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 7 章 ...
-
银雪无奈,只得仔细说起关于圣兽的事。
“精是一种喜欢猎取生灵之气的兽,是较低一等的圣兽。”
“那样的也能算圣兽吗?猎取生灵之气埃”
“暗王饔的坐骑名叫追影,便是圣兽中的王者。”
“原来这样,早知道就在华园里多学点东西了,真后悔。那么……你呢?像你一样可以变成人的圣兽有几种啊?”
“所有的圣兽经过一段时期的修炼都可以变成人形,只是一旦遇到强敌会不得不恢复原形罢了。”
“这样埃”夕望想了下,好奇地问:
“那你呢?我好像还没有见过你的原形呢。什么样的?漂不漂亮?,”
银雪现在决定不说话了,他发现夕望总是能找到新的话题,并且说个不停,以前会觉得夕望很麻烦,再这么聒噪还是现在才发现。大概是他的态度变好的原因。
“脸又沉下去了。”夕望扮了个鬼脸,“算了,我睡会儿觉,别吵我!”
像个孩子一样,一不高兴就耍脾气,现在夕望倒真的有点主人的架子了。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临近天黑前,银雪停下了马车。
“该醒了。”他唤着夕望。
夕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到了吗?”
“天黑了。”银雪说,把马车停好,取了包裹,拿出条毯子盖在夕望的身上,“天黑了,行车很危险,明天再早点走就是了。”
“哦。”夕望把毯子卷在身上,看了眼外面,天灰蒙蒙的,现在他们正在一条狭长的小路上,两边是陡峭的悬壁。
“这里好恐怖埃”黑漆漆的一片,等到天完全黑了的时候就更吓人了吧。
“别乱想。”
“知道了。”夕望乖巧地说,对银雪的关心报以甜甜的微笑,银雪对她是越来越好了。对自己好的人,夕望都会感恩图报的。
“吃点东西吗?”夕望问,起身从一堆包袱里找出一个碎花的小布包,“我带了好吃的糕点。”
打开包,夕望把糕点递到银雪的面前。
银雪犹豫了下,选了一块最小的放在嘴里。
“怎么样?很好吃吧?”
看着夕望充满希望的脸,银雪违心地点了点头。
“再吃一块。”
这次银雪把脸扭向了另一边,“你还是自己吃吧。”
“没关系,大家一起吃嘛,我带了好多,够吃的了。”
银雪还是摇头。
“这么好吃。”夕望叹了口气,“那我就自己吃了。”美美地吃着糕点,夕望自言自语着: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吃糕点,可那时候家里没有那么多的钱,妈妈就动手给我做,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做出的糕点总没有别人的好吃,每当那时我就会失望,每次我一露出失望的表情,妈妈就会很伤心,她是希望我能快乐……”所以夕望渐渐学会了无所谓,学会了不在乎,学会了不去希望,那样就不会失望,就不会伤心。
“可那一天,好像做了场梦,那个人,给了我铃铛。”夕望看向银雪,“遇到了好多人,真希望妈妈能看看他们。”
“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人类的母亲会是什么样?银雪静静地听着夕望说着,从没见过夕望如此安静地叙述过什么,此时的夕望沉浸在幸福的世界里。
“爱我胜过生命。”夕望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她很傻。”
“很傻?”
夕望点了点头,
“那年她十八岁,妈妈长得不漂亮,根本没什么人来提亲,妈妈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悄悄地搬到后山,打算在那静静地度过一生,可后来她遇到了爸爸,遇到了缘分那种东西,她就变了,胆子很小的她,到处打听爸爸喜欢的东西,当她打听到爸爸很喜欢吃鱼时,她就大冷天下水捕鱼,傻傻地捕了鱼,偷偷地放在爸爸的门前,看着爸爸开门,把鱼拿进家,这样她就会快乐好几天。有一天夜里,她又去捕鱼,遇到了坏人,然后就有了我。”夕望说,把头抬起。妈妈,我把这些话说给银雪您不会怪我吧!夕望冲静静听她说话的银雪笑了笑,继续说着:
“妈妈说我是爸爸的孩子,不是那个人的,她始终相信这一点。可村里的人不相信,爸爸也不相信。”
漆黑的夜,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
“爸爸!”夕望在叫着,那个曾经相信希望的夕望叫着。
“他给了我一样东西。”夕望撩起额上的发;很细小的一个疤,“这是他给我的惟一的东西。”低下了头,夕望还在笑着,“不过这不能怪他,只是有时候女人的偏执很可怕,甚至她们根本不在乎所谓的真相。”
夕望停了下,望着银雪的头转向星空,“今天就说到这吧,该休息了。”
银雪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不喜欢人类的碰触,哪怕是衣角被碰也会不高兴的银雪,此时将手轻轻放在了夕望的肩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惜出现在脸上,从未有过如此的心情,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不明白地抬起头,星空空寂得让人心酸。
奇怪明明睡了很久,可心还是好累好累。
※※※
马车缓缓地驶进了村庄,像所有偏远的村庄一样,没有任何繁华迹象的街道,穿着破旧衣服的人们好奇地看着他们的马车驶过面前。
夕望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现在变得好遥远好遥远,真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后发现一切都是虚幻。放下帘子,平稳的马车驶过的是曾经的街道。那又是另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应该埋在心底。
停在了荒凉的山下,已经坍塌的茅屋就是她曾经的家。夕望跳下马车,看着熟悉的一切,这就是家,不论你离开多久,那分根植在心底的回归感没有变,还是那么亲切,就好像从没有离开过一样。每年都会回来,看看她的家。想要证明自已是有家的,想要看看妈妈。
“她就在那。”没有任何标记的土堆,这就是夕望口中的亲人。夕望就这样抗拒着孤独的命运,直到有了一只悦耳的铃铛,遇到了银雪,生命好像有了不同,似乎可以希望了,只是心底又有着患得患失的莫名不安。
“你好。”银雪望着那堆毫无生息的土,因为夕望的故事,银雪对那堆土有了种奇怪的感觉,那里埋葬着夕望最亲的人。
“她死的那年,我才十三岁,可我每年复苏节还是会回来,因为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只有这里给过我家的感觉。”夕望坐在土堆旁,聊天般地对土堆说着,“猜猜这个家伙是谁?你一定猜不到。现在的我啊,厉害得不得了,连圣殿的三位长老都见过了,还成为了圣兽的主人,而且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
银雪坐在了夕望的身旁。
夕望看了他一眼,“别摆出同情的样子,我不喜欢,妈妈也会不喜欢。”
“你每年都会回来一次?”
“是呀,看看妈妈,还有思考、聊天,这样生活才会过得快些。不过今年遇到了这么多的事,往后时间应该会过得很快了吧!这样一生‘嗖’的一声就没有了,多好。”
“‘嗖’的一声?”
“那才好呢。”夕望拔起一把嫩草把玩着。
“我说了那么多我的事,你是不是也该谈谈自己啊?”夕望直直地看着银雪,“我可是有好多事想要问你的。”
“我听听看,然后决定回不回答。”
“好吧!”夕望耸了耸肩,“你喜欢现在的圣女吗?”
“第一个就问这么直接的问题不好吧?”他调侃地说,从不知道自己竟可以这样说话,银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算得上温和的笑。
“不回答就不回答。那……这样问好了,你觉得……算了,问了你也不会回答的。”
“什么问题让你那么为难?”银雪好奇起来,看着夕望紧锁愁眉的样子,这个问题一定很有趣。
“就是……你看我……”
“什么?”鼓励的眼神看着夕望。
夕望深吸口气,“有没有得到你认可的一天?”
银雪愣了愣,“为什么问这个?”夕望在想些什么呀?怎么会问这个?她不是已经是他的主人了吗?连契约都订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说啊!”夕望急切地要知道答案,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很差劲,但如果银雪给她机会的话,她会努力地学习,在光武的训练下,她没准真能变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急切地想知道自己是否有这样的机会,真的很想成为对银雪很重要的人,简单地想着,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圣洁的贵族小姐,知道自己其实是配不上银雪的,但哪怕是银雪微微地笑或轻轻地点下头,就有了希望,只是要这样而已。
“契约环不是在你手腕上吗?”
夕望看了看手腕上的圆环,“这就是答案?”
银雪顿了下,夕望还要什么?
“我明白了。”夕望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反正就这样了。”早就应该知道答案的,可心还是痛了那么一下,不应该有希望的,哪怕是这样的想法也是不应该的,因为会失望,会伤心。眼看着没有生机的土堆,十三岁那年不是在这里发过誓的吗?永远不再希望,永远不再期盼,默默地走下去,不就好了吗?看似洒脱地面对着孤独,看似不在乎地生活着,那是因为不再相信希望,不再抱有幻想。
“怎么了?”银雪问。
“没事。”只是再一次地希望破灭,人,为什么要追求那些注定破灭的东西?真是可笑。
※※※
大厅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光武头痛地看着惨不忍睹的手下,他的手下多是身经百战的勇将,就是那个专教礼仪的女子,也是密探中的高手。
“属下无能。”众人低垂着头,光武给的任务他们向来都能很好完成,偏偏这次遇到的是个任性的女孩,可又打不得骂不得。
“不怪你们。”光武说。未满三十岁的光武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可眼前他就遇上了个麻烦。日长老表面上交给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任务,但真正干起来才发现那个夕望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灯。
“我也许能试一试。”甜美的声音传来。
光武一惊,向声源看去,是个很美的女人。
“我叫静夜。”静夜说。她不甘心做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贵族小姐,她要不一样的生活。说她动机不纯也罢,她就是想要摆脱注定了的命运,所以静夜请人引见来到光武的身边,她希望自己成为圣洁的圣使女。
“静夜?”光武隐约想起曾在静水殿见过她。
“我本人拥有高贵的血统,自小受过严格的教导,我自认可以接受这个任务。”
“好吧!”反正他的手下也没什么人选了,就让眼前的女人去试试吧!
“只是你的报酬?”
静夜轻轻笑了笑,“我只有一个要求,请推荐我进入静水殿。”
光武点了点头,以她的出身,推荐倒不是什么难事。
“谢谢。”静夜感激地说着。
夕望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用做训练场地的偏殿。
“人还没有来。”夕望笑了笑,不是她故意捣乱,实在是她觉得学不学也没什么用处,反正银雪没把她当过主人,她再努力也没用。
“没想到你这么早到。”静夜从门口走了过来,对一脸震惊的夕望说:“你好。”
“你是……”
“我是你的新老师,能做圣兽主人的老师,是我的荣幸。”移动苗条的身段,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优雅。
“这样埃”夕望无精打采地看着她,“那你打算教我什么?”
“很多。”静夜已经打听过很多关于夕望的事了,知道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
“走路吧。”也许这个好学,静夜说道。
“走路?”夕望走了几步。
静夜痛苦地捂住头,怎么会走得那么难看。
“别学了。”夕望懒懒地说,“根本没用的,我走了十八年了,现在叫我改,怎么改啊?”
“就因为这样你才改不了呢。”为了自己的未来,静夜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呢!
“我教你。”静夜说,走了几步做个示范。美是美,可那样走的话根本走不快,重要的是,静夜脚上的那双鞋,她根本穿不来的。
“试试。”
夕望又走了几步。
“你有没有在看,是这样的。”静夜不耐烦地又做了个示范,这下该会了吧。
还是一点没变。静夜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夕望也不否认,
“我只是不想学。”
“我不管你想不想学,总之你今天必须给我学会!”静夜把贵族小姐的气势拿了出来。
一直躲在门外的风影听后,推门走了进来。
“人家不想学,就不想学了,哪有你这么教人的。”
“你是谁?连门也不敲就闯进来,没教养!”
“你说什么?”风影生气地道,
“你以为自己会走几步路就了不起吗?米虫。”风影对贵族小姐有一种天然的敌意,大概是嫉妒吧,在他忍受饥饿、寒冷时,那些幸福的贵族小姐们却吃得好、穿得好,拥有所有他梦想得到的一切,却从不知珍惜。
“好了。”夕望可不喜欢有人为了她吵架,忙说:“都少说两句,我练不就得了。”
“不要练,这样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咱们这种平民学的。”风影说,眼睛狠狠地瞪着静夜。
静夜轻蔑地看着他,“练不练随你,不过你可要想想自己的身份,圣兽的主人竟是这个样子,一定会有很多人议论吧。”说完,转身款款离去。
“真是个讨厌的人。”风影说,安慰着夕望,“别理她。”
“可她说得对,我这样的举止真的会丢银雪的脸。”
“不会吧,他看起来很淡然的样子,而且他最近跟圣女走得好近,应该不会在乎……”风影忙住了嘴,他真是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又让夕望伤心了吧,怎么说夕望也是银雪现在的主人。
“我没事的。”用力拔了拔手上的圆环,好紧,要是能松开就好了,手腕因为太过用力留下了一道很深的樱
“没事干吗动它埃不喜欢了吗?”风影心疼地看着夕望红红的手腕。
“反正也没什么用,可又摘不了。”
“既然不好摘就不要摘了,反正也不碍什么事。”
也是,就这样搁着吧!一天天的很快就会过去。
“对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你现在不是跟着光武吗?”因为静水殿只有女人,所以圣女将风影托付给了光武。
风影听后低下了头。
“怎么了?”夕望问。
“无聊,所以就来喽。”风影说,忙岔开话题道:“真没想到长老们那么厉害,居然一点都不显老。”
夕望越听越糊涂,“什么啊?”
“我是说月,听人说他都有四十岁了,可看起来才二十出头一样。”
夕望接话道:“不仅是他,日、星的岁数也都很大了,哪会有人那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地位埃”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保养的,那么年轻。”
夕望想了想说:“是魔法,他们都是亚干大陆上数一数二的魔法师,而魔法不仅可以使人的能力增加,还可以让人体达到很高的极限。不仅如此,圣兽也可以通过自身灵力的修炼化成人形呢。”最近刚看过有关方面的书,夕望趁机全抖搂了出来。
“学习魔法还真好,那我也学好了。”风影说。
夕望忙劝说道:“那也不一定,学习魔法很大一部分是靠天分的,虽然后天的努力也很重要,但没有好的天分,再努力也是没用的,就像我,在华园学习了三年魔法,还不是什么也没有学到,倒是沙沙……”夕望顿了下,沙沙,对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往常她都会在这个时候返回华园的,沙沙一定会很担心她吧。
“怎么了?”风影问。
“我想起我的好朋友了,她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呢。可我又没法去见她。”
风影忙说:“干吗不给她写信?告诉她不就得了?”
夕望一拍手,“也对,不仅可以告诉她,还可以邀请她来玩呢!她一定会喜欢圣殿的,她早就想来圣殿看看了。可信怎么送啊?”
风影笑了,“找光武就好了,他手下有那么多人,应该没问题的,何况他现在是专管你的,不是吗?”
“也对。”夕望说干就干,迅速写好了一封信,“好了,我现在就去找光武,请他帮这个忙。”
※※※
夕望来到光武所在的地方,很多人从光武的书房内走出,像是刚刚开过什么会一样。
夕望走了进去,看见光武桌子上还摆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她忙往外退了退,圣殿的东西还是能避嫌就避嫌得好。
“有什么事吗?”光武从一叠文件中抬起头来,没有一点的客套,猜准了她一定有事似的问道。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夕望索性大方地说出目的:
“我是来找你帮个忙的。”拿出了信,“我有一个朋友,我怕她会担心我,所以……”
“我不能替你送信。”光武拒绝道,
“在没有长老们的决定前,除了保障你的安全,我不能为你做任何事。”
“为什么?这只是件小事,而且我也不急,只要方便的话,帮我把信送到就好了。”
“不是这个问题。”
“不是,难道你怕我会泄露圣殿的秘密吗?我能知道什么秘密,再说信就在这里,你不相信可以检查嘛。”
“恕难从命。”
夕望不甘心地走出了光武的住所,真是小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也不肯帮,圣殿怎么竟出这些家伙。
迎面碰到出尘的圣女,看到夕望,忙打招呼道:“你好。”看到夕望紧绷着的脸,圣女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还不是光武,那么小气。”夕望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圣女听。
圣女听后,微颦起眉,语重心长地说:“他那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我看就是小气,不想惹麻烦。”
圣女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夕望了,你知道吗?”
“什么啊?”夕望不明白地看着她。
“就是说,你的一言一行都将受到众人的瞩目。”
“我知道,因为我是银雪的主人嘛。”
“你还不明白,你将是个神话,千年来出现的惟一的神话。”
“我?”夕望愣愣地看着圣女,她在说什么啊?
圣女解释着:“我之所以会被选为圣女,是因为我一出生就会使用圣石,那大概是因为我是那个圣女的后代吧,但银雪是传说中守护圣女的圣兽,与圣石相比,作为圣兽主人的你,更有资格成为圣女。”
夕望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怎么会这样?圣女?!她?!做梦都不会做到。
“对不起,是不是我的话令你不舒服?”看到夕望的样子,圣女忙道歉,“这话我也曾对银雪说过,就是你碰到的那次。该怎么说呢?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圣女,我有点不甘心,但慢慢地我想通了,我要衷心祝福你,并全力辅助你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圣女。”
“可是……”夕望蒙了,“我没想过埃”圣女哎!受万人所瞩目的圣女,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才不要。
“我不会做的。”夕望说,快步向日长老的住所走去,她要找日好好说一说,怪不得日要叫光武训练她,说什么那是义务,原来是为了这个。
走到了日的大殿,夕望发现月也在常她想了下道:“拜见两位殿下。”
日见到夕望,忙问:“近来你的训练如何?我听光武讲你好像并不努力。”
“我不太适合那样的东西。”夕望索性全说了出来,“我的出身,我的成长,还有我自己根本不适应那样的生活,我只想快快乐乐地生活,当然做银雪的主人是很炫,但我从没有把他当做我的什么东西,我想他也一定没真正把我当过主人,所以……我还想做我自己。”
日不明白地看着她,“你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
夕望抬起了头,一字一句道:“我要回华园。”
一旁的月笑了,无瑕的脸上漾开美丽的笑,“你在说什么啊?丫头,你要回去?”
“是的。”夕望点头,“请为银雪找别的主人吧!”
“为什么?”日不解地问。
坏心眼的月插话道:“一定是这个丫头觉得自己配不上圣兽,受不住压力了。”
“是的。”夕望把头低了下,没有得到银雪的认可,她什么也不是,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也没有得好,起码自自在在的。
“你了解自己在说什么吗?”甚少动怒的日长老道,“你在逃避上天给你的责任,你以为你说这么几句,我就会让你走了吗?”
“为什么?现在的圣女圣洁又高贵,最重要的是她是银雪曾经的主人的后代,银雪会承认她。她才是真正的圣女,我不要代替她,我也代替不了她。”
“可你是惟一的。”日说,看似年轻的脸上是沉稳的表情,“除非死亡,你在生时就是银雪的主人。”
夕望闷闷地走了。
月叹了口气,坏坏地说道:
“她还是个孩子嘛!你干吗要吓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注定的命运。”日说,“连这一关都过不去,怎么承接以后的命运?”
※※※
夕望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直到仆人送来晚饭时她才推门走了出去,看了眼饭菜,这一切都是她以前做梦都得不到的,但却没有真实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竟害怕起来,因为梦太美了,所以害怕失去,害怕醒来。
“银雪呢?”夕望问。
“陛下在静水殿。”仆人恭顺地说。
夕望点了点头,他在静水殿,她整整一天没有看到他了,他在那里做什么?她想知道,但她知道她问也白问,银雪不想说的事,问多少遍也是没用的。心好痛,因为得到了掌握不了的东西,还是……觉得很委屈,一开始并没有希望的,只想平静地生活,只是那样。因为有了希望就会失望,那样的落差是她不想要的,所以她要在它来临前放弃,至少那会让她快乐。
脚步声传来,夕望抬头看见银雪。
“你吃过饭了吗?”夕望像往常一样问。
银雪点了点头。整整一天在静水殿里修炼,很累,却还是想看看夕望现在怎么样。
“我听说你在静水殿。”夕望说,努力压抑着愤怒。
“我在修炼。”
“修炼?圣殿不可以吗?”
“我需要圣石。”
夕望顿了下,“那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你拿着它不就得了?”
银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夕望埋首吃着饭。
“你在瞒着我什么?”
“没事。”夕望说,“就是今天碰见了圣女,她说……”
银雪眯起了眼,很多时候他不明白夕望,这样的感觉让他很舒服。
“她让我代替她。”夕望说这话时,抬起了头,她要看看银雪的反映,“因为我现在是你的主人。”
银雪明白地点了点头,“为了这个?”
“可我不想,真的很不想,就去找了日长老,被他训斥了一顿。”
银雪没有说话,眼盯着夕望手腕上的痕迹。
“我怎么能当你的主人,我只是个……小人物,我连基本的魔法都不会,我什么也不是,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又怎么……”
银雪握起她的手腕,柔和的白色光芒轻轻罩上夕望腕上的痕迹,像情人间温柔地轻抚。
夕望忙要抽回手腕,但动不了,看似文弱纤细的银雪竟有这么大的蛮力。
“别对我这么好。”夕望把头压得低低的,“不要给我错误的希望,你知不知道这很残忍?”
“我不知道。”银雪治疗完她的手腕,放开她,清冷的声音缓缓地道:“我只知道你我订有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