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根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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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平时压力不是很大的话，时间就过得很快。孔叙南现在是越来越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在他的印象中这里严酷冷漠的生存规则也变得不是那么可怕了，不知道是人的韧性太大还是社会的包容性太强。离肯维克最后一次参军考核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离孔叙南最终离开缓冲区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他忽然生出一种不舍和茫然忐忑，在好不容易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后，又将要加入另一个地方，那里的人肯定更强，不知道自己去了之后会不会过得比这里艰难。
如果孔叙南顺利在今年加入研发区，那么他就将成为这里历史上在缓冲区呆得时间最短并且顺利离开没有去疗养区的人。周围的人表示很佩服惊讶，但是孔叙南心里没有多么得意，因为按照这里一年的天数算自己在地球活的二十年其实相当于这里的三十多年，和这里普通离开的人的岁数差不多，没什么好骄傲的。当然这些活孔叙南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表面是还是得心虚地接受大家的称赞。
参军考核只是维持一天，所以肯维克一大早就出去了。临出门前，孔叙南拼命地想给他鼓劲儿。透露参军考核的内容是不允许的，所以孔叙南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考核什么东西，不过似乎有格斗内容。
“别的你应该没问题，只是记住不要在意别人的挑衅，干正事儿。那个总找事儿的鸿，估计这次也会玩花样，你不要理他。要是打架的话，你要专攻三个要害，咽喉，眼睛，还有那个啥，猴子摘桃。这样，这样。”说着孔叙南还手脚并用地给肯维克演示了一下，弄得肯维克哭笑不得，连连挡住孔叙南的手说：“格斗不是主要内容，也不是要你死我活，所以没什么关系。你今天不去参加陆地训练吗？你的过关数目够了吗？”
“差不多够了。上次陆地训练太远了，我来去过关差不多花了三天，太累了，这次要是去过下一关的话绝对要四天以上，可是超过三天就算是过关失败，所以还是就过这么多关吧。不够的话在别的课上补呗。我等着你回来，这次你要争取过关啊，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军部了。”顿了一会儿，孔叙南又说：“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了，尽力就行。”
肯维克把孔叙南抱着举起来和自己平视，点点头说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坚毅的眼神让孔叙南的心里也生出一股豪情和期待，以后的生活无论是怎样好像都不重要了。看来自己是越陷越深了。送走了肯维克，孔叙南只觉得被紧张和忐忑折磨地坐立不安，都快要挠墙了。最后决定还是出去走一走。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看见波乐正和人对峙，两个人个头差不多，张着翅膀，抿着唇怒目相对，把走廊都堵住了。孔叙南也不敢贸然上去，站在旁边观战，观有可能发生的战。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松下劲儿来，各自哼了一声就走了。
孔叙南追上波乐，拉拉他的衣服（孔叙南本来想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够不着），说：“波乐，发生什么事了？”
波乐放慢脚步，不在意地说：“上次我说他没脑子，他怀恨在心，三番四次来挑衅。可是他也不看看他选的是什么地方，不是走廊就是走廊，那是决斗的地方吗？”孔叙南和他就是因为波乐的出言不逊而认识的，所以孔叙南很清楚他这种口无遮拦，出言不逊的毛病了。
忍不住叹了口气，孔叙南说：“你怎么老是这样惹麻烦？有什么看法自己在心里想想就行了呗，干嘛说出来惹人不快？这种得罪人又没好处的事儿有什么意思。”
“想什么当然要说出来啊，当初我说你的时候你不就没记恨我吗？所以只能说是他太小气，心虚。明明就是没脑子嘛，我说的是事实。他也做了你那种有两个桶的小船，可是用的时候他竟然把桶朝上面，让扎成的排泡在水里，人站在桶上。”
孔叙南也忍不住笑，这样坐船，船怎么不翻呢？“第一次用，当然不太会，你何必不饶人。他竟然这么介意，你道个歉就好了嘛。”虽然这么说，可是孔叙南知道让波乐去主动道歉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里的人就算决斗也会有分寸，要不然会被升高危险性，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波乐本来是准备去参加陆地训练课，被这么一耽搁，也没心思了，就干脆和孔叙南一起找个地方休闲了。说是休闲，其实很单调，就是在餐厅，放着乏味的录像，提供一些茶点，边吃边聊。这里的娱乐项目太少了。
孔叙南看着窗外远处的森林，想起了正在参加考核的肯维克。“波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参军，还是去社会区？”
“我也不知道，慢慢看呗。这里的生活挺好的，留在这里也不错。”
“可是一直留在这里，那样不是浪费系统资源吗？”这是当初肯维克说的话，所以孔叙南以为是理所当然的。
“我又不是一直会留在这里，只是花的时间就一些。既然系统允许浪费一点，那又有什么关系。”
孔叙南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这里的生活这么单调，也许出去后的生活会有趣一些呢。”
“如果比这里的生活还要单调呢？这里面还需要过一关关，经过各种考核评价，面对未知的关卡，要为了获得好的评级，顺利离开缓冲区努力；可是进入社会区，需要做的只是接受分配的工作，完成同一件事，没有等级和级别之分，没有可以上升的高度，更单调。而且社会区的人、军区的人是经过更为严格的分类的，平时也是独立生活，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也不可能见识到没翅膀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波乐的表情很平常，可是说出的话却很让人深思。也许这就是波乐喜欢挑衅别人的原因，是为了见识不同的人，寻找刺激。这里的人内心说不定都思索过很多的问题，他们看似忙于各种锻炼关卡，其实对于人生有过深入的思考。孔叙南忽然觉得很不习惯变得深沉的波乐，也不喜欢自己被这种消极的情绪所影响。
“我不这么想，波乐。你没有亲自见识过，怎么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有一句话说的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要没有开始就失去希望，至少我见过金的父母就很好啊。不管怎么样，我至少要尝试一下。波乐，你也要积极一点，要想着会越来越好。”
波乐笑了起来：“其实我的这种沮丧只是偶尔冒一下头，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对你发了这么多牢骚。不管我愿不愿意，我最终还是要离开这里的。你不用太大惊小怪。你总是充满干劲，很不错啊。”
“我本来就比你们跑得慢，要是再没有干劲，就更赶不上了。”气氛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闲聊时间也过得很快。午饭过后继续坐了一会儿，参加完训练的人就陆陆续续回来了。孔叙南决定回宿舍等肯维克。潜藏很久的紧张又冒了出来，不知道肯维克今天怎么样，能不能过。孔叙南现在明白了自己高考的时候等在外面的爸妈的心情，简直比参加考试的自己还要紧张。还没有到晚饭的时候，肯维克就回来了，看起来脸色还行，也没有受什么伤。
孔叙南扑上去，一脸紧张地问：“感觉怎么样？过不过得了？”问完才觉得这个问题蠢，过不过得了的结果要到两天后才能出来。肯维克拉着孔叙南和自己并排在床上坐下，说：“我也不确定这次能不能过。要是我过不了，就要去社会区。我前几天查了，其实我就算不能进入军部，以一等合格离开缓冲区到社会区，以后选择余地很大，我可以选择和研发区密切相关的工作，可以和你住得很近。总之，会有很多办法的。你不用着急，要相信我。”
原来这几天肯维克把能不能进入军部的情况都想过了，两个人希望以后继续在一起的愿望都很强烈。只要都有强烈的愿望，肯定能实现。孔叙南说：“我相信你。你看，我都能去研发部，这就是奇迹；以后我们肯定也会得偿所愿，想到办法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孔叙南觉得焦急的心安定下来，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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