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佐鸣）》Liquor

4、四节

　　到底是怎样的人，和他有过交集吗？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搔弄着头发，不得其解。嗯…是女的还是男的？是女的罢，但他没有熟络的女孩，她们的心思都扑在那个天才身上，哪有闲情跟他耗？没和别人鄙视他都谢天谢地了，况且荒草凄凉地，有哪个弱女子没事会在这里转悠？是男的罢，跟他感情好的又寥寥无几。牙除了逃课就是逗赤丸耍，粗枝大叶的个性是想不到这方面的。鹿丸好像有这辈子都睡不完的觉，这一生都有望不尽的天一样，自己的事都顾不完哪有时间管其他的。丁次嘛，除了吃也只有吃了。
　　课间休息时，大家都嬉闹打成一片，惟独单下他。他顾自安静地倚在树下，望着游离的人群发呆，并没显露出难过的神色，因为这个问题还在围着他转。
　　他正在发神，突然视线挺出个人，竟是他颇有好感的小樱，她正专注的看着自己。能近距离和她对视还是首次，他反倒有些羞涩。小樱就一直盯着他，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甜甜的笑，樱发服帖的垂在耳畔，红色的发带让她显得更加乖巧。他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液，完全无法相信如此美好的场景里会有他。下一秒更是让他倒吸凉气，只见女孩伸出双手，手摊着再熟悉不过且日日打交道的水和布帕。难道送自己东西的人是小樱？不过当一阵洪流的东西以未及他反应的速度浸入他的肌肤时，别急，还有后戏。女孩急忙用布帕擦拭他湿透的脸，明明只是揩下脸，为什么会吸引一大批人驻足围观，还不时发出极尽夸张的笑声，那是他最为憎恶的声音，而让他不可置信的，是面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合着那笑声，甚至不惜形象，坐在地上捧腹捶地。他不晓得此刻他是什么表情，笨拙的伸出手在脸上轻轻触碰了下，他清楚而深刻的看到，手上漆黑的一片……
　　女孩好不容易站起身，掏出张纸条递给他，而后转身。

　　『我和她们做游戏，结果我输了，她们就要求我这样做。我不是有意的，你就配合一下吧！』

　　原来如此。这次是配合演出啊。
　　他伴着别人像看怪物似的的眼神失魄落魄地朝背离阳光的方向慢慢走去。
　　当他缓回神，樱花树已经挺立在那里，腰身下依然有尚未开封的水和干净的布帕。与以往不同的是，旁边还多了一个小木盆，里面盛满清水，布帕就听话嘚搭在上面，带有些微湿度。他的视线模糊了，泪不争气地冲刷他的脸颊，然后滴落到土壤上，开出朵朵黑忽忽的花。
　　脸总算恢复白净，可是布帕被污染得不像样。他爱怜地将它在水里反复清洗，终于才如从前那般整洁。
　　他木纳的坐在地上，他是怕了，他分不清别人对他的好坏，不知道现在摆在那里的东西是不是也在叫他配合？
　　他拾起地上的断枝，开始涂涂画画，却描摹不出此刻的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拼凑出完整的短句。

　　『我的残缺被戏虐填满……』

　　歪歪扭扭的字像不可泯灭的印记深刻得烙进心中，他什么也做不成，只能干巴巴地哑笑，却尝到苦涩，像误入口中的凝固物，卡在其中不是滋味。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他掸掉一身疲惫，苦耐的上扬嘴角。
　　次日，当他看到地上除开自己的潦草书写以外还多了一行清秀的字时，透露出的惊异使瞳仁格外清亮。

　　『用它们清理。』

　　它们？他将目光移到旁边，清水和布帕似乎早在等待他了。他其实很想哭，却不由得笑了，这恐怕就是幸福的感觉吧？他感谢那个人让他深切体会。也许他们不曾相识，可能有过几面之缘，亦或是就在他生活的小圈圈里，这些他都无所谓，因为他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了那个人。

　　有天，天气明媚晴朗，本是该躺在草地上悠闲地懒睡，偏偏伊鲁卡说要进行影分身练习，他一听就手腿不自在，这是他最薄弱的学科，尽管每天都在修炼，但还是摸不熟诀窍，毫无长进。他动了临阵脱逃的念头，却被伊鲁卡逮个正着，无奈地耸拉着耳朵，期盼伊鲁卡最后才念到他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不愧是全才，动作娴熟，一点不费劲地完成了分身练习，又带着不屑一顾的臭脸离开。只要是佐助在的地方，四周的气氛，永远是爱慕与嫉妒的交织，虽然佐助还要死不活的德行让他瞅着就来气，但是他也很渴望某一天能够像佐助那样。
　　佐助利落的身手，不得不说，的确很厉害，他在心头肯定，但在嘴上是死也不会承认的，转而撅起嘴，泄漏不满。
　　过了佐助，伊鲁卡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禁不住哆嗦，那群比脸还狰狞的眼神他见了都发涨，哪有心思应付影分身。不想被伊鲁卡骂得狗血喷头，也不想毫无面子惹人笑，可现实不会为纠结的心理买账，该面对的还是要正视。他尽量克制逃跑的冲动。

　　『用它们清理。』

　　他想起地上那行工整的话，给了他无比的温暖和勇气。不必为别人的一板一眼而左右自己的肢体，努力做好才是最棒的！我旋涡鸣人绝对可以！他暗自鼓劲。要集中全部精力，凝聚查克拉，不宜过急，适中即可，以免造成查克拉混乱，将其调理匀称，便能游刃有余。他思索着伊鲁卡曾经教授的技巧，手上快速完成结印，一阵烟雾四起，忍术尚算成功，就看最后的结果了。
　　这次，他的分身精力充沛的站在他身旁，如果可以，随时都能投身于战斗中。每个人看的瞠目结舌。伊鲁卡会心的点头，为了鼓励他，还承诺带他去一乐。他咧开嘴笑了。

　　『哼！白痴！』

　　尽管声音隔得很远，但还是穿透他的耳朵。冷漠的声线连指头都知道是谁，他一眼横过去，发现佐助正带着戏谑的味道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那欠扁的眼神令他不爽，不过今天心情大好，也懒得跟他耗了。他把两手收在后脑勺，很有情致地哼着小曲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