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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冬将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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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他看到那个消息时与其说是愤怒,其实无奈更占上风,并且因此而更加糟糕的心情。
为暂时利益一致的同族办事回来后,那个血红眸子的同族淡淡的告诉了他——在消息的时效性已经过期三天后。
[真是愚蠢。]
那个奢华的同族不屑的挑眉,然后就毫不在意的情报丢给了自己。
那个冰冷的嘲讽没有说明对象。或许对他来说,这句精准的评价本来就没有对象,很好的揭穿了其中所有人行为的意义。
他本来应该和他一样冰冷而毫不在意的嘲笑着,坐下来享用美食。
但是他只是用几乎撕碎它的力道捏着那张羊皮纸,僵硬的转身。
坐在摇晃着轰鸣的在山坡丛林间穿梭的火车上。
早已熟悉的路线,肩膀上没有某只睡死的蠢兔子的重量——这是少数几次的其中之一。
情报上并没有说明那只蠢兔子的下场——那个该死的博伊斯在这个时候才显示出敏捷的行动力。
虽然如此,有谢利斯在,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应该。
即使如此,他还是猛烈的愤怒。
他的东西没有他的准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为了别人,慷慨的做出接近送死的举动。
他不知道他对那一点更为愤怒,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这对他想要冷笑着亲手撕碎那只蠢兔子并没有影响。
而“即使我在场,他也会那么做”的确信和对此的无奈则让他更想在那只该死的蠢兔子脖子上栓上链子锁起来直到死去——他,或者他。*(注)
他对他来说是什么?
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是他的——如此而已。
++++++++++++++++认真的计算着狗血分量的分割线+++++++++++++++++
博伊斯看着昏睡三天后终于真正清醒的虚弱卓尔。
[哦,还没死啊。]
那是受伤后第一次醒来,再次昏睡之前吐出的第一句话。
算不上意外,包括那种说不上是遗憾还是麻木或者单纯感叹的语气。
本来就血色缺乏的某只兔子几乎淹没在舒适的软床和棉被靠垫之间,端着死白的脸扯出一个好看不到哪里去的虚弱笑容
[哟,老大,新发型不错。]
挑眉,坐下,习惯性摸烟的手犹豫一下转而敲敲床头的药碗。
[才刚能动就拒绝吃药?]
小白兔的红眼睛瞪着那碗味道实在不人道的汤剂,嫌弃的皱眉
[让谢利斯做成药丸!]
博伊斯微笑,无比亲切
[自己喝或者我用灌的——选吧。]
[……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么?]
[需要我感恩的接收了你这只虚弱兔子以示负责么?]
[……]
看着小白兔黑着脸不甘不愿的灌药
点烟,完全不顾忌伤患的冷眼。
[你还要躺上近半个月,有没想见的?]
[没有。]
干脆利落,彼此都没什么多余表情。
点头起身,不再多说什么的转身,打开房门才想起什么的回头交代
[不肯吃药或者随意下床的话,我不介意再多做些会让你躺更久的事。]
[滚!]
[对了,九也在这里,被骚扰的话,不用找我申诉了。]
门关上,随后传来的碎裂声表达了某只小白兔悲愤的心情。
++++++++++++++++隔了半个月往干涸的狗血里倒水的分割线+++++++++++++++
花了两天才挖出了某条阴雨绵绵好梦不醒的懒龙。
惟一有用的消息是某只该死的白皮黑兔子果然没那么容易死。
对某个混蛋的留言冷笑,没有理会大堆的假情报,任由博伊斯的眼睛和耳朵远远跟着晃过大半个德林。
要见他么?相见他么?
那只蠢兔子绝对不会想见他。
不见。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的语气和表情。
干脆的、决然的。
然后在疼和寂寞时无意识的等着他去接他——即使他自己绝不会承认。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出他小白兔一样的表情。
他也可以想象到那个卑劣的同族打的主意。
他可没有善心到去满足那只活的太过无聊的同族的恶趣味。
就当是个小小的教训吧。
回到废嚣时的想法
同族的,你不知道么,影响是相互的。
你在得意那只兔子烙满你的痕迹的同时,却没发现自己也被留下了印子么。
淡淡嗤笑。
无法相互坦率,死抱着别扭的两个。
今后也将一直在原点这么纠缠下去,无法进步。可是——
可是,偶尔,当那两双眸子相对时,为什么彼此可以旁若无人的坦白到那种程度呢。——即使对方都没发现。
哎呀,真是让人想要好好疼爱又想让人狠狠欺负下去的两只啊。
所以,也就不介意付出小小的代价了——不管是被利用或是被怨恨。
微笑的弹开烟头,看着微弱的火光一点点慢慢熄灭。
想起自己常被雷嘲讽的一点——尽做这种无聊事。
没办法,这个世界是如此疯狂又荒芜,所以这种无聊行为大概无法停止——到死为止。
啊,为什么我们都如此愚蠢呢——总是这样做着自己也不明白的蠢事,追寻着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无法停止。
低低的笑声被冷硬的石壁弹回,寂寂回响。
窗外,大雨已经停了。
10月已快过去,冬将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