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宫》K通缉犯

13、第 13 章

　　十二、骑狐狸的人

　　找到的是往下的楼梯。就在一块隐藏很好的活动石板下面。
　　他们看到的也不是传统的阶梯，乍一看：没扶手、没台阶，甚至连个救火队用的直通地面的杆子都没有。
　　移开几块石板，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直径一米不到的正六边型凹陷，图形中点有石缝凹槽连着每一个角，看上去似乎是把这个六边形等分了。
　　“擦——这个图形还真猥琐。”胖子看着转头看向他的几人，“你们不觉得好像那啥——嗯，菊花——啥的？”
　　“哦，闭嘴吧你。”吴邪白了他。扭头看向拉巴次仁，看着他将手按在那六块三角形石板其中之一上。
　　随着一些吱吱呀呀的轻声摩擦，三角形被轻易推动了。好像一朵花向下盛开，一个爪子慢慢张开了。推动一块，其余的都均等速度和幅度移动。
　　松开手，石板又缓缓抬起闭合。透过缝隙，能够清楚看到下一层塔楼的地板。开口处没有阶梯，是悬空的。

　　“只能往下？”吴邪看出问题在什么地方了，如果说每一层的联通是靠这单向的出口，那么造塔人的用意肯定是阻止人或者其他什么往上攀升，而祈神塔明显又不可能是从上往下建造，吴邪突然想起来他们在下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塔刹。塔顶是和山壁连接在一起的。
　　不论什么式样的塔都有塔刹，所谓是“无塔不刹”。塔刹是塔顶攒尖收尾的重要部分，而这座没有。那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它根本没造完。”胖子把背包先放下去，在下去的同时随口回了他一句。吴邪这才发现自己把疑问说出来了。

　　石板运动缓慢，但是下去的速度还是要快，中间不能停顿迟疑，一旦失去了向下的力道，停顿的石板可能会向上抬起，将人卡在中间，尖刺形状的石板绝对会把你扎个对穿。
　　果然不出所料下面接着三四层的通道口都是这样单向石板。
　　所幸这样奇怪石板等到他们下了整整九层之后变成了正常的阶梯，同时石塔的层面积和山体接触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虽然每层其实只有一个折角的总共十阶阶梯，可洞穴向下都是黑洞洞的，一无所有的每一层塔层。手电照射下更是显得阴森森。
　　“这塔有几层到底？”胖子气喘吁吁，扶着粗糙岩石表面。“九千九百九十九？天爷啊——”
　　老板乘大家稍作休息的时候，扶着围栏往下看。“按照藏人对九这个数字的崇敬，说不定，要是算上地宫——谁知道呢。”

　　吴邪本来还想问问某向导，奈何语言不通。只能走到大老板身边同样往下望去，和之前笔直的造型不同，现在往下隐约能够看到下几层，也就是说塔身开始倾斜了。
　　他来到另一边围栏往下看，在手电照射下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看到。那么就是说不是单边倾斜爬升，而是歪歪扭扭？

　　“嘿！嘿！”靠在另一边的老板突然大声叫喊起来，吴邪冲去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用手电照射，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速度极快，向上一窜而过。
　　没错，就是向上，好像猴子那样快递窜到上面，在几乎垂直的山壁上。

　　“该死的，什么东西？”胖子趴在围栏上张望，其实干本看不到什么了。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了平台上的事情。谁在那？那是什么？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吴邪背起背包才要往下，被拉巴次仁拉住包带。
　　“%￥#￥%%￥”
　　“见鬼的，说国语！”积压的烦躁一下子变成忿怒爆发出来，朝着他大叫。正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就被闷油瓶拦住了。老板挡着向导，“别激动！他说有条捷径可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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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捷径是一条山壁小道，跨出围栏后就可以到达，据说是建塔的一个补给通道，毕竟造到那么高的高度，每一次补给都要从最底层送上来确实有点不现实。
　　小道名副其实的小，也就一人走动的宽度，是直接在石壁上开凿的。好在他们还在石壁上凿了一些凹槽以供扶手之用。差不多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洞口，应该就是出去的路。

　　“这家伙知道的挺多啊，来过？”胖子一边努力平衡自己体积和小道的狭窄差距。一边忍不住吐槽。
　　“行了，少废话，小心脚下吧你。”吴邪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往下看，不要往下看。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闷油瓶身上，跟着他的一举一动。
　　五十米的距离不算很远，五人很快就到了洞口，也没什么特殊的，仅仅是个向上一人多宽开凿着很多凹槽的“㇎”型山洞。
　　他们满脑子都是往上爬，往上爬，除了融化的雪水沾了满手。基本没遇到危险。
　　当然这是在出洞之前。

　　任谁一爬出狭小的地洞就被起码六七把枪指着脑袋都会想骂娘的。
　　尤其他妈的这群指着你的人里面还有人前一刻和你是一伙的。

　　哦，吴邪差点忘记了之前那些他以为是炮灰的探险队了，没错，就是老板的另外几支队伍。难道他还应该说声恭喜你们没有全军覆没嘛？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有减员，可能是遇到了什么。
　　于是，因为老板的沉默，也不排除就是他的授意。他们被缴获了背包和随身的一些装备，比如有攻击性的冰镐等等。从好的一面去想，至少现在他们可以轻装上阵了，有人帮他们背着背包呢。还有点值得一说的就是，他们从新回到地面上了。
　　只是这并不代表安全。

　　原本他们剩下五个人现在和这队人一汇合，立马就变成了十一人大队伍。拉巴次仁始终是走在最前面的，好想他永远都清楚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从头到尾都知道。
　　吴邪几个跟在队伍后面，当然最后还有几个拿着枪的家伙指着他们。瞧那架势，绝不可能是什么大学生探险队。
　　在穿过两道山峰之间的山谷时，队伍最前面突然骚乱起来。夹杂着叫喊和枪响。So，刚刚还看管着他们的家伙们都跑向前面。吴邪几个对视之后，也跑上前去。
　　场面乱成一团，红色血液落在雪地上根本不显眼，更不要提喷在黑黑的山壁上了。可地面上散落的残肢却突兀的很，有队员的，有腐烂的，还有狐狸的。

　　或者说是类似狐狸，又或者说是骑着狐狸的粽子。
　　现在他们算是知道前面看到的腐尸是什么了？小马驹大小的短毛野兽，尖脸大尾巴，灰黄的短毛覆盖全身。诡异的是，他们背上都骑着一具粽子。为什么说是粽子，因为那些只有上半身保存还算完整的人绝对都是死的。
　　你看过少了半个脑瓜，腔子里空荡荡的活人没？或者是左边肩膀连着胸腔整个都没了的那个特种兵队长？吴邪确认不会觉得他们还是活人。可他们还在动，哪怕腐烂的只剩下几缕烂肉。
　　总共有四只巨狐挡住了他们去路，其中之一已经倒在地上，身上的枪洞汩汩流着血。它背上的半只粽子正扒着雪地要爬起来，看起来不太成功，只是把巨狐血甩的到处都是。
　　拉巴次仁大声喊叫着什么，还是藏语。

　　在吴邪几人赶到前，已经有两人被扑倒，拖到角落的地方。巨狐看起来似乎不急为同伴报仇，而且看起来他们不像是要吃。
　　两只警戒着众人，那只最大巨狐抖动身体，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身上的那具粽子。脱一件你不喜欢的外套那样，动作粗俗地把那东西甩了出去。腐尸着地后抽搐着原地弹跳着，如同脱水的虾米扑腾着慢慢死去。
　　吴邪转头去看另外一边还在那里甩血的家伙。然后他终于了解到两者的不同。
　　因为那巨狐背上的两跟脊椎骨样的尖刺触手。

　　这一幕绝对惊人，只见巨狐咬住奄奄一息的伤员将他抛到自己背上。那两根骨刺好似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就扎穿了他，一点点刺穿。所有人在那大约五分钟的过程中不由自主皱眉，为了那濒死惨叫都掩盖不了的穿刺□□响动。
　　“恶——”胖子往后退了几步，恶心的不行。“妈的，这货竟然爆菊！”
　　“是乘黄。”闷油瓶突然一把抓住吴邪的手腕，将他往边上拖，“走！快！”

　　果然那边才换了装的巨狐开始袭击剩下的人，而闷油瓶拽着吴邪从另外一边的山缝里逃走，好在那缝隙胖子勉强能过的了。
　　“那是什么？”吴邪并没反驳闷油瓶拽着他逃走的决定，“我们去哪？”
　　“是乘黄。”闷油瓶又重复了一次，“它们都是成群结队出现。”怪过一个弯，闷油瓶往后看了一眼，抓住吴邪继续跑起来，那状态，可以算是夺路狂奔了。
　　七拐八拐之后，他们越过了一个小小的山坡并且在下坡的时候用滚的方式下去了。好在他们没有直接下山，而是进到另一个小山峰下的夹道里。
　　胖子追了上来，好吧，和背包一起滚下来。“嘿，伙计们，瞧我带了什么？还真他妈的沉。”他竟然顺便带了两个大大的背包一起过来。
　　“该死的，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又一个人从天而降。

　　“你又是什么鬼？”胖子面色不善看着这个压在自己背包上的家伙。千万别吧罐头压坏了。
　　掉下来的人是跟在他门后面的队员，声称自己逃走是因为没有枪，“我还在等研究生毕业论文的分数，可不能死在山上。”他口气很是理所当然，果然天朝国民对什么都不会太惊讶了嘛？“刚刚那是什么？山神骑兵？”
　　“乘黄。”“骗人——乘黄是吉兽，刚刚那些哪里吉了啊？”
　　“等等等等，你知道那是什么？”吴邪打断某研究生鬼叫，把他和胖子都拉起来。“我们还是边走边说，下山走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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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经上有说的，‘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上有角，乘之寿二千岁。’”研究生跟在吴邪后面，四人成纵队前进。闷油瓶开道，胖子垫底。“我可是考古系的学生，哇哦，回去我就要写议论文好好说说原来乘黄是这个鬼德行。”
　　“那怎么说就是吉兽了？”胖子有点小掉队，赶忙小跑赶上来。
　　“‘乘之寿二千岁’就是说要是有人能骑在乘黄身上，就能活到两千岁，传说中的神兽，后来人们多用乘黄比喻上品好马或者是皇帝用的御马。”紧接着研究生就一脸无语问苍天的表情。“童话故事害死人啊，你妹，这那是人骑的啊，根本是被骑！”
　　“说的也有道理不是，变成粽子活两千岁轻松的很。”吴邪随口接下话茬。

　　其实吴邪猜想那东西说不定真是远古时期就留下来的，与其说是共生还不如说是背着储备粮活动的野兽。至于为什么尸体会变成粽子，可能是这种野兽的“保鲜”措施，或者其他变异？也许他们只是汲取什么养分而不是直接吃肉。

　　于是在吴邪胡思乱想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五个人的方向似乎再一次往山上而去。

　　—T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