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宫》K通缉犯

15、第 15 章

　　十四、地藏宫殿

　　看到那张鬼脸的时候，吴邪直觉想采取什么行动。比如提醒胖子，又或者是吧手电丢过去给那鬼脸狠狠一击。虽然明明知道估计是没什么效果的，最好的办法可能只有吧闷油瓶丢过去了。
　　但是下一刻，他就冷静下来。因为那鬼脸一动没动。
　　“什么？怎么了？”或许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僵硬。胖子疑惑的想往后看去。
　　“别动。”吴邪把电筒光左右移动，确定那东西不会自己发光。于是他慢慢走过去。“我也想知道。”
　　他们没有看错，山洞里确实只有一个小湖，但是洞的深处，正好在那个“凹”口对准的山壁上，因为光线不足，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发现的某些东西。

　　闷油瓶从背包里拿出垫底的毯子，闷油瓶一直把它放在背包最下面，得感谢胖子他在他们奔逃的时候依旧把两背包顺出来了。他用匕首割下一条边，缠在外面找到的长骨刺一头。

　　胖子的背包果然是哆啦a梦的口袋啊，还找一罐装午餐肉，费了点汽油做了个简易火把。更多的光线让那些更加清晰。
　　如果说之前的深渊古塔给人的感觉是震撼的，那么这里的部分就是残忍和诡异的。

　　吴邪先前看到的红眼黑脸描金的确实一张人脸，准确的说是在被冰在巨大的冰块里的死人脸。
　　而且不光是一具，三块巨大正方冰块靠墙而放。堆成一个品字形，而且每一块冰块正中都有一具好像被静止在琥珀里的东西。吴邪方才看到的是左下方冰块里的家伙。
　　穿着华丽隆重的黑色绣金线戏服一样的大褂，头戴金冠，脸上也涂抹成黑色带金纹。看身形应该是个壮年男子，比胖子还要高上半个头。而他看到的会泛光的红眼则是因为那人的眼睛被替换成了一种红色的多切面圆珠，血红色的。当然考虑到那个年代的物质价值，也有可能是红琉璃或玻璃类的东西。

　　另外两块冰冻的东西更是怪异。
　　右边的是刚刚他们见过的巨狐。一只身形娇小的幼年乘黄。两侧双眼被一根金刚杵贯穿，痛苦死去。
　　它身上当然也背着一个人，赤裸的美丽少女双手抱胸，半开半闭的双眼看上去神情却很是安详。
　　大约十六岁左右的少女才显露出一点点成熟生理体征，除了骑在小乘黄身上意外，只有一个地方有特殊的创伤。
　　她的整个小腹被破开，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被掏空的腹部在结着白色晶体块的冰里呈现出娇嫩的粉红色。
　　而少女浓密黑色长发好像笼罩着它们的光晕圈一样向四周扬起。

　　最顶的冰块更是骇人，起先他们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或许是因为它头上戴着的镶嵌了的金壶顶冠太过耀眼。直到靠近的火把把冰块表层融化些许。它们才看清楚那是什么。
　　一个有着三个头的婴儿，精准的说，除了有三个头以外他没什么其他特殊的一点点地方。

　　“我想我找到塔刹了。”吴邪用手套隔着冰层擦了擦那个金壶顶冠。“他是想把整座山造成一个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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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这石洞里面的三块冰块是石塔的塔刹，那么分离遥远的塔身和塔刹之间肯定还有什么。而入口又在什么地方呢？
　　“你们说这三个东西是有搞什么呢？装饰品啊？”胖子盯着那戏服男头上的冠看个不停。随口说道，“祭品什么的话总该有点仪式吧。”
　　“是三身。”
　　闷油瓶站在三块冰块堆砌造成的中央缺口里。在地面石板和墙体上寻找着什么。

　　“啥三？小哥说的是那个啥啥清穿剧里头的三生石那种？”

　　“法身、报身、应身，这塔是用来化成真报身的。”闷油瓶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一块石板边缘来回勾画。
　　“发现什么了？”吴邪凑过来，用手电光定定罩住那块石板。“好像……云纹颠倒了？”

　　“等等，这塔是要干嘛的？不是那个土贵族和教宗设的擂台那么简单对吧。”胖子很乐得发现他们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法身寿命，无始无终；报身寿命，有始无终；应化身寿命，有始有终。是真报身，有始无终。明白了？那家伙野心大得很，这是要成佛他。”吴邪取下腰上的冰镐递给闷油瓶。顺便解说了一下。

　　“成佛？那么你是说那家伙想要长生不老？”胖子退后几步，再一次照了照大冰块们。“酷啊。”
　　“我也觉得——真的很冷啊。”吴邪哈出一口白雾，帮着闷油瓶把撬开的石板搬开，果然在半掩的土壤里面，有一个钢制的拉手。

　　“准备好了？希望不会有什么塌陷什么的。”吴邪看看身边两人，伸手握住拉手手柄。
　　手指收紧间感觉到左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那来自闷油瓶。

　　“好吧。”狠狠向外一拉。一根锁链连着把手被从土壤里拽出半米长。
　　然后——
　　一片寂静——
　　“？？怎么？？什么都没有？”胖子等了半天，晃悠着手电去照冰块中间的人。

　　“嘿，眼花了。”吴邪放开手里的把手，去挡手电光。松开的锁链哗啦作响地重新被卷回土壤中。接着，本来刚刚就该发生的变动突然产生了。冰块下的地面整个塌陷下去，速度极快，吴邪只来得及扫到胖子跑过来的瞬间。
　　他脸上表情真是超级搞笑的。
　　然后他们变随着大冰块下落了，这一刻，他只是能真实感觉到闷油瓶抓住自己的手。紧紧地没有松开。

　　他们和冰块轰隆隆的砸在什么坚硬东西上，好像是屋顶。白色的，有着倒鱼鳞状瓦片排列在上面，也是这些倒装瓦片让吴邪和闷油瓶避免了和冰块一样滑向两边的命运。
　　要说，他并不害怕落下，但他肯定自己不想和大冰块一样掉进血池里。
　　沸腾的血池，或许看起来更像是深红色的岩浆。

　　用白色花岗岩类石质建成的硕大宫殿，有着传统藏教神殿同样飞起的四角屋檐，从屋顶上看，神殿前宽敞的长护栏阶梯一直通向岩浆池的正中。神殿并不是直接建造在岩浆池上，还是接壤着红彤彤看上去温度就让人觉得热的岩石。

　　冻结着乘黄少女的冰块和黑衣男子的冰块先后滑进“血池”里，乘黄少女被直接吞没。叠在其之上的另一块因高温迅速融解开。吴邪看着从冰块里融解出那个黑衣男子，挥舞着手臂，怒吼着想要进一步挣脱出来。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先是烟雾，紧接着火舌蹿出他的五官。吴邪和闷油瓶在其凄厉的尖叫中看着他燃烧着沉入池底，金红色的泡沫碎裂溅出火屑之后，池子表面再一次平静流动着血红色泽。

　　“下去！”闷油瓶对着吴邪叫道，“来路卡住了。”
　　吴邪抬头看去，最后一块巨大冰块堵住了落下来的洞口，更糟的是：看起来它似乎要掉下来了。
　　“翻下去，里面可能有路。”闷油瓶比比下面的宫殿。如果这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地方，那肯定不会是一次性产物，里面有别的通道出去。
　　“小心点！”吴邪直觉说道，发现闷油瓶并没有什么行动，疑惑望去。“哦——好吧，小心点。”放开下意识不肯放开的手，抓着闷油瓶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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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殿有门，同样是白色的花岗岩，只是没有锁。虚掩着的石门用手轻轻一推就沿着滑槽向内打开了。
　　外面的“血池”散发着高温，奇异的是走近殿堂之后，炎热只是变成了轻微的闷热。随着大门的打开，殿内的光线开始敞亮起来。
　　直到大门完全打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不亚于数百只白炽灯的光亮下看清楚殿内全貌。
　　吴邪简直被惊呆了。虽然网络上很多照片和记录都赤裸展现过宗教的残忍，任何时期任何信仰都是同样。但眼前的惨状也的确鬼斧神工叫人惊叹。

　　正方形的宫殿被两排青石柱等分成三个区域。石柱中间地板上铺设着区别两边白色花岗岩的黑色云纹石板。
　　每排九根石柱。每一根石柱下都跪坐着一对童男童女。双手捧合过头顶虔诚地摆出祈愿姿势，而光亮就是从它们掌心的火苗散发出来的。
　　一瞬间吴邪几乎错认成那是水晶雕琢出来的，走进了看才发现那是九对皮囊做成的容器，被当做油灯一样的存在。
　　除了表皮以外，它们还保留了脊椎骨，乳白的脊椎维持了他们的跪坐姿势。
　　黑色的灯芯螺旋旋转地缠绕着脊椎骨，然后从掌心延伸出来，闪亮着耀眼光芒。乍一看就像是捧着一个光球。

　　而那种毛骨悚然的黑色灯芯毛毛扎扎的样子看上去更像是一种植物。而这些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因为孩童们不着丝缕的皮肤在盛载了估计是鲛鱼油脂的东西多年后几近透明，就连身上的毛发都脱色成半透明的存在。

　　假设这个神殿是为藏巴汗准备的愿望而建的，那么中间的云纹大道才是最安全的。于是他们沿着那儿走到云纹终点的神像那。
　　那是一尊密宗地藏的黄金神像。立在半人高的石台上。
　　在铺满了真实人类颅骨石台上，结跏趺坐，左手平置腹前，手中托血色宝珠，右手握拳，中空，坐于好似波浪中的须弥座上。

　　“看这里——”吴邪一指那佛像的底座前，正前的波浪里，一条蛇眉大鱼做跃起状。鱼口向天。“蛇眉铜鱼！”

　　地藏菩萨的像有很多种，密宗地藏通常是不带坐骑和坐骑小兽的。有的地藏像座前会有一小兽，仰头向上，据说是地藏王的坐骑“谛听”。但绝对绝对没见过设有一条鱼的。
　　“是机关？”
　　“可能。”闷油瓶关顾四周，确定殿堂里没有边门类的通道，才把眼光重新放回佛像上。

　　吴邪盯着佛像半閤半开的眼睛。喃喃自语：“我有点不明白。”
　　“什么？”闷油瓶已经开始检查底座了。

　　“如果这是个祭坛，还记得那个博士怎么说的嘛？”吴邪搓着下巴，“如果他们祭奠的就是这个，有点不对经啊。”
　　“很干净……”闷油瓶也站起来，接下话茬，他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对，太干净了。”尝试着推动石台的吴邪转头，“祭品在哪呢？”

　　话音刚落，“呯”一声石台上的一颗颅骨爆开了。吴邪退开避让飞溅的碎骨。

　　“在这里！”一个人从大开的神殿门口走进来，这人是遭遇乘黄和他们分开的闪亮大老板。
　　深蓝色登山服上血迹斑斑，长金发也散乱披在脑后。只是他的神色很是稳定自若，握着勃朗宁大威力手枪对着他们丝毫不见颤抖。
　　约翰勾起嘴角浅浅笑道：
　　“祭品就在这里。”

　　—T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