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仙也风流》剪秋风

17、物是人非事事空3

　　正午大殿中睿沧正襟危坐，玄色的金丝灵宝七兽纹衣，头戴紫金明珠冠，腰扎玉带一身的盛装打扮，但面容依旧忧郁。一些上了年岁的老神仙一起陪宴，我没有认识的，大师兄却能和他们谈笑风生好像熟的很。七师兄挨着我坐在一边，他很斯文的端着酒杯小口小口的品着佳酿，我能看见殿里的几个小宫娥的眼睛老往这边瞄。我低着头寻思着找个时机好向睿沧介绍我，让他好好看清楚我。
　　宝座上的睿沧站起举杯敬西玄的紫真大仙，我大师兄代师傅回敬了天君。他的目光扫向了我们这边，我抬头望去，我们的眼神没有触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我七师兄这里。
　　“哦！这位大仙好相貌啊！”
　　七师兄果然名不虚传，听了睿沧的夸赞居然连头都没抬。
　　“这位是我的七师弟云暨。”
　　听见了大师兄的话他才慢慢的起身，朝天君微微欠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听见殿里有人抽了一口气，无数眼神含光带电的射向了这里。云暨师兄没有说话，又慢慢的坐下来，保持他的一贯风格。
　　“七师弟边上的是我的九师妹凝……”
　　大师兄的那个“音”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殿外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大殿生生的打断了我的名字也带走了一殿人的目光。
　　“南海灵霞特来为天君贵客献舞。”
　　这明显不和规矩，天君并为邀请，但陷入爱恋中的女人是疯狂的这点我懂。但我要说你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呢？
　　灵霞快步走上殿来，朝天君行了行礼，目光就开始搜寻最终落到了我七师兄这里，云暨师兄听了灵霞的名字连头都没抬继续饶有兴致的品着天宫的桃花酿。一个老神仙挺会来事。
　　“天君难得南海的灵霞公主来献舞助兴，我们今天可以一饱眼福了。”
　　睿沧一手支着下巴，“好，既然灵霞公主也来了就献舞一支也祝祝雅兴。”
　　这冠名第一美女和美男的两位神仙齐聚一殿还真是有看头，殿里的男神仙的目光都一致的投向了灵霞除了云暨师兄，殿里为数不多的女神仙的目光都绕着七师兄，除了我。我一直在望着睿沧，等待一个长久的我们的四目相对。
　　灵霞起身翩翩起舞，一支望月穿心舞出的是拳拳的爱意，目光流转间直直的是望向云暨，一曲舞毕大殿内掌声赞美声四起，我没看见她跳的如何看反应应该是不错的。睿沧示意身边的宫娥赐酒一杯给灵霞同时赐一席让她入宴。灵霞接过酒杯却没有走向自己的位置而是直直的向我们这边走来。
　　她眉目含情秋水涟涟的紧紧的锁住我七师兄，她举杯来到七师兄近前。
　　“云暨大仙西玄一别后可好？”她的声音温柔悦耳却带有丝丝的颤抖。殿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灵霞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了一丝的颤抖。
　　云暨师兄果然好定力，还是没有抬头就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我觉得外貌不过是一张皮囊，但往往确是吸引你的绝对武器。七师兄就是有了这天生的一幅太好的皮囊虽然人很讨厌冷若冰霜爱答不理的但仍能吸引无数仙妖神魂颠倒的，如果换成长角大仙那副长相我就不信这副臭脾气还能有半只女仙妖搭理他！
　　灵霞公主笑了笑，“灵霞想敬云暨师兄一杯。”说罢举杯一饮而进。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云暨师兄那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以七师兄一贯的为人风格，这众目睽睽之中灵霞来了这么一出子恐怕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的，反而更加激怒了这个自恋狂。
　　没想到七师兄竟然举杯起身，目光点点的移到灵霞公主脸上，面带微笑真真勾魂摄魄啊，我发觉灵霞的身体有一下明显的颤动。七师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大殿上坐着这么多的神仙灵霞独独只给七师兄敬酒，连傻子都能看的出他们有问题。
　　七师兄把空了的酒杯翻转给灵霞看，“公主可还满意？”，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云暨得公主抬爱不胜荣幸，不过还是当年西玄的那句话，希望公主明白。”说罢云暨师兄居然起身出了大殿，身后是无数目光。大师兄明显一愣，我寻思着他当年说什么了？瑶青也没告诉我啊！但是下一刻我再也顾不得他们了，因为我看到，云暨说这些的同时一个小宫娥从大殿一侧快步近前到睿沧面前的小宫娥前耳语几句，小宫娥接过一方丝帕成给了睿沧，睿沧看过丝帕后起身。
　　“众位仙家宽带不周，本座有事需出去一下，由白翅真人代为款待西玄贵客。”说罢起身从大殿侧门离开。
　　我顾不得许多，也起身离开大殿，众人目光皆被这对冷男痴女吸引竟顾不得我的离开。我一路追着睿沧，他似乎是感觉到后边的我突然转身，我看见他的眉头一拧。
　　“你好像是刚才……？”
　　“织牧我是凝音，西玄的凝音。”我终于有了一次和他较为长久的四目相对。他明显的一愣，我曾经在心里无数次设想过我与睿沧的见面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也想过他可能真的记不起我了，但事实真的发生时还真是叫人难以接受。站在我面前的曾经是织牧，我心里那个视我为珍宝，哄着我，让着我，保护着我，为我拼命的织牧。而此刻睿沧很客气的笑了笑，笑的很淡然。
　　“哦！我想起来了，和雁真大仙一起的紫真大仙的徒弟？”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他应该刚才主意到我，“织牧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谁是织牧？凝音仙子认错认了吧！”
　　我的手颤抖着摸进了袖笼，我取出一只小盒子是织牧当年亲手用子茶果木给我雕的，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对儿风铃虫，感到外界的气息他们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拍打翅膀发出好听的风铃般的声音，一蓝一白，像我和织牧那天穿的衣衫，在树下他许我下一千年也不离不弃……
　　望着两只小虫睿沧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不知是陌生还是熟悉。他起身的方向是琼华殿。
　　“哪弄的小虫，声音怎么像是琼华殿前的风铃的声音。”
　　我的心一沉，“织牧你不记得了？”
　　他沉默了，没有再看我留给我一个背影渐行渐远。此时他的沉默像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剜在我的心头，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泂泂的热血流出，他看不见，我却不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