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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 15 ...

  •   暑假刚过完就传来了高三要分班的消息。
      这是让纪云朵他们始料未及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纪云朵正跟庄嘉可和林晚胡侃瞎侃中,每次放假归来,她们仿佛总会有说不玩的话。
      庄嘉可谈起她暑假全家去过的地方,西湖,周庄,还有些不知名的小镇,她把那里形容的美丽不可方物,让纪云朵和林晚向往的不得了。
      林晚的妈妈在暑假没几天便病逝了,纪云朵和庄嘉可想要安慰她,却反被她安慰:没什么,死了总比活着好,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是平静的。
      不知道怎的,听完这句话,纪云朵就忍不住哭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林晚的理智,她向来都知道,可是却不知道竟然理智如斯。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林晚,林晚照顾她,她受着,林晚安慰她,她也受着,林晚帮助她,她仍然接受了,想想好像从来都是林晚在对她好,她却什么都没能为她做。
      她哭,林晚便安慰,一向毒舌的庄嘉可这次出奇的安静,竟然没有骂她没出息丢了她的脸。
      后来她哭累了,终于停下来,林晚便让她也说说暑假都去哪了。
      她就跟她们说了岛上的事,尽捡高兴的事情说,只除了与沈吹歌的相遇和梦魇的那段。
      说到后来是路晨给她补过的生日,林晚就埋怨为什么每次她过生日都是在假期,害她都没吃到蛋糕,还说一定要找个时间补回来才是。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纪云朵知道她虽然能够如此平静的看待死亡,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对她妈妈的死便能放得下,她只是把所有的悲伤都放在心底而已。
      本来庄嘉可还偶尔说几句,这下就更沉默了,直让纪云朵觉得眼前的庄嘉可是穿越来的。
      纪云朵还要嚷嚷几句,抬眼却看到唐小贝神秘兮兮的在教室外面探头探脑。
      纪云朵跟他挤眉弄眼,指指自己,再指指林晚,意思是问他,找林晚还是找自己。
      唐小贝仰天翻了个白眼,很坚定的朝她挥挥手,就像在招一只小狗。
      纪云朵颠颠的跑过去,真的像一只小狗,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他:“干啥?”
      唐小贝不客气一掌拍在她脑门儿上,口气很横:“纪云朵,你是瘸了拐了还是哑了,回来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不知道别人担心你啊,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点儿。”
      想到自己从岛上回来确实没跟他说一声,纪云朵就有些心虚,知道他也是真的担心自己的病。
      便讨好的假笑:“对不起,对不起,下次绝对不敢了,知道你对我好,这次真的是回来的太匆忙,就给我忘了。”
      唐小贝猛地拔高了音量瞪她:“忘了是理由啊?”
      纪云朵忙涎着脸讨饶:“好吗好吗,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十恶不赦,下次绝对不敢了,就算瘸了拐了哑了也要爬回来给你塞张小纸条,上书我回来了四个大字。”
      鉴于她认错态度良好,唐小贝只是拿眼剜了她一记,语气却缓和了不少:“这次怎么样了,好没好啊?”
      纪云朵还是一副嬉皮笑脸:“早晚会好的,反正做恶梦又死不了人。”
      她想,真好,自己都能拿这事开玩笑了,说不定那天玩笑着玩笑就真的好了呢。
      唐小贝却是头一次听到她这样自信满满的说起这件事,心想这也算是进步了,所以也放心了不少。
      他说:“那就好,要是真被吓死了,你可就真的一梦成名了。”
      纪云朵不解,问:“为什么呀?”
      唐小贝不客气的说:“哪还有为什么,向前看看古人向后看看来者,有被噩梦吓死的么,你要是真吓死了,到了地府可别说认识我,丢人。”
      纪云朵本来因为他的关心而感动的无以复加,就算他连连出口损她,她都装孙子忍了,可是这下却被他给惹恼了。
      气沉丹田,怒声大喊:“唐小贝——开学第一天就咒我死,你存心触我霉头是吧?”
      唐小贝无视纪云朵的张牙舞爪,双臂环胸,由上而下斜睨她,挑眉笑得很扭曲:“嘿嘿——我闲啊?”
      纪云朵眼皮一挑,他不是闲,是很闲。
      想了想脸上又挂上了两斤的笑容,踮起脚,凑近他,眼睛直视他的,很温柔很温柔在他耳边念了两个字:“林、晚。”
      唐小贝登时便泄了气,气势跌到了低谷,肩瞬间垮了下来,腆着脸讨好:“阿朵——”想了想又利诱起来,“锅包肉?鱼香肉丝?拔丝地瓜?糖醋里脊?”
      纪云朵本就一脸得意,听到这里就笑得更欢畅了,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我都要。”
      唐小贝听了一阵肉疼。
      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嘀咕:“叫你嘴贱叫你嘴贱,没事干嘛说那么一大串.……”
      纪云朵满眼都是锅包肉鱼香肉丝拔丝地瓜糖醋里脊,没听清楚他在嘀咕什么。
      倒是唐小贝好似忽然想起了自己找她的另一个目的:“喂,知道不,听说今天我们要进行高三分班。”
      纪云朵猛地转身,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什么——”
      唐小贝瞅瞅她,说道:“没聋啊,这都听不到,我说高三要分班了。”
      纪云朵没心情跟他斗嘴,呆呆的愣怔在当场,随后飞也似的跑回教室。
      唐小贝用手揉揉鼻子,撇撇嘴,为纪云朵的没礼貌,然后悻悻的掉头,走掉。

      听到广播里传来的分班的消息,教室里一片愁云惨淡,有的人担心分不到好的班级,有的人担心会跟相处已久的朋友分开,有的人舍不得老师,有的人害怕被分到楼顶的教室,总之什么样的原因都要。
      其中乌云最为密布的当属纪云朵所在的位置了,她打从唐小贝那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没停下过唉声叹气。
      根据学校的安排,全校前五十名的同学会凑成一个班,而剩下的其他学生会随机分班,庄嘉可跟纪云朵毫无疑问的可以进优秀班,林晚本来也是有机会的,可是那次的成绩却让她白白的丢了这个机会。
      纪云朵一边高嘉可以跟沈吹歌和路晨在一个班,又一边为跟林晚分开而难过,拽过凳子去跟林晚挨着坐,随手翻着本书,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林晚也不说话,听着广播里说着关于分班搬教室的一些要求,老黑一遍一遍的强调,大抵都是注意安全或不要乱丢东西之类的,最后才宣布,各班的名单已经贴到了新教室的门口,优秀班的同学可以直接到教务处对面的教室报到。

      听完这句,纪云朵才忍不住大骂出声:“NND,还给不给人活路了,教务处对面,还不如让我死去呢,臭唐小贝那个乌鸦嘴。”
      林晚本来也是一脸的愁云惨淡,听她这么一骂,心情却忍不住好了些,想想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了,除了不在一个教室上课,也还是能天天见到的。
      她起身拉起还要开骂的纪云朵,再拽上庄嘉可,边走边说道:“走,你们两个陪我找教室去,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别挂两张晚娘脸,我看着堵得慌。”
      纪云朵跟庄嘉可一左一右被她拽着挨个教室门前看,本来觉得林晚的名字应该很好找的,以她的名次,在普通班里怎么说也得前三名,可是她们却才能够头到尾找了一圈才在最后面二十四班的教室找到林晚的名字,班级第二。
      纪云朵抱怨她们应该先从后面的教室找,不然也不会这么累了,蹲在林晚教室门口就不走了,庄嘉可拽她也拽不动,她还强词夺理,我还没做好去看那张红榜的准备。
      也是,在原先的班级“耀武扬威”了这么久,是得做好去优秀班接受打击的准备,免得到时候心脏受不了。
      可是庄嘉可却不吃这一套,死拽着她走,一向站在她这边的林晚竟然也不帮她。
      最后,纪云朵是被庄嘉可和林晚两个人拽回原教室去的。

      回去的时候,教室里大部分同学已经开始搬桌椅了,而新的同学也有很多搬过来的了,教室里到处都是掉落的课本和试卷,还有各式各样的垃圾,凌乱的很有个性,只有她们三个的课桌还完完整整的立在那里,同样个性十足。
      纪云朵险些没磕掉下巴。
      更个性的是,在她们前脚进来之后,后脚便跟进来三个养眼的帅哥。
      纪云朵在看到先后进来的沈吹歌、路晨、唐小贝后,差点流出泪来,她在心里高呼:亲爱的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我爱死你们了,这不是免费的劳动力是什么。
      纪云朵星星眼的看着三个大男生,一副你们帮我搬桌子我就以身相许的模样。
      沈吹歌看到这样的纪云朵先是一怔,然后便笑了,这才是他认识的纪云朵啊。
      可是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张满是悲伤的脸,心里涩涩的很不是滋味儿,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来。
      唐小贝看不过她那副样子,一脸嫌弃的开口:“把你那假笑收一收,如果不是给你们搬桌子我们来干嘛,用不着你以身相许。”
      不愧是她纪云朵的青梅竹马,连这都能看的出来?
      不过在沈吹歌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不给她面子,纪云朵还是忍不住对这个青梅竹马恨得牙痒痒。
      纪云朵斜瞪着某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某人,咬牙切齿的回道:“某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来给我搬东西的吗,是吗,是吗?”
      说完还不忘向着林晚的方向看了看,认定了他就是那个重色轻友有色没友的家伙。
      唐小贝被她说的老脸一红,强辩道:“你不是还有路晨么。”
      纪云朵向天翻了个白眼,一副败给你的表情:路晨又不是你。
      心里却暗骂唐小贝多嘴,为什么非得是路晨,就不能是沈吹歌吗?
      却在这时,听到路晨说道:“我帮你搬吧。”

      这声音距离挺远的,肯定不是跟她说的。
      纪云朵翻完白眼,调整目光看向声源处,只见路晨对庄嘉可笑得那叫个灿烂啊,就跟一朵牵牛花似的,红艳艳的。
      再看看其他人,沈吹歌还算淡定的,他只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林晚事不关己自顾收拾着书本,唐小贝真不愧跟她青梅竹马一场,跟她一个样子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帮着庄嘉可收拾东西的路晨,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纪云朵忽然有种被人抛弃了的错觉,唐小贝重色轻友,路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她那天的话的缘故去帮庄嘉可了,而沈吹歌,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大概、也许、八成、似乎也是来帮庄嘉可的。
      心里大叹自己当真是命苦,没人疼没人爱的主,遇人不淑啊。

      路晨抱着庄嘉可的书从纪云朵身边经过,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目光却是望向前面的,庄嘉可跟在他的身后出去,也没看她一眼。
      沈吹歌定是看她可怜,一个人帮她收拾起了桌子,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
      没精打采的收拾着东西,当她把一本厚厚的牛津词典扔进书包里后,抬头却猛地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沈吹歌眉结纠结在一起,盯着她的脸看,最后在她险些招架不住的时候开口,说出的话却让她那小心肝生生的做了一次不规则运动:“我帮你搬东西有这么让你为难吗?”
      纪云朵愣怔半晌才期期艾艾的说:“不是,我以为。”
      他问:“以为什么?”
      纪云朵低下头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眼睛里的失落:“我以为,你是来帮嘉可搬东西的呢。”
      沈吹歌的眉头有越皱越深的趋势,想了想说道:“难道就不能是我原本就是来帮你搬东西的?”
      纪云朵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看他,他却只是笑着摇摇头便搬起一摞的书向外走去,边走边说:“还不快走,不然就真的没有位置可选了。”
      纪云朵回过神来,虽然心里不是很确定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自觉主动跟在了他的后面。
      在面对不确定的答案的时候,胆小的纪云朵常常会选择逃避,就像她不愿去想是不是自己跟路晨说的那些话才让他有了今天的举动,她也不愿去深思沈吹歌那句话中的含义,因为她怕那只是一场误会,只是她自以为是杜撰出来的异想天开。

      高高的一摞书阻挡了沈吹歌的视线,却阻挡不了他此刻遥远的思绪:刚才听到路晨要帮庄嘉可的时候他竟然并没有觉得失落,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愉悦的情绪。
      他那时想的竟然是,如果路晨帮庄嘉可,是不是他就可以帮纪云朵了,这样的想法虽然一闪而过,却是那样异常清晰的印在了脑海里。
      心竟然在那一瞬乱了方寸,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吧?

      纪云朵跟在路晨身后亦步亦趋,唯恐他一个不小心会被脚下的路绊倒,沈吹歌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大大的弧度。
      而纪云朵呢,则是在担心他会不会在下一刻跟大地做一场亲密接触,因为她怎么看都怎么觉得他是在走神,走神这种事通俗了点说就是干这件事,脑袋里想的却是其它的事情。
      可是,乖乖啊,走神也要看对时间的好吧,这人来人往的,又满地的垃圾、课本、障碍物,还有他怀里抱着的一沓半米多高的书,真真的很危险啊。
      纪云朵陪着一万个小心终于陪他走到了教室门口,以为可以长出一口气了,抬眼却刚巧望见了迎面而来的庄嘉可和路晨。
      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她下意识的又把目光投射到了沈吹歌的脸上,却看到他一脸的平静,直到她跟他们打完招呼,他们离去,他都还是那样的平静表情。
      沈吹歌回过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纪云朵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出神,眉头轻轻的皱着,似是在考虑什么异常重大的问题。
      他忍不住问她:“好看么?”
      纪云朵似是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沈吹歌忍不住想笑,却又看到她紧接着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他皱眉了。
      他,应该是挺好看的吧。
      忽然有些不太确定了。

      没想到最早搬完的竟然是纪云朵跟沈吹歌,也许是离家近的缘故,纪云朵的很多书都放在家里了,所以搬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她的搬完了她就直接去帮林晚搬去了,她想,反正庄嘉可那边也有路晨帮忙,就算还没搬完,那不还有沈吹歌呢么,而林晚新教室在五楼,搬起来比较费力一点。
      果然,帮林晚搬完以后,回教室时庄嘉可也已经搬完了,正在整理书本,貌似心情很好的样子。
      新班级排座是女生前三排男生后五排,纪云朵名次在将近二十名上,自然是选不到最好的位置的,倒是庄嘉可还是选了跟以前相同的位置,第二排靠近中间走廊的位置,而另走廊另一边相同的位置坐着的是杨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路晨和沈吹歌也同样是分属两侧,只是两人的位置都比较偏后,也并不在同一排,只有纪云朵一个人在第一排,与庄嘉可的位置不算很远,侧过身去就能看到。
      对纪云朵来说,此次分班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她所在的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是老黑这件事情,这个消息简直堪比惊悚电影中的惊悚血腥镜头。
      直到很久以后,只要她一想起老黑正经严肃的站在讲台上宣布他即将担任高三一班班主任时的情景,便会忍不住打一个寒战。
      新学期就在这样一场分离与惊吓完美结合的氛围中揭开了序幕。
      迷糊成性的纪云朵有好几次都走错教室,有一次甚至在别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直到看到稿纸上属于别人的字迹后才蓦的反应过来,灰头土脸的蹿将出去,直到跑回自己的教室还一脸的柿子颜色,沈吹歌路过她旁边问她怎么了,她却像是受了惊吓似的猛地抬头,倒吓了沈吹歌一跳。
      开学分班之后,同时也分了宿舍,只要是高三的学生,无论之前是住校还是走校,现在都必须要住校。
      这着实让纪云朵小小的头疼了一把,她自己是从来没有住过校的,自然是有些不习惯,幸好跟庄嘉可的宿舍相邻,与林晚的宿舍也只是楼上楼下,有空还可以串串门子,慢慢的也就渐渐安定了下来。

      在那次分班搬完桌椅之后,杨琦便把路晨喊出了教室,在教学楼后的树林里,似乎起了争执,庄嘉可跟在他们身后不知道他们为何争执,却隐约听到一些话。

      杨琦愤怒而略带哭腔的声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先是纪云朵,再是庄嘉可,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又哪里比不上她们,你对纪云朵好也就罢了,毕竟你喜欢她,我可以容忍你暂时把心放在她的身上,可是为什么连庄嘉可都可以却唯独对我不行,我不在乎你敷衍我,即使是假装的也好,可你连虚情假意都懒的给我,到底是为什么?”
      路晨整个身体仿佛被悲伤笼罩,远远的望去,像是从书画里走出来的优雅而伤感的少年,庄嘉可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对他的悲伤感同身受。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只说了轻轻的三个字“对不起”,只是用愈加黝黑的眸子望向杨琦,是愧疚,是无奈,是无力的悲伤。
      杨琦望着他不再言语,眼睛却泪如雨下,她为他心肝情愿折损了她的骄傲收敛了她的锋芒,她在他身边默默地等,等他转身,她以为只要纪云朵喜欢的不是他,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他却宁愿对庄嘉可袒露笑容,也不愿给她一个回顾。
      是她等的不够久呢,还是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她的存在,所以对她的等待视而不见?
      当她看到他对庄嘉可露出那样灿烂的笑容的时候,虽然明明知道那也只不过是他强装出来的温柔,却还是忍不住的来质问他,为自己这些年的等待讨一个说法。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她这样做是错了。
      她赔上了她的骄傲和锋芒却也只换来他轻巧的一句“对不起”,一切回到原点,事实依然是“他不爱她”这么简单而已,除了她一身的眼泪和狼狈,一切未变。
      杨琦自嘲的想:虽然没有爱情,至少他把愧疚这种感情留给了她,为她那整整一年不离不弃的守护。

      庄嘉可远远的站在角落里,双手捂住嘴巴唯恐自己忍不住哭出来,路晨的悲伤,杨琦的愤怒和悲伤她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明白路晨喜欢的是纪云朵。
      其实这是她早就猜到的结果吧,不然她也不会对纪云朵疏远冷淡了,可是猜测与事实却是两回事,亲耳听到杨琦的话,还有他的默认,终于让她招架不住了。
      忽然想起那天他提出帮她搬课桌的事情,也是因为纪云朵的吧,为了给她一个接近沈吹歌的机会。
      是怎样的深情才能够让一个人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推给别的男生,只因为那个人是心上的人所喜欢的。
      庄嘉可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荒唐的小丑,在那个主角是别人的舞台上笑料百出。
      在她看来,他虽然不喜欢杨琦,但至少没有利用过她,如果在他心里连杨琦的位置都不存在,那么她的呢?
      曾经深深体会到的的无力感再次将她包围,沿着墙壁,她的身体缓缓地滑落在冰冷的地上,面上一片冰凉,却终究凉不过心上。

      杨琦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她走的时候脸上已没了泪痕,却是换上了一副坚定的神情,似乎说下了什么狠话,庄嘉可终究是没有听到。
      远远的看见路晨的背影,那样的悲伤,那样的落寞,如同一根茕茕独立的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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