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佐鸣）》Liquor

6、六节

　　在樱树下，扑鼻的花香令他如痴如醉，身旁的佐助也被这美景感染，即使平静的面庞亦透露愉悦。他们的手牵在一起，他笑的好甜，佐助就望着他，嘴里喃喃什么，他凑过耳朵，想听清楚……

　　『砰！』

　　外物撞上他的脑袋，眼前呈现黑雾，他驱散开，又被突来的光束刺的睁不开眼。过了些时分，他才睁眼，没有樱树，也没有佐助，陪伴他的是通透的湖和河堤。又是梦。他直起腰板，现在是晌午，太阳对着他打招呼。虽然躺在有些潮湿的堤上，不过睡的很舒服。
　　他用两手支起全身，慵懒的摊开两手，右手却抓着一个东西，回眼看去，竟是一只女孩子的鞋。刚才把自己砸醒的，就是它啊！肯定是哪个讨厌鬼的恶作剧。他正想着，思绪被一阵吵闹声扰乱。
　　他侧过身，看到草坪上方围着一群人，有一些女孩子，多数是男孩。几个女孩夹在他们中间，全都哭哭啼啼。其中的樱发女孩与淡金发女孩因为反抗而被人推搡着。欺负她们的尽是大一轮的女孩，在旁边的壮硕男孩环着手看戏，只要她们敢如何，那群人就不会罢休。
　　拳头紧捏，发出洛洛脆响，最见不得这种情形发生在面前。他正要迈出步子，此时，不知是樱发女孩说了什么惹恼了其中蛮横的女生，一个体形剽悍的男生上前扯起她的衣袖就扬起了拳头，吓得她脸色无血。眼见拳头就要送上女孩的脸，跑过去未必赶得上，情急下他灵敏的拿出菱角镖快速一飞，随着鲜红的血液喷洒飞溅，菱角镖扎进胖子的手背，锥心的疼痛蔓延，胖子猛地甩开女孩，在地上扑来滚去，又飙泪又猪嚎。毕竟年龄尚小，不是每个人对于殷红的液体都能镇静的。大家都退却了几步，任凭胖子在地上哭闹抓狂，不讲理的女生见此情形吓得夹着泪跑开，剩下的女孩子们不敢挪出半步。大脑空白几秒后，那群男生恢复了意识，把目光齐齐投向草坪下的河堤，神色恐怖的像嗜血的恶鬼，都叫喊着要他好看，纷纷往他的方向跑去。
　　面对这么多人，他明显处在下游，不过辛勤修炼不是白耗汗水的，正好拿他们当靶子试试身手。冲劲漫过全身，快要沸腾，而又转化为动力，他全力冲向他们，才两三下拳脚，几人就撩翻在地。别人蛮劲的攻击他能轻盈的躲开，漂亮的回身过后迅速还人个出其不意。就算四面来者也临危不惧，他还能整整护目镜，继而掏出菱角镖，忽的射出，全都正中红心，个个倒地苦痛呻吟，他表现十足。
　　他感到洋洋得意，从小到大就没这么帅过，连他都要爱上自己了。还有为数不多的人，再加油一把，好让那些女孩子刮目相看。
　　这股热劲冲得太疾，使得头脑发热，没有留意到脚下的石子，一下踩空绊在地上，连泥尘的味道也摔进嘴里。他正准备腾起身，不料被后面的人逮住空闲，扯起他的衣裳狠狠甩了出去，剧烈的举动让他几乎陷入晕眩，他像个玩具被人戏弄于股掌，不断地抛来抛去，直到他眼冒金星的落在刚才受伤的胖子手里。胖子死死拽住他，一股浑劲袭进他瘦弱的躯体，倒让他清醒几分。胖子，全身的赘肉在鼓动，筋络在额头凸显，瞳仁仿佛都要从眼眶里暴出，恨不能将他捏碎。他鄙视地瞧着死胖子狰狞的嘴脸，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起先还要死不活的德行，现在竟能跟个屠夫要宰人似的猥琐抽搐，猪皮子厚果然非同凡响。该死，自己为什么皮囊这么薄，才晃动几下就撑不住了，他暗自责备着。
　　不及他多想，胖子挥起了拳头，这回是送到他脸上，只怕他脸皮不够厚，挨不过，要死的惨烈了。还想多表现一下，如今连保护女孩们都成问题，是自己莽撞疏忽了。他紧闭双眼，等着这趟浑水为他洗脑。
　　拳印始终未烙在他脸上，强硬的俯冲使他又被丢回到地上。四肢的疼痛令他艰难的起身，才发现胖子再次死去活来的与地亲热，又发出阵阵哀嚎。原来另只手背也刺进了菱角镖，比之前扎的更深，血液侵染满手，菱角镖显露更加逼寒的锋芒，想必那只手都废了。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慑，少年就在每人错愕的表情中缓缓向他走来。
　　他努力睁圆碧蓝的眼眸，那是无数次出现在梦境里而无法磨灭的辙痕。

　　『佐助，为什么当我渴望光的时候你总会出现？莫非……』

　　那群人个个恨得牙痒，恨不得把佐助瞪死。
　　看来现在无法顾及那个笨蛋了。佐助敏捷的解决了几人，朝女孩们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行离开。女孩们点点头，牵起彼此的手往外跑。
　　望见女孩们安全的逃走，佐助舒了口气，回身一看，心又提了起来。几个男孩已经向还未回神的他袭去。
　　他瘫坐在地上，就是支配不了身体，只能这样动也不动。从佐助的现身到此刻逼近自己又飘渺的喝声冲击耳膜，一切都来得太快，叫他如何缓的过来？他的脑袋又不好使。面对许多人径直朝他挥霍着拳头冲来，他很听话的闭上双眼等着受死。
　　觉察到身体并没有受到痛感的侵入，他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佐助早已直挺地挡在他前面，周围尽躺倒着叫哭连天的人。
　　他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人，精致的轮廓，矫健的身影，尤其是能压倒所有的气势，难怪女孩们会为佐助着迷。
　　然而才萌生的想法又被下一秒的内容取缔。

　　『笨蛋吊车尾，发傻也可以算是你的才能吗？』

　　见他能不满的撇嘴，佐助的眼神柔和了些，唇角浮起轻微的弧度，哼声过后继续同碍事的人周旋。
　　佐助灵活的动作，使他再度燃起不服输的气焰。我旋涡鸣人才没那么容易败阵，刚才的绝佳表现我要你见识到！
　　他使用菱角镖将佐助身后两个大块头击中，算是还人情，真正的好戏才要上演。他疾步上前，大展拳脚，一会儿功夫好些人就被丢翻倒地，呻吟作痛。若是有人想从他的空闲下手，佐助便扔出飞镖刺入他们的要害，让他留意背后，提高警惕。而他也不甘示弱地在佐助有危险时利落地清除掉障碍，两人就如此配合着，很快收拾了残余。
　　当死胖子托着血淋淋的手领来又一大帮人龇牙咧嘴地奔过来时，两人已是精疲力竭，恐怕再这样耗下去，也只有就擒的份。
　　面临来势汹汹的人群，佐助嘴上哼着不屑，心头却焦急的想着对策。他由不得佐助多想，抓起佐助的手，一个劲的向前跑。佐助没有吭声，任他带着自己朝未知的方向前行。
　　见两人开溜，胖子扯起破嗓开吼，嚷着要灭了他们，可是动作幅度偏大碰及要害，血如泉涌，扎骨的狠劲让脸部的器官集结在一处，泪花都跟着抽痛，唯有眼睁睁目送两人依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