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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八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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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正一，我要回去住。”
远山正一正在指挥部处理事情的时候，就看见梁辰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没有，我自己想回去。”梁辰倚在门前，表情有些不耐。
“郝景不肯跟你住指挥部？”
“当然不肯，所以我才要回去。”梁辰抿抿嘴，道，“我每天没有事情做，除了等你教我日语我就只有一个人到处闲逛，我要回去唱戏。日子太无趣了。”
“你怎么想回去唱戏？不是不喜欢吗？”
“我？！我自然不喜欢，可是总比无所事事要好。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远山正一沉思良久，终于笑起来：“你如果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我等你回家。”
“好。”
远山正一身边的山本一郎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
四天后。
望春楼。
“海天悠、问冰蟾何处涌？玉杵秋空，凭谁窃药把嫦娥奉？甚西风吹梦无踪！人去难逢，须不是神挑鬼弄。在眉峰，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
一曲《牡丹亭》，悠悠。
像是亘古的缠绵与凄美，在这一声声痴唤里缓缓道来，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王农望着台上的人，已然痴了。
身材高挑的绝丽女子，甩着水袖，理着云鬓，绝代风华，倾醉天下。
他身边一个已经乔装打扮好了的年轻汉子低声问道：“是她？”
王农点点头：“是的。今日下了台，我们便要去寻她。没有想到雪狐居然是个女人……还生得这么好看。”
那汉子挪揄道：“比嫂子还好看？”
“去去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都没有侍盈好看！天上的仙女也没有侍盈一半好看！！”王农颇有些得意，又看看台上的女人，嗤笑道，“再说了，哪里有男人敢娶她？！心狠手辣的歹毒之辈……就是个母夜叉！”
……
一出戏唱完，王农带着身旁的兄弟，找到了周子明。
周子明知道他们的来意后，冷哼一声：“想见她？”
“对对，周老板，我们这里是钱……”
周子明看着手里的银票，脸上才有了笑容。他挥挥手，道：“在那里。你们自己去他房里寻他。”
“这……”王农燥红了脸，“男女授受不亲。我私自进女人的闺房，不好。”
周子明耻笑道：“你们两个乡巴佬，眼睛长哪里去了？谁告诉你台上那个狐狸精是个女人的？！”
王农听见这句“乡巴佬”，心里颇有些不乐，可是他生生忍下，恶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带着人走了进去。
当他们推开房门的时候，梁辰正在卸妆。
王农一看，果真是个男人，满腹的诧异才压下了几分。伸手锁好门窗，抬头看着他。
梁辰看见他们来了，斜斜地看了他们一眼，道：“哪里来的大爷？我这里可是招呼不起的。周子明给了你们多少钱？也不看看，我可是个男人。见了一面就滚吧。一身邪火找个女人发泄去。怡红院左拐，没多远，有姑娘有小倌，想找谁就找谁。”
王农身边的汉子气得不行，刚想发火，就发现王农阴沉着脸，低声道：“国破山河在……”
梁辰讥笑道：“铁马冰河入梦来。”
见王农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丝微笑，他又笑了起来：“这是谁找来的暗号？真是好笑。”
王农顿时便怒了，从周子明那儿积攒来的火气一股脑发作：“你！！你别太嚣张！！”
“嚣张？！你们来的时候没有人告诉过你们，你们要找的人是谁？！”梁辰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是雪狐。至少在情报科，在这个宣城，没有一个比我更嚣张。况且我也有那个资本，更何况，我对贵党的印象目前特别不好，发个小火，你能如何？杀了我？！或者揍我？！到时候日本人不会放过你，国民党不会放过你，你们自己人也会给你一个破坏国共合作团结友好的罪名……你奈我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