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动战士高达00 X》江*寒

12、灭顶

　　完成塔克拉玛干沙漠联合军事演习的国联特装型旗帜式队登上了在太平洋上航行的3艘美军运输母舰。正是回国途中。
　　特装型旗帜式队的初期成员格拉汉姆•艾卡中尉、霍华德•梅森准尉、达利尔•达持曹长在位于旗舰上的空母飞行员休息室里碰面。几个人无精打采，不知为何没了霸气。
　　“不但没有圆满完成任务，还失去了3名优秀的旗帜式战士。”格拉汉姆无力地说。“我这个队长失格呐。”
　　“没有办法啊，队长。”霍华德为格拉汉姆辩解道。“根本没预想到会有新型的高达出现。队长是没有过错的。”
　　格拉汉姆微微苦笑着回应他。这时侯说什么谢谢一类的话将自己的责任减轻就太对不住死去的三人了。这是格拉汉姆最大的回礼了。
　　“说到底性能也差得太多了。”达利尔抱着胳膊想开来的叹了口气。“起码要能有和高达同性能的机体的话……”
　　“Special flag 可是我军最新的精锐部队啊！”霍尔德怒不可遏地反驳。
　　“这我知道，但是……”
　　“达利尔，我们是flag战士。有点骄傲吧。”
　　的确，flag是很好的机体，格拉汉姆看着两人的交锋这样想。
　　他对flag是有爱的，并且也抱持着驾驶flag立下功勋的骄傲。从自己的立场上，当然是比较偏于霍华德的意见的，但却不能强求达利尔也这样。
　　Flag的性能确实要比高达差。但是，格拉汉姆自身在阿扎迪思坦王国的内乱时，曾经有过驾驶Special flag与狙击型高达交锋的经验。
　　总之只能在战斗方法上想办法了，格拉汉姆认为。
　　然后，实践的机会就很快来到了。
　　手机响起，向格拉汉姆报告高达的出现。
　　可是，听到它的预测降落地点——格拉汉姆不由自主地惊恐起来。

　　Special flag的技术主任雷弗•艾夫曼教授在他美国的MSWAD基地里的办公室里进行数据的验证。他是早期预见到天人组织的创设者伊欧利亚•舒恩伯格的真正目的不是“根除纷争”的少数人之一。而实际上，教授的研究已经到了再假以时日便能解明特殊粒子的地步了。
　　前几天同高官们一起坐飞机来的那个女孩，曾经是Mafioso的天人组织的高达驾驶员基斯•塔罗倒是已经确认了猜想的正确性，但是她对于有关GN粒子的事却是一无所知，所以也问不到什么。
　　艾夫曼的思考中断了，在空中游荡的视线落回到了电脑屏幕上。
　　那里什么也没有了，应该显示的数据全部消失了。仿佛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有一般，一个数字也没有了。
　　然后，随着轻轻一声电子音，屏幕中央的左端出现了显示文字的光标。光标向右滑动，列出一排文字。
　　“You have witnessed too much（你知道的太多了）……”
　　“什么？！”教授从椅子上站起的同时，MSWAD基地内的警报响了起来。
　　那是通告新型高达强袭灾祸的警报。

　　MSWAD基地上空，座天使高达一号机的驾驶员约翰•托里尼蒂眺望着下方，各处士兵跑出来抬头看着这里。已经晚了，他们的命运握在约翰扣扳机的手中，只要一下就可以了。
　　“GN粒子输送完毕。”妮娜的声音传来。
　　“了解。”狙击专用的传感器从约翰的面罩上滑下，眼罩（？）上出现准星。约翰的眼睛牢牢对准MSWAD基地。“座天使一号机，GN Mega Launcher，射击。”约翰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GN Mega Laucher炮□□出几乎可以吞掉单台MS的巨大深红色粒子光束，将铺着水泥的跑道挖开，化为焦土。那射线移动着，像拉着地面上的黑线一样破坏着基地内的设施。
　　基地里的建筑像被碾子碾过一样在绯红的光柱下变为烧焦的钢筋和瓦砾，里面的士兵们连感到痛苦的时间也没有就蒸发了，从这世界上消失了。时间上花了还不到2分钟，被GN Mega Laucher的粒子光束持续照射的MSWAD基地，连反击的空暇也没有，就那样变成了碳化的土堆和坍塌的瓦砾，完全的沉默了。连一片□□都没有余下的死者里也包括Special flag的技术主任雷弗•艾夫曼。
　　“任务终了。”确认了成果的约翰将GN Mega Laun Cher的炮身折起，恢复了座天使一号机平时的姿态，妮娜的三号机也停止了GN粒子的注入离开了一号机。
　　“啊哈哈哈哈哈！呀呼！”座天使二号机的驾驶员米凯尔•托里尼蒂大声畅快的笑着。“不愧是大哥，做事还真无情啊！”
　　对听这话的人来说稍显刺耳，但对米凯尔来说是称赞。正因为知道这点，约翰什么也没说。
　　“米凯尔、妮娜。”约翰正想对他们说“撤退了”的时候，电子警告音响起。显示屏捕捉到了正在接近的12架MS，约翰操纵辅助窗将接近中的机体放大。“……flag 啊。”
　　“诶诶，来了哦来了哦~小喽啰一大推！”米凯尔发出兴奋的声音。

　　12架special flag采取飞行形态，在队长格拉汉姆的机体带领下编队向MSWAD飞去。基地被烧焦的惨状正暴露在释放着红色粒子的三架新型高达面前，形成了凄伤又艳丽的画面。
　　“队长，新型的三架高达！”
　　“看也知道！”格拉汉姆在和达利尔的通话里怒吼道。
　　向塔克拉玛干沙漠出发时还整齐有序的基地如今已连一点影子也看不到了。那是压倒性的火力破坏。这样的惨状看在眼里，格拉汉姆的脑髓里奔腾着愤怒的热流。这些混蛋……
　　“对我们的基地……”
　　这时通话提示者响起，辅助窗弹出。摁着一边手臂的比利•片桐出现在上面，脸痛苦地扭曲着，全身满是血污和尘土。
　　“片桐？”
　　“格拉汉姆……教授他……艾夫曼教授他……”
　　“你说什么？！”瞪大的眼睛一瞬间变得凶暴。格拉汉姆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那……那个高达驾驶员呢？”
　　“诶？她……还活着，被埋在废墟下了……”
　　“……”
　　从塔克拉玛干沙漠再到大本营，如果放任那帮家伙为所欲为的话……打算玩弄我到什么地步！格拉汉姆猛敲控制台，把怒气转为斗志。【画外音•作者：谁理你……他们玩你干嘛？人家压根不认识你……】
　　“忍无可忍了。饶不了你们，高达！”格拉汉姆拉动操纵杆，ionplasmajet（离子等离子体射流）喷出，爱机flag向着3架高达猛冲过去。

　　“撤退，米凯尔。”座天使二号机的座舱里传来约翰的声音。
　　“为什么啊！”米凯尔明显表示不满，如同食欲旺盛的小孩吃不饱一般。“大哥和妮娜是干掉了基地，我可是还什么都没有做啊，欲求不满着呢~让我稍微玩玩啦，大哥。”说着，米凯尔不等约翰的回话就将座天使二号机上升，与单个冲来的黑色flag对峙。
　　“米凯尔。”
　　“干嘛啊，马上就好了。”对手只是flag而已。“破坏、蹂躏、歼灭吧!——上吧，獠牙！”二号机护板处射出6支金属牙，向敌机扑去。逼近flag眼前的六支尖牙各自活地旋转着，如呐喊武器一般，像要贯穿机体似地向四面八方发射出粒子光束。
　　第一次看到的武器，没有高度的技术力是不可能完成的吧，忍不住想要赞赏高达呢，但是——
　　“这个怎么样？”格拉汉姆迅速拉动操纵杆轻松躲开了六个枪头的攻击。雷弗•艾夫曼留下的special flag也不是装门面的。用线性步枪射击牵制住“有护板的高达”后，敌人的行动停止了。
　　“全体注意，D阵形把高达包围住！”
　　Special flag队照队长指令变为3机一组的队形，反复进行着一击即退的波状攻击，对着高达玩闹一般地用线性步枪进行攻击。眼见敌人的行动渐渐迟钝起来，被Special flag队的攻击玩弄着。
　　“有护板的高达”并为习惯遭受战术水准的攻击。或许这是打倒高达的一条明路，格拉汉姆想着。但是，这时，一架Special flag离开了编队向高达接近。
　　“霍华德！”听到了战友达利尔•达持曹长的喊声，但是霍华德•梅森准尉依旧加速向“有护板高达”接近。
　　很快。Special flag平安变形完了，梅森的flag手持音速刀向座天使二号机袭去。“给你好看，高达！”
　　音速刀刃高速震动，高高举起的音速刀向高达砍下。高达抓住装在右肩的巨大实体剑将其挡住。
　　可是，优势在冲来的一方，flag开始压下高达的实体剑。“怎么样——这就是flag的力量！”
　　砍在一起的刀剑间，激烈的火花四散。如果被砍到的话，就算是高达也不会好受。肯定会受伤——可不是擦伤那种程度。但是……
　　和高达短兵相接的flag嘭咚一声就全身踌躇起来，一共5回——flag随之摇晃着，最后是头部沉了下去，覆盖flag颜面的素子传感器的光消失了。GN獠牙刺在了flag的头、两碗、身体和两脚上，獠牙前端的光束刃那红色刀身将黑色的机体贯穿。Flag失去力量，缓缓降下。
　　“霍华德•梅森！”格拉汉姆大叫。
　　这时梅森的声音混杀在电子音中传来：“队长……”
　　“霍华德！”
　　“队长……旗帜式……”
　　屏幕上闪烁出橘色的光。是梅森的Special flag爆炸了，通信也中断了。夺去梅森生命的六支枪头被“有护板的高达”收纳起来，三架新高达像在说如今已没有什么事一样转身从基地上空飞走了。格拉汉姆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队长！”
　　“不要鲁莽地去追！”格拉汉姆喝下达利尔的话。现在追上去复仇也只会被杀而已。
　　并不是对flag说这说那，这是事实。——格拉汉姆说过的。
　　但是悔恨溢满全身，从全身上下的毛孔中喷出来。为了压抑这情绪，格拉汉姆不得不尽全身力气咬牙切齿地紧握住操纵杆。
　　格拉汉姆把视线拉下。被粒子光束烧出痕迹的地面上画着黑线，从倒塌的建筑物弥漫出来的黑烟徐徐升起。看到这种光景，格拉汉姆脑中只浮现“败北”这两个字。
　　MSWAD基地让敌人侵入，尽情地破坏，然后有没报一箭之仇的放走了敌——这不称为屈辱还能称为什么呢？！
　　“教授……霍华德……到底要让我丢几回脸才满意啊……高达！”
　　格拉汉姆吐出的话饱含着诅咒。这时，他还未察觉到，这诅咒正在扭曲腐蚀他的心。

　　“呼……现在才来得及问，那个高达驾驶员在哪？”
　　降落之后，格拉汉姆驾驶变为机动战士形态的flag找到了片桐。
　　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坏消息了。
　　“基斯？她被埋在了研究室的废墟下，受伤应该不重。”片桐有些担忧地望着坐在flag驾驶室中正在左顾右盼地搜寻着的格拉汉姆。
　　听到这话，格拉汉姆感到略为轻松了一点。“请你来指认一下具体位置，辛苦了。”

　　利用MS搬开了大块的水泥板坍塌物之后，格拉汉姆从爱机的驾驶室里跳了出来。
　　被活埋了，但是受了伤？果然那时说会来炸基地的三架高达不属于天人组织……是真的吗？
　　但是发这些闲话是没意义的，所以格拉汉姆已经向队员们下达了搜救幸存者的命令。为了避免MS用力过猛造成幸存者的二次伤害，他离开了驾驶室，跪在废墟上开始徒手挖掘。
　　沾满了灰尘的手套很快就磨破了，手上的血混着汗水，渐渐浸湿了身下的地面。还不够，还不够，何时才能再见到呢？不过几天的工夫，却觉得好像要永远失去了。酸涩的情绪在格拉汉姆全身蔓延。
　　“不行，我可还没跟你打够呢！你可别就这样死了啊，高达驾驶员！”格拉汉姆大声说道，全然忽略了手指上鲜血淋漓的痛楚，更加疯狂地挖着。
　　这时那废墟下传来了人声：“哟~是flag小队长啊？”
　　格拉汉姆停下挖掘动作，道：“是我。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谢谢关心。但是你今次救人究竟是不是出于人道主义？把我救出去的目的是有朝一日堂堂正正地打败高达么？这是武士道主义吧……？”

　　“你的伤势究竟怎样？！”
　　那是担心吗？这种语气……这就是未来的Mr武士道啊？！太雷人了……我不禁囧然。
　　“轻伤，出血不多。这下面也不挤，有活动空间。”我敲敲横在手边的水泥板，发出空洞的“笃笃”声。“没关系，再多等一会也无所谓……”
　　谁知那家伙竟然断喝一声：“你是白痴吗？！要是破伤风了怎么办？！”然后就听见上方挖掘声更大，想必是加快了速度。更雷人了……
　　“哎，你放心吧，我这边没有发现锈蚀金属。”
　　“笨蛋，菌类感染就够你受的了，还在逞强。”
　　“好了好了，你就不能不爆粗口嘛？说起来，你这到底是人道主义还是武士道主义啊？”
　　“闭嘴，留点力气等着爬出来吧，不要睡着了。”
　　“什么啊小队长，你总是这样居高临下地训人吗？……终于明白了，你这其实是大男子主义吧？”
　　“……闭嘴……”想必额上已有十字筋出现了……囧！

　　又一个小时快过完时，还在废墟上跪着挖掘的格拉汉姆感到胜利似乎在望了。
　　于是他说：“喂，还活着的话，再敲几下，我还是看不到哎。”
　　“我不叫‘喂’……”被困的人有气无力地说。随后敲水泥板的“笃笃”声再度响起。
　　格拉汉姆凝神细听，重新校准了位置。他将一块水泥板移开，便看见一张苍白的脸从那露了出来。他这下方觉得卸去了千斤重担，轻松多了，便又过去半扶半抱地把那要找的人从废墟之中拖了出来。两人终于相互依靠着坐倒在地，满身疲惫连喘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能走路吗？”坐在地上休息了半天之后，格拉汉姆问道。
　　我站了起来想试着走两步，结果失败了，在倒下之前被扶住了。“似乎不行。不好意思。”
　　“真没办法啊。”格拉汉姆有些困扰地说。
　　我立刻感觉天旋地转。但是并未摔倒在地，而是升上了半空。这才发现被扛起来了。
　　“诶，你要干啥？”
　　“送你去医院。”金发的flag队长声音也很疲倦，但仍撑着向前走去。
　　“我内脏都快被你挤出来了还去那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