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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邹亦然抱着惟一一步一步走向电梯,一分一秒他都觉得像是偷来的,在分别的三年里,他从未幻想过有一天她还能再他臂弯中熟睡,他从未幻想过有一天还能这样近距离地拥着她。他垂下眼睑注视着她,内心就像被蜜糖水浸泡过的海绵,柔软得可以挤出水来。
“混蛋!”邹亦然的背后有粗重的声音炸开来。
越来越快的脚步愤怒地来到他的身后,言冰死死掐着邹亦然的胳膊,盯住他:“你想做什么?放下她。”
邹亦然和惟一在一起的时候,就对夏言冰耳闻眼见。
言冰一直是以惟一的保护者出现,即使那个时候的自己几乎将傅惟一宠上了天,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并没有给他一丝好脸色看,不过他也不在乎。只要惟一爱他,其他人,他才不愿理。所以即使温润如邹亦然,也得承认和眼前的冰山美人不对盘。
邹亦然却并不理睬她,瞳孔里只倒影着傅惟一的睡颜。
夏言冰有些急地要摇醒他怀里宿醉的女人,却被邹亦然用背挡住。她冷下性子,双手抱在胸前,拦到邹亦然的面前,“邹亦然,你要把她带去哪里?你现在这样,她醒来以后,一定恨死你,恨死她自己。”
邹亦然的身躯微微一颤,满眼痛色地流连在怀中女人的脸上。
夏言冰见他动摇趁热打铁,“你三年前把她害得几乎家破人亡,她被你利用得彻彻底底,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没了仁义,你也放她一条生路。”
七年前在傅惟一第一次见到邹亦然的时候,就对他几乎是一见钟情。有母亲的珠玉在前,她很果断地放弃了普林斯顿的入学邀请,毅然回国。以一种决然的态度与母亲做着对抗,那阵子她和江南闹得很僵,江南不是不同意她和邹亦然在一起,只是不需要如此急迫地放弃一切。但是惟一不这么认为,她的爱情,不想用父母那样的长时间的考验来证明,她只想抓住邹亦然,抓住她的幸福。
邹亦然皱着眉头抱着惟一,走到电梯门口。
“言冰,”邹亦然的声线有些发抖,“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
邹亦然的声音里带着糯糯地哀求,这是多年不见的懦弱,言冰父亲对他的评价奇高,说他谈笑间决胜千里。那么她便要稀奇他现在这副口吻吗?笑话。
夏言冰冷笑一声,“你现在是后悔了?还是你打算把七星还给她们孤儿寡母了?”见邹亦然不答,又冷哼一声,“如果不是这样,就不要装出个情圣的样子,看了就恶心。”
邹亦然闻言,缓缓地闭上眼睛,眉头痛苦地缩在一起,但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终于是恢复了他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只见他朝着夏言冰微微一笑,“我是不是情圣,不劳夏小姐费心。如果你真的是她的朋友,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借酒浇愁,守守是什么样的女孩我十分清楚,她有自己消化挫折的方法,但从来不是像现在这样。”
电梯“叮”一声打开在他眼前,他仔细地拢拢手中的柔软的身躯,跨进了电梯里。
夏言冰当然不会放任这二人独处,谁知道邹亦然那个衣冠禽兽会做出什么龌龊的事情出来。所以,也在邹亦然前脚踏进电梯,后脚也跟了进来。
“夏小姐,看你这样子也不适合开车吧。”他的眼睛直视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等一下,我送送你们,去你家或者去惟一自己的家都好。”
邹亦然开非常低调的日产西玛,颜色也是温和的银色。车里还挂着泰迪这只熊,显得很不搭,车里是淡淡的柑橘味,显得十分温馨。前座上还摆放了大量的国家地理杂志以及八卦新闻周刊。
真是贴心。夏言冰从鼻腔中闲闲地哼出一口气。
而邹亦然此时已经把惟一安置在汽车的后座上,绑好安全带。可是他的身体依旧弓在汽车的后座里,深深地望着无知无觉的惟一,最后,他也只是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就出了车厢。
等到他转过身的时候,便是看到夏言冰正翻开着他购买的书籍,脸上不禁讪讪的。
“嗯,夏小姐,请你等一下扶着惟一,她这样恐怕要吐。”虽然他感觉尴尬,惟一的愿望一直以来都不是要成为烜赫一时的人物,她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愿望,就是可以为国家地理杂志写稿,走很长的路,看很多的风景。所以,即使在他们分开后的许多年中,他依旧在想,如果当年她没有回国,而是留在美国继续她的梦想,她也不必被她母亲送去读经济,如果她没有遇到他,也许她会活得开心许多。但是所有的都发生了,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他那么做的时候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
邹亦然,他心中苦笑,你还真是个天地背弃的苦命人。
他调整好后视镜,发现夏言冰也在通过后视镜注视着他,他这才收敛了心神,专心致志地开汽车来。
“到哪里?”
“把惟一送回家吧。”夏言冰好像此时才稍微愿意放过他。
“唔。”他无意识地回应着。
“去她和东方既白一起的公寓,”她本想为难他一下,这样的男人就欠修理,但是如果惟一回到了那栋公寓,是不是又会想起东方既白和那个……嗯,叫文迪的女人?这却是她无论如何不想的。故而改口,“还是去她的老地方吧。”
其实那个老地方就是那个惟一令她感觉安全的旧屋子。
夏言冰曾经就说她犯贱。放着好好的别墅或者高级公寓不住,偏偏到这一片的贫民区来自找罪受。在别人垂着空调盖着棉被的时候,她却要听着吱吱作响的电风扇,汗流浃背。但是她也知道,对这里,惟一有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偏执。
当然,这是邹亦然并不知道的。
“嗯?”他疑惑地出声。
“就是她很久以前的那个家。”
他这才了解。
在他们分手前,其实惟一对住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觉,甚至是无所谓的,即使是30块钱一个床位的青年旅社,她依然可以睡得香甜。但是,在那以后,她却时常在东方既白出外出差……或者……会情人的时候独自来到这个屋子里。只要睡一觉,她就可以重新变成元气少女。这一点她也觉得十分惊讶。
其实邹亦然也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在他们没有见面的三年里,他不止一次经过这里,看着楼上的某户人家亮着灯,他就莫名地感觉心安,在车里一坐就是一整夜。然后伴着第二天清晨深重的露水往回赶。只是他和她一样困惑,究竟是什么促使惟一对这栋老旧的房子产生了甚至比有她父母真实气息更加浓郁的感情。
夏言冰对此的解释就是四个字:鬼迷心窍。
和邹亦然分手的那阵子是她亲自陪着惟一走过来的,那时候小P孩倔得像头牛,怎么伤心都不哭,只是发呆,坐在家里的空屋子里就能呆上个半天,不吃又不喝。黎明前的黑暗,这样的压抑,今后要怎么样的爆发才能平复。
可是爆发倒是没有见到,紧随其后的就是傅明德下狱,七星易主,傅惟一本人也终于住进了医院。再然后……就是和东方既白结婚了。她一直都是乐观向上,无忧无虑的人,至少表面看来她确实快乐。
娘家有钱有势,夫家既富且贵,她依然定时给希望工程捐款,偶尔去做义工,打扮光鲜亮丽,热衷各类八卦新闻,但是,她却再也没有提过她的梦想,一次都没有。
“你不知道吧,”夏言冰看着车窗外,“她从来都不会在人前示弱。你知道吗,我们以前在美国看过一个短篇,是说流浪的猫狗。在野生时期,动物就养成了这样的本能。即使不舒服也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一旦被发现,就会被群体抛弃或者招来异类的攻击。所以,他们会抵死坚持到最后一刻。”
言冰的眼神在那一瞬间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随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略微带着哭腔说,“所以,你怪她不爱你,但是明明是你先说你不爱她。她一定不喜欢我对你说这些,你也听过就忘了吧。”
此后就是令人窒息的一路无言,连傅惟一的呼吸都变得浅浅的,但是却一呼一吸间如同一把柔软的小毛刷,来回划过邹亦然的心尖上。时光被拉得格外漫长。
邹亦然在飞机上第一次见到傅惟一,那年邹亦然从普林斯顿毕业,带着行李从美国飞回来。飞机在太平洋上空遇到了气旋,颠簸地厉害,身边的小女孩却一脸强装的镇定,他却是包覆着她微微颤抖的手,说:“不要怕。”
女孩勉强对他露出善意的微笑,但是看在他的眼里却是类似白眼的一种怪异的眼神,他扑哧一声笑出来,却并没有逗她。只是捏紧了她的手,语气坚定的对她说:“我们都会没事的,就算有事,也有我陪着你一起死。”
可是现在,邹亦然在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女孩,憨憨的睡容,还好,即使我死了,你也不用去死。因为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上有一种光明的力量。即使她生活得再艰难,她都不会放弃温暖光明的权利。
而他也觉得,他不能把她也同样带进黑暗里。他几乎沉溺在她给他的温暖里,但是,他也明白,他,也不是她能救赎的。哼,他明明从未做错过什么,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要他来背负。
到了惟一家的时候,天空里又开始飘起小雨,南方城市梅雨季节明明已经结束,应该是酷暑三伏天的天下了,可是丝丝的细雨,却令人感觉凉。
依旧是黑洞洞的楼道,邹亦然背着她一阶一阶地向上走,夏语冰在跟在他们的后面,悉心地帮惟一牵着裙摆。
等他们走到惟一家门口的时候,却愣住了,因为门口蜷缩着一个高大的身躯,此时他的姿态显得有些滑稽,头发也有些散乱。眼眶红红的,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小孩。
但很显然没有哪个小孩可以让夏语冰这块千年寒冰动容,她冷着脸走过去,对着空气骂了句:“今天怎么净遇见负心汉了,靠。”
然后立马转过身,对邹亦然指挥着,“惟一的包还在会所里,没有钥匙,早知道就不回来了。”立马蹬蹬地准备下楼,“去我那里。”
东方既白艰难地站起身,腿有些麻木,西服也皱巴巴的。似乎有些没有睡醒,迷惘中看着眼前的两女一男。
邹亦然倒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关系,我有。”说着,如同变魔术一样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上头还挂着一只泰迪。
而东方既白眼睛红得更加厉害。
但是他也知道是他不对在先,他此时没有任何可以发脾气的立场。夏言冰想,算他有点良心。
但是到了屋里,夏言冰才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妥,原来,两个男人——傅惟一的新欢旧爱此时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她只好请他们两人都出去,才让氧气足够令自己呼吸。
被请出门的两人是天涯沦落人,却没有惺惺相惜的珍惜感觉。
而老实说,他们两人都是一副非常非常理直气壮又心虚的样子,怎么说呢,他们羡慕着彼此身上的一些东西,但是又对对方的所作所为深为不屑。
“哼。”的一声又转过头去。
此时夏言冰从卧室里探出头,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对坐在沙发两头的人说:“两位先回去吧。今晚也闹够了吧。”
邹亦然的嘴里好像含着黄连,几乎苦的他说不出话来:“那……那你好好照顾守守。我……我先走了,你不用告诉她……不用告诉她我……”
“我明白。”言冰看着他的眼神一直在卧室打转,却并不阻止,只是用手势提醒着他此时应该出门了。
而东方既白,她不得不说,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对他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他比她和傅惟一大了许多,她和惟一在他面前耍不了任何的花招。
但是好在东方既白也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自己主动地站起身,此时的他依然是她平日里看到的冷口冷面,一个不好惹的商人。
“照顾惟一,我明天再来。”
临走之前,他转过身,对着夏言冰的双眼,“不要让邹亦然接近她。”
那一瞬间,言冰就像一个汽油桶被点燃了,全然不顾形象地冲到东方既白的面前,“你还好意思说东方既白,你身边的邓文迪小姐呢。”
而东方既白已经绕过了他,急匆匆地跑下楼梯。
有点粗糙又有点短,明天会长一点。
现在开始每天都会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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