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时空》乐冷月然

2、决心

　　第二章
　　时间过得好快，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里，除了三餐外，我几乎不去与周雨墨碰面，而他每次见到我时，都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我都没有给他机会说，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那个玉凤几乎随时随地都粘在他的身旁。
　　今晚是满月，因为是古代没有污染的关系，所以月亮的光把大地照得非常漂亮。我忍不住来到了后花园小径上，边走边欣赏着这银白色的世界，我竟不禁有些痴了，当一个人影来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眼前的光时，我才发现原来除我之外也有人在欣赏着月光，而这个人就是周雨墨！
　　“表哥，原来你也有如此之雅兴，来欣赏这美丽的月亮呀？咦！玉凤没有跟着你吗？好了！我已经欣赏完月亮了！这里就留给你吧！再见！”
　　我转身刚要走，他伸手拉住了我，并对我说：“你可以让我说几句话吗？自从你那天说完那些话后，你就一直在躲我，让我都无法同你说话，但这段时间我也想了许多，你相信吗？我竟然很高兴你会为我而吃醋！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连我自己都很讶异，所以我需要确定，确定我到底对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有件事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赵雪儿……”
　　“表哥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是赵雪儿呢？难道我的爹娘还能认错女儿不成？表哥的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这种无聊的话题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说罢，我转身欲走，谁知道他一把扥住了我……
　　“你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吗？我却不这么觉得，你的言行举止只会让我更坚定你不是赵雪儿。你不是想知道我如何确定你不是赵雪儿的吗？是你的眼睛，当我那天在赵雪儿的房中看到你时，我发现你的眼睛跟以前不同了，最重要的是真正的赵雪儿是绝不可能与我正视的，而你那天却与我正视，我当时认为那是我的错觉，但是你后来的举动和那天在你的房间门前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使我坚信了我的判断没有出错，这就是我认为你不是赵雪儿的原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了吧？”
　　这个男人的洞悉力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让我一下就乱了方寸，我绝对不可以让他知道我的秘密，现在的我只想远离他，对！离得越远越好。我本想挣脱他，但没想到他竟抓住了我的手，并对我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可以走呢？我这么想确定你的真实身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想确定，确定我是否真的爱上了你。不过我想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不错我爱上了你，不管你是谁。”
　　时间一下子静止了下来，我看着他有些羞涩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他没有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我不确定他爱上的是我本人，还是我的眼睛和赵雪儿容貌的结合体？我……可以爱上他吗？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心里明白一件事，我不想负他。但是如果我真地接受了他，当我和真正的赵雪儿身份调换过来后，他还会接受赵雪儿吗？我的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雪林！不要赖床了！快点起来！我今天可要去郊游哦！你要是起晚了，可没人等你哦！你还是不起我们走了哦！永别了！小雪林！如果你永远都不起来，这样，政阳就是我的了！再也没人跟我争了！哈哈……”
　　“不！你不可以夺走他，你不是说过我们要公平竞争吗？你不守约定！”
　　我从睡梦中惊醒，看见我的床前围着许多人，而他们依旧是身着着古时服装，我这才发现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但却好像是一个征兆，而说话的那个人是我的好友兼同班同学——苏亚菲，政阳是我们的学长全校女生没有不喜欢他的。我和亚菲自然也不例外，我们曾经打赌看谁可以先追上他，但现在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雪儿，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了一夜了，可把我们给急死了！你现在感觉好点没有呀？”姑姑的这番话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是呀我现在还是在宋朝呀！
　　“我没事了！姑姑，让你们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好了，我现在没有大碍了！您和姑父也回去休息吧！有小桃照顾我就行了！”
　　“那好吧！你要注意休息，对了，桌上有粥，如果你感觉好一些，喝些也好！我们走了！”屋里恢复了安静，我在今天的人中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他可能是去办事了吧？这样也好，免得碰面尴尬。
　　喝了几口粥后，感觉精神恢复了许多，才想起来这里这么久都没有出去过，于是我对小桃说：“我想出去逛逛！你可以陪我去吗？”
　　我和小桃来到了大街上，街上很热闹，每个小贩都在卖力地叫卖，从而把客人招引过来。我像个初上大街的孩子，街上的每件东西都吸引着我……
　　我在一家卖首饰的店前停下了脚步，刚要迈步进去看看，但迈出的脚在看到店内的客人后又缩了回来，我悄悄的对小桃说：小桃！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说完我疾步向周府走去……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周府，如何回房的，我只知道我的心中非常难受，我想离开这里，真的好想！我的泪从我的眼中流出，而且无法控制。因为我在那家店中看到周雨墨正在把一根玉簪别到唐玉凤的头发中。
　　我对小桃说：“小桃，我们回家吧，我想娘了。你陪我去姑姑房中，跟他们辞行吧。”同时我在心中默念：“赵雪儿，请原谅我吧！我想你也不希望我把你嫁给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男人吧？”
　　我跟小桃来到了花厅，对姑姑说：“姑姑，离家这么久我想回去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您和姑父，好吗？”姑姑本想挽留我，但是她在我的眼中看见了坚定。所以姑姑点了点头，但是她要求让周雨墨送我，尽管我极力反对，但始终我还是拗不过她，也只能点头答应她。
　　我回房开始收拾我的东西，一件一件很安静且很缓慢的收拾那些衣物，一块玉佩从我的衣中滑了出来，我才想起这是刚才逛街时买下的，我当时只觉得很配他，所以不假思索的就买下了它。而现在我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给他，就在我举棋不定时，一阵激暄的敲门声打断了我脑中的战斗。
　　我想也不想的就打开了房门，是周雨墨。
　　“为什么突然要走？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怎么可以走呢？是不是我那天的那些话，吓倒你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收回那些话，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他的眼中充满了哀求。
　　“我只是想家了，想回去看看，你不要瞎想好不好？如果你不想送我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对了！这块玉佩，是我买给你，谢谢你多日来的照顾。麻烦你了，谢谢！”
　　“小姐！你怎么可以把玉佩给他呢？他不配得到你给他的玉佩。表少爷，我本以为你是钟情于我家小姐的，但是我可能是想错了，原来你喜欢的是唐小姐！小姐我们走吧！不要再跟他说了！让他去找那个唐小姐吧！”
　　“谁说我钟情于玉凤了？”雨墨大声说。
　　“我和小姐都看到了，你今天在藏凤阁给唐小姐插玉簪！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小桃气愤的对他说。
　　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对小桃说：“小桃，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跟你家小姐说。”
　　小桃用征求的目光看着我，我向她点了点头。她无可奈何的出去了，并为我带上了门。屋中只剩下了我和周雨墨。
　　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误会我了。今天玉凤找到我让我带她去买一根簪子，我拗不过她便答应她，而你看到的那个情景，是她要求我让我帮她带上的，因为她忘了带喜儿，所以……你肯原谅我吗？还有，你还没有给我一个很明确的答复。尽管我现在有我自己的猜测，但是我还是希望能亲耳听到你的答案。”
　　我把头转向他，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我想问你，你到底爱上的是我从眼中透露出来的性格，还是我的容貌？如果我又变回以前那个赵雪儿时，你是否还会爱我？还有你会武功的事情怎么全府上下都没有人知道？我需要你如实的回答。”
　　“你一直就是这个容貌，而我以前并没有爱上你，所以我想我应该爱上的是你现在的性格吧！至于我会武功的事情，恐怕你是除了我师傅外唯一知道的人。身为周家唯一的儿子，我的人生是与你完全不同的，我学武明为修身健体，实则为了防身，而‘细雨夜清酒一壶，水墨轻洒长剑舞，世人皆为功名碌，与我良辰便常足。’才是我最向往的生活，而这个生活我希望有一天和你共度。雪儿，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多么想说我愿意，但是我却不能那样，因为我不愿伤害雪儿，更加不愿意伤害他，所以我对他说：“如果你爱上的是我的性格的话，那么很抱歉我绝对不能爱你！还有你不觉得你自己很荒谬吗？我得性格才改变几天，你就说你爱上了我，万一哪天我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样子，你岂不是就不要我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对你的感情？感情这种事是很难说得，爱上一个人的时间是没有界限的，我不管你到的是谁，我只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很高兴你对我说了这些话，我承认我已经被你感动了。但是我还是要拒绝你，也许你现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好了！你还要送我吗？”
　　他的眼神由希望变成了绝望。也对，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会有这种眼神变化的。他忽然决定了什么，拉着我便往花厅走。
　　我一路挣扎着被他拉到了花厅，姑姑、姑父、玉凤和喜儿他们都在。屋里的人被我们两个人的贸然闯入，都吓了一跳。他拉着我跪在了姑姑和姑父的面前，并对他们说：“爹、娘，我想娶雪儿表妹为妻，所以我想这次送雪儿表妹回去时，顺便就向舅舅他们提亲，然后选个良辰吉日我们就成亲，希望爹跟娘可以允许！”
　　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他之外都吃了一惊！他是想想牢牢的绑住我呀！但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终归是要离开这里的呀！到时他会后悔吗？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能由着他来！
　　“如果表哥娶她的话，那么表哥也必须娶我！这是姑妈在我和表哥小时候定下的婚事，虽然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是姑父您可不能反悔呀！”看来玉凤使出了她的杀手锏。
　　而姑父的脸上也有允许的神情出现，想想也对，古时男人娶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应该为赵雪儿同意这门婚事吗？就在我左右为难时，周府的家丁来报说，赵雪儿的爹娘和沈玉凤的爹娘同时到达周府。赵雪儿的爹娘一定是周雨墨请来的，看来他已经预谋已久了，而玉凤的爹娘一定是她自己请来的。
　　一段寒暄后就步入了正题，我的猜测没有错，双方父母同意这两个女儿同时嫁给雨墨为妻，雨墨望着我本想反对他们的决定，但是我只是对他摇了摇头。
　　我终于为赵雪儿了去了心愿，我突然好想回家，因为我有一种深深的疲倦感，好累呀！我转头望向了玉凤，我不禁打了个寒碜，因为我在她的眼神中看见了邪恶的因素，我知道赵雪儿日后在周府的日子将会是非常危险的，我想保护她，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令她摆脱危险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拒婚，但是我是不可能拒绝的，我该怎么办？心中的巨大问号让我透不过气来，于是我逃出花厅，向后花园跑去……
　　当我确信我已经到了花园最深处，不会有人听到我说话时，我喊出了我心中的郁闷：“赵雪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才会对得起你呢？我是应该让你嫁入周府，让你与沈玉凤共享一夫；还是应该把你带离这里，再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呢？赵雪儿，麻烦你告诉我好吗？”
　　喊完这一切后，我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身后有个人，轻轻的抱住了我，我知道是他来找我了，于是我赶忙把眼泪擦干，对着他微微一笑说：“我刚才又不太舒服所以出来走走，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了。哎呀！我开始哭起来了？一定是太兴奋了，毕竟我终于完成了我多年的夙愿！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这样贸然跑出来，终归是不好的！走吧！”
　　我说完转身就要走，他用十分大的力气一把抱住我，我有点手足无措，出于本能我挣扎起来，他的力气太大了，抱得我喘不过来气来。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松开我的，我只知道这个古代男人再次让我乱了方寸。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我还没有嫁给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
　　他又一次抱住了我，并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要是再不闭嘴的话，我可不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语毕，他的脸慢慢贴近了，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说：“好吧，我消声，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怕你会拒婚，你是我二十多年生命中见到的唯一一个与她们不同的姑娘，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使你改变了，亦或是你根本就不是赵雪儿，但是我决定不放你走。所以我才那样做的，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希望你可以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好吧！我……”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我听到周雨墨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说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