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弟弟回家》可否然

5、第 5 章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兄弟两的感情明显好起来,一个是小时侯就挑起了生活的重担,一个是年幼时就要接管庞大的公司,况且两人都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渐渐的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有时候李离主动找到季清问问工作上的问题,季清也耐心解答,季清的烦恼,李离虽不能完全懂却也会给予安慰. 而埋藏在血液里的兄弟情谊也开始萌芽.
　　“午饭时间还在工作,原来我是这么刻薄的老板啊.”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只有李离一个人还留在办公桌前.季清走过来笑着说.
　　“呵呵,你知道就好,反省吧.”李离头也不抬继续做表格.
　　“好吧,为了补偿废寝忘食工作的员工,我就请吃饭吧.”
　　“我把这个表格做完.”还是不抬头.
　　“下午再做,现在我们去吃饭.”不由分说把李离从椅子上拉上来,他季大老板竟比不过一张表格?真是打击啊.
　　无可奈何的跟着季清出了公司, 来到公司不远处的一家餐厅,餐厅不是很大,甚至装潢也并不富丽堂皇,但却别有一番清净幽雅.暗黄的灯光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制造出另类的格调. 季清带着李离上了二楼的雅座.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服务员把菜谱放在两人面前.
　　季清带笑对李离说: “这里东西都还不错,想吃什么自己点.”
　　“真的随我点?”李离笑得有点奸.
　　“当然.”季清毫无防备.
　　“那我要酸辣汤, 虎皮尖椒,红烧牛肉,麻辣三丝,剁椒鱼头,麻婆豆腐.还有辣子鸡!”李离倒也不客气,菜谱也不看就背出一长串菜名.
　　“请问还要什么吗?”服务员一一记下菜名.
　　李离看着季清说: “哥想吃什么吗?”
　　“啊......?..既然如此…….给我一壶茶好了.”一声“哥”叫得季清心花怒放,点的菜却让季清叫苦不叠,还没吃就已经觉得辣了。
　　服务员走后季清宠溺地对李离说: “原来你喜欢吃辣啊.”
　　“对呀对呀!从小到大最喜欢吃辣的东西了!没有辣椒简直吃不下饭!”说道自己喜欢的食物李离一脸兴奋,并没有发现季清眼角的黑线.
　　“呵呵.”完全无语,只有在心里叫苦不迭.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菜就上来了.
　　李离狼吞虎咽吃得很香,季清却不知怎么下筷.
　　“哥,你怎么不吃?”李离见季清不吃,忙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到他碗里.
　　“哦,好.”如上刑场一般夹起鸡肉,轻轻咬一小口,再灌一大口水.
　　就这样一边吃,一边喝水,没多久,李离就发现了季清的异样.
　　“哥,你不吃辣的对不对?”
　　“恩.”尴尬的笑笑,再喝一大口水,用行动证明.
　　“那你怎么刚刚不说呢?” 李离哭笑不得.
　　“不想扫你的兴.难得请你吃饭的,又说了随你点,结果…….”季清低下头.第一次带弟弟来餐厅呢,他失望了吧?
　　哪知道李离听后马上跑了出去,然后又马上跑了回来.
　　“哥,你等等,刚才我跟服务员加了几个菜,应该没多久就可以上菜了.”
　　“恩.”季清感激地看着李离,如获大赦.
　　“对不起哦,只顾自己吃,都没想到你.”李离有点惭愧.
　　“才不是,如果没有注意到我又怎么会跑出去加菜?你是我最好的弟弟,哪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可是……..”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菜端了上来.
　　“没有可是!你看菜都来了,我们继续吃饭吧.” 季清打断他.
　　两人吃完饭回到公司,李离就一直觉得季清不对尽,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可是季清却一直说没事.
　　做了一会工作,李离还是不放心,还是准备到总裁办公室看看.连敲几下门里面才传来微弱的声音:
　　“请进.”
　　“哥,你怎么了?”开门后,李离却见到季清坐在椅子上,手捂着胃部,头冒冷汗,面色苍白.
　　“没什么,胃痛而已………不要紧张.”说完还安抚的对李离笑笑.
　　“我送你去医院…”说完就要拉起季清.是因为吃了很辣的东西吧?要不是自己,他胃病又怎会发作?
　　“不用………反正都是老毛病了,你帮我在那边的抽屉里拿胃药给我就好.”
　　李离在抽屉里找到胃药并把药丸倒出来,倒了杯水让季清把药吞下去.又跑出去拿了自己的毛巾帮季清把脸上的汗擦干净.
　　额间传来温柔的触感,温柔到差点呻吟出来,抬眸却见到一张自责的小脸.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看到季清的样子,李离自责地说.
　　“没事道什么歉。”季清故意轻松的说：“而且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真的好很多了吗?”
　　“当然是真的.”季清一副我值得信赖的样子.
　　“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李离见季清情况有所好转,也不想再打扰他.
　　“好.”
　　下班后季清果然好很多,两人一起回到家,李离就飞快的朝厨房跑去.
　　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急,跑这么快也不怕摔到了,季清刚想出声提醒,李离却先快一步跑出他的视线.
　　“小离,这么急急忙忙做什么?”齐伯叫住他.
　　“齐伯伯,我想要熬粥,厨房借我用一下.”
　　“这种事告诉我一声,我来熬就好拉.”齐伯笑呵呵的说.
　　“不用了,我想自己来…….毕竟是我害的.”后半句变成了小声的嘀咕
　　“哦,那你自己忙吧.”齐伯倒也不坚持,主动走了出去.
　　自己也曾经得过胃病呢,每次病到奄奄一息时最想吃的就是粥了,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不管了..先做一碗粥再说!
　　浓郁的米香,鲜嫩的鱼肉,在粥里均匀漂浮的青葱,还有旁边的一碟小小的榨菜,光是看着就想流口水呢.
　　抬眼望着把粥端上来的人,正笑咪咪的望着他.
　　“既然有胃病,就吃点容易消化的东西吧.”不是他吹,他的厨艺绝对轮不到任何人来嫌哦,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时候每天都是他煮饭,久而久之,做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美味.
　　“你做的?”齐伯好像从没弄过这种东西给他吃.
　　“恩.”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心中又是一阵激荡,他有多久没有尝过亲人为他做的菜了呢?父亲工作繁忙,母亲整天忙于社交,可以说一家三口连坐在一起吃饭的几率都小得可怜,更何况做饭给他吃,小时侯他就很羡慕那些爸爸妈妈会为他们做饭的同学,对于他来说,做饭不紧是为了饱腹更是亲情的象征.
　　“谢谢.”除了谢谢他还能说什么?如果没有找到他,自己恐怕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这种温馨吧?
　　“谢什么,快尝尝看啊.凉了就不好了.”
　　在李离的催促下,季清舀了一大勺往嘴里送.
　　“好好吃啊,你不当厨师真的可惜了.”或许美味很容易尝到,可是感动却不是每碗粥里都有.
　　“谢谢,很多人都这么说.”回答季清的则是李离的自信满满.
　　“呵呵,要是天天能吃到就好了.”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离。
　　无意间的赞叹却让李离红了脸,天天吃?好象只有妻子才会天天给丈夫做饭吃吧?
　　“怎么了?”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啊,作俑者却装出一副单纯的表情,好象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没什么.”赶忙摇头,自己乱想什么啊!真是白痴到家了！ “你慢慢吃吧,我先出去了.”逃似的离开季清的书房,心还在狂跳不已.见鬼了，他第一次接客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要是季清知道李离拿他带给他的感觉和接客做比较不知会不会气到吐血?

　　* * * *
　　其实平常季清算得上是一个很闲的总裁,平常也少见他加班,每天都按时回家吃饭,李离都快要以为那些忙到昏天暗地的情节全是书上编出来骗人的时候,他总算见识到了季清焦头烂额的一刻.
　　桌上的文件已经堆成了小山,新的还在源源不断的送过来,李离看看手里的一叠文件暗替季清自叫苦不迭,那个人这几天连四个小时都睡不到,原本帅气的脸庞看起来已有些憔悴,黑眼圈都出来了.
　　“总裁,你的文件.”虽然是兄弟关系,李离却坚持在公司内叫季清总裁.
　　“恩.麻烦你了.”揉揉眉心,谁都可以看出来的疲惫.
　　“你……还好吧?”关心的询问还是换来温柔而无奈的笑脸.
　　“呵呵,没事,早习惯了.”
　　不知怎的,这句话在李离耳朵里竟听出无限的酸楚,习惯了,每个人开始的时候都会试图改变生活,只是到了最后谁不是习惯呢?工作很忙,习惯就好;家庭破碎,将就也就过去了;还有他到香帅楼的时候,不也是慢慢习惯?为什么他们最后都要妥协?不可以让生活朝自己喜欢的方向迈进吗?
　　“不要习惯,跳出禁锢你的圈子,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留下这样一句话李离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家后,季清心不在焉的吃着饭,显得很焦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离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本以为只是小问题而已,现在看季清那样应该事情比较棘手.
　　“我们的对手公司突然全面降价,我们没做好准备,已经被动的陷入一场商战.”
　　“他们把价格压得很低吗?”
　　“恩,只有原来的六成,如果商品以这个价格卖出是要亏本的.”
　　“那我们可不可以不降呢?”
　　“如果我们不降价,那么客源就会被吸引过去.”
　　“如果选择降价又会只赔不赚.”李离接着讲下去,无论怎样,都不对.
　　“恩.”
　　“那现在怎么办呢?”
　　“只有先静观其变了.”
　　“可是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对方先采取降价,已经比我们先快一步,我们这个时候如果不采取行动,只会更加被动吧?我们或许不知道对方的最终目的,可是至少要知道他们下一步,并根据可能的情况制定计划啊.”李离一口气把话说完,才发现季清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他.
　　这时候的李离不象在香帅楼时候的随意,不象做助理时的卑恭,此刻的他双眼绽放的自信神采足以另一切失色!
　　“我说错了?”李离小心翼翼的问.
　　“你跟我来书房.”季清说完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
　　“你能说说你的具体看法吗?”两人坐定后季清迫不及待地问.
　　“我觉得既然对方没得赚,降价就一定持续不了多久,他们只是想吸引我们这边的客源而已.但是降价后他们一定元气大商,而如果我们在此刻保存实力,最后赢的就有可能是我们.”
　　“说得好,继续.”季清鼓励说.
　　“我们不妨先调查他们公司的货品,这一阵先卖他们没有的只适合少量顾客需求的用品,比如左撇子和残疾人的用品,虽然这类顾客的数量不多,可是相对而言卖这类用品的公司也少,这样一来我们至少可以挽留住一部分顾客.然后尽量和没有和对方有生意上来往的供货商合作,有的顾客使用商品的时候会钟情于某个牌子,只要这个品牌他们没有,我们就可以不用降价.最后把库存比较久的商品挑出来,卖到比对方更低的价钱,并打出广告,造出我们这边的商品价格更低的假象.”
　　“……………”精辟独到而有中肯的分析让季清忍不住在心里鼓掌,他以前怎么会看不其李离?如果早点让他知道李离的才能,他绝对不只作到助理.
　　“有什么问题吗?我没学过经济,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看着季清一直不做声,李离有点没底,到底自己不是专业人士,刚才的想法一定是破绽百出吧?
　　“你说得对,这几天可以写一份策划给我看看吗?我想知道更具体的方法.”
　　“可是….我不知道写.”
　　“没关系,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就像刚刚和我说话一样可以吗?现在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不要这么说,能够帮上忙我很高兴.”自己得到季清的肯定,李离很开心,失去已久的信心似乎又回来了一点点.
　　“真的吗?太好了.”季清高兴得抱了李离一下.
　　李离慌忙挣开:＂哥.＂
　　“呵呵,这么紧张?不会是暗恋我吧?”季清看他脸红得像苹果,忍不住调侃.
　　“胡说什么啊.你少自多了.”李离故做轻松的笑笑,却掩饰不了眼中的慌乱.
　　接下来的几天季清和李离一直在忙,经常加班到半夜,有时候季清会让李离早点回去,可是李离却坚持不肯.
　　今天又是加班的日子,公司里还有很多人在忙忙碌碌的工作着.
　　“小离,你要是累,就先睡一下吧?”为了方便沟通,李离的办公桌已经搬进了总裁办公室.
　　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也不放心让李离先回去,只有让他先休息一下.这几天李离真的很辛苦,却从来没抱怨过,这也让季清更加心疼.
　　“不要,我还不困.”摇摇头,李离说.
　　可是毕竟每天都只睡几个钟头,没过几分钟李离还是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渐渐的在趴在桌子上.
　　脱下外套,轻轻的盖在李离身上,抹去他额前的碎发,眼下的黑眼圈就更加明显.突然觉得很内疚,本来带他回来是想好好照顾他的,现在却因为要帮他而变成这个样子,没有正常的睡眠,还要操心公司每天的营业额,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要承受压力,他才多大?他就让他过这种日子,对不起,小离.在心里,他轻声说.
　　李离醒来后,发现自己已在车上,而在旁边开车的就是季清.
　　“再睡一会吧,我们就要到家了.”
　　“恩,对不起,我还是睡着了.”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害你这么辛苦.”不舍的拍拍李离的头.
　　“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很不讨人喜欢,也从没有人会相信我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
　　“……………..”不知道李离要说什么,季清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所以对于我来说,工作忙从来不是我觉得辛苦的原因,真正的辛苦是你付出了,却还是没有人信任你.”
　　“你做得很好,你一直都很好.”知道李离的痛苦,季清安慰.
　　“我知道.”李离微笑: “所以我一直很高兴你可以这么相信我,是你让我明白我不是什么事情都不会,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的.”
　　“小离,你……”季清自己都没发觉到自己的手已经握上了他的:＂你听着，任何时候都不要对自己失望，你是一个认真又聪明的员工，更是一个体贴懂事的弟弟，所以，不要理会那些不理解你的人，过去也不要再想了好吗？＂
　　李离只觉得眼眶一红，差点就要哭出来．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仿佛一直萦绕在耳边，告诉他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会有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