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夏》涵愔

5、初见篇

　　沢田家——
　　每天都安安静静，不要有什么棘手的事发生，这大概是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最大的心愿。不过，他那黑手党出身的家庭教师可不这么想。在难得的几天波澜不惊的日子，里包子到底想出了一个半休息半试炼的活动。
　　“咦？今天可以好好休息？”大清早没有被里包子拳脚相加的喊法叫起来，已经让阿纲感到奇怪。休息的说法更添了一层疑惑与不安。
　　“没错，开个Party好了，地点就选在山本的家里。刚刚我已经打电话给山本了，他的姐姐也在家，午饭由他们来做。”
　　“里包恩，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决定啊。”真是的，不要这么擅作主张啊。
　　“剩下的就是通知守护者们，这就是身为首领的责任了。”里包恩一面说一面向门外走去，阿纲看不见他压低帽檐，挡住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一个都不许少啊，包括云雀和骸。”
　　“云雀前辈和骸？喂喂，前辈他最讨厌群聚的啊啊！骸人还在复仇者监狱里，我怎么可能叫的来他们？”我就知道，什么休息啊，另一种折腾而已！阿纲心里在碎碎念。
　　“如果不能包容、调和他们，也就不会被称作大空了。这件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办到。”里包恩说完，回头看着学生满脸的愁容，叹了口气，“这样吧蠢纲，给你个提示，死结的地方也许正是揭开问题的钥匙。”
　　“死结、钥匙？”沢田纲吉盯着里包恩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念着。

　　云守基地——
　　工作前在自己的和室内喝茶看书已经成了云雀的习惯，正好云雅也很喜欢看书，兄妹两个在吃过早饭后就一起待在了云雀的屋子里。
　　“恭先生，有您的电话。”草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云雀有些不悦地皱了眉头，“是谁？”
　　“沢田纲吉。”
　　“草食动物吗？真少见啊。”云雀说着，站起身来拉开门，从草壁手里拿过了手机。
　　“啊喏，云雀前辈，我是沢田。”接通电话后，那边的声音听上去一直在抖，真是个草食动物。
　　“嗯。”云雀应了一声。
　　“那个，今天中午在山本家有个聚会，想、想请云雀前辈也来参加……”话音未落，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拐子划破空气时的风声，以及草壁若有似无的叹气。阿纲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是在云雀面前，现在已经死了不知几次了。想到这里，又是一背冷汗。
　　“草食动物，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和你们群聚了？”冷冰冰的声线吓的阿纲一个激灵，感觉到那边马上就要挂电话，阿纲终于鼓足勇气说了一句，“前辈你要是去了可以碰见六道骸！”话音落下，阿纲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全跑出去玩了。
　　“哼，死凤梨吗？这是小婴儿的主意吧。”云雀口气有些微的松动，阿纲并不知这是喜是怒，但他也不打算说实话。
　　“不、不是，只是我、我想请大家一起玩一下。”声音抖得更厉害了，这边的云雀嘴角挂上了浅浅的笑意，薄唇轻启吐出几个音符，“好吧，我可以去。”没等阿纲高兴起来，继续道，“如果见不到六道骸，吃的东西也无法让我满意的话，你就等着被我咬杀吧！”不给阿纲反应的时间，云雀这边摁了电话。
　　“哥哥，是谁啊？”云雅从屋里出来。
　　“没什么，中午带你出去玩。”云雀拍拍云雅的肩，如果是山本武的话，午饭应该能吃吧。转身对草壁说，“把上午需要整理的报表送到我那儿去，有其他电话的话你处理掉。”
　　“是，恭先生。”草壁跟着云雀到了办公室。

　　山本家——
　　“呵啊！”夕颜打着呵欠，看着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喊自己起床帮忙，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的阿山，不禁问出了声：“我说小武，谁要来啊，一大早的就在这儿忙里忙外的。”
　　“是我的好朋友们，都可以说是，生死相依的同伴吧。”阿山回答着姐姐，手上也没停， “老姐，拜托了，帮帮忙。”
　　“真拿你没办法。”夕颜把头发一挽，进去给弟弟帮忙。

　　黑曜乐园——
　　“完蛋了完蛋了，骸要是不愿意出现我就死定了啊啊！”十代首领一边向那栋破旧的建筑物跑一边揉自己的脑袋，都怨里包恩啊，想什么聚会呢，下午自己这颗脑袋不知道还在不在脖子上了。
　　“啊！”心里想着自己“死状”的阿纲根本没看路，不知撞到了谁，“对不起对不起。”典型的沢田式善良。
　　“你，彭格列？！”觉得耳熟的阿纲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城岛犬和柿本千种。
　　“是、是你们啊。那个，库洛姆在家吗？”阿纲压住一身毛骨悚然的凉气，问道。
　　“哼，干吗要告诉你？”犬和以前一样，嘴上要强。
　　“你找库洛姆干什么？”千种推了推眼镜，说话不温不火。
　　“是、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聚会，想请库洛姆去参加。”尽管知道面前的两个人并没有恶意，阿纲说话还是觉得毛毛的。
　　“库洛姆为什么要去？”
　　“Boss,犬、千种。”对话前，库洛姆也听到了声音出来。
　　“啊，库洛姆，中午一起去玩吧，京子、小春、一平她们都在。也拜托你跟骸说一声，云、云雀前辈也要去。”毕竟有些心虚，阿纲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嗯？”不明就里的库洛姆疑狐地看着阿纲，意识界里的骸已经Kufufufu地笑出了声，“彭格列学聪明了。我可爱的库洛姆啊，你要是想去就去玩玩吧。”
　　“好的，Boss，谢谢。”库洛姆甜甜一笑，阿纲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呀、咦，没、没什么了，地点在雨守山本武家，我们在那里等你啊。”准备起身就跑的阿纲忽然看到库洛姆身后的犬和千种，又补了一句，“你们也可以一起来哦，有很多好吃的。”
　　“切，谁要去啊，我怎么知道吃的东西里有没有下毒。”犬还在别扭着。
　　“犬，你不去就留在这里吃零食好了。”千种又是不温不火地来了一句。
　　“谁说我不去啊？！”吵吵闹闹的声音渐渐弱在了跑远的阿纲耳朵里。

　　眨眼就到了中午，京子、小春早早就到了山本家帮着一起准备，爱妹心切的了平和以“怕这蠢女人乱来”为名陪小春来的狱寺也都早早到了。十一点半左右，黑曜乐园的三个人和“拖家带口”的彭格列大空一行也陆续到达。
　　“啊嘿嘿黑，好香啊，蓝波大人要把它们全部吃掉！”
　　“蓝波，食物要分享。”两个小不点的到来立刻把山本家变得很热闹。
　　“喂，阿纲。”里包恩一身厨师打扮，又把这学生吓了一跳，“云雀呢？”
　　“我打过电话了，前辈说他会来，只不过差点被一顿好骂呢。”到现在阿纲还是觉得恐怖，不禁扭头看了看正和京子说话的库洛姆。
　　“那个云雀，竟然敢对十代目无礼！”小忠犬又开始了声讨活动。
　　“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云雀一身休闲装，身边的妹妹也是相当简单的装扮。
　　“云雀，你这家伙，竟然对十代目无礼。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你！”一把炸弹出现在狱寺的手上。
　　“我没兴趣跟你打。”冷淡的口吻果然又让小忠犬火气又腾高三丈，晴守及时拉住了狱寺，老好人的阿纲连忙打圆场。云雀不再理会这边的闹腾，一双清亮的丹凤眼看着坐在一边的库洛姆。
　　“嘛、嘛，大家都来吃饭吧。”山本端着食物出来劝说，夕颜把他从厨房赶出来“陪朋友去，剩下的我给你做。”于是大家各自就座，当然——云雀带着妹妹和草壁坐单独的桌子。
　　“真好吃啊。”那边大声的赞扬已经被云雀兄妹自动忽视了，不过云雅也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呵呵，山本武在那群人里属于最会做饭的吧。”云雀不动声色的夸了一句。另一边——
　　“十代目，你怎么不吃啊？”狱寺看着脸色相当难看的阿纲，连忙问道，结果大家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他们十代首领那可爱的妹妹不停地向自己的盘子里弄东西吃，那架势，简直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小、小苏，你慢点可以吗？会噎着啊。”阿纲真是对自己这个永远吃不饱却永远不会胖的妹妹没辙了。
　　“可是我饿了嘛。”静苏委屈地眨了眨眼，继续吃。
　　“没关系，还有很多，大家也加油吃。”山本笑着，正当所有人准备动筷子时，一道银光破空而来，与三叉戟相撞发出了清脆的碰鸣声，“终于出来了啊。”云雀挂着挑衅的微笑，将拐子里的锁链收回，看着手持三叉戟的骸。
　　“Kufufufu，抱歉让你久等了呢。”骸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让所有人想起彩虹之子试炼时里包恩说过的一句话：“既然把他们两个撮合到了一起，下面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接着这话就被验证了，满屋里只剩下拐戟相碰的银光。
　　“云雀前辈，骸！”阿纲尽管早就知道这个后果，但他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安静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一次，看样子，果然不行……他又扭了下头，自家妹妹毫不在乎地在那里继续吃……头疼死了啊！这是沢田纲吉此刻最真实的感受。其他守护者也尝试劝说，当然，全部失败。
　　“哥哥。”云雅心急的看着那道道银光。
　　“云雅小姐，请不用担心，对恭先生和骸来说，这是每次见面必然会出现的一幕。”草壁及时按住了云雅，那两个人都伤不到对方，但伤到旁人简直易如反掌。
　　“住手！”声音的源头是两个女生，一个是面前的寿司受到雾守和云守的冲击而被弄到地上不能再吃的静苏，另一个是刚刚从厨房出来的夕颜。因为两人掐架一般没有人敢劝，这次听到两个女生的声音，云雀和骸倒真是暂停了一下。
　　“迈上十步，出了门是一片足够大的空地，在那里打的话比较能活动开啊，我们也可以看看。在别人家做客时弄的主人家乱七八糟，真不像绅士所为啊。”夕颜放下手中的东西，扬着一个淡淡的微笑对云雀和骸说道。
　　“哦呀哦呀，这话没错呢。真是抱歉啊，美丽的小姐。不过，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让可爱的库洛姆好好玩玩吧。”骸欠身做了个道歉的姿势，没等抬起头来身体已经恢复成库洛姆的。阿纲习惯性的冲过去接住她，“库洛姆，你没事吧？”
　　“谢谢你，Boss.”库洛姆支撑着站了起来，云雀收了拐子，转身出门。
　　“哥哥？”
　　“小雅，你再玩一会儿吧，我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草壁，三点带云雅回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云雀前辈？”阿纲急忙喊了一声，回应的关门的声音。
　　“还不能很好的领导守护者嘛。”里包恩不紧不慢地批评了学生一句。
　　“里包恩，那可是云雀前辈和骸啊，我怎么可能控制他们？”阿纲叫苦不迭。
　　“那是你的问题，你离真正的首领还有很大的距离，拼死训练吧，阿纲。”里包恩喝着茶，悠闲地坐着。
　　“十、十代目，您的妹妹呢？”狱寺及时发现了情况。阿纲这才发现自己旁边出了一个碎掉的盘子和撒了一地的寿司外，早已没了人影。
　　“小苏的话，应该是去追云雀了。”里包恩说着，脑海里想的是静苏旋风般追出去的样子。。
　　“什么？追云雀前辈？”阿纲顾不上想妹妹为什么追云雀，只知道不快点带她回来，死的人还是自己。

　　云雀打开车门，正准备进去，身后兀地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你等一下！”回过头，静苏眨着一双气愤的眼睛，棕褐色的长发束在身后，“你刚刚和那个凤梨头的人打架，弄坏了我的寿司。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所以你要赔偿我！”理直气壮的毫不让人。
　　“如果我说不呢？”云雀微微眯起了眸子。
　　“小苏！”静苏那气愤的声音让刚从屋里追出来的众人都明白了她为什么追着云雀出来。妹子你真是不想活了啊啊啊，不对是要不要让我活了！居然敢让云雀前辈赔你寿司！真亏你想的出来，以后你还要不要吃饭了啊！阿纲心里掬了一把辛酸泪。
　　“哥哥，让他赔我寿司。里包恩不是说你是首领吗，你能管得了他吧。”小苏拉着阿纲的衣袖不依不饶。看着云雀的眼神，阿纲不禁把自己老爹在心里问候了几万遍。于是远在意大利的家光终于感冒。
　　“草食动物，这是你的妹妹？”云雀懒散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次真的完了。“是、是的。前辈你去办你的事吧，我们这就回去。”说完不管妹妹的抗议，连忙拉着她逃离现场，他受不了自家云守的气场啊。
　　“哥哥，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回去啊？”云雅看大部分人回去了，拉着云雀问。
　　“想让你学点东西再走。”云雀示意山本家的店，云雅立刻明白了：“搞了半天让我学厨艺来了啊！”云雅白了哥哥一眼，“草壁你跟哥哥一起回去吧，我给你打电圞话再来接我。”说完也返回去了。
　　“恭先生？”草壁试探地问了一句。
　　“走吧。”

　　云雀和骸走后还算和平的聚会终于结束了，众人也各自回家。晚上
　　沢田家——
　　“哥哥真是的，都不帮我。”小苏怨念的朝嘴里塞了几块巧克力，“云雀恭弥，欠我一盘寿司，我记住了。”说完便关灯睡觉了。站在门外听妹妹动静的阿纲又挂了满脸的黑线。
　　“你缺少小苏这种什么都不怕的精神。”里包恩跳到阿纲头上，压的阿纲一个趔趄。
　　“她当然不怕，云雀前辈不会跟她计较，倒霉的是我哎！”抱怨的话语消失在阿纲的房门后。

　　云守基地——
　　“看样子，山本武教的不错。”云雀吃着妹妹下午刚从山本那里学来的手法做的寿司，笑着说。
　　“山本武挺有耐心的，不过，想吃就应该自己去学。”云雅撇了撇嘴，也坐下一起吃，“对了，哥，你跟那个六道骸是怎么回事啊？”
　　“我承认的对手而已。”房间里一片柔柔的灯光。云雅想起她下午去找山本说想学做寿司时，那个乐天的大男孩简单的笑容：
　　“好啊，如果你认同我的手艺的话。”之后便是细致的教导，再加上云雅的聪慧，云雀晚上才好好吃了一顿饭。
　　“山本武，挺有趣的人。”这是云雅洗碗时得出的评价。

　　山本家——
　　“小武，那个六道骸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叫库洛姆的女孩子。”夕颜一面收拾着屋子，一面问道。
　　“哦，简单来说就是六道骸的真身不在这里，需要的时候他会借助库洛姆的身体来实体化，参加战斗。”山本笑呵呵地回答。
　　“还真有这种事啊，他和云雀恭弥也是老对手喽？”
　　“嗯，云雀输给过他一次，之后两个人就是现在这样了。”
　　“六道骸啊……。”夕颜看着有些损坏的桌椅和墙壁，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是够能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