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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康承十五年初,夕阳下的大崇帝都一片繁花似锦,秀丽的锦缎里,仿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壮。
德胜客栈的大堂此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听说没,夏家一门明儿个午时要被满门抄斩啦!”粗粗的一声吼在大堂中尤为突出,四下安静片刻,又开始了这个让人唾沫横飞的热门话题。
“早听说啦,不过夏丞相一向清正廉洁,怎么会被满们呢?”
“肯定是被贪官佞臣陷害呗。”
“唉,不是不是,听说是有人告他通敌卖国!”
“喂,你小子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放着舒坦日子不过,找个死还拖家带口?”
“你可以啊,我告诉你,告发夏相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的次子夏迦夜,听说还是个御前侍卫。”
“什么?儿子告老子?这不是要天打雷劈么!”
“谁说不是,可皇上还表扬了他,说是以国家社稷为己任,什么舍小家成大家的……”
“弄成这样家破人亡,对他有什么好处啊……这皇帝也真是……”
“嘘!嘘!你不要命啦!你这算哪门子同情,通敌卖国是要诛九族的,你可别自找苦吃。”
……
楼下还在激烈的讨论着,不过话题已经变了一个有一个。对这些人而言,几十条人命,只要其中没有自己,不过是一个饭后的茶资,因为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他们没有普度众生的理想和能力,他们本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生存。
雅间内,一位锦绣素衣的男子,倚在窗边的小榻上,夕阳微微垂入他散落的长发中,折射出惊心动魄的深邃。手中的一枝竹萧,被一遍又一遍地轻拭着,脸上的笑容似是宠溺,似是依恋,似是千万年未化尽的孤寂。
冬未绝、春还远。
“少爷出事了!”砰——门被大力撞开,“少爷不得了啦,出大事了!”一个顶着鸡窝头的少年冲破这久违的平静,他喘着粗气,一张娃娃脸涨得通红。
“怎么还如此莽撞。”男子斥责道。并不严厉,却让人异常寒冷,他站起身,优雅地将竹箫隐入腰间,吩咐“把门关了。”
关上门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挪到男子身旁作忏悔状:“小翼知错了……不过这件事,当真是件大事啊!”他抬起头急切申明。
男子伸手拿起一个杯子,注满水,竟不偏不倚。递给这还没缓过气的少年,“说吧。”
让主子给自己送茶,小翼这才不好意思的抓抓乱七八糟的头发,嘿嘿两声,一口气喝完:“我在街上听人说,夏丞相一家要被处斩了!”
“这我已经知道了。”
“啊?少爷已经知道了?”呼——小翼吃惊后方松一口气,“那少爷一定想出法子就他们了。”
“没有。”男子向内室走去。
“怎么会?少爷你别开玩笑了。”小翼激动地跟着,就差手舞足蹈了,“您又不是别人,您可是锦修九竹啊,连当今皇上也要忌惮三分的九公子啊!”
“那又怎样?”九公子站在床前,“我不是神。”
“你是!”此时的小翼完全没了作为小厮的自觉,嗓门都大了一截,“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夏相为人刚正不阿,通敌卖国?这太荒谬了。更何况……更何况……”
“闭嘴。”这两个字仿佛将小翼带到了地狱之谷的边缘,虽然没说出来,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主子的禁忌。他刚要主动领罚,就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向他飞来,接住一看,是一枚令牌——免死令牌!
“只能救一个。”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小翼又被一个霹雳劈中:“为,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如今夏家已是众矢之的。”
“我们可以去劫法场!以少爷的武功……”
“然后呢?”小翼睁大眼睛抬起头?“你让夏家几十口背着在逃钦犯这四个字,躲躲藏藏地过一辈子?夏家没有这么窝囊的人。”
“少爷……”小翼捏着令牌难过极了。
“天黑后去问问夏相,让他做决定吧。”
“是。”小翼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九公子坐在了床边,手轻触床头,“咔嗒”一声,床头开了一个暗格,里头放着一幅画卷。轻轻打开卷轴,上面画了一个女子,素衣粗妆却掩盖不了她难言的美,一双大眼万分灵动,那头又长又黑的秀发与九公子的颇为神似。她在笑,对着他。这种魅力,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所能企及的,她的美并非来自脸上,而是从身体里缓缓散发出来的,迷了身、醉了心。
千帆江头过,何人伤此心。
无论时间是向前还是向后,不愿忘记的总是会记得,而且时间越久,记得越深越清晰。
当年在枫林中翩翩起舞的那个姑娘,红衣黑发,与林子融为一体。回眸一笑,宛若仙子,一眼万年,醉了烟华“哥哥,哥哥,你说如果我能站在那朵云上,然后俯瞰着枫林的全景,该有多美啊!”
黎,你终是能如愿了。
黎,你不要担心,那是你的儿子,就是我的,我一定会然他平安度过一生。我会代你看着他,看他娶妻生子,看他儿孙满堂,看他……
最后的一缕斜阳跳动一下,终是隐没在地平线下,夜晚即将到来。这个时代的人们是喜欢黑暗的,因为有一些事只能在晚上做,有一些人,适合在黑暗里生存。
华灯初上,大街上人已寥寥无几,大家应该都选择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小家庭式的幸福。当然也有例外的地方。
天降楼一如既往的喧哗嘈杂,风流迁客浪荡子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姑娘们全体出动,方才稳住了场面。
“唷~这位爷有些面生啊,一定很久没来了吧。诶呀没关系,妈妈我给您找咱楼里最好的姑娘。莱莺~莱莺啊~接客了!快点儿啊!”
天降楼的方姨方妈妈可是历经千帆的人,看人的水准不说百分之百,也有八九十。一瞅这公子的气质与风度就知道非等闲之辈。不过……似乎不大好搞定啊。
莱莺这小妮子不知道又死哪儿去了,方姨心急迎了上去,来人的衣袖还未碰到,一枚血玉映入视线,形似枫叶。她本能地后退两步,好像什么也没看见,手中的丝巾开始舞动:“诶呀,莱莺那小妮子定是在睡懒觉,我先领爷去楼上厢房歇息,催她立马过来服侍爷!”方姨夸张地摆动身躯上了楼,停在了最里侧的厢房外,右手恭恭敬敬地敲击三下,回过头说,“主人在,小人先告退了。”
男子推开门,竟是管弦丝竹之声,其实刚才在门外就已经听到了。房内一男一女,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他正在奏乐,曲子的快意与酣畅淋漓映着那张放浪不羁的面孔,显得更加洒脱。伴随起舞的女子,跳的如漫天枫叶飘飘扬扬,毫无章法,却赏心悦目。
一曲罢,男子命女子退下,这才看向那位老熟人,那位他曾依赖过,怨过,恨过的人:“九公子别来无恙啊,说起来,这一别也有几年了吧,别站着,坐啊。”
无奈的看他一眼,九公子并不打算久坐:“毅儿,你该叫我叔叔。说吧,找我有事?”
“叔叔?哼!”洛訾毅不屑一顾,“你若当我是你侄子,就该告诉我杀死我娘的凶手!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同谋。”
九公子淡淡的目光却不冷,也许多的是包容:“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你若只是想谈这个,那我走了。”
“等一下,你不许走。”洛訾毅拦在他面前,“我还有话说。”刚刚的气势一落千丈“我是想问你,夏丞相这次,必死无疑了吗?”明明是一句求人的话,偏说不出口,还想层层递进。
“有人想让他死。”九公子看着洛訾毅似笑非笑,末了又警告一句,“你别多管闲事。其他的我不管你,这件不行。”
“为什么?”洛訾毅吼道,“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你娘的遗愿。”九公子的气场压得洛訾毅喘不过起来,但又立刻撤了回去。洛訾毅来不及放松身体,就感到九公子放在他头上的手,揉乱了他未束起的软发,“答应我,不要插手这件事,它并非你想象的简单。这是政事,掺进去了就没法全身而退了。”
九公子的温柔是没人能抵挡的,相处了近十年的洛訾毅也不例外,洛訾毅再坚强也终究是当年那个要他抱着走的小孩童,从未变过。别扭闹完了,头靠在九公子的肩上,略带委屈地咬字:“可是,夏相曾经救过娘,他是娘的救命恩人啊!娘会伤心的。”
“傻小子。”九公子拍拍洛訾毅的背,“不会的,我们尽力了。如今的大崇已经遥遥欲坠了,再过几年,乱世将起。到那时,死的人会更多,更惨烈。”
……
“相信我,夏家的死,是有价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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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清晨,太阳刚刚露出它那圆滚滚的脑袋,城里城外的人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为了生计开始了一整天的奔波。有人说,每当这个时刻,人们都是最有干劲的,面对朝阳,他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当然并不绝对。
此时来来往往无限繁忙的泥泞小道上,一人正哼着小曲前行,他穿着花布衣,头戴一顶草帽,左手提只桶,右手抗根钓鱼竿,悠哉游哉。
“哟,钓鱼老头,又去钓鱼啊!”
“诶,是啊,是啊。”
“钓鱼老头啊,今天真早啊!”
“呵呵,你也早啊!”
“渔爷爷早!”
“唉!小明乖,今儿个爷爷把钓到的第一条鱼给小明烧汤吃!”
太阳渐渐向南跑去,到了南面又向西跑。看来今天这日头不给面子啊,钓鱼老头默默诅咒,亏我起了个大早还烧了根香呢。将鱼竿往旁边一扔,向后一倒,把草帽往脸上一盖,找周公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渐近。
一觉醒来,心情分外舒畅,终于把没睡够的给补了回来。懒腰伸到一半,转过头:“你在这儿多久了?”
“回渔翁老先生,近一个时辰了。”男人虽锦衣华服却极为恭敬。
“什么?一个时辰!”钓鱼老头“腾——”地坐起来,看着西面喃喃道,“天啊,那我睡了多久,这鱼汤要成泡汤了……”又看见站着不吭一声的那位,似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你!你说你在这里站半天,也不知道帮我钓钓鱼,就这么瞎杵着,知不知道这是在浪费生命啊!”完全没有自我检讨,钓鱼老头骂得倍儿精神。
神奇的是那男人非但没生气,还谦卑地一揖:“先生教训的是,是晚辈有欠考虑。”难道这年头盛产贱人?喔,当然不是,“在下傅东明,今日来叨扰先生,是希望先生能给在下指点迷津。”完了又一揖。看样子这老头似乎有些门道啊。
瞧人家置若罔闻,拿起鱼竿,放上鱼饵,将鱼钩送入水中。这才用余光扫他一眼:“哼,找我这老头,还指点什么迷津,我要会指点这玩样儿,我早就立地成佛了。”
傅东明笑着上前:“先生说笑了,您可是我大崇的智者啊!”
“放……屁。”钓鱼老头压低了声音,唯恐惊到来食的鱼儿们,“难道大崇的智者都是像我这样睡睡觉、钓钓鱼的?那我看这智者的行情也太低了。”摇着头自嘲似地笑笑。
“……先生明鉴,东明是真有要事与先生相商,还请先生成全。”如此粗俗的话也未能令傅东明生气。只能说要么傅东明真真耐力惊人,要么就是他在来之前就已有所准备。
可钓鱼老头似乎并不知什么是适可而止,颇有火上浇油的趋势,他头也不动一下,自顾自说:“看你穿得亮晶晶的,那块玉佩也是无价之宝,又一身贵气也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总不会是想当皇帝吧?”
傅东明脸色一变,“放肆”几乎脱口而出,又被咬牙硬吞了下去。
钓鱼老头不怕死的又加一把火,他摇摇头故作惋惜道:“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没有帝王相。”
“在下并无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傅东明冷静地回道,他已然怒火中烧,却一点也未外泄。
“好,好,没想法好。”钓鱼老头收起鱼竿放进桶中,拎起一无所获的空水桶摇了摇,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钓不到鱼了,回家吧!”
“先生!”傅东明跟上去,“如今大崇危在旦夕,请先生务必相告,挽救大崇的良方!”
“良方?”钓鱼老头停下脚步,回头瞥他一眼,“是你想要救这个国家,却问我这个老头子有何良方?难道在你心中,真的没有一局棋?嗯?”
傅东明没再跟上去。
“顺便说一下,我不会和皇家的人又牵扯,特别是有野心的人。”
…………
倾一刻,冷落月下花前牡丹堕;
相思默,只忍心伤情殇比翼错;
九天阔,怎奈五步生死如何说;
昙花诺,生而一颦一颜绽错过。
——王座
最近可能有些慢,不妥之处,还请指出。
对了,这个夏天打雷断电频繁,所以有时候无法定时上传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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