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桑女细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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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
“咳咳……”宁瑄已经转醒过来，却止不住的咳嗽，最后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就连刚稍微恢复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更为模糊，视线也是不甚清晰，只能看到眼前忽闪不定的人影。
“若桑！快进来！”逍遥环抱住宁瑄，另一只手不断地轻拍她的背部，透着衣服也能够感受到她剧烈的咳嗽，和她的虚弱。
伊若桑听到他的声音，急忙往屋内走，坐在床沿边开始给她再次切脉。
逍遥听着她不断绝地咳嗽声，还有那开满艳红色花朵的汗巾，心里一阵阵地疼。
“她不是吃过药了吗？！怎么还会这样！”逍遥暴躁得狂吼，眼中泛着红色的光。
若桑显然也被他这反常的反应吓到，只能深呼吸以便镇定心神，收回切脉的手，看了看宁瑄的脸色，低声道：“刚刚瑄姑娘吐的血是残留在体内的毒，现在这毒算是彻底的清了，只是那瓶解药药性太强，怕会有后遗症。”
“那不是解药吗？！怎么还会有后遗症？！”逍遥忙追问。
“因为以毒攻毒，并且这瓶解药的毒性更强烈，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后遗症却有些严重。”
“说！”
若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失明。”
逍遥愣住。
宁瑄原本意识十分不清醒，却模模糊糊捕捉到一个词“失明”。
“谁？咳咳…你们说…咳咳…谁…谁…失明？！”她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就像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在逍遥怀里。
“没有，瑄妹，你听错了，没有…”逍遥明显有些猝不及防，但也佯装镇定地回答她。
“可是…咳咳咳…”宁瑄想再说，却说不话来，只是不停地咳嗽。
若桑轻轻地把手搭在宁瑄手上，柔声道：“瑄姑娘，不会有事的，你只是有些虚弱，才出现了幻听，有我在没事的。”
宁瑄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心里不知不觉踏实了几分，又费力睁开眼想看看眼前的人，只可惜仍是模糊一片，但依稀可见眼前的女子秀美婉约，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慢慢地许是太累了，宁瑄就昏睡了过去。
逍遥轻轻地把宁瑄放到床上，给她掖好被子的一角，看着昏睡着她，他心里满满地全是痛心，只是不知这是为谁。
是为了三年前的挚爱，还是三年后的眼前人。
“公子，我们到外面说吧，别打扰了瑄姑娘。”伊若桑道。
“嗯。”逍遥应道。
桑竹苑，翠竹林。
“若桑，宁瑄的眼睛究竟会怎么样？”逍遥看着月光下的翠竹林里泛着光芒的竹子道。
“刚开始会很清楚，但是慢慢地视线会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失明。”伊若桑语气中几分感叹。
“有没有办法可以治好？”逍遥动手折下一段竹枝。
“有，但是需要时间。”伊若桑看着他。
“若桑，不管多久，要治好她。”逍遥手一发力，“咔”地一声折断了竹枝。
“…公子，请恕若桑多嘴问一句，公子如此紧张，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当年的盈姐姐？”她自知这一问没有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若桑，你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你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逍遥丢下手里的枝条，眼神飘渺地看着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是，若桑知错。”她自知说中了他的痛处，便不再说话，沉默着。
竹林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逍遥才缓缓开口：“若桑，跟我讲讲剑宗阁的事。”
“是。”
“剑宗阁十几年前成立，在武林大会上剑宗阁阁主于远潮一举成名，但是奇怪的是他放弃了武林盟主之位，把他让给了当时的另一号武林风云人物宋连玉。然后隐居在五行山的神金峰。十几年都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伊若桑缓缓说起这些年她所知道的事。
“但是他的弟子们会时不时的下山行走江湖，给他收集情报，三年前他秘密派两名心腹弟子下江南，也就是瑄姑娘和少阁主于涟之”，说到这她看了看逍遥的反应，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清了清嗓子复又继续道，“他二人下江南所为何事无人能知，但是瑄姑娘在江南最大的青楼闹过事，这事在江湖上流传的很广。”
逍遥听到这嘴角一勾，点头示意若桑继续讲下去。
“后来于远潮就明令禁止瑄姑娘下山。他还有另外两名心腹弟子，分别是毒医李轻云和暗器高手宋清风。”
“宋清风？”
“是的，他最擅用的暗器是飞箭。”
“这样看来，那个黑衣人就是他了。”又想起那张字条，想起宁瑄此时正在面对着黑暗的侵蚀，逍遥不禁握紧了双拳。
“查查宋清风的底细。还有，刚刚那些围着我和宁瑄的人恐怕是夜宫的人，你没有暴露你的身份吧？”逍遥交代完事情，忽又提了句。
风月楼的幕后老板始终是夜宫，而他当年让若桑在这里当细作，即使知道若桑的演技很好，然而也是会担心。
“是，公子，一切安好，夜宫的人并没有发现我的身份，只是夜宫似乎和剑宗阁有所牵连。”她有些吃惊他的关心，不过也只是一瞬。
“嗯，辛苦你了若桑。”逍遥拍了拍她的肩道。
“若桑不觉得辛苦，盈姐姐对若桑有再生之恩，为她做一切都是值得的。”提起她来，她就有了无限的动力。
逍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了。
这么多年来，若桑始终忘不了她，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轻盈…轻盈…他略带些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若桑你先去休息吧。”逍遥道。
“是公子，今夜若桑会为公子安排另一间厢房……”看着他的神情，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
“不，不用了，我去陪着宁瑄。”打断了她的话，他就径直走进了屋内。
伊若桑摇了摇头，走向苑里的另一个厢房。
屋内，夜未央。
不知道宁瑄是何时醒的，她只是坐在床上透过小小的窗口看着外面的明月。
“瑄妹，怎么醒了？”逍遥看到她那澄净的眼眸，心中一痛，过不了多久那样干净的眼睛，就会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宁瑄，你如何能受得住这样的反差，这样的折磨？
“嗯，起来看看月色，怕以后看不到了。”宁瑄轻声道。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瑄妹。”逍遥有些心虚，她终究还是没放过“失明”这个字眼。
宁瑄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嘴边的梨涡深深地陷下去。
他看着她的笑容，突然没了言语，叹了口气，走向她坐到她的身边环抱着她，头抵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莫怕，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信你。”她笑着说，心里却另外有了想法。
“好妹妹……”逍遥唤了她一声。
她没有应他，只是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感到无比的踏实。
许是逍遥的怀抱分外温暖，她往里缩了缩，慢慢地感到困倦，然后合上眼睛，朦胧间似乎看到了过往。
往事如烟，却又历历在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桑女细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