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尘纷音》冰卿

2、第二章

　　哎，本来脸上就有伤，现在眼睛又肿着，待会儿出去怎么和妈妈解释。赶紧拿着化妆品在脸上掩盖掩盖。
　　推开了房门，就看见妈妈在厨房里张罗着。“妈，昨晚睡得那么迟，今早怎么又起这么早啦？”我接过妈妈手上的锅铲，看着家里有什么可以做早餐的。
　　“瑶瑶，你脸上怎么了？还有这手臂上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昨晚，昨晚回来的那么迟，你是不是……是不是……”母亲看来是发现新大陆了，看着伤痕累累的我，盘问个不停。
　　“没事的，没事的，妈妈，你别担心，就是昨天遇到一些不规矩的客人，磕磕碰碰的，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嘛。好了，我们今早吃什么啊？那两个小懒猪还没起床吧？”我故意忽略妈妈的态度，在厨房里忙这忙那。等我发觉气氛不对劲的时候，回过头，竟然发现妈妈在摸眼泪。“妈，怎么啦，不是说了没事了嘛，怎么又哭了呢，我是真的没事，否则，我怎么可能一大早起来给弟弟妹妹们准备早饭呢。”我撒娇地钻进妈妈的怀里。
　　“哎，都是家里拖着你，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居然去那种场所，以后，以后要怎么嫁人啊？都是你那个该死的父亲，害了自己不说，拖累了自己子女。”母亲恨恨地说着。
　　“我是姐姐啊，我应该的，父亲不在了，我就是这家的一家之主。而且，我念的那些四书五经又能干嘛呢，幸好，自己还有副不错的嗓子，否则我就不知道自己能干嘛了。妈，家里样样要钱，房租、弟弟妹妹的学费、家里的生活费，还有，妈，过段时间，我们转去市第一医院，您的病还是要抓紧啊！妈，至于我的婚事，我不急的，等着弟弟妹妹都安安稳稳了我才考虑自己的事儿。妈，不哭了哦，我去叫弟弟妹妹起床。”
　　我们这一家，属于真正的家道中落，早年间，家里的环境很不好的时候，老一辈还是要坚持维持什么家族尊严，让这个伤痕累累的家几乎是要坍塌了。处在这样的家庭中，面对着大大小小的琐事，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侍奉母亲，照顾弟弟妹妹，我觉得一切是那么理所当然。即使我每天睁眼就担心着今天债主会不会讨债上门，烦忧着这个月的生活费怎么花销才是最合理的，但我依然感激上天，让我拥有一位天底下最温柔、最坚强的母亲。最初那几年，家里环境差到，我们要上街讨饭的地步的时候，她依旧坦然面对一切，满头的青丝一夜间白了头，可母亲对待我们从来都是可亲的。仍然每天督促我们的举止，教育着我们，做人不能失去尊严，任何时候都要挺直腰杆做人。所以，那些债主们对待母亲还是很客气的，也许是被她的气度所折服吧。我不知道这份责任于我于母亲来说，到底何时是个头，但我们始终都坚守着，尽着自己的本分去做。
　　“妈妈，明天我和弟弟都不上学了，在家帮你做事。”赫欢馨，我那活泼调皮的妹妹，嘴里已经塞满了油饼，可嘴巴还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怎么好好的不上学呢？明天好像不休息吧。”母亲又转过身看看我。
　　“是啊，怎么啦？”我也很费解，追着问下去。
　　“明天学堂去春游，每人还得要交钱呢，我思索着就不交了，省下来，等哪天姐姐有时间了，我们一家四口出去玩。”欢馨顾着吃早饭，没瞧见母亲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那怎么可以呢？姐姐给你们钱，还是去吧，和同学一起去玩多开心啊。你们放心，这点钱，家里还是负担得起的。”我说着就起身准备去拿钱，却被母亲拦住了。“算了，欢馨这丫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不去就不去吧，她说得也对，赶明儿，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外面走走逛逛的。”听出母亲话中的无可奈何，有些事情不必要去拆穿。
　　早饭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中度过，我收拾了一下，出发前往凤舞九天，我脸上和身上的伤，我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来到凤舞九天，大门紧闭着，我还是从后门才进得去的。真是奇怪了，虽然凤舞九天要到晚上才开始营业，可是平日里大门也都开着，方便后场进货什么的。带着疑问的心情，我只身前往三楼经理室。一进去，好家伙，满屋子的人，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见到我来了，四周小骚动了一下。我目不斜视，宽大的办公桌，转椅背对着。“五爷。”“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种场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杵在那里。“你们都下去，该干嘛干嘛，花钱请你们来不是供着你们当少爷小姐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大伙儿纷纷退了出去。
　　皮椅转了过来，看似那么懒散地倚着，西装解了扣子，领带就这么歪歪斜斜地挂在衣领上。棱廓分明的俊脸上，分明写着落寞二字，嘴里叼着烟，手上把玩着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火然后又灭了它，如此反复乐此不疲。妖娆，我想天底下只有这个男人配得上这个词了。他就是当初救我一命的男人，黑白两道通吃，人称五爷，实际上却三十岁上下。当初我走投无路，在街头卖唱。当有辆车行驶到我的面前时，忽然停住了，一直到我唱完整首歌。歌词的内容大致是：
　　我是一片浮萍，
　　漂泊过东南西北，
　　有过很多憧憬，
　　有过很多梦想，
　　却始终逃不过风的摆布。
　　历经了无数次地冒险，
　　可依旧还是飘飘荡荡，
　　何处是我的归宿，
　　何处是我的边岸。
　　这首歌词还是以前自己学那些新进的诗人随便瞎写写的，可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写照。当时，他就命人接我回凤舞九天，重新为我包装改造，造就了如今的安琪，在这个城市里也算得上响当当的一个人。后来他说，那首歌，听出来我是用心在吟唱，真觉得古人说的余音绕梁三日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还在生气吗？事情都过去了，想必那人今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我嬉皮笑脸地说着。
　　“窝囊！妈的，我叶剑锋难道连一个小女子都保护不了周全！？真是天大的笑话！”叶剑锋横眉冷对。
　　“哟，原来是为了面子啊，我还以为是为了我呢，看来我是自作多情咯。”我故作很失望的样子，往沙发上一坐。
　　“你赫大小姐什么时候在乎起来我的真心与否呢？”叶剑锋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
　　“得了得了，被你这么一看感觉浑身都不在了。叶先生，看在我受伤的份上，能否让我多休息几日呢？小女子日后一定加倍奉还，行不？”我带着无比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呼的一下子，叶剑锋出现在我眼前，只和我相差零点几公分的距离，他弯着腰，双手撑着沙发扶手，“沁瑶，不要让我担心了，好吗？乖乖地待在我身边。”语气似乞求似命令，这样的叶剑锋让我想逃。我扭过头去，开玩笑地说着：“是啊是啊，你五爷是什么人啦，我在你身边当然安全咯。想赶我走，没门！”他宠溺地用手指轻点我的鼻尖，说：“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懂啊。”说完起身离开了。临走的大门口，潇洒地说着：“好吧，就放你三天的假！”
　　在休息室里环顾了一周，拿了些零散的东西就出门了。原来放假的感觉是这么好啊，既然给我三天的假，我当然要好好利用利用，难得让自己开怀一下。路过百货公司的时候，特意进去逛了一圈，给母亲和弟弟妹妹买了礼物。出门的时候，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毛毛雨，幸好自己带了雨伞，撑着伞，小心翼翼地走在雨中。走着走着，我忽然打了一个冷战，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我加快了步伐，就却感觉身后的人也加快了步伐，我尽可能加快脚步，这里毕竟是在大街上，应该那人不敢对我怎么样，我要想办法甩掉。走进小巷里的时候，我还是拎着心，平常这个巷子来往的人就不多，今天又下着雨，感觉人更稀少了。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雨打在地上的声音，“滴答滴答”，在这小巷里似乎能听出回声了。我小跑着，后面的人也小跑着，我加速快跑了，后面的人也跟着加速跑着，最后我不顾下雨天，只是拼命地奔跑着，在有一条巷子就可以到家了，只是后面的来人越来越快，快到追上了我，只觉得颈后一阵麻痹，人已不知所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感觉人被置于一个小木屋中，手脚都被捆绑着，眼睛用黑布蒙着，透过黑布，隐约看到这个小木屋并不打，又听着时而传来的海浪拍岸的声音，这里离市区很远了。我试着挣扎了几下，该死的，绳子捆得很紧，我放弃了挣扎，在脑海中过滤了一些人和事，绑架我的人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有动静，进来了大约三四个人。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眼罩被拿了下来，“死丫头，你倒是过得清闲啊，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去百货公司买东西。”我一时之间有点儿不太适应光线，不过从声音变认出是那个王文杰！“哼，莫非五爷的拳头，你们还没吃够吗？！居然还有胆子绑了我！”此话一出，我已经后悔了，这个时候不能惹了他们。
　　“王少，兄弟们这次的苦头可是吃大了，你可要为我们出一口气，否则日后，还怎么在这道上混啊！”其中一个男子说着，恶狠狠地看着我。来了三个人，只有一个出路，被他们把守着。我只是用手顺摸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到手了。
　　“是啊，他奶奶奶的，叶剑锋够狠的啊，断了我们家的财路，不仅这样，居然让我老爹亲自出马教训我，老子我现在还没恢复好！”说着，一手钳住我的下巴，“死丫头，你说说看，这笔账我们怎么算。”
　　看来王文杰今天是豁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居然叶剑锋会这么做，我以为他顶多找人教训王文杰，给他一个警告，但不曾想到会动到他老子头上。“王文杰，你就不怕，你今天动了我，明天他叶剑锋会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我不知道今天应该怎么脱身，我连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呸！老子我不吃你这套，你或许还有利用的价值，等老子玩够了，玩腻了，再用你去逼迫他叶剑锋。”王文杰说着，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计划。
　　“看来今天我是逃不过你的手心了？”既然他是疯子，何不陪他一起疯。“你认为呢！”“好，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相处呢？王少，你蹲下来，我有话说。”我还不忘和他抛几下媚眼。王文杰果然地下了身子。“王少，让你几个兄弟出去，安琪在这里好好伺候你老人家，保管你会终身难忘。”我调低着声调，诱惑般得在他耳旁吐气说着。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王文杰让他两个弟兄在门外把守着，他顺我的意帮我松了绑。我活动了一下自己筋骨，还没等我稍微恢复，王文杰已经顾不上了，一把将我抱紧，嘴巴在我颈子周围不安分地动着，甚至动手去扯我的盘扣了，我满脸的恶心样，可我还是心平气和地说着：“王少，王少，不要这么心急啊。咱们慢慢来，王少，先把衣服脱了吧。”见他王少杰背对我，我稍微捋顺了气息，抽出刚才发现的木棍，对着他脑后一下子，我紧闭双眼，不敢相信如果王文杰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我要怎么办，我只是觉得没有动静了，王文杰真的倒在我面前，幸好没出人命，只是昏过去了，看来，他自己说的没错，真的是被他老子教训得没有恢复好。刚才他那声喊声已经惊动了门外的人，他们往里面瞧了瞧，我故意装出娇羞的声音，他们只是笑了笑，继续把守着。我跑到门口，对着门外的人喊着：“不好啦，不好啦，王少晕倒了，你们快来看看！”发生这么多事，我还能这么冷静，我觉得不做歌女，我还会是一个好演员。那两人显然顾着他们的少爷，我趁着机会拔腿就跑，原来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不知道方向如何，只知道要跑要逃！
　　啊，不知被什么绊倒了，黑夜中我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但在身后，我隐约听到“不许跑，抓住她！”我看不清后面的人，不知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我又一次逃。啊，这回，是差点儿被车子压到，我的希望来了，希望车里的人会带我离开！我用沙哑的声音喊着：“救命啊，求求你！带我走！”穷途末路，后有人来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深陷这样的环境中。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这辆车子了。终于下来一个男子，“小姐……”他刚开口，似乎被我这幅尊荣吓到了吧，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双足赤脚，甚至脚上有伤，他迅速回到车里，车上又下来一个男子，原来是他，那个白西装男子，也许是太累了吧，我终于支撑不住晕倒了，昏倒之前，只是跌进一个怀抱中，磁性的声音低沉着说：“为何每次见你都是如此狼狈呢？”
　　是梦，是现实，王文杰，叶剑锋，凤舞九天，所有的一切都交织着，我开始混乱，开始不安，我想叫，叫不出，想逃，逃不出，只觉得一股力量让我喊了出来，“啊！”软和的大床，四周用幔装饰着，家具是欧式风格，天亮了，阳光透过纱帘映照进来，给这个屋子蒙上一层梦幻的感觉。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推开屋子里那个小阳台的门，别有一番天地，花园被收拾得很干净，今天的天气很好，在我确定这一切不是梦境之后，我梳理了思路，至少自己被人带离了那个危险地区，至于这个地方，也许很快会有结果吧。把这些统统抛掷脑后，懒懒散散地伸了懒腰。
　　“叩叩”两声门响之后，我很好奇是谁，是一位中年妇女，她见我已经起来了，朝我这边走来，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回屋子里，笑盈盈地说着：“姑娘啊，醒了啊，这年轻就是好啊。你不知道，昨晚少爷抱着你回来，你发高烧了，差点儿要转成肺炎了，不过，幸得老天眷顾，你还是挺过来了。对了，我是这里的管家，叫我张妈好了。昨晚闹了一宿，今天还有哪里不舒服啊？”张妈就像妈妈一样关切地问着。
　　“没什么了，差不多了，可能是昨晚淋雨的缘故吧。谢谢关心。对了，你们少爷……”我问着。
　　“哦，少爷今天在家，昨晚他也被折腾的够呛啊，一直守着你不肯离去，后来医生说退烧了，基本平稳了，他才回去休息的。刚刚，就是少爷让我上楼看看姑娘有没有睡醒，然后，带你去吃点东西。那，这衣服也是少爷让我给你的，昨天那衣服，破成那样，我就扔掉了，姑娘不介意吧。”张妈碎碎叨叨地说着，可是又让人觉得很窝心，三言两语就把我的顾虑打消了。
　　一袭白底暗花，半袖的旗袍，待我换上之后，又进来一个小丫头为我梳头，简简单单为我辫了头发，随后轻轻地为我戴上了一副珍珠耳环，最后，拿出同色系的高跟鞋为我穿上。多久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了，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吧。“姑娘真漂亮，清丽脱俗，好了，咱们下去吧，小丽，把屋子收拾一下。”之后，张妈拉着我下楼了。
　　带我到餐厅之后，她便下去忙活了。我站在桌子旁边不知所措。“白色的旗袍，可不是人人都适合穿着的，小姐这么一身，简洁而高雅，不错不错。快请坐吧，平日里家里的早饭就是这么弄的，不知合不合小姐心意？”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如沐浴春风。“不会不会，不瞒先生，我家境可不如这么好，这早饭对于我来说，很丰盛很丰盛了。”我很从容的坐下，慢慢地吃着早餐。而他，似乎在吃饭时有看报的习惯吧。我们就这么相对着，各自吃着各自的早饭。“对了，昨晚，真的谢谢你，刚才听张妈说的，真的麻烦你了。”“举手之劳而已，只是……只是在下认为，那么晚了，小姐为什么一个人在海滩？”他考虑了半天还是问了。“是，是王文杰干的，他想要报复我。”“嗯，在下有所耳闻，轰动一时的王局长案子啊，叶剑锋怒发冲冠为红颜啊！那个红颜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不过，叶剑锋太不小心了吧，既然做都做了，理应多加派人手保护你啊，不至于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我一直低头吃饭，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在外人看来，我和叶剑锋的关系实在是暧昧不清，大多的人都以为我是叶剑锋的人，既然如此，就坦然一点儿吧，毕竟我也受了他不少恩惠。“对了，要不要我派人通知叶先生，让他接小姐回去？”“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好了。只是希望借用电话，昨晚一夜未归，还没来得及和家里报平安。”简单的对话，之后又是沉寂。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了。
　　“少爷，有位姓叶的先生找您。”他起身去接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开口道：“一会儿叶先生来接你。”
　　吃过早饭之后，我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叶剑锋。他也陪着我在沙发上坐下，只是依旧翻看他的报纸。
　　“姑娘啊，这个药，你记着带上，虽然好了，但要好好巩固一下。”张妈帮我把药和一些我的随身东西整理好后，送给我。我赶紧起身道谢。
　　“额，到现在还不知道先生的名字呢，先生两次相救，不知怎么谢谢。”我很诚恳地说着。
　　“皇甫煜诚，小姐呢？”
　　“赫沁瑶。”
　　我一直偷偷在打量着皇甫煜诚，他很认真，很严肃，从吃饭到现在都没看他笑过。我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的心情去观察他，从小到大，我接触的男子中，从没有像他那样，温文尔雅，从他穿着打扮和身处的环境看来，应该是富家子弟，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的浮躁之气。也许他是不一样的。正因为是这样，才勾起我那小小的好奇心吧。正想着，外面便来了人，我猜想着大概叶剑锋派人来了，可没想到，居然是他亲自上门来接我回去的。皇甫煜诚主动上前迎合。叶剑锋，叼着一根香烟，嘴里吐着烟圈，依旧那样痞痞的。
　　“皇甫先生，幸会幸会！昨晚之事，麻烦你了，沁瑶，我便接回去了。”叶剑锋一进门直入话题，说着，接过我手上的东西，拥着我的肩头就准备出门了。
　　皇甫煜诚，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叶剑锋带着我离开，嘴里说着：“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叶先生慢走。”
　　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成了物品一样，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手中，有点儿闷闷不乐，赌气般的故意蹬着脚步走着。上了车之后，叶剑锋朝我坏坏地笑着。我没好气地蹬着他说：“笑，就知道笑，我到现在都后怕，不知道我昨晚多狼狈！”“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说明你好好的，没被那痞子占便宜！你放心，这笔账我会和他老王好好算算。”叶剑锋盯着一处发愣。通常他有这幅表情的时候，表明他真的发怒了，准备了要怎么对付猎物了。“上次，上次，那个，王文杰的事情，你是不是做得有点儿……”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了。“过分吗？！我没废了他，就算我对他很仁慈了！”叶剑锋看着我，不解地问着：“对了，皇甫煜诚，你认识他吗？”我摇摇头，对他谈不上认识，只能勉勉强强算是点头之交而已。“那小子的底细很难查，据说他家是什么皇族后裔，家世显赫，从事经商，其他的，一无所知。”我轻笑着：“什么小子啊，我看啊，人家和你也差不多大，整天老气横秋的。对了，我妈妈那边你是怎么说的，糟糕，妈妈要担心死了！”“这个时候想起自己妈妈啦，你放心，她老人家我派人过去打过招呼了，就说你和姐妹们一起去玩了，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你拎着回去，保证你妈妈不会起疑心的。”叶剑锋说着，从座位旁边拿出来递到我的手上。我接过东西，相顾无言，静静地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