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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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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我的小说
第一场 意识漂流
雪,遮住猩红色的液体。
一切,一切的罪恶,都被掩盖在纯洁的假面具下。
人生是什么?这个问题留给哲学家去研究。应该是学习的过程?
学习,然后按照前人的轨迹一步一步走前人走过的路。
在人的一生中,选择是一个重大的课题,我们有时自己做主,有时参考于别人的抉择,有时我们必须遵从非自主或者说我们不愿意的最后选择。
在我们尚没有意识的时候,我们需要被选择是生出来,还是不来到这个世界上。
之后我们在家长的安排,一步一步走上父母意识中他们所认为最好的,实际上未必是最好的不归路,无从后悔,因为我们还没有意识,是所谓的意识,不是生命。
之后我们在踏上的小学-中学-大学的普遍教育中,掩盖起了我们自己的个性。为了符合学校的游戏规则,选择一个亲密的朋友,一群趣味相同的伙伴,开无聊的玩笑,做虚伪的微笑,强迫合群。
曾有人说,上帝创造了人类,又把模子打碎了。每个活着的人都在用他的一生去寻找早已打碎的模子。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叫做社会的东西,创造了一个模子。而这个缔造的模子,却让人即使撕掉一层皮,血肉模糊,也要钻进去。
有过达观的智者,只是他们都被社会所放逐,戳瞎双眼,横尸野外,又或者,贫寒交加,露宿街头。
现代人失去热情和自我,却满不在乎的,微笑着,撕掉自己的血肉,却不感到疼痛。
第二场 我
我,并没有名字,因为这篇小说的虚构的,我的名字也是虚构的,说来无益
我就是我
这个故事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只是我臆造的一个产物
我住在一个不知名的亚空间中,这里很好,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这个亚空间却总是与另外的亚空间所交融,交融过后,却还是分开。人与人相互的交融或离开,人们称它为一种缘分,或是一种必然。有的时候,我们无法遏制这种就如同两片浮云分开,或喜或悲的告别。她可能是痛苦,可能是一种解脱,更可能是一种快乐
对我而言,这没什么。我本就是一个极易厌倦的人,可以称其为一种病态。我并不否认,与我在一起的人都说我是个冷血动物,在离别的时候从不落泪,他们说我送别的话语没有诚意,他们说在我的眼中看不见不舍。他们如此说的时候是在等待一个答案,我却只是笑着说,没有吧。他们是对的,因为我从不重视离别。他们,世人都错了,离别是绝对的,但只要活着,就有再相见的机会。
第三场
我的亲戚朋友都来讨伐我,因为我不是个好人,我诱拐了他们的宠儿,布赫。我诱拐她,他们讨伐我,现在我令她伤心,他们又讨伐我。我觉得很厌倦,搬出来的清静就这样毁了。对于不可理喻的人,只有一种法子,逃。当初我就是这样逃出了家,现如今我又被他们逼得流亡在外。
我又来到新的城市工作,对于地方,对于人的厌倦,我决定离开公司,做自己的工作室。
日本的男人,就是小男人。半夜酗酒,郁郁寡欢,工作压力和生活压力,使他们早已变态了吧。
我的邻居中有一位日本留学生,小男人的性格还未在他的性格凸显,我却知道,那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很多原因,我没有同意过他的加入,我知他是因为孤独,日本人在中国的遭遇与中国人在日本的遭遇是否差不多呢?被人歧视,排挤,有时还有激进分子的威胁。不过那都与我无关。罪,是要有人来承受的,祖先灭亡了,就由后人来继承,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我租了一间地下室,是我的家连同办公室,这也是我的习惯之一。甚至在有了一些成绩后,城市名流不得不低下他们高昂的头走进我的陋室。我从未想过更换,离开我的地下室。不管这些名流们作出怎样的承诺,我都不会离开。我喜欢上了孤独的感觉。社交是必须的,因为我有一个胃,我需要养活自己,我还不想死。所幸我对于金钱也没有大的欲望,就这样在这个城市待了六年,面临的是我的七年之痒,与这个城市,与这个城市中的人,还有我这个最讨厌的自己,一个已经可以闻到腐朽气息的身体和灵魂。
日本留学生有一个女朋友,是个哈日帮。这条哈巴狗,是送上门的点心,我自然也没有客气,虽然我很鄙弃她,但是在忽略这一点后,她是个很好看的女人。
她飞了日本留学生后,来到我的地下室做我的助手,我也毫不客气的把她拿去公关。我是个恶劣的男人,她毫不掩饰的对我说。但是,她发完牢骚后,总会默默的去做她的工作。我没有告诉她我的离开,与这个城市的离别。
即使离开,我却还与这座城市有藕断丝连的关系。不是依依不舍的感情,而是网络。电子邮件会带上主顾们的期待,与不知在何方的我联系。
哈巴狗在我走的那一天来送我,我吃惊于她的智慧,她巧笑倩兮的贴着城市名流之一与我道别,女人,太可怕了!这很令我窝心,我聪明一世居然被这个女人耍了,这太有伤我的男子汉自尊,我的狗屁自尊。
第四场
我终究没有理会世俗和亲戚,至今未婚,因我从未尊重过女人。
爱情,又是什么?每一个接触我的女人对于我的问题都只是浅浅一笑,但是朋友所说那种牵肠挂肚甚至在离别后借酒消愁的痛苦我从未体会。我知道,爱情是缘分,没有缘分的人用一张结婚证数牵扯在一起,却不能回避生命中的种种无奈,婚外情的不能自拔等等。为了思考爱情,我游移不定的眼神让友人心惊。
我的酒肉朋友很多,我经常与他们深夜狂欢,但他们一个个的结婚,离我而去,更令我痛恨婚姻。父母失败的例子在前,友人触目惊心的离婚案在后,我是决计不会趟这趟浑水了!至少我的朋友们都接受了我的论调,不再塞给我各式各样的未婚女郎。
但此时让他们跌破眼睛的是,我的结婚请柬。
她是豪门富女,我看重的也只有钱。我并不掩饰,她也并不在意。从某种意义我们是一类人,一类自认终生无法得到爱情的人。
我们的婚姻并未得到神的祝福,几乎气死的神父说,我们在神的面前,亵渎了婚姻。神父画下十字请求上帝的宽恕。
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幕闹剧。对我们而言,婚姻,只不过是一纸证书,一次饭局。
我虽对钱没有很大的兴趣,但还是有兴趣。在所开的玩笑当真后,我也无意于逃避。我仍旧窝居于地下室,她接着住她的花园洋房。本来就是两个格格不入的人,又何须强求。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之间有了一张证书。流言蜚语是一定的,但我从不去在意,她也是。
生活不可能没有变化,随着我在业内的名声渐响,我终于知道了工作的压力。我又要逃了,我在网站上做出伤重的图画,逍遥去了。
意料之外,她也在我的油轮上,就当做是迟来的蜜月旅行,但下了油轮我们还是分手了。因为格格不入的性格,无法一起生活。
在名山大川之间,我结识一个明丽的女孩,她很自然,也如同高山上的云雾般缥缈。我用我的业余时间来追求她,就在她对我开始有好感时我告诉她我是有妇之夫。她说她知道,因为我的婚姻是八卦杂志的宠儿。而我这张脸也是,地球人都知道了。我颇为尴尬,讪讪的笑着离开了。
这一晚,我没睡好,因为女孩进入了我的房间,她说没关系,因为她是有夫之妇。
这趟旅行很愉快,就在我的资金将近枯竭的时候,我又回来工作了。
第五场
八卦杂志的记者闯进了我的地下室,一无所获。但是社交界却出现丑闻,名门淑女与人厮混。我并不知道,我老婆也没有告诉我,我就是丑闻的男主角。因为在社交界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风云暗涌一段时日便回复晴空万里。
真正惹起事非的是我老婆,大着肚子和我提出离婚,我很明白那个孩子不是我的。虽然有伤我的男子汉自尊,我还是决定将一切了结。因为我的风度,她给了我五十万美金。
我买了一幢别墅,但是我还是习惯地下室的暗无天日。我将房子给了父母,回去住我的狗窝。我的一群怪胎朋友并不在意我的暴富,因为我的人没有变。只要我的人没有变,他们永远都会待在我的身边。想来这才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
第六场
父母死后,房价猛长。我觉得我的房子可以出手了,也算是小赚一笔。谁知房子刚出手,房价就大跌。我暗自庆幸,果然人是不可以贪心的。朋友都骂我,好狗运!
之后我的一位朋友死了,他的身体因为纵欲过度,总是处于亚健康状态。他的教训,让朋友们一个个修身养性,回家做个好男人。可是我仍旧抱着我的酒瓶。
朋友的葬礼我没有去,因为这次是永诀,我将不再见到他。我知道我会伤心难过,甚至泪流满面,朋友一定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我。永别了,友人。以泪代酒,送你一程。
我独坐家中,抱着我的酒瓶。我一向喝酒很慢,但这一次,我要用倒的。在最后一次朋友聚会上,我们留出了他的位子,他的酒杯,他最爱的舞姬。可是他现在只是空气而已。
我的前妻来到我的陋室,我没有帮助她,她有眼无珠,是她自己败光了自己的家产,不是我。你除了诚实,没有任何优点,我的前妻并不恨我。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她就这样离开了,我心中没有内疚。
一年!这一年我沉浸于工作,竟一年未与人交谈。我蓬头垢面的造型每次都吓得送饭的服务员落荒而逃。朋友走了,老婆跑了,家人死了。我开始考虑我的一生是否失败,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有财却无情。
我决定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我去了国外,去了有自由空气可以呼吸的地方。在阿尔卑斯山脚,我如同隐士般活着。
我神洁的雪山,会容纳这样一个破损不堪的灵魂么?
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死去,但是现在,我的精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