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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你心下流泪 ...

  •   Part 1
      如同往常一样的晴空,落地玻璃的办公楼,一切都很平常,是我努力想掩饰的平常。嗯,他回来了。
      他还是如旧,一身西装,只是黑色成了灰色,保持着没有佩戴领带的习惯。当我想迈出一步走近他时。眼里晃过他身后的她,只是一眼,简单的白色束腰连身裙,带着甜美清澈的微笑,身后的落地窗给予了她正符合的柔软阳光,这一切都是如此相配。
      他似乎在寻找什么。我暗笑,还期望什么。
      那一刻,我以为我很镇定,其实刚从茶水间里捧出的红茶饱满的液面随着我身体一起颤抖,没有哭泣,没有恨,都是理所应当。处在黑色大理石门框的阴影下,浑身颤抖,没有人会注意我,记得我的存在。
      看到他办公室门合上,我才有勇气,踏出黑暗,放下手中水杯,向主任告了假。这个季节,公司不会很忙,多一个人少一个也无所谓,自然是不加思索的答应了。快步走出办公楼,只有一个念头,想逃离。

      桌上的咖啡飘着一缕暖烟,光线从一楞一楞的百叶窗中穿过,在地板上形成很好的纹理。
      “安经理,您好,我是您的秘书蓝兰。”微微鞠下一躬,很讨人喜欢的声音,不娇柔做作,略微带有谨慎和恭敬之意。
      安柏成颔首,算作回应,对于父亲的安排还算满意。
      “余清乐还在这里就职吗?”貌似是很随意的开口,但总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呃,”蓝兰愣了一愣,还不及想其中纠葛,嘴上忙做回应,“还在,下午告了假,刚回去。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之前,工作的时候,和她合作过,”安柏成看出了蓝兰的疑惑,有点心虚地解释,示意蓝兰可以离开了,“恩。”
      安柏成拨出余清乐的电话,在电话单中很熟悉的位置,双眉有点紧皱,不免有些担忧。长长的提示音,漫长的等待,不放弃的重拨,用手撑着头,露出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安。

      地铁站里列车驶来的风响,嘟嘟的尖锐电,伴以不加语调却缓和的语音。贴着时下广告的车门打开,深吸一口气。面对空荡荡的车厢,随处可见的只坐着零零散散两三人的整排座位,才发现我是这样的无助。就近选了个位子,感到手机的震动,多年来的习惯,上班的时候,没有杂音。
      熟悉的名字,曾经是最可爱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着。我的平静是支撑不住的,泪撑满了下眼眶,想抬头,让泪水回流,不想泪却随着动作溢出,努力不发出声音。手机依然在震动,屏幕上他的名字在泪水下放大,我始终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不愿意听到任何结果。
      很多时候,即是事实摆在眼前,也还是不愿意去接受,就像现在。
      耳边传来每隔五分钟,就站停靠的规律声响,一切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我们的相识就在刚才。

      Part 2
      正好过去一年,去年的夏天,有一点闷热,是毕业后的第一个月,人群中一点不耐烦,同样是在地铁站。
      真不巧,交通卡里钱空了。充值柜台蛇形的长队蔓延开,只有一个营业的窗口,相比较下,几台零售机前,三三两两的等候。
      前面那位算怎么回事,买个票有必要需要十分钟吗?仔细看看,完全就是一个yuppie,干净的发型,整齐合身的西装,腕间镶有钻石的手表,身上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味,竟然不会买地铁票。不去管他,一看手表,快来不及了,瞬间就急了。好心的上前,“您要到什么地方,可以帮您吗?”
      对于我的热情,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的回应,“我需要到东泰路,可以告诉我乘几号线吗?谢谢。”
      不理会他,我熟练地点开那一站,摁下两张票。
      “呃,”他一脸的疑惑,“为什么要买两张票?”
      用手指轻巧地分开两张票,略带玩味地看着他,“我们有缘,同一站,算你补偿我等了这么久的精神损失费,也算我助人为乐的报酬。”
      不等他回应,把一张票塞进他手里,自顾自走了。踩着运动鞋,回忆着他五官分明的帅气,对于他疑惑的表情还有点觉得好笑,用手捂住嘴,还是扑哧一笑。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点想念那张脸,希望会再次遇见。

      “欸…请等一等,”赶在最后一刻,挤进电梯,按下14楼。对着关上的电梯门,理了理自己杂乱的头发,舒了一口气,还好,应该没迟到。
      在同一个电梯空间的他,把我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嘴角划过一个上扬的曲线,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手中操控着。看着我,在14楼下来,电梯门合上,微妙的眼神中盘算着下一步。

      坐在长廊的沙发上,虽然面试过好几回,但还是有点紧张,三轮的面试,今天是最后一轮,千万不要出差错啊。。。这么想着,心中的忐忑起伏,心脏的跳动剧烈得手都在跳跃。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跟身边的女生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着。当报到我的名字时,心在漏跳了半拍,整理好着装,平静好内心。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他,很自然地报以我微笑,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刚刚在地铁站我对他的玩味,我就在原地干眨了两次眼。上次面试我的女主管,友好地向我介绍,“这位是我们部门的安经理。”
      我躲避着他的目光,低着头拉开椅子,把双手放在桌子上,玩着两手纠缠的游戏。下意识地感到头顶一种灼热,不知道是来自自身,还是源于他。
      “安柏成,余小姐。”他向我伸出手,我缓慢的抬起头,强牵起嘴角,回应他的握手,在心里暗暗诅咒:倒霉透了,怎么这个时候碰上他、自作孽不可活啊!!!
      面对着女主管的种种提问,应对自如的同时还在暗自庆幸,他没有问题要问。几轮对答过后,女主管把眼神飘向安柏成,暗示什么。眼里满载的自信神采在一点点暗淡,一点点石化,不情愿地把头转向他。
      他倒好,在我的注视下饶有兴致地反复翻看我的简历,薄薄一张纸夹在文件夹里,出现了皱褶。旁边的女主管好像想为我插话,可寻不到任何开口的机会。微微感到额上冒出了涔涔秘密的汗珠。
      他终于缓慢地抬起头,似乎在吊我的胃口。
      也不带这样打击报复的啊!!!
      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半天吐出一句,“这可是第一位先剥削了老板的员工。”
      呃,员工?!被录用了!
      我努力抑制一种想爆笑的冲动,由衷地向他微笑,把眼神转向女主管,期待下文。
      女主管会意地安排,“明天就来上班,8点我会让前台带你来我的办公室,告诉你职位和办公地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在你心下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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