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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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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便在他的家中暂时的住下来了。我觉得这样做有些盲目和冲动,毕竟我并不认识他。但是,天地间又有哪里是我可以逗留的?所以,我纵容自己的自私和任性,像一个在海中漂浮求生的人,在濒临死亡时,突然遇见了一块浮板,我似乎有剩下本能。管他是谁,总之是被我攀住了,不想放手。
“又在胡思乱想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冬天来的总是特别的快。”
“冬天来便是来了,没有快慢。而人们总是自以为是。睡吧!”
我被他拥在温暖的怀里,头枕在他无比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到心安。意识在云外飞翔……
自我醒来之后,不知为什么我始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那个我已经逃离的家就又浮现在我脑海中,地板上出现的玻璃碎片,有着凹洞的墙,那个布满灰尘的双人床,那永远不会消失在我耳边的争吵声……
当爱走远,当情飘散,当我们在生活之舟上痴痴地刻下的印记已不再代表婚姻的幸福所在,我们是否真的只能将曾刻骨铭心的爱转为撕心裂肺的恨?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故事?我又为什么要去在意?我知道我畏惧了,如果人是注定有感情的动物,那我要放弃我的所有情感。
像以前的许多个夜晚一样,我站起身来,推开门,抱着枕头在房子里胡乱穿行。夜深了,应该不会打扰到谁吧。
有一间房特别的宽敞,整壁的书,一人长的书桌,看得出是他的书房。我走进去,随意走着,从这面墙壁走到对面,然后再踱回来,碰壁之后再走过去……望着窗外的红色,我喃喃的念着白居易的诗,我并不确定他真正的意义,却近乎固执的喜爱--“花非花,雾非雾,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一个火星“嘶”地突然在黑暗中突然闪现,他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托着头看我。我站在黑暗中,紧紧抱住枕头,带着一贯的防备表情。
“我不认为你懂得这句话的意思。”随手将烟一扔,他起身走向我,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想做什么,我望着他,不断地后退,直到书桌前,直到不能再退。心慌,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张口便是一个问句,但那是我第一次问他问题,而不只是回答问题“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冷浩。”他的两手撑住书桌。
“你以为你可以一直逃避吗?”而我却被困在他的怀中。
“我...没有。”望着他那仿佛要将我吞噬其中的眼眸,我的意识竟然开始变得有些游离。
“没有吗?”他上扬的语调,充分显示出他的不信,而他的脸就在这时放大在我的瞳孔中。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收紧的双臂,用一只手袭上我的面,覆住我的眼;用温暖的唇贴上我的,温柔,也带着炙热。
黑色之中,感觉变得异常敏感,那厚实带有薄茧的掌抚摩着我的脸,舌在我的口中搜索寻觅。突然感到他的心就在我的掌心中鼓动,我明白了什么,脑中却陷入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虚软地靠在他的身上,我慢慢闭上眼,从没有感觉到的累。
那个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睡吧,我在这里。”
我此时并不知道从此以后他的胸膛便成了我唯一安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