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桔澄

1、序/自述

　　序
　　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发现天空竟是意外的蓝。这是那些大都市所没有的——那里的天空是压抑的，沉闷的，灰白色的。或许是逐渐地被影响了，头顶上那片令人向往的，也逐渐变得暗沉。先是泛白，然后变成了一种连言语都形容不出的混色。
　　这是一座极为渺小的城市，灰暗的一切其实并不是从这里才开始的。也许不该把所发生的事情想得太过于黑暗，但当它们一件件串联起来时，仿佛让人喘不过气来。也许这些都是偶然，但当它们所碰撞出的必然，让人战栗。

　　一、自述

　　我曾是一名热血青年，对所有非正义的行为具有强烈的鄙弃。这其实也很正常，可要命的是“多管闲事”也是我的特点，尽管我很清楚这个毛病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但依然没有改正它——我以前从不把它当做一个问题来看待，反而引以为荣，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现在想来，也许是那些不切实际的虚荣感驱使着我做这做那。
　　高三那年，我转入了这座城市中的一所中学，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中。可能是因为没有前两年的相处，我总觉得与那些人格格不入。并非没有尝试与他们交流，可每次往那群人当中走去时，他们便一哄而散。就算是在下课找那些“落单”坐在位子上的同学聊天，回答的也都是含含糊糊，牛头不对马嘴。我以为我的思想比起他们来说是太“落伍”了，也曾花了很长时间去探听他们所感兴趣的话题，可依然不见效。课时是那样，回到宿舍后，也是那样。
　　那种没有人可以说话的感觉，就像每天生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一样。但与精神世界不同的是，它的无力感让人更加无措。
　　后来我渐渐地发现，原来这样被对待的不只仅我一人——同样从别的城市转来的人也是如此，虽说女生会比我们这些男生好些——自然地，我从中找到了平衡感。像我这样被排斥的人其实也不多，因为他们其中有些人要么是相貌很好，要么是成绩优异，也许该加上“后台大“的这一点。比起我这般什么事儿都是平庸的人，自然要脱颖而出得多。愤愤不平也还是有一点的，说不的话，未免也有些虚伪，可我又能怎样呢？
　　随着时间长了，和我一样被那些人所冷落的人也都慢慢地寻到了这个规律，于是在无聊与寂寞的驱使下，各班的“被冷落分子“竟也组成了一个小团体。组长是一名皮肤黝黑的大耳少年，看上去有些老成，或许是我们俩人的班离得比较近，他经常来找我搭话，成了熟识之后，便也以兄弟相称。因我年龄较小，所以也就规矩地叫他“岩哥”。可后来陈岩那性格，不得不让我改变对他的第一映像，那小子整就是一滑头。
　　后来那人转来之后，使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陈岩也曾因此和我闹过别扭，还与那人动过手。现在想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可笑，非要去沾惹不该沾惹的东西。不过这也没什么了，当把很多事情都想开之后，便也没有先前那么执着。
　　我也一度认为，高三那段日子是最折磨人心的，但也许比起后面来说，这一切便也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