是李先生也不用担心，我的状体完全没有问题。”
　　李小超对于项少龙的话，不在意的一笑说道：“倒是我紧张了。”一点也没有为项少龙听出了他刚才话里隐约的一点小担心而尴尬。
　　嬴政看一眼项少龙，知道有什么事情，恐怕脱离了预计，不过没有关系，如果真的一成不变，或许他还要再经历一次年少轻狂或者英雄迟暮？如果这次真的没有偏差的回到了他登基的那一年，其实也是不错的。

　　“也就是说，上一次的时空穿梭实验以前，根本没有出现什么七星连珠的景象？”嬴政虽然对会发生偏差的事情早有准备，但听说牵扯的星象方面，还是有些意外。
　　“会不会是上一次，也出现过，但是你没有听说过，而出于种种原因，他们也放弃了这次的机会呢？”嬴政继续提出他的疑问：“比如说，你上一次如果在这个时候进行这个实验的话，都没有完全完成适应训练吧。”
　　“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上一次的这个时候，我还在特训，根本没心情去注意什么七星连珠九星连珠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事情这样改变，有些不妥的感觉。”项少龙眉头紧皱。
　　嬴政越来越听不得项少龙的这种话，闻言冷冷的说道：“那怎么才妥当呢？项太傅对你的认识太过依赖了！任何事情都没有一成不变的，如果遇到了与项太傅记忆中不同的事情发生，项太傅是不是都要阻止呢？那，这次呢？反对明天进行实验？”
　　项少龙闻言苦笑，对嬴政说道：“我的陛下，你太敏感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习惯性的说说而已，况且这次实验，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没有反对的理由和立场。而且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你总会和我一起的，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嬴政虽然对项少龙的话并不满意，但是也没有反驳，不管是在哪里，总有一个人能够分担，就如他以前所说过的一样，感觉真的很不错。
　　“时间对我来说，却是有些紧迫，而且很多事情我好像有些想当然了，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很自信，可是这几次去实验室，我却不得不说，想让这些人从此停止这个实验并且再也不敢碰，好像只有一条下下之策了。”
　　嬴政有些苦恼，他的其他办法，都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可能成功，也很可能败在他完全不了解的地方。就像他最开始觉得毁了电脑里的资料，这么多年的研究或许就废了，但项少龙却说，电脑里的资料毁了，但其他的地方很有可能会有备份，那次他才猛然的意识到，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处于初级阶段，很多东西都是懵懵懂懂的。
　　也就是说，他想到的计策，很有可能都失败在他的常识上面。但是就算嬴政让项少龙给他补充常识，也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少被人认为都应该知道的常识呢？而他，根本就来不及学那些。
　　至于说他心里的这个想法，嬴政也认为是下下策，但是确实最稳妥的方法。他问过李小超，时空穿梭实验开始之后，那个地方会封闭，要再次打开，只有一个人有办法，那就是李小超本人，还要是活着的本人。否则不管是从里面，还是从外面试图以别的方法打开，就只有等着那个地方完全自毁了。
　　这一点，李小超并未对嬴政隐瞒，毕竟这虽然很重要，但是也只有参加这个实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的时候，这一点的重要性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因为一进入实验程序，所有人生存还是死亡，都在李小超一个人手里了。
　　如果李小超无法从实验室里出去了，那么这个实验室的所有只有随着李小超埋在地下这一条路。但是嬴政之所以觉得是下策，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关键是他对李小超还是抱有欣赏的情绪的，从认识这个人到现在，说起来他一直都算是欠着李小超的人情的。
　　李小超这个人，对于他从来都没有过敌意，除了这个穿梭时空的实验可能会损害他的利益之外，李小超并无任何和他作对的意思。
　　所以，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他并不想对李小超下手。真是的，嬴政心里叹息，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注重两全其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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