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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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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王双将一众打发了,只剩封楠才道:“封兄啊,事到如今小弟我也不瞒你了!”封楠连忙道:“王兄,此时先不忙说!”说着还用眼睛瞄了瞄门窗,王双一见恍然道:“封兄,小弟新伤,神经有些恍惚,还劳烦封兄将我送回房去。”封楠起身扶着王双道:“王兄此话见外了,小弟送你乃是份内之事,何来劳烦一说?”
回到王双房中,封楠将王双放在床上给他倒了一杯茶。之后坐在凳子上对王双道:“王兄可安心说了。”王双摇了摇头道:“不可,嗯……封兄请将笔墨取来。”封楠起身去书房之中取了文房四宝,又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让王双将要说的话写下来。
王双调匀了墨,用镇纸将纸镇住,提笔写到:困龙丝,困龙网。封楠一见喜上眉梢,伸手将纸拿在手中,看了三遍取出火折子引燃蜡烛将纸烧去。随后为难道:“王兄,我已私做主张休擂五天,你看……”王双摇头道:“封兄,此事你做的甚对,你要晓得,我的计划时间愈长,效果便愈好!不但小弟确实身受重伤,若惜姑娘也需时日方能好转。”封楠道:“王兄你不怪我才好,如此小弟不打扰王兄静养,先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之时忽的停住,掉头等对王双道:“王兄,你说若惜姑娘那里……”王双想了想道:“若惜那里还是我去说吧……”
当夜,王双刚刚从王若惜房中出来便遇到了几名少年。这几人都是王双这些年在江湖上结交的各门派长老、掌门或家主的弟子,此次前来名为观擂,实为援助王双。
其中一名青衣少年上前一步拱手对王双道:“我等听闻王大侠受伤,特来看望!”王双稍稍点头道:“王某有伤在身,不便行礼,各位海涵。诸位少侠不必如此,王某何德何能,得诸位挂念?愧煞王某了!”那少年道:“王大侠不必谦虚。王大侠为黎民百姓在边疆之地诛杀蒙古鞑子,江湖上那个不称王大侠高义?我等能与王大侠结交乃是我等荣幸!”王双摆手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诸位少侠请随王某到客厅一叙!”几人各道了一声请,由小厮引路到了客厅。
客厅中,小厮端上糕点茶水之后退了出去,只剩王双与几位少年。王双放下茶杯道:“诸位来此看望王某,王某感激不尽!”刚刚那名青衣少年道:“王大侠休要如此,我等具是王大侠在危难之中救下,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王大侠对我等犹如再生父母一般,看望父母乃份内之事,又何须感激?”王双愣了愣对那名少年道:“恕王某眼拙,亦或是这许多年来救人太多,敢问这位少侠是……”那名青衣少年起身向王双一摆道:“小可蓝衫诸葛夏凌天,只是蓝衫太过显眼,小可只得脱下蓝杉换青衣了。”王双点头道:“原来是蓝衫诸葛,王某早有耳闻,失敬!失敬!”只是碍于伤势,并未拱手相迎。
夏凌天也不在意,对王双拱了拱手问道:“不知是何人心狠手辣,将王大侠伤成如此模样?”其他几位少年也放下糕点茶杯,一副倾听的模样。王双见状叹了一口气道:“唉~伤我之人乃是当年号称南斩北裂的南斩,古绽开山黄斩!黄老前辈!”夏凌天刚要说话却被一名黄衣少年抢了先:“王大侠,那黄斩将你伤成如此模样,你怎还要称他为老前辈?”王双续道:“黄老前辈为人虽亦正亦邪,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且有功于我中原武林,若非为了他的女儿,如此英雄又怎肯为邱茹之奴?”那名黄衣少年怒道:“什么老英雄,纵使有功于我中原武林,有怎能如此助纣为虐!对了王大侠,他此刻人在何处?我等前去将他拿来问罪!”王双连忙道:“不可!不可!黄老英雄虽与王某为敌,王某却不愿伤他性命!”此时夏凌天道:“王大侠,时辰不早,我等先行告退了。”说罢几人给王某施礼,退出客厅。
待几人消失不见,封楠从一旁走出,对王双问道:“王兄,这几人如何处理?”王双愣了愣道:“什么如和处理?”封楠道:“这几人从小厮口中打听到了邵羽尘等人的下落,看来今晚要去夜袭,你看……”王双沉吟片刻狠狠的道:“不用理他们,都死在福缘客栈才好!”封楠不明所以:“为何?”王双道:“这几人都是各门派嫡系之人,若是死在邵羽尘手中,哼哼……那些人能饶得了他?”封楠道:“并非如此,我是问为何我等不趁夜偷袭?”王双冷冷道:“今日我受伤了,你是如何安排的?”封楠回道:“暗哨若干,明哨若干!若是有人偷袭,绝对令他有来无回!”王双淡淡道:“你如此安排,那邵羽尘岂能束手就擒?”封楠疑惑道:“可那邵羽尘并无如此之多的人手啊!”王双哼了一声道:“邵羽尘是没有这么多人手,但你忘了那邱茹是干什么的!”封楠想了想,忽的冷汗从额头沁出道:“王兄是说……”王双淡淡道:“不错!当年邱鑫一手练蛊、催蛊之术,多少英雄好汉死在他的手下?他的女儿又岂能不会!我若所料0不错,此时那福缘客栈比阎罗殿还要可怖三分!”
就在王双视之为阎罗殿的复原客栈中,邵羽尘坐在凉亭之中,手执一只湘妃竹笛,双目微闭,片刻后悲凉的笛声传出。
一曲终了已然是掌灯时分,邵羽尘踱到黄斩所在的居室,敲了敲门问道:“茹儿可在屋内?”邱茹应了一声将房门打开,邵羽尘伸手将邱茹揽在怀中道:“茹儿,黄老如何了?”邱茹靠着他的胸膛轻叹了一口气道:“总算及时,只剜掉了一些腐肉,不碍的。”邵羽尘又道:“茹儿,你看到了!江湖险恶,由不得妇人之仁!纵使人前道貌岸然的王双,也有如此卑劣手段。那些江湖豪杰又有几人为黄老开口主持公道?”邱茹抬头望着他道:“可是……”邵羽尘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茹儿,你要知道江湖之上,公道不在人心!阴谋诡计也好,强势压人也罢,诚如黄老所言:一人为敌杀一人,百人为敌杀百人,天下为敌,便屠天下!”
邱茹仍心有不甘道:“为何不能坐下谈谈?凡事定要你死我活不成?”邵羽尘轻笑道:“就说眼前之事,我与王双坐下谈谈要他的性命,他肯么?”邱茹泄气道:“自然不肯。那……你定要他死么?”邵羽尘冷冷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那王双一日不死,我便一日愧对父母!茹儿!你莫要忘了王双也是你的仇人!”邱茹低头在他胸口蹭了两下道:“可羽尘哥哥,你可曾想过你所杀之人也有父母子女?”邵羽尘冷然道:“我管他人作甚?当年你我的父母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行走江湖留不得半点仁义!”邱茹还要说什么,却被邵羽尘冷冷的目光逼回只得幽幽道:“那……此事一过,你我便退隐江湖如何?”邵羽尘展颜一笑道:“茹儿,若不是为报父母之仇,我又岂愿在这江湖上行走?不过么……”邱茹问道:“不过什么?”邵羽尘思索片刻道:“不过我等退隐江湖之后,定然有大量仇家前来寻仇,嗯……需找个山庄避世才好!”邱茹道:“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二人还在缠绵时,一声咳嗽不适时宜响起,邱茹顿时面如火烧,跑进房中“碰”的一声将门关上,邵羽尘向一旁看去,却是客栈老板,本地执事冯荣。冯荣快走两步递上一封信,邵羽尘结果信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邵兄亲启:
自数月前与邵兄鸿雁相交,弟感邵兄大量,本当早日拜谢,然一则弟新婚,二则月前弟之泰山新丧,一喜一丧,弟顿感心力不殆。
近日思邵兄之恩,于江湖之上探听,惊兄之胆大,竟与大侠王双约擂于豫州!弟星夜兼程欲助兄之一力,然恨弟一身无寸艺,二身无官职,只得凭三寸不烂之舌游走于各方之间,拢络诸雄。
今夜三更时分,有各家族、门派、帮派之人夜袭邵兄,恨弟无能!未阻其行!只得以尺素通兄防之未然!此来之人,皆属各方子弟,弟劝邵兄切切不可伤其性命!莫与各方为死敌!
兄若信弟,且将其交由弟处置,凭弟张仪之舌,定让各方不为难邵兄。
弟夏凌天拜上!
邵羽尘看完书信敲了敲门道:“茹儿,出来。”邱茹在屋内应了一声却迟迟不见动静,邵羽尘想了想笑一声道:“茹儿,冯执事已走了。”这时邱茹才开门,伸出头来左右看了看,确定门外无第二人,伸手将邵羽尘拉进屋内小声道:“在也不跟羽尘哥哥在外面……”
邵羽尘寻了个凳子坐下对邱茹道:“茹儿,你且将客栈内蛊虫收起来,咱们有客人来了!”邱茹疑惑道:“客人?什么客人?”邵羽尘哈哈道:“茹儿,这批客人为夫可是要亲自动手!”
邱茹自袖中取出一方盒,有巴掌大小,二寸余高,上雕各式毒虫,或大或小,足有数百种之多!邱茹慢慢将方盒打开,里面尽是毒虫!邱茹又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将瓷瓶稍稍倾斜,从瓷瓶口中滴落点点水滴,邱茹把水滴在掌中揉搓片刻后将手伸向盒内,那些毒虫纷纷躲避,盒底有一根根香料。邱茹取出一根香,用烛火点燃,又取出一个食盒,将香放在食盒内。片刻后各式蛊虫纷纷来朝。待有两刻左右,邱茹将食盒盖上收起对邵羽尘道:“蛊虫都收起来了,你的那些客人呢?”
福缘客栈外有数十人人,领头之人正是蓝衫诸葛夏凌天。此时夏凌天指着几个衣着华丽之人声嘶力竭的道:“你们不能先进去!福缘客栈此时可谓龙潭虎穴,若无人探路,必将危险重重!你们几人若是有失,让王大侠如何向各位父母交代?”那几人中一名白面书生道:“哼!夏凌天,我父母派你来是要你助我等讨贼,而不是阻我等立功!那邵羽尘一众不足十人,且黄斩已伤,他们定然要为其逼毒疗伤,我等又是趁夜偷袭有何顾忌?”说着向一旁几人挥手道:“不用管这个胆小鬼,我们走!”说着就要带人重进福缘客栈,夏凌天忽的上前一步抬手狠狠的抽了那人一巴掌之后道:“林风!我是你父请来助阵之人,并非你苍林堡中下人!你若执意要进福缘客栈,就请把这生死文书签了!你日后是生是死,是残是全与我无干!”说罢从怀中取出文房四宝,几笔下去便写下了生死文书。
林风本就被夏凌天所阻,气的怒火冲天,这一巴掌下去更是激起凶性,听到生死文书四字,抢过羊毫便在文书上签了姓名。夏凌天一见怒极而笑,指着其余众人问道:“你等若是想与他一同前去,可一并签了!”那几人面面相觑无一人上前,而林风则怒道:“你们几个胆小鬼!那邵羽尘又不是神仙会飞天遁地,我等数十人就是耗也能把他耗死!”剩余几人相互望了两眼一同上前签下姓名。夏凌天一见哈哈大笑,笑毕却是一口鲜血喷出。夏凌天冷冷道:“你们去吧,我备好棺材送你们回家!”说罢转身离开。林风鄙夷瞅了一眼夏凌天的背影,率众人悄悄潜入福缘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