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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   甘宁在皇宫里只觉无趣,今日是中元节,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只是甘宁看到的不是鬼,是疑神疑鬼的人。

      后宫的这些人,哪个清清白白?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只怕都怕冤魂来索命呢。

      甘宁可不怕,你做人时都斗不过我,你死后我还要怕你索命?什么道理。

      实在无趣,索性独自回了采月楼,本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的,只是刚刚坐下,一只鸽子就扑扇着翅膀落在了窗前。

      是谁的密信?甘宁起了身将鸽子腿上系着的银环卸下,那鸽子没了束缚,张开翅膀飞走了。

      将银环内附着的纸条掏出,抻开来看,越看越是心惊。

      她忘了,自己是跑了浮游的房间,那这信自然是给浮游的,可是这信上的内容,实在让她不敢相信。

      这时门被敲响,甘宁一把攥紧了手中的信件。

      “大人回来了么?”是画儿的声音。

      “我是甘宁,什么事。”

      “门外有小厮送来的衣服,说是景王爷送来的。”

      湘文景?甘宁心中思量,还是道:“进来吧。”

      采儿捧着衣服进了屋,是一套黑色锦衣,衣服上还有一个面具。

      “说是要交给大人才行。”

      “给我就好了。”甘宁道,采儿有些犹豫,但还是将衣服放在了桌上,甘宁是浮游的亲随,不会错的:“你脸色不太好,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么?”

      “没事,你出去吧。”甘宁仍是冷漠的样子,采儿虽然奇怪,但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退了出去。

      又是景王府,最近浮游和景王府的信件来往颇繁,一天甚至达到来回五六封,刚刚这封密信,就是湘文景的亲笔。

      抻开手中的信件,细细看了,额头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浮游,我已经准备好,今晚亥时会有驱鬼的戏法,到时你混入其中,使出功夫除掉奉嘉盛,我与宇文化及的人马已在宫中埋伏妥当,到时你事成,我们便合力逼宫。

      湘文景。”

      似是知道这信太过直白,若落入别人手中定会坏事,湘文景用了暗语书写,面上意思是想与浮游中元节之日邀其饮酒,想不到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甘宁跟随浮游已久,自然看的懂,这信即便落入别人手中,也要研究一番。

      原来浮游这几日始终行踪不定,与湘文景互通信件,竟是要除掉奉嘉盛!甘宁将信放在了烛火上,直到信件成了灰烬。

      看来湘文景送来的衣服,就是给浮游预备的了。

      她不清楚浮游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已经决定全力扶助六皇爷了么?但浮游这么做,必定有她的道理。

      可是浮游恐怕今晚回不来了,自己再进宫去告诉她也未尝不可,只是怕这湘文景使了什么阴招,借此对浮游不利。

      吹灭了蜡烛,像是下定了决心,喊道:“来人。”

      一人很快便推门而入,是小梅:“怎么了?”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晚上有驱鬼的火舞,留下来一起看吧。”奉福黔道,天色也有些发黑了,好像平白添了诡异。

      “算了吧,我不信那东西,”浮游本来想推辞的,但被奉亦卿的一句话改变了主意:“据说是景王爷从西域请来的人表演的呢,我们都没有见过,不看一看,多可惜。”奉福黔有些坚持,他现在是有意与浮游搞好关系。

      “那便看一看吧。”浮游道。

      细细擦了身子,甘宁披着衣服,难得的坐在了铜镜前描红。

      细细勾了眉眼,嘴抿了红纸,甘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驱鬼的戏法,是要带着恶鬼的面具的,又看不到自己的脸,白费功夫做什么呢?只是心里不安,好像是在打鼓,提醒着她,这次不做,就没机会了。

      浮游的事情一定要成,否则浮游就是密谋谋反的罪名。

      伸手抚摸那黑色锦衣,倒是让小梅奇怪了,怎么今日不穿着大红衣服了呢?但也服侍着甘宁穿上了衣服,没有多问,

      穿好衣服时,看到那个挂在屏风上的红色香袋,拿在手里闻了闻,仍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看来定是用上好的材料做成的。

      浮游对这个香袋不屑一顾,那么便让她留着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留下这个香袋,想证明什么呢?这毕竟是应该属于浮游的东西,就当,是她送给自己的吧,而甘宁心里也清楚,她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

      多可笑,用一个浮游不要的香袋证明自己活着的意义,甘宁自嘲的笑了,还是将那红色香袋佩在了腰间。

      看着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甘宁戴着面具,穿着那黑色锦衣,别人看不到她的脸,但看衣着,便认为是浮游无疑了。

      “大人,”一个小厮向甘宁施礼,甘宁透过面具的眼睛处看出,这个人是湘文景身边的人,点点头,没有出声,甘宁是怕露出破绽。

      “大人,这边请。”那小厮向甘宁示意,甘宁却在原地未动:“大人?”

      甘宁点点头,跟了上去。

      浮游与奉亦卿奉福黔二人同行,却被人叫住。

      是南宫若羽。

      南宫若羽在一树后招呼着浮游,只有他自己,不见上次的侍卫。

      奉亦卿见了,知道恐怕两人有事相商,便和奉福黔先行走了。

      浮游扇着扇子走到了树后,这边倒是幽静,没有人来往,也显得阴森。

      南宫若羽手转着轮椅,浮游见了,伸手搭上了他轮椅的扶手。

      “你那次就知道我是谁了吧。”

      “隐约知道些。”

      “那你还出手。”

      “我只是好奇。”

      好奇?浮游笑着摇摇头,佑全佑宗至今还在床上休养着不敢动弹,一个好奇,差点让他二人死的不明不白,不过浮游也知道,南宫若羽若是真下了杀心,那日连自己都逃不过。

      “不去看戏法么?”浮游问,她也弄不清,南宫若羽和她究竟是敌是友,她感觉得到南宫若羽身上的危险气息,却又忍不住去靠近,想来,南宫若羽也是一样的吧。

      “那东西,”南宫若羽嗤笑一声:“若不是这戏法会有异数,我才懒得去看。”

      “异数?”浮游念叨,但随即点了点头,湘文景不会那么好心,有异数是定然的,她也正因为这样,才留下看这场表演,适当的时候,自己也要参与的。

      两人沉默了些许时候,直到天已漆黑,远处传来锣鼓的声音,南宫若羽才道:“好戏要开始了,走吧。”

      “好,”浮游推着他的轮椅,向高台走去。

      表演已经开始了。

      不愧是西域请来的舞者,火把在他们手里绚丽穿梭,好像撕开了这黑夜。

      皇上这次没有来,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了,但是这些臣子兴致颇高,自得热闹。

      “好看,真好看!”樱宁指指点点的指向对面的高台,兴奋不已,宫里难得的这样热闹。

      对面高台的舞者都身着黑色锦衣,隐没在黑夜里,面部戴着白色猛鬼的面具,反差极大,就好像真的是恶鬼在耍戏法一样。

      旁边的大臣也都是欣赏的开心,而樱宁看着看着,却僵了脸色。

      “樱宁,怎么了?”奉亦卿拍拍她的小脑袋。

      “皇叔,你看那个人的腰间。”甘宁指向其中一个舞者。

      那个舞者与别人有些些许不同,当火把转低一点时,腰间佩戴着的一个红色香袋,在火光下格外清楚。

      奉亦卿看了几次,仍不得要领:“那又怎么了?”

      樱宁有些疑惑的样子:“那个香袋,是我送给浮游哥哥的。”

      “或许是你看错了,我刚刚还见过浮游。”奉福黔笑着摇摇头。

      “不会错的,”樱宁坚持道:“那个香袋,是我亲手绣的,怎么会认错”

      “好了,等会浮游来了就知道了。”樱宁听了奉亦卿的话,赌气的撅起嘴,但仍旧盯着对面的那个舞者。

      他们这段话,在别人听来或许没什么,但恰恰被不远的奉嘉盛听到了,两边人虽然中间隔着不少大臣,但奉嘉盛还是听得清楚,仔细看了对面的高台,果然有一位舞者腰间佩戴着一红色的香袋。

      西域的人,怎么会有香袋这种东西?奉嘉盛上了心思,仔细看那人的身形,嘴角扬起,伸手招来一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向各位大臣陪着笑,跟着那人走了,不多时便回来了,如常的坐在位子上。

      奉亦卿看看坐在最前方的奉嘉盛,心里突然感觉不妙。

      那舞者手中的火把是两个系在一起的,轮着转起来好看的很,让人眼花缭乱。

      奉嘉盛拿起桌上的茶盏,低头吹了吹热茶,只觉对面突然一声重响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浮游,你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奉嘉盛抬眼,便见到一火把向自己掷来,这时,那些舞者手中的火把纷纷脱手向高台这边的官员呼啸着烧了过来,火把带着火光,红色的火焰转眼便到了眼前,官员们不禁惊呼起来,纷纷向后躲去。

      奉嘉盛冷冷一笑,猛的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一声脆响,随着这声脆响,突然一张细密的大网从高台而至,将火把纷纷挡住,火把撞在铁网上,没了着力,纷纷向地上掉去,高台有近三十米高,待这些火把落到地上,也成了焦炭。

      甘宁突然觉得,什么都完了,在奉嘉盛刻意给自己破绽的时候。

      可她还是庆幸,在这里的不是浮游。

      奉嘉盛待火把纷纷掉到高台之下,挥手招来侍卫撤去铁网,拿了早已备好的弓箭向对面的人瞄起来。

      甘宁想逃,但她刚有动作,这边高台的两侧出口突然涌出无数官兵,举着弓箭对着自己,几个试图反抗的人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管她功夫再好,也逃不出这里了。

      奉嘉盛瞄准着对面那个戴面具的人的心口,嘴角扬起了弧度,哼,你以为,同样的手法,能让我像四哥一样,死在这里么?突然松了弓,箭便呼啸着向那人杀去。

      甘宁知道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突然向高台前奔去,她想跳下这高台!只是突然而至的箭带着冲力射入了她的胸口,让她反而后退了几步,弓箭刺得深入,甚至箭头从她的身后探了出来。

      甘宁的身子好像僵住了,缓缓跪在地上,奉嘉盛心中得意,浮游,你到底死在了我手里。

      “怎么回事?”刚刚过来的南宫若羽问道:“表演结束了么?”

      奉嘉盛本想回答他的,只是回头时,猛的睁大了眼睛。

      推着南宫若羽的人,正是完好的浮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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