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生》库洛斯玛丽安

7、第七页

　　一句对不起，很苦涩。让思念渐渐透明，变成回忆，随风而去。­

　　我们错过的风景，只剩下怅惘。­

　　“你要和露其娅一起去现世驻扎！”蓝有些生气。他手里抱的是刚孵出的小迦岚兽。毛绒绒的小身躯，圆溜溜的淡紫的大眼睛闪着天真的光芒。绒绒的九条尾巴。小小的翅膀还为长全。
　　“蓝呐！有些事呢，总要解决的！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过去的。”我伸手将他手中的迦岚兽抱起，用手指逗弄着它。
　　“它叫什么名字！”
　　“还没想好！”
　　“叫撒那特？”我用指尖揉着它圆圆的肚子说道。蓝俊逸的脸一黑“你还在想那个恶魔”
　　“好歹他是个非常合格的执事。”蓝眉头拧在一起，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好啦，就叫它阿九好了。”
　　“切，真没品味。”
　　“没品味就没品味吧。阿九～”我冲着怀里的小迦岚兽说道。阿九淡紫色的眼睛可爱的眨巴眨巴。
　　“不说话就是同意啦！阿九。”
　　“真白痴！”蓝有些鄙夷的说“真没见过和你一样白的上神。”
　　“白就白吧～”怀中的阿九将小小的身体蜷起，我换了个姿势抱它，好让它睡的更舒服些“蓝，把我的斩魄刀还给我吧。银封印了我大部分的力量。剩下的只有这个世界的灵力了。”
　　“什、什么斩魄刀。我不就是你的斩魄刀吗。”
　　眼角一挑“蓝，银交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了。我的凌啸呢，是时候还给我了。不说第二遍！”
　　“莞，我有那么讨厌么？”蓝化身为摇尾巴的小狗。碧色的眼眸闪着晶莹的泪珠。
　　“回圣殿。蓝，你不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边说边用指尖在空中迅速的画魔法阵。“我并不一无是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蓝，回去吧！”最后一笔落下，蓝色的光芒从阵法中发出，蓝一脸心不甘情不愿，交出了真正的凌啸。一把精致的匕首。
　　“我要个离别之吻。”蓝厚脸皮的说。
　　我狡黠一笑，把阿九伸到他面前。阿九很开心的伸出舌头在蓝的脸上留下一大滩口水。­

　　“喂～”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消失在了阵法中。­

　　“再见了。”我低低的说，似在对蓝说，也是再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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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无法选择离别，我们无法选择悲伤。所有的思念总在回忆中慢慢荒凉。记得青樱谷的樱花很美，粉色的，很旖旎。初遇银，那时的他浑身是血，伤的很重。
　　逆天！是他的罪名。他逃到了这里。我救了他。然后他打着报恩的旗号留下。
　　青樱谷，是个禁地。没有王的命令，谁也无法进去，周围布满了高级的魔法阵和结界。我和银在那里，看着樱花一季又一季的盛开，飘落。
　　银说，我给你取名吧。呐，莞如何？
　　我点头。他高兴的抱起我，水蓝的长裙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有了名字，便有了羁绊。他轻抚我的脸，说，呐，我们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没有什么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后来，在轮回之门前，他满身是伤，他紧紧将我拥在怀里：莞，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莞…后来的后来，他说，呐，莞，就算你不记得我。我依然要和你一起。在那个充满血腥和暴力的世界，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我，莞，我们会在一起。我，爱，你…­

　　……
　　抱着阿九去十一番，路上碰到了白哉。扯起一丝笑容：“朽木队长好。”
　　白哉皱眉：“七朔，不必对我那么客气。”看到我怀里的阿九“这是，狗？”
　　“基因突变的。”而且突变的和狗相差的十万八千里。
　　“你要去现世？”白哉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声音中隐隐透着愠气。
　　“呵呵，这么快就知道了。算是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吧！”我笑道。
　　“我，有那么可怕么？”白哉很迟疑的问道。为什么要去现世，是在躲自己么。
　　“嗯，白哉生气的话很恐怖。”我抚着阿九，轻声说“白哉，去现世的决定和你没关系。这是我个人决定。”­

　　他眉皱得很深。我伸手，将他皱起的眉抚平。“白哉，希望你能理解。”­

　　从他身边走过，黑色的死霸装翩跹而起。­

　　嗯，有太多的留恋不好…所以尽可能的斩断所有留恋。­

　　紫色的迦岚兽，很尊贵，很稀有的魔兽。能吸食各种力量。通常被带在身边以抑制主人的过多的力量。但只能带成年迦岚兽。幼兽因在成长期会大量吸取主人的力量。严重者会被吸干力量致死。我的阿九，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被银封印了大部分力量，剩下的…有些虚弱的笑笑，照这样下去，我可能回不了圣殿了…或许…只能陷入不停的轮回…更或者，过完这一世。我就会从此彻底的消失…紫，用心良苦…是希望我能有平凡的幸福么？但这步棋太险了…
　　“阿啦，小七朔要去现世驻扎。”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银坐在我的办公桌上，他脸上挂着的是一如既往的诡异笑容“蓝染队长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我一边批改文件一边答复，声音不冷不淡。一角又托着弓亲在打架，又把文件扔给我。一旁的阿九缩成毛绒绒的一团，正美滋滋的咂巴咂巴着小嘴做美梦。
　　“阿啦，小七朔这算逃跑吗？”银从我的手中把笔抽出，睁开血色双眸
　　“还是根本就是在逃避。”我抬头，对上他的双眸“市丸队长是不是很闲？我的事好像和市丸队长没关系吧。而且我并不是三番队的队员，您没资格管吧。”
　　“阿啦。小七朔的话很伤人唉…”银又恢复眯眯眼，嘴角的弧度略微缩小“我只是想关心下小七朔而已。”
　　“是吗。那真的谢谢市丸队长的关心了。”我从他手里拿回笔，继续批阅文件。­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是乱菊，脸色因急促而有些苍白“小…”只出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因为看到银而都咽了下去，只是很不由自主的低声呢喃“银…”­

　　三个人，气氛突然因为某两个人而变的尴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银，眼角的笑意没有平时那么明显“阿啦，小七朔，有客人。那么我不便打扰。”还没等我有任何回答，就用瞬步离开了。原来他也会当逃兵。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银和乱菊，其实挺配的。不是吗…
　　“那个，乱菊姐姐有事吗？”挂起一丝甜美的笑容，我问道。­

　　“嗯？哦！”乱菊回过神来，但眼眸中有淡淡的失落，她扬起一个很爽朗的笑容“小七朔，听说你要驻扎现世，我们家队长今晚想为你办个饯别会…一定要来哦…”­

　　“那还真是麻烦到你们了。”我客气的笑了笑，心里却不停的翻白眼，我们十一番的人去执行任务，你们十番队起什么劲…乱菊姐，我可不是很相信小白会心甘情愿这么做的。­

　　“呵呵，到时候小七朔一定要到哦，这可是我们队长精心准备的。”乱菊过来一把勾住我，捏捏我的脸“小七朔还真是可爱。”末了，又把我手中的笔拿走，把我拉走“今天天气真好，小七朔陪我喝酒吧。”我嘴角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乱菊姐，呐，其实你也一直在逃避。借酒浇愁…也许会好点吧…­

　　在流魂街的一个小酒馆内，一张桌子上摆满了空的酒坛子。­

　　乱菊姐喝了很多，但她却没让我喝一口。她拿着酒瓶咕咚咕咚的将酒倒进嘴里，眼神很落寞。­

　　我没有劝她，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她趴在桌上，醉了，看着我“呐，七朔，帮我好好照顾银，好不好？”瞳孔紧缩，心脏有轻微的刺痛。由佳，她也曾这么说过…可是…由佳…
　　“他真的很在乎你，七朔，他真的是喜欢上了你…”乱菊喃喃说道，忽然，她抓住我的手，语气带着恳求“七朔，照顾他，好不好？”
　　我迟疑了，“嗯。”
　　乱菊放开我的手，一头橘色的卷发散乱的披在肩上。­

　　最后是我让一角把醉的一蹋糊涂的乱菊背回十番队。小白看到没说什么，只是皱了下眉。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这样。­

　　本来今天要举办的欢送会因为这样而推迟。本来，小白也不想吧…一个人坐在十番队队舍的屋顶上，身边早已散落很多酒瓶。几个上来的死神都被我打发掉了。呐，紫走了，留给我的是阿九，蓝走了，留下了凌啸。那个银呢？说好来接我的银呢。嗯，两个银。…可他们根本不一样…醉了么？醉了么？为什么月亮那么刺眼呢？呜…能不能不流泪…
　　“不能喝就不要那么勉强。”温润如玉的男声，明明很温柔，但我却感到了其中的霸气。我抬起朦胧的双眼，是蓝染，原来不是银，嗯，他不会这么的温柔，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到底自己在乎的是哪个银，也许，连自己也分不清了。
　　“哥哥。”我低低的唤了一声。
　　“你养的宠物能力不错。”蓝染俯下身，将我抱起来。“如果下次不辞而别，我可以考虑把它杀了。”温柔的语调说出这句话仍能让我感到无限的霸气。我浅浅的笑了，
　　“哥哥的镜花水月也不错，但它对我无效。阿九并不是宠物。”蓝染并没有生气。只是换了个角度将我抱着。
　　“银。”我低声的呢喃。
　　倦意袭来，剩下的只有空白。远处的羽织随风扬起，月光下的笑容有些悲伤。连蓝染也喜欢上了七朔吗，还是他依旧把她当成棋子。七朔和乱菊，其实前者也许只能给自己留下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背影。­

　　第二天，酒醒了之后还是有点头疼，胡乱的梳洗下，我就去了十一番。
　　“蓝隐四席！”还未走到十一番门口，便听到一个女声由远及近。转头，是露琪亚。她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顺了顺气，把一个盒子递给我“蓝隐四席，这是大哥托我转交给你的。”我接过盒子，微微一笑：“不用那么生疏，叫我七朔就可以了。”露其娅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七朔。”­

　　“呵呵。明晚我们番队会有个饯行会，露其娅也来吧。”
　　“可是…大哥他”
　　“白哉会同意的。”我浅浅的勾起嘴角，阳光下的笑容摄人心魄，有种不容抗拒诱惑。
　　“嗯！”露其娅脸红红的“那么我先走了，再见，七朔。”
　　“嗯，再见。”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将白哉送的盒子放在桌上。阿九窝在沙发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惺忪的睁开紫水晶般的双眸。­

　　我走过去将它抱起，昨天走的太匆忙，把它忘在了办公室。阿九的羽翼逐渐丰满，虽然还是幼兽很稚嫩无暇的模样，但它的力量…拨开额前的刘海，从镜子中看到那个渐渐黯淡的羽毛印迹。凌驾万物的能力阿，阿九。神的主宰。­

　　将身体深深的陷进沙发里，让阿九把白哉送的盒子叼来。盒身上有着古色古香的花纹，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打开盖子，白色的丝绸上静静的躺着一条镂空的脚链。白金的叶片衬着淡紫色的蘅芜。轻轻一摇，声音清脆悦耳。他还记得，以前，我喜欢蘅芜。白哉…­

　　阿九懒懒的叫了一声，将头靠在我怀里，又闭上眼睛睡了。­

　　将脚链系在脚上，换上一件纯白的雪纺纱裙。露出细白粉嫩的脚裸，走起路来，白色的脚链轻轻摇曳，发出轻脆的声音。如风般的清丽…­

　　坐在六番队的的屋顶上，双手撑在瓦棱上，有风将裙角吹起。两条白嫩的腿轻轻摆动，细碎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

　　阿九安静的睡在旁边，时不时的摇动着毛绒绒的尾巴。­

　　看着下面的死神来来回回的匆匆走过，偶尔会有人看到到坐在屋顶上的我，微笑着打个招呼又走过。­

　　感受着柔软的风划过每一寸肌肤。贪婪的享受着此刻的静谧。不久之后，我将离开，不久之后，尸魂界的宁静会被打破。­

　　白哉，忘记我吧…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有交点。­

　　阳光直泻而下，六番队队长办公桌上放着一条白色的雪纺纱群以及一条很精致的脚链。­

　　白哉看着桌上的东西，指夹深深的嵌进掌心…
　　离开，简单，却总有人伤心不已，恋恋不舍…真央，还是如自己没毕业前一样。每个人都为着自己的梦想而奋斗。
　　“七朔！”有惊讶，有喜悦，中川老师还如以前一样。
　　“中川老师。”温婉一笑。
　　“番队生活还习惯吗？七朔，有蓝染队长照顾应该很好吧。”中川老师似母亲般无限慈祥的抚上我的长发“听说你要到现世驻扎了，第一次的任务，自己小心点。”­

　　“嗯。”我乖巧的应了一声。“谢谢中川老师。”
　　“以后多回来看看吧。偶尔有事也不要一个人扛着。”中川老师一脸慈祥的说。“知道。”我垂下眼帘。声音有些飘渺，真央的日子，有由佳的回忆，有一段淡淡的宁静。
　　“三番队的队长市丸银…”中川老师淡然的笑“有些事情，七朔，还是需要自己把握。”­

　　我有些诧异，原来中川老师…­

　　“在那次虚狩后，七朔…市丸队长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一个人流露出真实感情的。”­

　　“我明白，老师。”露出个调皮的笑容“相比之下，我觉得中川老师很适合蓝染哥哥。”中川老师脸微红“咳咳，老师的事情自有分寸。”
　　“呵呵，蓝染哥哥可是很温柔的…是个很好的男人哪。”如果他没有野心的话，蓝染是个好男人。
　　“七朔…”中川老师脸上飞满红霞。果然，蓝染很受女性喜欢。真央，除了由佳，还有中川老师吧…忽然有点不舍…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