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段》楠木森林

19、第十九章 大动干戈

　　立即发动所有的关系找她，手机打不通就去网上找，□□，email，MSN，问遍了所有和她有交情的人，寻遍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甚至动用黄氏集团的关系查遍了所有的酒店、旅馆，连医院和警局都安排了人……黄乾润坐在电脑前，紧紧地盯着，里面是他部署的所有“兵力”，时刻注视着各方面的信息，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最重要的线索。可是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石楠你到底在哪？
　　猛然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那才是石楠最可能会去的啊！黄乾润激动的差点儿跳起来，随手抓过外套，叮嘱一旁的张之瑥两句，就奔下楼去，跳进车里，渐渐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中。
　　不一会儿功夫，灵安公墓已近在眼前。黄乾润下车，凑着昏暗的暮色，一个个认真的辨认过去……终于在第十四排的边上找到了“石孝坤”老人的墓碑。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也难怪，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墓地呢？
　　“你来干什么？”
　　突兀想起的声音吓了黄乾润一跳，循声望去，一个身影隐在墓碑后面，暮色里看不清楚是谁。不过看那人高大挺拔的背影，一定不是石楠！
　　黄乾润大着胆子走近，终于看清那人竟是高扬！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两人是标准的死对头，情敌！
　　“我来等石楠！”高扬霍的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就算她想躲起来，躲着所有的人，也会来看爷爷的！”
　　黄乾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对石楠的用情，绝对不在自己之下，顿时一种危机感席卷全身，石楠最终会选择谁呢？她还会原谅他，回到他身边吗？黄乾润此刻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他有多愚蠢，他犯的错误有多大！
　　“姓黄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去找她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她会突然出走？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高扬握紧拳头，愤怒的看着黄乾润，似要吃人。
　　“她是我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他而起，黄乾润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我倒要问你，你去找她干什么？若不是因为你……”
　　“咚！”毫无预兆的，高扬发动攻击，右拳狠狠的打在黄乾润的左脸上！“我有什么资格？就凭我五年来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照顾她，而你没有！”高扬愤怒的嘶吼，黄大少爷，他有什么好？自私、狂妄、目中无人！他都不明白他对石楠犯下了怎样的滔天罪行吗？
　　“咚！”黄乾润还未站稳，一记重拳又重重的打在他的下巴上，猛然袭来的疼痛让他失去知觉，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就凭你霸占着她，还不好好的珍惜她！”
　　“就凭你和别的女人结婚！”
　　“就凭你让她痛苦！”高扬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落在黄乾润的身上、头上，让他根本来不及防守，更别说反攻了。
　　“黄乾润，你还弄不清楚五年前她为什么离开你？”高扬终于打累了，瘫倒在墓地上。“你爸爸拿爷爷的命要挟她！她如果不离开你，爷爷五年前就没命了！”
　　黄乾润站起来，吐掉嘴里的血沫，握紧拳头，一步步逼近，然后猛的一拳，袭击高扬的腹部。
　　高扬痛的皱紧眉头，却仍然说下去，“你怎么不为她想想？她一个稚嫩的女孩子，你让她怎么选？”
　　“噗”，又是一拳，重重的打在高扬胸口，一阵血腥在胃里翻滚，“她没得选！但凡有一点儿良心的人，就不能置重病的爷爷于不顾，何况她是那样重情重义，视爷爷为生命的女人！”
　　“咚！”又是一记重拳，高扬终于没忍住，血顺着嘴角留下来，暮色中更加触目惊心！
　　“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早点说！”黄乾润怒吼，用拳头发泄他的怒火。如果有人肯告诉他这些，如果有人能早点告诉他这些，就没有五年的痛苦，就没有今天的生不如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高扬用袖子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迹，眼中尽是嘲弄，“我也爱石楠，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我巴不得你恨她，我巴不得她离开你，永远离开你！可是……你是傻子才没有发现，她一直爱着你，从来都只有你！”眼中的嘲弄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悲戚！
　　黄乾润摊到在地上，最后的力气也没有了，所有的一切，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他？
　　“啊！”黄乾润只能对着天空发泄他无处发泄的情绪。“啊……啊……啊……”声音在空旷的墓地久久回荡着，阴森可怖。
　　“黄乾润，你真的不知道石楠在哪吗？”冷静下来，高扬厉声问他。
　　“你什么意思？我要是知道，还用和你在这干耗吗？”
　　“如果连这都找不到石楠，那么她很可能不是躲起来，而是失踪了，被人劫持了……”高扬没有黄乾润的权势，但他有自己的方法，可是在这儿等了一天了，却一无所获。
　　“被劫持……”黄乾润的心一震，不敢想下去。
　　“黄大少爷，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亲爱的爸爸，石楠在不在他那？”高扬满眼蔑视，却问的凛然。
　　“他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做的……”黄乾润摇头，坚决的否认。
　　“他不会？你问问他，他什么不会做？他都能拿爷爷的性命做筹码，他还有什么不会做的？有什么不敢做的？”高扬步步紧逼，喝问道。
　　黄乾润捂着耳朵，拒绝听下去，“不是这样的，爸爸不是这样的人，黄泽楷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污蔑他！”
　　“那他是怎样的人？威逼石楠的不是他？处处打压石楠的不是他？散播谣言的不是他？”高扬满眼血丝，毫不掩饰内心的仇恨，“你知道吗，五年来石楠最苦的不是你恨她，不是她爱你却看你身边不断变换的女人，不是事业上处处有人打压她，不是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爷爷……她最苦的，是人人都觉得她是那种只要给钱就脱衣服的女人！我是想保护她，可永远有比我有权有势的男人！所以成彦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她有多苦有多累你知道吗？她夜夜睡不着觉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天天吃不下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曾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她只能靠安眠药来维持睡眠，去忘记一个个噩梦……”高扬泪盈于眶，终于说不下去，他的心痛得都要痉挛了，为她。
　　黄乾润震惊的无法形容，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在黄泽楷为他编织的商业帝国里纵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驰骋疆场，策马奔腾！从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个貌似坚强实则倔强的小女孩为他承受了那么多！他真的不敢相信，他的爸爸，黄泽楷，会这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毕竟当年他一无所有流落街头的时候是他收留了他，给了他最好的教育，无上的权势，使他得以称霸商场，一朝为王！你要他怎么相信当初救了他的那个天神一样的人会是残害石楠的凶手？！
　　他要问清楚，立即问清楚！黄乾润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直奔停车场。
　　“等等，”高扬在后面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北京市环城西路银座广场，全市最繁华的商业地段，霓虹闪烁，灯红酒绿。而最耀眼的却是一座恢弘的写字楼楼层上，银光闪闪的两个大字——黄氏！黄泽楷确实是个商业奇才，白手起家，几十年的时间里建立起一个商业帝国！加上这几年黄乾润的帮忙，黄氏更加强大了！黄乾润和高扬急切的下车，顾不得欣赏两旁壮观的建筑风景，直接上顶楼。
　　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黄泽楷正埋头工作，突然门被推开，黄乾润和高扬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站定。黄泽楷抬起头，两人一脸的怒气让他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这两个死对头一起出现，让他觉得事情很严重！两个人一块儿出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又是因为石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简直是阴魂不散！
　　黄泽楷暗提了一口气，以他的经验，但凡和石楠有关的事，都会很棘手。
　　“爸……”黄乾润艰难的叫出声，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黄泽楷看到黄乾润欲言又止的样子，愈加肯定是和石楠有关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为哪件。
　　“你知不知道……石楠……在哪？”黄乾润鼓起勇气，问了出来，但愿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但愿他的爸爸还是那个光明磊落的英雄，他的救世主！
　　“石楠？我怎么知道她在哪！”果然，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一碰到石楠，就方寸大乱，没有半点儿豪门世子的样子，这对一个庞大集团的继承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何况那个女人……哼！
　　“不要告诉我你深夜找我就是为了那个女人！”黄泽楷厉声斥责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不知道？就是你把她藏起来的，还敢说不知道！”高扬一字一顿的怒斥黄泽楷，早就看不下去他们父子两人温吞吞的对白！
　　“我把她藏起来？我为什么要藏她？高扬你说话最好有点儿凭据！”黄泽楷不悦的皱起眉头，他在商界这么多年，莫说是后来位高权重，就算是当初开创事业的时候，也很少有人这样对他讲话。
　　“石楠已经失踪三天了，音信全无！不是你还有谁会对她下此毒手？黄乾润已经订婚了，你也该放心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高扬面红耳赤，这次一定不能再让石楠受到伤害！
　　黄泽楷“嚯”的站起来，怒不可遏，“就凭这你就敢污蔑我？高扬你还有没有理智？”高扬曾经是他旗下分公司的经理，黄泽楷一度很看重他，后来石楠出现，一切都变了，真是红颜祸水！
　　想起石楠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个女人总有能力掀起飓风大浪！当年看她分明就是个刚出校门的学生，单纯不谐世事，谁知没几天就勾搭上分公司的经理高扬，他才知她不是不懂世事，只是深藏不露而已，自此对她再无好感。
　　半个月后，黄乾润从法国学成归来，隐瞒身份到分公司去做经理助理，他当时就担心他这个傻儿子会被人算计。俗语说怕什么来什么，可不就是么，这个女人不知怎么就打听到了黄乾润的真实身份，放弃高扬转过头来迷惑他。结果黄乾润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缴械投降了！瞧当年他肯为她舍弃家业就明白，涉世未深的黄乾润是真的掉进她的陷阱里犹不自知！呵，瞧吧，她心机多深啊，当年她貌美如花也就算了，到如今她已年老色衰还能让这两个人中龙凤甘心受她驱使，鞍前马后无怨无悔，可见她手段之高！
　　“污蔑？”高扬剑眉倒竖，“你对石楠做了多少坏事，你自己不清楚吗？要我一件一件给你说出来吗？”
　　黄泽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疯子，他要说什么？想当年他费尽心机，使劲手段，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才把她从黄乾润的身边弄走，让他看清楚她的真面貌，虽然黄乾润着实痛苦了一段时间，可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黄乾润进行的，不然依他单纯的心性，是万万不会觉得石楠有什么错，只会觉得她孝感动天！情人眼里出西施，当年的自己不是也犯过类似的错误吗？
　　“爸，我相信你没有把石楠藏起来，可是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请你告诉我……”黄乾润几乎是在哀求。
　　“哼，你这还叫相信我？我现在说我没有绑架她，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你信吗？”黄泽楷苦笑，石楠真是他命里的克星，五年前用尽全力把她从生命里赶走，谁知转个圈圈，五年后她又回来了，而且更加盘根错节，情根深种。
　　“我……”黄乾润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又开口道，“那么五年前呢？五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尽管不想去相信，不想去面对，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黄乾润鼓起勇气，选择直面惨淡的人生！
　　“五年前……”黄泽楷惊诧，转过头看向高扬，他这个疯子到底都对黄乾润说了些什么？“我是为了你好！当初你若不离开她，怎么可能有今天这样辉煌的成就？”
　　黄乾润痛苦的闭上眼睛，之瑥说的没错，高扬告诉他的也都是实话，他的父亲，真的就是害了石楠的罪魁祸首！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让我整整痛苦了五年！为了我好你让我们互相伤害到今天无法弥补的地步！”
　　“我这几年的确很成功，可是我的人生有多惨你知道吗？没有石楠，我要这些成功作什么？爸，我从没想到你会如此卑鄙！不择手段的去伤害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孩子！”气急了，就会口不择言。
　　“啪！”一记耳光抽在黄乾润的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爸爸吗？或许她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爱你！别忘了，当初离开你可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抛弃你，选择爷爷，说明你在她心里并不是最重要的！看吧，她也没有多么爱你！”
　　“你胡说！”黄乾润大声叫嚷，“明明是你逼她离开！”
　　“我爱你你却爱着他，我都为你把心都碎了……”正吵得不可开交，很哀怨的音乐响起，高扬的手机响了。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都静静的看着高扬。高扬拿起电话，迅速的看了一眼号码，摁下接听键。“喂，你好！”
　　“喂，高扬啊，你现在还和石楠联系吗？”对方试探的问。
　　“什么意思？”高扬警觉的竖起防线。
　　“她生病了……”
　　“她在你那？”高扬震惊，抬头看了一眼黄泽楷，惊疑不定。
　　黄乾润瞬间明白，不觉也竖起耳朵，倾听电话那头的人怎么说。
　　“你别误会，是这样的，她前两天在雨中晕倒了，刚好我路过就把她带回来了，可是她一直不醒……”
　　“你说什么？”高扬大叫，心揪在一起，石楠昏迷了三天不醒？“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天水别墅……你不会让黄乾润知道吧？”上次的事情黄乾润虽然没当面和他过不去，事后却处处打击他。他新接手的三个大案子，都是在黄氏手中卡了。这次要是再让黄乾润知道石楠在他那昏迷了三天，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就算他真的没做什么，也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我已经知道了……”黄乾润夺过电话，咬牙切齿的说，“你最好保佑石楠没事，要不然你就是第一个陪葬的！”
　　放下电话，黄乾润深深地看了黄泽楷一眼，转身走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黄泽楷却从他那一眼里看出了有感激，有仇恨，有歉意，有心痛……
　　“石楠留不得，她必须走，要不然我这么多年的心思，全都白费了……”黄乾润走后，黄泽楷暗暗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