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波斯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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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语言09波斯菊
窗透初晓，或闻啼鸟。
晨光和煦，秋风习习。头夜幽幽萤火，让人迷离，让人脱眠。瞌睡了半晌，阵阵风吟，叮叮铃声，惊醒浅梦。
老板来审查，侧重在他心爱的兰花。凄清的气息，拂动狭长的叶片瑟瑟的抖动，无言的晨曦，飘落在叶片表面的光洁，紫砂高颈盆古色古香，镌刻着山水图腾，旖旎，云色袅然。素兰，青穗抽出，矜持与高洁，浑然天成。
“小李啊，最近天气多变，要注意穿暖啊。”
“知道了，李老，还有我姓林，不姓李。”
老板，俗称李老，貌似清修静养的世外高人，总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实际却有点老年痴呆，记不得店员的名字，记不得生活的繁琐艰辛，记不得日常的烦恼心乱，乐呵呵的，笑对每一天。
“小刘啊，这有几盆波斯菊，老王给的，你喜欢就挑几盆吧，放寝室里，清爽。”
“哦，谢谢李老，还有，我姓林，不姓刘。”
拆开纸箱，整整齐齐的两排，红色黄色的，也有蓝紫色的；塑制的玻璃纸包护着，却把一朵朵小菊聚集在一起，一个个小精灵的小脑袋似的簇拥在一起，紧紧的，探望着，一团一团，煞是可爱。
送给他一盆吧，心里默念着。
老板却不知所踪，正如他不知何时来的。
万籁俱寂，空余渗水的声音，滴答滴答，珍珠落地的轻灵。
滴答滴答，时间流逝的声音，静愈静，水滴潺缓，时间像胶着的糯米稀糖，粘稠而纠结。
浇水，整理账簿，推销鲜花，每做完一件事，只发现时间只是轻轻一撇。
一夕醉梦两相尘，遥念罗布星落痕，熙夷迷途不知惘，轻阖怨豫百家坟。
静静地擦着桌子，客人来了便介绍物品，没有惊为天人的面容，惊世骇俗的声音，经天纬地的才华。只是静静地，诉说着花朵的秘密。这样的林昇，却让沈若伦不知不觉地被吸引，这样的林昇，有太阳的味道，让人忍不住亲近。
秋日的阳光是幸福的尘埃，在凄凉的秋风下轻轻一扬，便荡然无存了。
小店却四季如春，盎然的绿意，一片绯红，温暖和谐，有幸福的味道，小小的。
依旧是那样的场景，恍若离沉，高大颀长的男子静静聆听林昇的推销，青涩的话句，真挚的情感，却是世上最美的语言，柔和而质朴，像精灵的祷告。
“这是昨晚的谢礼。”
“哦，谢谢。”
没有拒绝，即使委婉巧妙，不想看到林昇脸上的失落。
呆呆地望着林昇迎接一批一批的顾客，捧着的盆花没有放下，等到打烊，顺着带他回寝室。
行驶在夕阳渐渐沉没的土地上，一种缅怀逝去的情感，一种迎接新的一天的期待。
一种风景，两种心境。
夕阳，圆圆的，光束淡淡的晕开，像聚簇的波斯菊，煞是可爱。
PS:夜深人静，花店突然闪现一个人影，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偶今天要打包寄给老王的波斯菊怎么少了一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波斯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