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赵司马的恶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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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吟随着苏直走了。
剩下了几个还在行礼的人，相互的看了一眼，均是小声的问道：“校尉将沙吟带走做什么？”
徐大壮手中还捧着碗，傻呵呵的站了一会儿后突然叫道：“坏了。不是，不是校尉发现了刚刚沙吟拖着我跑，所以，所以将他叫去打军棍了吧？”
他这一喊，几人都有些慌。大胡子伍长更是把碗一搁，抬腿就要追上去，口中说道：“不行，这事儿不能让那小子一个人担着，刚刚我也推你了，要罚也得咱们一起领罚。”
只素谛还算冷静，隐约的觉着这其中似乎有哪里不对。他伸手一把将大胡子伍长拉住，犹豫了一下说道：“伍长，我，我觉得这事好像应该不是大壮说的那般。你想啊，就算是沙吟犯了错需要惩戒，那也没有校尉亲自来提人的道理啊？更何况这事牵扯的不仅沙吟一个人，校尉也不应该只提了她一个人去啊。所以我想，说不定这其中有别什么缘故，咱们先别冲动，要不然恐怕反而弄的不好。”
徐大壮听素谛这么一说，到是想起了一事，挠着头又开口道：“哎，你这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昨个儿刚到的时候沙吟好像跟我提过，他认识一个什么校尉来着，他还曾想找巡兵去打听呢。你们说，你们说他说的那个校尉会不会就是咱们苏校尉啊？”
这个很有可能，素谛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我想说不定就是咱们的校尉和沙吟认识，所以才会来亲自找了她去。也许有别的事也说不定。”
说着素谛对大胡子伍长建议道：“伍长，你看这样好不，咱们还是先等等看，若是沙吟在我们练箭回来后仍未返回，或是，或是军中有受罚的消息传出，那咱们找过去向校尉说明也不迟。”
大胡子伍长本是粗放之人，听素谛这般分析觉得的也有几分道理，便点了头同意了，只是又加道：“那你们给我听好了，到时候若是有事，谁也不许给我装怂。”
……
而沙吟一路跟着苏直来到了东区。虽然心中很奇怪苏直怎么会带她来到了这里，但由于苏直一直没有跟她说话，便也就沉默着不语。
好不容易两人走到东区中间的一座大帐。苏直终于停下带了她走了进去。沙吟抬头便看见一个舒眉朗目的男子正坐在帐内的案前，似乎正在等他们。见到有人进来，那男子笑了笑，一双眼睛眯的很细，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苏直见了这男子，便拱了拱手说道：“赵司马，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可是我还是有话要说在前面，这个人我是并不想给你的，但是既然将军有命那我也不好不从。但是有一条，他今后不管如何决定，都是要听他自己的。”声音中仿佛有着不快。
不过，这个赵司马却是十分很客气，虽官职比苏直大，但还是语带恭敬的说道：“那是自然。苏校尉放心吧，将军也曾交待过我叫我尽量随他的心意，所以我是不会为难他的。”说完目光便越过了苏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沙吟，而后对沙吟问道：“哦，你便是沙吟么？”
沙吟只觉得两人之间的对话十分奇怪，似乎与她有关但却不知是何意思。但听到这个赵司马问她，还是上前一步，利落的抱拳回道：“是。属下正是探骑营兵士沙吟。沙吟见过赵司马。”
赵司马点了点头，又笑眯眯的将她看了个仔细，这才再说道：“我乃是这军中的鹰击司马，赵破奴。因管理着这军中的大小庶务，所以将军此前曾对我嘱咐过，让我为他认识的一名叫沙吟的兵士妥善安排。因此我便找了你来，想问问你，你有何要求没有？”
见沙吟皱起了眉疑惑的望着他，便又将话讲的明白了一些，“是这样，我知道你现在分到了探骑营中，可既然将军曾发过话，那么我便可以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这军中的各营各处你若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我可以破例为你安排。”
开后门？！让她重新选择工作岗位？这回沙吟听明白了，可是心中却骤然冒出一股火气，他们当她是什么人啊？于是想也没想便干脆的回道：“谢将军与赵司马的抬爱，但属下无需调换去处，也不需要什么重新选择的机会。”
果断到有些直白的拒绝。赵破奴挑了挑眉，脸上似乎有些惊讶，但却并不着恼，只是仿佛有了兴趣的，缓缓的再说道：“你可听好了，这样的机会我可只给你一次。你要想清楚，无论你是想挑清闲事少的地方，还是油水丰足的去处我都可满足你。就是……”说着赵破奴停了停，继续道：“就是你想去将军的护卫队中，那我也是可以替你安排。”
赵破奴的这话一出，沙吟到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旁边的苏直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因为沙吟或许不明白，便苏直却是十分清楚的，历来将军的护卫队那是非亲信或有卓越战功者不能轻易入内的，可若是真进入了那里，就意味着提拔的机会大大的增加了。苏直不知道这个赵破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要开口问他却又苦于不熟。于是只得心下想到，这也许是霍去病的意思吧。
而赵破奴却是一直在盯着沙吟的表情，看她这回会做何答复。他刚刚的这个许诺并不是霍去病的吩咐，可是，可是他就是起了逗逗这个少年之心。想他们军中这次满是从别处挖来的人才，却不见霍去病专门提过哪个，只有这个沙吟得此殊荣，所以他自然是要好好看看这个少年到底有哪里不同，会引得霍去病如此上心？
可是到目前为止，这个年轻的少年除了那张长的十分明艳且雌雄莫辩的脸之外，他并看不出什么有特别之处。所以赵破奴想：“难不成，难不成他们的霍小将军就是看上了这张脸？ ”
想着，赵破奴的笑容中便掺入了龌龊，脑中不禁飞过各种龙阳断袖的故事，当然这在长安的贵族之中也是常能见到的。所以他不无暧昧的决定，若是他们的小将军也打算要尝试尝试的话，那他一定会帮这个忙的，一来为他试试这小子的心意，二来也可以为他提前打算一番。毕竟打仗艰苦，人总是会有那么一点小嗜好的么！
赵破奴的表情贱兮兮的发腻，瞅的苏直眉头直抽：他这做了春梦般的样子到底哪里来的？于是到底忍不住重重的咳了一声。
赵破奴被惊醒，收了收脸上的神色，对着沙吟再问道：“我所说的你可想明白了？”
沙吟低着头满心满肺的怒火，强自忍耐的又答道：“属下已经说过了，无需换去处，请赵司马不必费心了。”声音冷硬尖锐显然是真生气了。
然而赵破奴却是挠了挠下巴，眼中的光更显兴味，心中默道：“哦，有趣有趣。看来，看来这是湘王有意，神女，不，神童无情了。嗯，有意思！”脸却是板了起来，“你可真的想好了。我可是告诉你，不要回头将军问起时，你又讲我没有与你说清楚。”
沙吟的牙几乎都要咬碎了，“是，属下已经想好了，就留在探骑营哪里也不去。就算将军亲自问起，属下也是这个答案。”心里却将霍去病狠狠的骂过一遍，“妈的，这个霍去病到底是要干什么？特殊照顾？他脑子没毛病吧，抽的这是哪门子的疯？害她的脸全都被丢光了，所以千万别再让她看到他，否则看她怎么教训他。”
沙吟面上的愤怒十分明显，看的赵破奴心中一片欢乐，“呵呵，呵呵，看来这小子还是个挺有脾气的，恐怕将来将军要吃不少的苦头喽。嗯，有戏看，有戏看，真好！”
于是见好就收，不再多说，摆了摆手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多事了，你这就回去吧，只是……”说着恶趣味又起，‘呵呵’了两声，又加道：“只是今后若有何难事尽管来找我，嗯，去找将军也无不可。”
果然这话一出，沙吟的脸黑的如同能拧出墨来，连礼都没行，只道了一句：“属下告退。”便返身就退出了大帐。
赵破奴看她怒气冲冲而出，不由得笑的趴在了案上，直到苏直冷冷的向他问道：“赵司马，你在笑些什么？何事让你觉得这般好笑？”他才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有些忘形了，竟忘了还有别人在帐内，于是敛了笑容，又咳了咳，才摇头道：“没，没什么。只是，只是觉得沙吟这人甚是有趣罢了。”
苏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想想，没有多问，片刻抱手道：“既然赵司马没什么事了，那属下告退了。”说完便掀帘也走出了大帐。
赵破奴揉揉鼻子，“探骑营的这都是什么脾气？”
……
沙吟一肚子火的走回校场。此时他们的营正在进行下午的射箭训练，校场中的一边立起了箭靶，而营中所有的兵士们正在以火为单位，一排排的排起队轮流进行。
沙吟狠狠的深呼吸了三次，这才勉强的压下心头的不快，大步走到队伍边报告归队。他们伍排在中间的第四队，当她走过去时丁通刚刚射完转回，瞧见她，竟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开口：“你，回来了。没什么事吧？”
沙吟一愣，摇了摇头，没待细想，便见听到了动静的大胡子伍长从队伍里探出了头，居然没有骂他们擅自交头接耳，只是盯着她好一顿看，然后也出声问道：“你没挨打吧？”
沙吟又摇了摇头。这时素谛将她拉到了队列中，细心的开始对她讲道：“苏校尉找你去什么事？可是因为早上晨跑时的事要罚你？我们一直担心的不得了，就怕你会挨了打，现下没有什么事吧？”
沙吟的心中漾起一阵温暖，忽然觉得心情好多了。虽然不想提起刚刚那些让人糟心的事，但也笑着回答道：“没有，你们放心吧，苏校尉与我认识，只是找我去谈一些事情。”
几个人听到她这话，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徐大壮正乐呵呵的想跟她说点什么，只可惜已被叫到名字上去射箭，只好将话咽了回去，走上前去。
而大胡子伍长在意识到无事之后，便也一把将沙吟推到了最前面，并粗声训道：“既然没挨打便赶快去练箭，别人都已练过了两轮，只有你还在这里拖拖拉拉的，是想让大家陪你一起受罚么？”说完，估计是想起了沙吟只选了一个六斤重的弓，又愤然的提高了声音：“不过就你选的那把破弓，也不知道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射到十丈，老子真是都快被你气死了。”
沙吟在一片唾沫中转过了头，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素谛悄悄的向她吐了吐舌头，将她的弓递给她，小声的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别看他吼的凶，可你一出事儿就属他最着急，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所以好好练，他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沙吟点了点头，拿了弓，跟上了前面的徐大壮。心中突然一片晴朗：看来，她真的是找到了不少好战友呢！
……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赵司马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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