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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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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
事情是怎么发生成这样的呢?
一向冷静沉稳的阿尔法此时只觉得额角发疼,他看着眼前耍酒疯乱作一团的殿下和伊文斯,深深的反思了起来。
原本他们只是出来逛逛圣城而已,虽然是偷溜出来的。跟着伊文斯一路到了平民区这边,一进酒馆,一开始还什么都很正常。雷克斯殿下为人率直豪爽,但克制有度,而伊文斯、这个情报中曾经提到过的被放逐的精灵王子虽然看上去不大靠谱,但一路交谈来看,他作为曾经的施法者的冷静理智还是有的。因此在偶然看见熟人的时候,阿尔法跟雷克斯说了一声后就很放心的离开了。
结果不过区区不大半个钟的时间,阿尔法一回到酒馆就被惊呆了——他原本应该乖乖的喝酒聊天的殿下一脚踩在桌子上,抡起一个围攻的兽人就往角落砸;而那个原本应该有着施法者的‘冷静自持’的前精灵王子伊文斯作为负责另一边的敌人,只见他圆润雄壮的身体发挥除了与之完全不相符的灵敏快捷,左突右闪的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嘴上哇哇乱叫着,手上还不停的从身上掏着小型炼金道具往围攻过来的敌人身上砸,墨水弹、痒痒粉、沙弹、变形装置……直把他那边的敌人弄的鸡飞狗跳,一时间咳嗽声、羊咩声、惨叫声连成一片,攻击范围之广甚至波及了一旁看热闹的佣兵……于是又一波围了上去。
阿尔法进来的时候雷克斯正拎起一个半身人,顶在头上转了半圈如同野蛮人一般咆哮一声将哇哇惨叫的半身人狠狠的往涌上来的佣兵那边砸过去。他看见阿尔法目瞪口呆的站在酒馆门口时兴高采烈的招呼了一声,“阿尔法,快帮忙!”然后就转过身从伊文斯的口袋里掏道具来对付新一波的敌人。
伊文斯放道具的袋子在腰间的口袋里——他的空间戒指自从灵魂受损严重后就很难使用了,雷克斯这么一折腾直接碰到他的痒痒肉,正在奋勇作战的伊文斯一下子喷笑出声,身子一歪下意识的躲避雷克斯的动作。恰好这时一个豹人猛地扑了过来,伊文斯一时没躲过,啪叽一声被撞到在地上,胖大的体型压的原本围过来的兽人嗷嗷惨叫!
阿尔法的头更疼了,他很有冲动直接转身就走,一点都不想参和到这场闹剧中!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法杖,湛蓝色的光芒在法杖首端凝聚。
法术光芒一出现,无形的压力就压的在场所有人心头一沉,吵闹声也随之一静,整个酒馆的气温顿时下降——没有比冰霜法术更能让一群热血上头的酒鬼们冷静下来了。
在阿尔法正要释放法术给酒鬼们清醒一下时,雷克斯捉住这个号机会,扬起手中刚刚伊文斯口袋里掏出来的炼金道具,狠狠的砸在刚刚围攻的最凶的那个熊人脸上!
跌的头晕眼花的伊文斯刚刚抬起头就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嘶声力竭的阻止:“别!!!!!”
他这声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那个球形的炼金道具啪的一声砸到熊人脸上,众人的目光随之移动,而后啪叽一声,炼金道具摔在了地上。
完了。
伊文斯绝望的捂住脸。
炼金道具摔在地上后并没有什么异状,就在众人以为这是个失败品而转移注意力时,“嘭”的一声轻响,球形炼金道具中间如同腰带般的金属环打了开来。
阿尔法法杖上的法术已经凝聚到最盛的地步,刚准备释放,忽然他觉得魔力一阵堵塞,下一刻,法杖上已经成型的法术结构轰然消散!
一股寒气轰的一声散开,顿时将热烘烘的酒馆内部弄的跟外面一样凉快,最近的几个兽人毛发纷飞,冻的打了个激灵。
而之后无论阿尔法如何催动魔力,法术结构都无法再次成型!
卧槽?
这种效果阿尔法并不陌生,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滴冷汗从额角缓缓流了下来,他的视线穿过人海死死的盯着伊文斯,“禁魔?”
伊文斯没理他,在挣扎着起身无果后他干脆整个人团成了个团,死活不抬头。
当一个施法者无法施展法术时要怎么办?
虽然不大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醉醺醺的经验丰富的佣兵们醒悟到此时酒馆内已经被禁魔了,他们不怀好意的相视一笑,快步向阿尔法逼近。
#自从来了教廷后就黑到人神共愤#
#难道要一个施法者打肉搏战吗这不是坑爹是什么#
#为什么我会有这么两个坑爹坑出境界的猪队友上神啊我还能活着走出教廷吗#
“……”看着围过来的众人,被禁魔后顿时成战五渣的阿尔法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群家伙别碰他!”意识到自己干了多蠢的事情,雷克斯还没来得及反省就看见阿尔法被人围住了,他顿时跟狂化了似得推开涌上来的酒鬼佣兵们,拼命往阿尔法那边冲去!
“咔哒、咔哒、咔哒。”突然,几声清脆的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清晰的回响在酒馆当中。
伊文斯把自己团的更紧了。
“什么东西?”离得最近的佣兵好奇的捡起那个球形炼金道具,凑到因为醉酒而朦朦胧胧的眼前看了看,最后使劲晃了晃——
“轰——————————!!!!!!!!!!!!”
整个圣城都被巨响震了震,一朵漂亮的蘑菇状的火云从原先酒馆的位置冉冉升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朵几乎照亮整个圣城的巨大火云,离酒馆近的附近街道的人们迅速的围了过来。
在明亮热烈的火焰中,三个晃动的身影从火云里面奋力跑了出来。
火光太大,看不清面容,只看见他们三个一胖一瘦一高,以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从火云中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附近巡逻的圣骑士也赶到了,他们瞪大双眼看着眼前那原本该是个酒馆如今基本被火云笼罩的废墟,下意识的喝问道。
听到他们的声音、看到圣骑士身上标志性的圣光,正在往这边冲来的三个身影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冲回火云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圣骑士们虽然还不知道详情,但是一看那三个狂奔的身影就下意识的急了,卧槽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顿时队长大喊一声:“追!”,他们就义无反顾的开启圣光护盾跟着那三个身影冲进了火云中!
一见有人来追,那三个身影狂奔的速度又快了一截,几乎能把以敏捷著称的盗贼都比下去。
“嘤嘤嘤嘤我是无辜的别追我啊QAQ!!!”一手拖着一个同伙,胖子哀怨的声音幽幽不绝。
虽然是这么悲鸣着,但是他的速度是最快的,以至于他的两个同伴都差点跟不上他的速度而被他死死的往前拽。
“你还跟他们说个什么,跑啊!!”高的那个似乎发挥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连声音都在风中颤抖。
瘦的那个一直没出声,从服饰的影子上来看是个施法者,然而他的奔跑速度却一点也不像个孱弱的施法者。
圣骑士们作为地头蛇对圣城的每一条小道每一个主道都无比熟悉,他们边跑边招呼同伴,死死的咬在三个嫌疑犯的尾巴上,不一会儿就汇集齐了轰隆隆的骑士大军。
高个儿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吓的声音都变了:“卧槽这是追捕还是追杀啊!!!”
胖子在最前面带路,闻言也回头瞄了一眼,差点眼泪都飙了出来。
瘦的那个还有点理智,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这样,呼,呼,逃不掉,呼,有么有其他,呼呼,方法?”
“攻击圣骑士的话,我们就不是被关、关十天半个月能解决的,呼、呼,的事了!”胖子哀怨的说道。
高个儿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用力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你还有,呼,还有没有那个变羊的,道具?”
“有,不过他们人数太多了啊……”
高个儿没理他,转过头对瘦的那个说:“大型增幅术,能瞬发吧?”
他这句话一说,胖子和瘦的那个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瘦的那个说:“能省去吟唱,要三秒!”
胖子更干脆,从袋子里猛掏着炼金道具。
高个儿一咬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直面奔涌而来的圣骑士大军,“我给你们挡着!你们快施法,只要成功逃脱,就不会有事!”
这一刻他的果决和勇气足以令人心折,尤其是在后面那一大群海一样涌来的圣骑士们的映衬下。
在这危急关头,胖子和瘦的那个也不含糊,胖子将所有变羊的炼金道具握在手上,仔细的计算着扔出去的能增幅到的最好时机,而瘦的那个举起法杖无声的准备着法术。
三秒的时间对于强者而言十分漫长,为首的圣骑士队长见他们停下了,顿时心中大喜,两步做一步以斗气加速的冲了过来,瞬间冲到高个儿的面前。
高个儿严阵以待,面对圣骑士队长的第一击他灵活的躲了过去,同时以斗气做盾,将圣骑士队长震的退了两步。
圣骑士队长心中暗暗惊诧,这高个儿的力量竟然不弱于他,而且从斗气盾的强度上而言甚至比他更强?
他放下轻视之心,认真的凝聚力量,再次冲锋!
这时,后续的圣骑士们也赶到了,他们如同海水一般冲锋向前,那阵势之盛甚至让高个儿和胖子脸色一白,暗暗咬牙。
高个儿凝聚的斗气盾如同海上礁石,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圣骑士海浪的冲击!
就在这时,一道浅蓝色的法术光环轰然散开!
同时,胖子猛然将手上的道具全部扔了出去!
法术光环刚好击中炼金道具,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下一秒,炼金道具轰的一声炸开,法术烟雾瞬间笼罩了整片区域。
“咳咳……咳、咩?”圣骑士队长使劲的咳嗽着,然而发出的声音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已经做好英勇就义准备的高个儿一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圣骑士大军变成了绵羊大军,他们惊慌失措的咩咩狂叫着,一时间场面充满喜感和丰收感。
“噗哈哈哈哈!!”高个儿喷笑出声,他边笑边转过头对两个同伙说:“干的漂亮……诶?!!!!”
“卧槽怎么你们也变羊了?!!!!!!”
站在他身后的两只羊:“……”
圣城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教廷不可能没有察觉,尤其是在临冬节这种敏感的时候。
当天负责圣城治安的是苍夜骑士团,因此克劳尔刚刚躺下就有人来汇报了。
他边听汇报边快步往外走去,突然听到了极为热闹的羊叫声。
他脚步一顿,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宽敞的广场中,一群雪白白的绵羊正无辜的看着他,他们看上去又单纯又无辜,黑溜溜的眼睛如同黑珍珠一样纯粹漂亮……个鬼。
克劳尔默默扶额,“这是他们?”
中年苍夜骑士维克多忍着笑,“对,当时他们冲进教廷来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兽群暴动了。”
克劳尔一阵无力,他看着眼前这群垂头丧气眼泪汪汪的绵羊,有些于心不忍。这时,站在最前面的那只脖子上围着红布的绵羊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迟疑道:“……杜鲁克?”
他记得当时跟他讨教剑术的青年骑士就是这般打扮,经常脖子上围着一圈红布保暖。
那只绵羊听他唤着,委屈的抬起头,“咩~”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好吧,还真是。
这时,维克多憋着笑说:“今天平民区那边刚好是杜鲁克负责,他冲在最前面,最先变的就是他。”
“有多少中招的?”
“今天有巡逻任务的多半都中招了,剩下那半继续去搜捕了。”
近半都中招了……我这是骑士团还是畜牧场啊?
听着咩咩声,克劳尔觉得头更疼了。
“这就是犯人用的炼金装置,”维克多将手中的炼金装置递给克劳尔,“我已经叫人将炼金术师请过来了。”
克劳尔接过炼金装置,随手转了转就看见内部刻有奇异的符号,那是个扭曲的图案,看上去如同展翅的鹰。不止他手上的这个,几乎每个炼金装置上都有。
显然这批东西都是同一个炼金术士炼制出来的。
而这个符号……他恰好认识。
克劳尔抬起头问道:“你刚刚说那三个犯人一高一瘦一胖?胖的那个有多胖?”
维克多愣了一下,“多胖……这个……”
就在维克多为难的时候,一直垂头丧气的杜鲁克突然咩了一声,顿时将他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杜鲁克在原地使劲的蹦了蹦,然后回过头对着同伴们咩咩了一声,立时就有几只绵羊凑了过来。
他们聚在一起咩咩咩了一阵,突然,其中一只绵羊蹄下一用力,跃上同伴的背上,其他几只绵羊也随之行动起来,最下面三只绵羊垫底,中间两只,最上面的杜鲁克踩着下面同伴的背一举跃了上去,有些不稳的站着,然后正气凛然的:“咩!”了一声。
“……”克劳尔。
“噗……”维克多。
维克多闷笑了好几声,才轻咳了一下,指着面前的羊山严肃道:“就这么胖。”
克劳尔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话,眼前的羊山就轰然倒塌——上面的同伴太重了,最左边的那只撑不住,直接就跪下了,然后绵羊们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一时间咩咩惨叫声响彻大半个教廷。
周围早已聚集起一大群看热闹的圣骑士和祭司们,他们好奇的围在周围,看着眼前的闹剧忍笑议论着。
“……”好丢人。
克劳尔这下子连将罪魁祸首剁成肉酱的心都有了,他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对维克多说:“把他们带回去安置好,别在这里折腾了。圣城内的防务移交给二团的人负责。”
“另外,去炼金神殿那边把莱昂里德叫来,”他看着手中炼金装置内部的符号,杀气腾腾,“我有事问他。”
圣城。
“你们会在圣城逗留多久?”坐在屋顶上,古鲁呆呆的看着月光,突然问道。
坐在他旁边的人类剑士阿尔弗雷德仔细的擦着剑,答道:“临冬节过了就走。”
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琥珀色眼瞳里浮现极温柔的情感,“她说很多年没一起参加临冬节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过个节再走。”
古鲁垂下头,低声说:“我们这群人里也就你和她坚持了这么多年……这次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嗯,接下来我们要去极北,有很大可能会死在路上。我跟达尔斯特说好了,等她回归世界树后我才回去,算算时间大概还有两三年吧,那之后就再也不能到凡世来了。”
“这一路上我们都计划好了,她琢磨了很久才决定下路线……其实去哪儿都无所谓,和她在一起就够了。”阿尔弗雷德想着爱人,语气温柔至极。
突然,他转过头看向古鲁,“有件事我挺好奇的,里维当初没杀你?”
“杀了。”古鲁忽然笑出了声,“你还别说,他平时那么温和正直的一个人,玩起虐杀的手段还真是无师自通,十分精通啊。”
“那你现在……?”
“我不能死,我身上背着里维的命。”
“什么意思?”
古鲁仰起头凝视着天上月光,灵魂之火无声跃动,声音中透着几分惨然悲凉,“有时候,死并不是最重的惩罚。”
阿尔弗雷德哑然,看古鲁这番模样,他原本心中深沉的怨恨和愤怒无声的消退了些。
他不知道里维和古鲁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有一件事很显然,里维并没有放过古鲁。
他印象中的阴影之王古鲁重情重义,虽然嘴有些刻薄,但是是个很好的人。当初暗杀了狂澜骑士长安诺后,如果不是古鲁自己想认罪的话,只要他躲入黑暗中,里维是绝对无法轻易的将他找出并且复仇的。
阴影之王这个名号可不是叫来好听的,当年就连里维自己都说过如果是古鲁来暗杀的话,十有八九连他都会死在他手中。
他突然不想对他动手了——原本他是打算叙旧完后就干掉古鲁为安诺报仇的,而现在看来他并不是结束这段仇怨的最佳人选。
当年他们那群人中,里维、古鲁、安诺三个感情最好,哪怕阵营不同,他们三个依然毫无间隔情同兄弟。然而谁也没想到,在阵营战争的最后,古鲁居然会对安诺下手,惹的原本就重伤的里维暴怒,最后一起死在王城瑟吉欧。
他边想着,边站起身来,“那你好自为之吧,我该走了。”说着,他顿了一下,“你的后裔,莱纱那边我已经吩咐了其他神侍照顾了,这点你可以放心。”
古鲁转过头,“你不杀我?”
“死亡不是最终的惩罚。”
阿尔弗雷德离开后,古鲁坐在原地,望着远方神山,那里神光闪耀,圣洁至极。
然而那光对他而言却不亚于毒药。
只是再是剧毒,在需要的时候,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一口饮下。
他用斗篷将自己围的更紧了些,躲着光,分外可怜。
在全城的目光都被平民区的爆炸吸引时,贵族区的一处庄园处。
入夜后飘的小雪至此才慢慢停了,帕科拢着双手,站在爷爷吩咐的地方耐心的等候。
原本这个时候他该在壁炉前烤火思考人生的。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他抖了抖,眼角余光无意间瞄到一个正在往这边缓缓走到人影。
那个人披着斗篷,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佣兵,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帕科的目光更多聚集在了那个人斗篷上那个雄鹰与月夜的纹章上,他连忙迎了上去,谨慎的问道:“先生您是……”
“真理永恒。”那个人没有回答,而是说出了另外一句不相关的话。
闻言帕科松了一口气,回道:“秩序常存。先生您终于来了。”
跟随着帕科的步伐,那个人缓步走进了庄园。
忽然,他脚步一顿,视线往左边望去。
那边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灯下一片明晰。
然而他依然看着那边,仿佛警惕着凶兽一般。
不一会儿,轻微的雪花被踩踏的声音传了过来,穿着法袍戴着兜帽的施法者缓步走入光线内。
面对着警惕的看着这边的佣兵和帕科,戴着兜帽的施法者轻笑几声,“好久不见,暴风。”
他兜帽遮的严严实实,只看见光洁优美的下巴,金色短发如流金般,耳饰殷红如血。
见是他,被称作暴风的佣兵皱了皱眉,收回目光,对帕科淡淡说了句:“同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帕科有些犹豫,然而当施法者缓步走过来时,他还是带着佣兵和施法者走进了庄园中。
他们离开后不久,左边灯下的街道空无一人。
突然,灯下的阴影动了动,缓缓往前移动,很快就融入庄园内的无边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