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天使·压缩版》晖兰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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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时同事菲儿讲起和男友去澳洲旅行的见闻，拿出一堆考拉、袋鼠和企鹅造型的钥匙扣让我们挑。我想起林晨送过我袋鼠和考拉的，于是挑了个企鹅的打算回家放在一起。

　　好像很久没收到他的小礼物了呢……那只盒子被我收在哪儿来着？

　　我的盒子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拿着手电筒钻进床底下，我被飘起的灰尘呛得咳个不停。盒子没找到，倒是发现一样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东西。床底下怎么会有饼干筒呢？还是用胶带封起来的，是林晨放的么？
　　灰头土脸的爬出来……“啊呵！”鼻尖差点儿“亲吻”到一排脚趾头。
　　抬头一看——
　　“林阳是你啊？什么时候进来的？”
　　说话的时候我只有一半身体露在床缘外面，腰部以上拗成一个夸张的弧度。
　　林阳垂着视线，一声不吭的模样有点儿反常。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去，不确定他是盯着我睡衣宽大的领口还是我怀里的饼干筒。
　　怎么回事？这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

　　他说他扔掉了那只绘着海豚的盒子（其实只是扔掉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却被他藏在另一个地方）。我很气愤，质问他为什么。
　　“我讨厌那只盒子。”他把眼神别向一旁。
　　这是他第一次不愿正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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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么喜欢看书，就看看他写的东西，当我弟第一个读者吧？”
　　“他不会希望我第一个看的……”这个瞎子，怎看不出林阳对他的感情呢？

　　（林阳的手记）
　　“我的心中，有两种不同的爱。对哥哥的爱，和对死亡的爱。无论选择哪一种，我的心都会死去……”
　　第一遍读的是皮毛，第二遍读的是骨血。我不敢读第三遍。这感觉让我联想到吸毒。深恐食髓知味，连灵魂也一并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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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从没吵过？”林阳问。
　　“没有。”我露出幸福的微笑。
　　“你们不正常。”
　　笑容僵在我脸上，一点点崩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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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一个强悍的男人。抱就用力抱，吻就狠狠的吻，而不是只会摸着我的手指头搓来搓去。这种让人发痒的小动作只会使我厌烦。”
　　“你有自虐倾向。”
　　“别给我扣帽子！你又懂女人的心思了？”
　　“知道我们的问题出在哪儿吗？是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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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吵过了，你开心了？”我竭力哭喊着，用哭声宣泄那淤塞在胸口的委屈。
　　林阳递给我一个面纸盒，我一把挥开。泪流了一脸一身，我就是不去擦，那是让他服罪的证据，是我难得任性一次的权力。
　　他一句话也不说，纸巾一张张往我手里塞，就像我上次对他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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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姐，帮我把豆子挤一下好么？我看你帮哥弄过。”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便找出粉刺针给他弄。
　　那颗豆子长在鼻尖上，不是很大，呈暗红色，可能已经几天了吧。
　　我用针头把豆子从一边挑开，用两个拇指轻轻的挤。脓一下流了出来。我用棉花棒把脓擦掉，继续挤。反复几次后，从针孔里流出的不再是脓，而是红色的血水。我每挤一下，便有更多的鲜红从伤口涌出。当我再去拿棉花的时候，才发觉刚才用的竟是最后一根了。那颗血珠又大了些，像一颗红豆，在他苍白的鼻尖上闪着诱人犯罪的光泽……我的心狂跳。我又一次听到恶魔的声音，脑海一片空白。
　　“方姐……方姐啊……”
　　“哦，林阳……”我捧着他的头，鬼使神差的，用双唇吮去那一滴刺眼的鲜红。
　　碰到他鼻尖的一刹那，我知道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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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把自己逼入绝境后就会有人来救你了么？你错了，骑白马的英雄永远不会出现，就算出现了多半也只是路过。这年头，就连骑士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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