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救下素素（改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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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和徐子陵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得任着骑了的那匹马自己撒欢儿跑，赌上那一把老马识途。
马是好马，可是耐不住负了三个人的重量，被催促着狂奔了一段路之后，终于前腿一弯，哀鸣一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眼看着就是命不久矣了。
徐子陵是第一次骑马，本来就僵硬的厉害，又没提防这种状态，差点儿没摔个踉跄，还是被寇仲揽了腰自马背跃起落到一旁，才躲过被甩到地上的惨状。
这么一折腾，被徐子陵抱在怀里的女子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睁开了下眼睛，视线有些茫然，显然仍是神志不清。失了血色的唇抖了抖，女子自口中吐出两个字。
“……荣阳……”
“荣阳……喂喂！你别昏啊！到荣阳该往哪边走我们不知道啊喂！”
徐子陵跟着重复了下，只看到怀中女子像是得了什么承诺一般，安心地闭上眼睛，心里一慌，差点就忍不住想要把怀中的人重新唤醒问个清楚。
“那，小陵，”
寇仲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很深沉地点点头，递上了一根树枝。
“还是老规矩吧。”
片刻，徐子陵和寇仲抱着女子毫不犹豫地往北面跑。
在他们身后，一根树枝倒在地上，枝头正是指向他们跑走的地方。
两人的运气不错，在天黑之前寻到了一个小村子，谎称是三姐弟，在回乡返亲的路上遇到山贼，本来想要破财消灾，却不料那些个山贼见到姐姐花容月貌起了歹念，仓皇逃走之下不慎被山贼暗箭射伤。
匆忙之中编排的谎言其实漏洞百出，所幸村子里的人都很淳朴，又只是留宿一夜，便也就凑合着过去了。
女子也清醒了过来，对寇仲和徐子陵二人道了救命之恩，却是执意要去寻她家小姐，两人百般劝解下才打消了念头。
原来，这名唤作素素的女子，是翟让的独生女翟娇的婢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此次随着翟娇出行，不料遭此大劫。言语中，素素对翟娇似是信心十足，坚定翟娇决计无碍，一心想要去寻她主仆团圆。
“素素姐还是等伤好了再去寻你家小姐吧。”
徐子陵把路上顺手采的鹿活草捣碎了，端着一碗粘糊糊的绿泥递到面色还有些苍白的素素面前，眼神在她脖子以下一扫就是移了开去，俊逸的面上微微透出些浅红。
“村子里没有药铺，买不到足够的药材，这些山野间生长的鹿活草虽不甚顶用，却是聊胜于无。素素姐，你是……你是自己上药，还是……”
想到先前抱着素素逃命时候闻到的，少女特有的馨香，徐子陵有些不太好意思。
素素看着徐子陵俊脸微红，竟是显出和他的清冷的外表不符的腼腆来，忍不住就是噗嗤轻笑了起来。
这一笑，又是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先前恢复了些血色的面颊刷的一下就白了。
徐子陵微微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药碗放到寇仲手里，扶着素素动作小心地让她趴着躺下。
“冒犯了……”
低低念了句，徐子陵用找到的剪刀把伤口周围的衣服剪开了，袖箭入得很深，还带了倒刺，拔出的时候连带着翻起了伤口周围的肉，先前已经从周围开始结痂的地方再一次被撕扯开，鲜红的血汩汩地涌了出来。
素素啊地惨叫了一声，声音骤然变低，是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床单，额前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也不肯再叫一声，憋得喉咙里发出咯哒的一阵声响。
等到徐子陵处理好伤口敷完药之后，素素已经面白如纸汗如雨下，昏过去很久了。
见她便是昏迷，也是紧锁牙关不肯呻、吟出声，徐子陵心中骤然生出一片敬意。小心地控制了力道把素素口中咬着的被单拎出来，他把毛巾拧干了水，细细地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小陵……”
身边忽然传来寇仲闷闷的声音，徐子陵抬起头去看他，就看见寇仲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上衣扒了，露出精壮的上身，背对着自己。背上有几道伤痕，不是很深，算不得重伤，然而寇仲眼巴巴看过来的眼神，居然让徐子陵生出了他是在‘炫耀’自己伤口的荒谬感觉。
看了看碗里还剩下的浅浅一层草药，徐子陵摇摇头，走到早就在凳子上坐好了的寇仲身后，把剩下的药一股脑全抹了上去。
寇仲嘶了一声，不轻不重甚至没带点儿痛意，偏偏徐子陵就是听了进去，手上的动作登时就是放轻了许多，将糊成一团的草药沿着伤口均匀地抹开。
“仲少，你说我们是否把自己看得太厉害了呢？今天我去救素素姐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无所不能似的，但是素素姐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
徐子陵皱着眉，心不在焉地拿过毛巾擦干净自己的手，然后很自然地把寇仲背上才抹上去的草药也擦了干净。
寇仲也没提醒他，寻思着等会儿可以理直气壮地再让徐子陵给他上一遍药，这次可不是素素姐用剩下的草药，定要是特、意为他寇仲一、个、人做的药。
听到徐子陵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寇仲转过身，一把握住徐子陵仍然无意识地保持了擦拭动作的手，很认真地看了他。
“小陵，我们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得太厉害，相反的，我们是把自己看的太不厉害了！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自己已经起码可以算得上是个二流好手了的自觉。在他们挥刀过来的时候，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可以挡上去，但是我的身体却是选择了避开，这一避，就显得被动起来。”
瞥见徐子陵掌心有一抹红痕，寇仲不着痕迹地把他虚虚握着的五指掰开。
“小陵，我们虽然还不是绝世高手，却也不能妄自菲薄。那些人不比我们厉害，只是他们的经验要比我们丰富得多。”
徐子陵掌心有一道伤痕，横过掌心，已经结了痂，应该是先前策马狂奔时候控制缰绳时候磨出来的。
寇仲看着那道伤痕，很自然地凑过去，沿着结出的痂舔了舔。
徐子陵正在思考寇仲的话，似有所得之时，就觉得掌心一阵湿痒。愣了愣，他收回手一看，果然，掌心那里有道伤痕。
再瞅瞅寇仲黝黑的眼睛，徐子陵一巴掌拍过去。
“不觉得有药味啊！”
寇仲啧啧两声，嬉皮笑脸转过身背对着徐子陵。
“那，小陵也帮帮我好了~”
回答他的，是徐子陵劈头盖过来的一床被子。
两个人就着一床被子，在素素房间的地上打了一夜地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救下素素（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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