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爱吗》许西宁

2、第 2 章

　　醒来是因为被人揪耳朵。
　　我无赖地笑笑：“南宫，你难道不知道私闯闺阁是要负责任的吗？”
　　南宫一言不发，面色铁青。
　　我只能抓起几件衣服，到浴室去拾掇。等我出来的时候，他并不在卧室里。我闻到牛奶的香味，貌似还有火腿肠三明治。南宫正围着懒羊羊的围裙放置碗筷，在这栋百里和我的别墅里很安静地忙碌着。他还是没有说话，不过他一直都是这么酷的。
　　我吃了多日来的第一顿早餐，甚至在喝牛奶的时候还不小心地呛到了，南宫轻轻拍我的背，一如多年以前。
　　蓦地，他开口道：“和我住。”
　　我没有理由拒绝，因为我已经找不到理由再住在这里了。百里妈妈在那天被我挂了电话以后，应该已经在向我杀来的路上了。她利落狠绝的作风我早有耳闻，我觉得，躲起来可能还会死得晚一点。
　　我似乎也没有理由答应，毕竟我和南宫都不可能再回到多年前了。多年来渐渐堆积成的不易溶解的苦痛，无论再怎么努力地解冻，也很难还原成当初纯水般的内容。
　　他爸爸的出轨对象是我妈妈，我爸爸在和他爸爸推推搡搡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失足从15楼的天台上摔落，脑浆迸裂，地上的血，红得惊心。接着我妈妈惊叫一声，跟风似的跳了下去，他妈妈则疯了，到现在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常常把人认错，倒是始终记得我，看见我哇哇乱叫，对呀，我叫许娃娃嘛。
　　这些不是在演电视剧，但我和南宫倒真的是观众。我们很淡定，从报警、做笔记、守灵、送葬到现在每一年的祭祀，都很淡定。只是，我知道，南宫和我，大概这一生都没有办法爱了，我们不是爱无能，而是爱无力，真的拿不出力气去爱、去恨了，丫的我们压根儿就不信这个虚伪的破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