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第十三章 ...
-
赵可儿在家不小心透漏了和乐靖宜在同一间公司工作的消息,她的母亲顿时两眼放光。好事者特有的扭曲心态使她忍不住向姐姐火速爆料,“喂喂,知不知道原来那个女人和可儿在同一间公司。”赵可儿自觉失言,一手夺过她母亲的电话,“姨妈,千万不要到公司去找表嫂的麻烦,不然她会恨死我!”
电话那边的褚母嘴上安慰侄女,“不用担心,姨妈不会让你为难!”心里却在恨恨地想,这个可恶的女人,看你还能躲到哪?
她暗地打听了乐靖宜公司所在的地址,昼夜埋伏。起初的一两天只是看到她独自一人出入,到了第三天事情却有了转变。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坐在写字楼对面的咖啡店盯点,原本准备见到乐靖宜故意在她同事面前给她难堪。关于她们之间房产买卖的问题,起初她一直不同意,后来身边的人给她出主意。既然那个女人是贪图黎昕的钱财,那么就让她倾家荡产,将褚黎昕曾经花在她身上的钱全数吐出,也能除一除心中的恶气。她开出了高于市价几倍的价钱,没想到乐靖宜会干脆地答应。她用所有的积蓄支付了其中的一小半,余下的她对褚母说,“给我一点时间,我去工作,然后按照利率分期还给您。”
褚母身边的智囊团幸灾乐祸地奸笑,“看看这个方法多好,这么多的债,足够她打工还上一辈子!”
她想,一辈子又怎么样?就算是让这个女人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换不回来她一个黎昕,况且还有一个人见人爱的孙女。
人们都说隔代最亲,纵然对媳妇有诸多不满,对于西西这个孙女他们还是十分疼爱的。西西出生后,褚黎昕每周都会带上她们母女二人回家吃饭。孩子是家庭最好的沟通桥梁,慢慢地彼此的关系也逐渐缓和起来。有时候她会教乐靖宜带孩子的方法,还有时候会传授她一些治疗伤风感冒的民间土方。尤其是西西会说话后,左一句爷爷,右一句奶奶叫的二位老人心花怒放,车祸前的两三年是一家人相处最融洽的时光。
他们看情况好转,又试图劝慰褚黎昕回到家族企业。但是褚黎昕已经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工作多年。他大学主修城市规划,后来又去外国留学。这个专门在十年前的国内本是冷门但在国外却是炙手可热。他的导师曾告诉他们要把城市的规划和社会的改革联系起来,把关心人和陶冶人作为城市规划与建设的指导思想。他想,自己的工作也是造福人类和自己的子孙的一件大事!
几年工作经验的积累和过硬的专业知识已经让褚黎昕在这个行业小有名气,三十而立正是他可以大展宏图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不愿意半途而废,所以拒绝了父母的要求。西西也已慢慢长大,读了幼儿园,小小的脑子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不再像一两岁的时候对于大人的任何要求都完全模仿,生搬硬套。小孩子成长过程中的逆反心理让她在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加个“不”字。
褚家二老觉得儿子和孙女再一次不受他们的控制,而唯一一个可以整日影响他们的人就是乐靖宜。嘴巴上没有开口说,心中的芥蒂却开始作梗,对乐靖宜的怨恨终于在车祸后的一刻完全爆发出来,从此以后不可回头,无法收拾。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厦楼下陆续走出无数身穿职业套装的男女。她死死盯着每个进出的人生怕漏掉。其实整座大厦有好几个出口,但是女性独有的直觉让她觉得她一定会从这里走出。
转眼间天色已经暗下,日间灰色的钢筋水泥森林入夜后如披上了七彩的外衣,发出各种耀眼的光。大厦广场上巨大的LED电视屏幕轮番播放着广告,七点半的新闻已经播完,还是不见那个女人的踪影。走廊上来回经过的年轻侍者不停问她需不需要续杯,她有点烦躁,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说,“埋单”。
侍应生微笑着接过,拿着钱去收银台打单,找零,这个时候她却忽然看见乐靖宜和一个年轻男子从大厦的出口并排走出。两人开心地在谈论着什么。一阵风吹来,她仿佛被灰尘迷了眼,忽然停下来用手揉搓。男子看似紧张地过来询问,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忙将尘拨开。这样亲密而自然的举动根本不象普通的同事,坐在咖啡店里的褚母越看越窝火。
她顾不得接过侍应生的找零就火速超对面走去,正正迎上刚刚走过来的两人,还没等乐靖宜叫出声对着她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乐靖宜原本白皙的脸上顿时显出几个红色的指印。原本站在一边的陆浩霖马上挡在两个女人中间,朝着褚母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人?”
怒火已经窜到喉尖,她顾不得大庭广众围观的人看笑话,指着乐靖宜道,“你问问她我是什么人,这个狐狸精刚刚害死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现在又出来勾引男人,看看我不揭出来你的真面目,让你现原形。”
陆浩霖身后的乐靖宜默不作声,一只手捂住被打的那半边脸颊仍然觉得热辣辣地生疼。她拨开陆浩霖走在前面低声哀求,“妈妈,这里是公司,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陆浩霖明白了褚母的身份却又担心女友再受欺负,仍然心存戒备地看着二人。谁知道褚母不听乐靖宜的劝慰,反倒放开音量大声说,“你怕丢人,我偏偏要在这里说。大家都快点过来看,就是这个狐狸精害死了我的儿子和孙女,现在又在这里勾引男人。小伙子,识相的话和她玩玩就算了,和这样晦气的女人在一起没什么好处!”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他们三人围成了一个圈。褚母继续向众人哭诉,而乐靖宜则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低着头任由她数落,陆浩霖想要反驳却苦于这种泼妇骂街的行为无法应付。情急之下只好快速拉起她顺手拦了部的士仓皇而逃。
一路上两人皆不出声,陆浩霖虽眉头紧锁却伸出一只胳膊揽向她。
的士司机问,“请问去哪里?”
两人说了不同地点的名字,司机又问,“到底去哪?”
乐靖宜说,“我想回家。”
“那就去这位小姐说的地点。”陆浩霖答。
汽车驶入的并不是她租住的公寓而是和褚黎昕曾经的家,陆浩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只是默默地随行。电梯行至要到达的楼层,厚重的机械门缓缓地打开,正巧遇到刚要下楼的邻居。邻居看到二人很是意外,却转头对乐靖宜说说,“很久没有看到你了啊,西西妈妈。”
对于这个称谓自从搬离小区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叫她了,今天再次听到心中又是万般绞痛。
“西西妈妈”,短短四个字,犹如无数尖锐锋利的细针一般针针刺向她的心尖。疼痛的感觉涌入大脑最后转化成鼻尖的一阵酸楚,虽然眼睛里早已泛起了水雾却只能对着邻居轻轻一笑,“嗯,有点事情。”
跟在后面的陆浩霖也向对方点头示意,邻居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心中又是一阵疑惑却因为碍于情面不再多看匆匆按下电梯就径直走开了。
打开紧闭的大门,这间还算宽敞的两居室映入眼帘。门口是雕梁画柱的木质玄关,台子上还摆放了一个大大的金鱼缸。浴缸里早已没有了鱼,只剩下干涸的人造水草和几块造型各异的石头。玄关一边的墙上和门后随意贴了很多卡通动物的贴纸,根据所贴的高度可以判断一定是西西的杰作。沙发边的收纳箱里堆放了各种儿童玩具,收纳箱的旁边是一部半旧的手推车,车里面还躺了一个大眼睛的娃娃。
陆浩霖环视四周,靠近餐厅的墙壁上挂满了三人的照片是对于曾经的回顾。湛蓝的天空下相拥而笑的两人,医院病房里初为父母的一家三口,西西在广场花园里疯跑,褚黎昕工作时专注的神情,一切的一切都还完好无缺地保存在照片的记忆里。
他开口想要安慰她,却听她说,“对不起浩霖,我很累想要一个人安静下。”
他虽然放心不下,但是明白这种情况说多无益。厨房里空空如也,表示这里已经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加完班后二人原本打算一起吃晚饭不想却被褚母的一反骚扰打乱。他不忍心看她挨饿,柔声道,“我去下面买点吃的,看到你吃完我就走。”
她本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他这样也是关心她,乖乖点头,“好。”
不出一刻钟陆浩霖就拿上来了滚烫的腐竹瑶柱白果粥和各色小点,他一边忙着拿碗盛出一边笑着说,“饿到现在才吃饭喝些粥养胃,我最爱这个粥铺的点心吃饭刚好楼下也有一家。”
两人默不作声,慢条斯理地吃,直到额头沁出一层薄汗。乐靖宜顺手拿起身边的纸巾递给他,他默默接住继续埋头,忽然间他觉得这一幕像极了早已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
吃完后乐靖宜收拾残局,陆浩霖帮忙,打扫完毕后他随手拿起装有垃圾的袋子对着她说,“我走了,你还好好休息,如果明天不想到公司我可以向杰生帮你请假。”
她微笑,“我没事,路上你自己小心。”
陆浩霖走后她一人静静躺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只是紧紧地盯着空旷的白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修补好的墙角的一边又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她曾经隐隐约约听褚黎昕说过用批荡将墙抹平只是治标不治本,过一段时间就又会裂开。
墙面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的心?
手机早已调成了震动,陆浩霖离开不过十分钟应该不是他来电报平安。液晶屏上显示“咏诗”两个大大的字,她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咏诗早已心急火燎地大叫,“怎么样了,那个老巫婆居然敢跑到你公司去大闹?”
乐靖宜愕然。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她怎么知道,莫非是在附近?
咏诗猜出了她的疑虑继续道,“我在论坛上看到的,有人把照片发上网。”
原来如此!网络社会,信息发达,足不出户也能了解世界动态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城市。
咏诗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答,“没什么,只是刚巧遇到,被说了几句。”
“何止是说?她打人的图片我可是在电脑上看得一清二楚,就凭这点你就能告她伤人。”
“算了,本来就是我不对,他们恨我也是应该的。”她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却强忍着不想露出来。
“哎!”电话那边的咏诗一声叹气接着道,“你在哪里?我过去陪你。”
“不用,你现在有了宝宝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况且,我想自己静一静。”
挂断电话后的咏诗仍然愤愤不平,焦躁的脾气原本想发作却想起乐靖宜那句“你现在有了宝宝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是呀,肚子里还有一个,总不能整天发脾气给她做胎教。自从怀孕后她的心情好像越来越烦闷,芝麻绿豆点的小事都能让她火冒三丈。餐厅里的侍应小雪因为不小心打烂了个盘子就被她骂的狗血淋头,换做以前她一定只是大喊“碎碎平安”然后一笑了之。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所谓的孕期焦虑症,但是转念一想生个火爆脾气的愣头青总好过是个花心大萝卜。
想到叶博闻她的心中更来气,一只手慈爱地抚摸着仍然平坦的小腹口中恨恨地骂,“贱男,贱格!”
坐在公寓沙发上的叶博闻忽然觉得鼻腔一阵瘙痒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吧台后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握着酒杯盈盈走来,白而纤长的玉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挑逗地说,“一个喷嚏有人骂你,两个喷嚏有人想你。肯定是那个女人在骂你。”
他扳过美女画着浓妆妖娆的脸,坏笑道“哪有?我现在只想你一个!”
那美女明知他说的是谎话,却仍为他的甜言蜜语而陶醉,继续娇嗔,“讨厌,你坏。”
衣带滑落于地,昏黄的灯光下是女人光洁的胴体。她故意做出撩人的姿态,坐在沙发上的叶博闻却像欣赏艺术品般淡定。
其实除了花心,叶博闻的床品和人品都还算不赖。他玩女人并不是单纯的生理需要,时间,环境和气氛更重要。所以,大部分的时候他不急,最后反而急坏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欲擒故纵,有的放矢,他可不想要那种装假扮出来的伪高潮。爱情需要双方全心全意的付出,性也一样,只有双方真正的全身心投入才能体会到及至灵魂的奥妙,在这点看来他却是讲究精神恋爱的。
“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杯中的红酒如血一般深紫鲜红,女人早已按耐不住在他身边吐气如兰,“你坏了,人家就是想你了嘛。”
“那我就当你什么都不想要。”
“不是了。”女人如游蛇一般白而滑腻的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抚摸揉搓他仍然不为所动。“就是听说城南最近开了几间新店想你帮忙拿几个限量版。”
富人中间也有阶层,奢侈品店铺更是看人下菜。普通热销的产品若非消费到一定程度或者偶然遇到可以当即拿下,大多时候就算是有钱也要空等好几个月。普通产品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让人们趋之如骛的限量版。不过以他叶博闻,姑且不提他叶氏家族在美国的地位,单单是某世界一流奢侈品品牌亚洲区执行总裁的头衔,小小几个限量版自然是轻而易举。
叶博闻早就清楚她的来意,她要的这几款正是坊间流传城中几大富婆出高价竞争,暗自较量的产品,若是一夜之间全数物品都归于一个名不见经传黄毛丫头的名下,就足以让她在众多名媛贵妇的时尚圈里名声鹊起,这样的方法也不失为抬高身价的捷径。
他轻轻推开女人游离在他身上的一双手,起身拿起早已丢在地上的丝制长裙绅士地披在她的身上,淡淡地说,“明天我会派人把东西送给你,不过现在我累了。”
女人先是一鄂,然后大怒,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丢向他大叫,“叶博闻,你个混蛋,难道我是向你乞讨的妓女?”
他回头低声答,“不是吗?你也只是利用我,难道指望我把心一起交给你?”
“你。。。。。。”女人无话可说。
匆匆穿戴好衣物,临走前她顿了顿最后下定决心对他说,“虽然你是个混蛋,但是我却偏偏爱你这样的混蛋。一直以来我不敢说爱你只是怕吓到你,我怕和你谈心你就会避开我。所以我想,哪怕你是和我玩玩,只要时不时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我不知道,原来你真的是要谈心的。”
女人走后叶博闻一人独啜,新开的一瓶红酒已经见底,他起身到酒架又抽出一支。头越来越重,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不停地闪出女人在说话。
“一直以来我不敢说爱你只是怕吓到你,我怕和你谈心你就会避开我。”
“贱格,贱男!”
“别以为我真喜欢你,我们只是炮友,床伴!”
说话的女人越来越靠近,原本朦胧的脸逐渐清晰。
是谁?
到底是谁?
蜜色的肌肤,生动妩媚的笑脸,是咏诗!
知道咏诗怀孕后他不是没有去找过她!
叶博瑜说“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咏诗那么好的女孩子你还和别人乱搞。”
他问,“小子,你说说她到底那里好?”
叶博瑜答,“至少她比你认识的所有女孩子都坦率,真诚。你想想,她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有没有贪图过你什么东西?有没有向你要求过什么东西?她有了宝宝后有没有让你负责?别的女人是不是这样待你的?”
他弟弟问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至少在昨晚那个女人来引诱他然后借此拿到限量版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忽然想到了咏诗。
她的确和别的女人不同!
大部分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没钱的贪图他的财,有钱的贪恋他的貌。他生就一副型男模样又身处五光十色的时尚圈,品位更是不凡。在任何场合一出现便能吸引众人视线,尤其是女人。再加上他虽生性风流对女人却极其体贴温柔,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出手够大方,舍得花钱。小到几十万的名包手表,大到上百万的香车豪宅只要他叶博闻做得到就一定有求必应,所以他深得女人欢心。
赌王说,“我一生风流,自问看得上的美女没有追不到手的,但是,同样也不懂得怎样甩掉他们。”
他却不同。他深知既然谈条件就无需谈感情,男女双方只是为了彼此的慰藉。时间一久,却忘了到底该如何去爱了。
这种状况直到咏诗出现!
起初他对这个长腿丰臀的美女也并不感冒。漂亮女孩见得多了,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咏诗平时并不是很注重穿戴,大部分时间都是T恤短裤,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这样的打扮和餐厅里的女侍应无异,丝毫不像老板。另外,他发现她稍微有点邋遢。这个邋遢并不是指餐厅,日常的清扫都由阿姨来完成无需她亲自动手,他指的邋遢是她自己。
他是个对生活的要求有极高品质的人,对女人也偏向高贵,典雅,性感,妖娆。虽然她火辣辣的身材还算是性感但是和高贵,典雅却无任何交集可言。他曾经多次见她打开自己的包包,拉链内凌乱的物品让他有忍不住帮她整理的冲动。以往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是将自己从里到外包装的一丝不苟,包包里的化妆品,镜子等小件物品也收纳的整齐有序,生怕因为小的细节有失自己的身价。不像她,粉盒,口红,眼线笔,在包包里分散的四分五裂,补妆的时候随意在桌子上倒出一大堆,火速抓起就向涮洗室里冲。
这个女人啊!
不知道她是真的无所谓,不在乎,还是个天生神经大条!
她越是不在乎,就越激起他男人的好胜心!
一直到她那天和他一起参加拍卖会,假小子变成了高贵的公主,让他大吃一惊。心中暗自窃喜,管你什么样的女人最终还不是被我收服?原本精心计划的浪漫却因为他无心的几句玩笑话让她半路下车泡了汤。心中虽有遗憾但是身为男人的自尊又让他不得不扬长而去。
换做以前,凡是他瞄准的猎物就算是软磨硬泡也不达目的不罢休,但是对她他却有种别样的情绪。
好端端的闹着要下车,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男人也是人,你生气我也会生气!
两人这样像足了热恋中赌气的恋人!
是恋人吗?
他爱她吗?
他也不知道!
后来叶博瑜问他,“她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贪图过你什么东西?有没有向你要求过什么东西?她有了宝宝后有没有让你负责?别的女人是不是这样待你?”
他才发现她的确是和别人不一样!
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为她做任何事情,甚至吃饭都是在她的餐厅解决。他曾经戏谑地追问她和他上床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帅,她大笑嗤之以鼻,“切,我喜欢的都是年轻体壮的小正太,才不是你这种胡子拉碴的大叔。”
他无语,第二天马上刮掉那圈自认为秒杀无数美女型的掉渣的胡圈。
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她像什么?
她像只猫,刚刚长出尖厉小爪的猫。看似凶狠却在他背上抓出无数细微的小痕,疼痛中又带着些许微痒。
如果用一种感觉来形容她像什么?
她像清风,清新扑面的风。虽无黯然销魂的香气,却让人感觉无限清爽。
和她在一起他无需伪装什么,无需扮出平时绅士样的成功人士。她可以用网上淘来几十块的T来配他意大利定制的西装,也可以扮成高贵的淑女和他一起出席商务酒会。
这就是咏诗,率真的咏诗!
他越是想起她的好,就越怀念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他装作无所事事地去找她,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已经说过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我退出,不玩了!”
“但是我觉得很好玩!”他继续耍无赖。
“那就另外找人陪你,本小姐很忙,没时间。”
几次类似的情形下来他虽不甘心却有点厌了。
什么女人啊?完全就是个没有被驯服的小兽!
与其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重新锁定目标!
其实那天被她撞到并非出自他本意。只是从未遇到过的碰壁使他的心中闷得发慌,俱乐部里偶遇到曾经同事的太太。一直耳闻那对夫妇早已貌合神离,迟迟没有离婚只是出于商业因素。男人常年混迹于城中各大情色场所,女人也丝毫不甘寂寞。他的心中本来就堵了一口气,那个女人又将他当成了猎物在他面前使出浑身解数。
浪子多情!
头脑发热的时候竟然忘了和咏诗的约定,以至于被她抓个正着。
关键时刻看到懵在一边的咏诗,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跳下床追上来。
“小诗,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难道你指望我和你们一起玩3P”
他知道她生气,他自己也后悔。打算等她消了气再去道歉却听到她怀孕的消息。
惊讶,惊疑,惊奇,最后是窃喜!
天助我也!
他去找她,装作毫不在意,“如果你想结婚,我愿意做孩子的爸爸!”
她听后却火冒三丈,“神经病,我的孩子才不要你这个贱男做爸!”
果然,果然他的咏诗有点与众不同!
曾经也有女人哭着喊着说有了他的孩子让他负责,他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你确定吗?确定我们就到医院去做亲子鉴定。”
女人听后无疾而终!
长期的僵卧使他的身体有些酸痛,略微起身换了一个姿势。随手摸到一个硬物,是手机。他熟练地拨打一个号码,“小诗,小诗!”
电话那边先是一顿,接着道,“什么小诗老诗,搞的好像我和你很熟。”
叶博闻大笑,“你还是这么会开玩笑。”
然后他渐渐收低声音,极具磁性地对咏诗说,“小诗,我爱你!”
短短的几个字在他的口中吐出像酝酿了千年般漫长。若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叶博闻绝不会对女人说出这样的字眼。
他是谁?
浪迹花丛无数的叶博闻!
曾经发誓再不会为女人伤心的叶博闻!
电话那边的咏诗还是不出声,大概几秒钟后她答,“你醉了,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后咏诗坐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他说他爱她,亲口说他爱她。
她何尝不爱他?
就是因为太在乎他,所以才离开他。
他是个天生的浪子,而且从没有想过回头!
她怕!
她怕他把她和其他女人一样对待!
她怕他拒绝!
所以她先离开他!
这一夜,仿佛这个城市所有的人都失眠了!
陆浩霖担心乐靖宜,乐靖宜却在回想褚母的话;褚母考虑第二天的计划,赵可儿看到网上的视频苦于第二天无颜见到乐靖宜;叶博闻虽是酒醉心里却想着咏诗,咏诗一手摸着腹部轻轻对着腹中的胎儿说,“宝宝,妈妈到底应不应该相信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