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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如果当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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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时
阳光闪耀在水面上溅起一阵阵的炫目。镜面效果。颜色太过耀眼,太过明媚,太过于……不适宜黑暗。泽田言纲露出愤怒的脸色。一脸严肃望着海面。
明媚的天气,舒适的气候,看似平静的海面。吞噬了那个少年。
风依然紊乱少年的发丝,海面依然涌动无数人的向往。一切似乎安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无论海浪的涌动有多少种不同的姿态,他眼中的涟漪却已消逝在世界。世界么?
泽田言纲转身不去看。他也很想再往前走,只是越看见海阔天空,越是感叹只能一个人看海。
如果当时没有执意阻止,如果一同陪伴他,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或许吧。如果可以后悔。如果一切可以复原……可惜,没有如果。
泽田言纲漫步在海滩,看了看蓝如一洗的天空,可惜自己的心中的阴霾又该如何挥去?
关于那个夏天的回忆,伴随着那时的轻盈的声线,渐次洒落那铺满岁月彼端的梧桐细雨,还有那叶隙间渗漏的星点斑驳光影……如今只是回忆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不是吗?
泽田言纲踱步而去,留下一片苍白。空白的那段弧线,该用什么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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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纲吉和泽田言纲相遇在那个萦绕的夏天。
「先生,打扰了,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么?」轻柔温暖的声线传过耳膜,抬头看了看这个少年。棕发棕眸。身材并不十分高大。东方人?不那么纯粹,或许有一些西方血统?
泽田言纲笑了笑,「可以,请坐。」
泽田纲吉轻轻拉开了对面的凳子,抱着自己的书默默的阅览。
现在还是图书馆开馆半个小时,人不是很多。泽田言纲端详眼前的少年,意外的得到一种结论,干净。想到这里泽田言不禁苦笑。果然还是……
随意瞟了一下他借的书。雨果的《笑面人》和莎士比亚的戏剧,以及一些中国古文学的资料。学者么?
「学者?」泽田言合上自己的书。打算专心的和这位少年对话。
泽田纲吉抬起头,「我是……都灵大学的留学生……是日裔……」无奈挠了挠头,其实只是双休日无聊出来闲逛罢了。学者这种概念。一向很遥远。虽然被父亲带来意大利学习,但是果然对这种还是……一窍不通。
纲吉突然想岔开话题,「马基雅维利的《君王论》?」指着对方的书脊上的文字。
「啊……可能是我太闲了,我的监护人让我把这本书背出来。」说到这句的时候,泽田纲吉注意到他的脸色有点僵。问到了不该问的事情了么……
「抱歉……我……那个……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我叫泽田纲吉。」霎时笑容定格与彼心。
泽田言勾了勾嘴角,「言。」
窗外系在少女发上的丝带不知何时被风带往远方,能触及到的只是苍白流动的空气。丝带在天空划出一道柔美的曲线。
【-有些感情是太过沉重还是太过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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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在罗马街头相遇。而泽田纲吉是在度假,泽田言纲则是在逃命。
可恶……居然在这种地方迷路了……腹部有两处伤口,肩膀上还有一处擦伤,虽然不至于丢掉小命但是这么逃实在太慢了。逃到拥挤的人群中固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无论躲到哪里,对方都很快会发现。如果在半小时之内没有支援的话那么……他或许会成为彭格列历史上第一个因为体力不支而死亡的首领。
泽田言纲太过心高气傲,有一次被敌方家族抓住之后,想要动用催眠让他说出机密,或者把自己卖给这个家族,为了保持清醒宁愿捅自己一刀……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流了不少血。
等等……现在不是想自己曾经的事迹的时候吧。这里是一处偏僻民房的角落。虽然罗马极致繁华,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聚落。
嗒。嗒。嗒。
虽然很轻,但是微微还是能够听得到有人在靠近。准备逃跑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嘶……」发出声音之后他立刻后悔了……如果幸运的话或许可以碰到自己人,如果不幸的话那么……枪口瞄准自己。至少别人不要受到伤害。
听到那声和煦轻柔的声息,「言。」转身望了望,泽田……纲吉么……
砰的倒地——
【-如果当时你没有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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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白色的天花板,明亮的灯光。这难道是……猛的坐起来,嘶……拉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缠上了绷带。
吱嘎——
门被打开,进来的是端着饭菜的少年,泽田纲吉。
「这里是医院么……」泽田言纲一脸严肃。枪不知道去了哪里。一颗子弹可以崩掉世界上最坚硬的脑袋。
泽田纲吉扯了扯嘴角,「是我家。」将食物放在床头。
泽田言纲劝自己要冷静,「我睡了多久。」
「大概就……六个小时左右……」泽田纲吉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紧张,比起这个还是比较在意……「言,你是政丄府的人么?随身带枪?」指了指枕头。
泽田言纲低下头,虽然没有打算说实话,但……「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怎么办?」抽出枪指向泽田纲吉的脑门。对方吓得索索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接着干笑了几声,「为什么救我?既然知道我有点不同,何必把自己扯进麻烦呢?」
泽田纲吉没有动,冷静下来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扔在罗马的街头自生自灭么?然后——」扮过枪口,「言你有抑郁症么……我刚才看见你的时候你想自杀对吧?还有把玩具枪收起来……」
泽田言纲确定这个人是个白痴!
「总之,你把我扔出去算了。其实那时候死了就好。不会牵扯任何人。」泽田言纲的语气异常冰冷,似乎是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过往。
没料到这句话引起了泽田纲吉的极大不满,泽田纲吉拽起他的领子,「一死了之?你知不知道你了之后在意你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会有多伤心?难道你死了就能够解决问题?」
泽田言纲排掉泽田纲吉的手,理了理领子,「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们就是为了让我死。」
泽田言纲再转头的时候看见了对方面如死灰的表情。
他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