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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篱下菊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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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秋天,我每年秋天都要在花园里种菊花。我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要为他种下好多好多的花。
可惜,我忘记了那人是谁。
不过,今年秋天,似乎赶不及种菊花了呢!
我叫赵时俊。今年秋天,我将要踏上为沙河镇寻找水源的路程。
“云开!回来吃饭了!”白大叔对着自己家后院的方向喊。
整整十三年过去了,云开只要闲下来,就会坐在后院的草垛旁边。他虽然什么也没说过,但是白大叔明白,他在等人。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想当年,他领着依玲回来时,全村上下死的死,逃的逃。本以为就剩下他们父女二人时,他们发现了在草垛里哭的几乎昏过去的小云开。
于是白大叔连夜带着女儿依玲和小云开离开了村子。在逃跑的半路上,小云开就发起了高烧。
这场高烧持续了三四天,等到小云开意识恢复清醒,身体开始好转时。他们已经到了远离村子的另一个城镇。
自那场大病过后,儿时活泼爱笑的夏云开就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说,不笑,经常一个人陷入沉默中。
为此,白大叔很是担心。
但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有办法给他变出一个生龙活虎的夏觅蓬来。
直到云开十四岁那年,白大叔发了点小财,又打听到那帮山贼又挪了老窝,便带着十二岁的依玲的小云开荣归故里。
当初的老屋还在,就是破旧的不像话。补补也还能住人。白大叔又送自己的女儿和云开去镇上的学堂念书,俩个孩子都很争气,成绩在学堂里的里都是头筹。
只是云开的眉头总是在沉默是紧皱。每当此时,依玲总是用手去把他抚平。而云开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回头对依玲笑笑,再转过头,继续沉默。
依玲总是看着他的背影,陪他一起沉默。
她知道,他心底有一个人,是她触摸不得且不可替代的。
“云开啊,你想好了吗?要去辜家当管家。”饭桌上,白大叔问。
“恩,当然。我不能一直守在这吧!该放下的终是要放下。我欠了依玲欠了白家太多了,我估计我一辈子也还不完。”云开低头夹了一筷子青菜。
“哪有什么还不还的!我从来都是那你当我自己的儿子。这次找到依玲,你们就逃回来,找个没人的地儿,把堂拜了,咱们三个人还想以前一样生活!”白大叔总是平板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当初,云开和依玲从学堂毕业后,云开去了县城教书,几个月才回来一次。
而白大叔的生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终于支撑不下去了。被逼无奈,答应了与辜家的联姻。
而女儿嫁入了辜家便犹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等云开得知此事时,已经过去了半年。
他左思右想,便想到进辜家干活,然后找出依玲再带她私奔这一方法。
“恩。我们还想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这句话的后半句,云开没有说。现在的他,不再轻易相信永远。
窗外,夜幕已至。
“离到下一个镇子还有多久?”一位男子伸手挑开马车的帘子,问赶车的小官。
“回赵爷,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小官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的样子。
“哦,知道了。”男子放下帘子,坐回车里。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我们都已开始启程,去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至于,会有怎样的结局。
嘘!
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