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回云断雨初晴（鼠猫、HE）》漠华

2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白玉堂不动声色的移动一步，紧紧盯着黑暗里模糊的人影。
　　那人喊出一声之后也静了下来，一盏烛火在黑暗里堪堪照出一人的立足之地，白玉堂和她隔着一片光亮对视，只觉像是陷入一场无穷无尽的耐力比试，甚至放缓了呼吸的声音，手心微微沁出细汗。
　　静默持续的很久，久到白玉堂不知道为何面对一个心内明知应当是敌人的人，却还是不自觉的走了神。
　　他在黑暗里想起展昭。他和展昭的某种程度上的对峙也像极了一场耐力的比试，两人相识数年，对对方的了解甚是深入，有些事即使从未在嘴里说过，彼此心里也该是明白。
　　但是有些事情总得说出来，不适合在暗地里拉扯着。
　　那根弦越绷越紧，然后在某个时刻，嘣——

　　——“白五哥。”
　　先开口的是对方，举着烛火的手轻轻一抬，正好让回过神的白玉堂看见霄儿啪嗒一声掉下的眼泪。
　　白玉堂并不惊讶看见她。
　　见她先开了口，白玉堂反而放松了身体，坦然的目光直刺到她的脸上，只等她解释。
　　霄儿似乎也是极惊讶白玉堂的性子竟会平静的等待，踌躇了半响，还是咽下了所有的解释，示好一般低身将画影放在脚前三步远，低低开口道：“白五哥，这儿出去不远便是南郊竹林的那处小瀑布，五哥应当知道怎么走。”
　　白玉堂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霄儿，五爷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霄儿微微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苦笑着摇头：“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做的事儿全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她的表情突然急切的有些扭曲，又有两滴泪盈出眼角，“五哥，我真的不想害你。”
　　“很好。”白玉堂盯着她冷笑一声，压低身子将画影操在手中，随即锋利的刀刃在烛火的映照下闪过尖锐的光芒。
　　霄儿不闪不避，只在白玉堂扬手之时闭起了眼睛。
　　刀刃又一次稳稳的停在颈边，几缕耳边的头发被剑锋扫过，丝丝缕缕的掉落在尘土里。
　　“伤呢。”
　　霄儿正闭着眼等待刀刃割进皮肤，却猛地听到白玉堂问话。
　　藏不住惊讶的睁开眼，霄儿说：“什么伤？”
　　“脖子上的伤。”
　　白玉堂简单的答道，目光却直直看着她的脖子，握着画影的手也松懈了下来。半响将画影回鞘，白玉堂一只手探向霄儿的脸侧，细细沿着耳后摸下来。
　　“五哥？”
　　霄儿僵在原地半点不敢动，只觉得白玉堂的手指停留在脖子上，低的有些过分的温度刺激的她微微一抖，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的汗毛。
　　白玉堂听到她出声，深黑色的眸子移向她的脸，只一会儿便收回了所有动作，后退一步站在她的面前。
　　白玉堂说，“我中毒了。”
　　“中毒？”霄儿尚没有理解白玉堂为何突然放过自己，便又被他所说的话刺激的一愣，犹豫的伸手想去摸白玉堂的脉搏却又不敢上前，“什么时候中的毒？为何会中？她明明说……”
　　说到一半的话生生吞回口中，霄儿看着白玉堂看过来没有一丝波澜的平静的眼神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个让我来到这里的霄儿不是你。”
　　“还有另外一个带着你的人皮面具的霄儿。”
　　“你认识她。”
　　白玉堂缓慢的一句句话抛出，紧紧盯着霄儿的反应。
　　霄儿听他一句话，手中的烛火便是一跳。
　　“我……”
　　“那个人是谁？”
　　白玉堂打断霄儿的话，将画影揽在手中抱胸而站，说：“难怪那只猫儿说不曾知道你哪个夜里来过开封府，以你的轻功，不可能瞒过他的耳朵。”
　　“那是因为我……”
　　“偏偏我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可以。”
　　白玉堂扯扯嘴角，露出在这地下遇到霄儿的第一个微笑。
　　——“宛兰。”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