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出没 请注意》幽寞

26、莫妮卡的兼职

　　晚餐时间，图书馆里出入的人稍微多了些，楚离和越冷也便趁机混了出来。
　　“喵？”一只银色的虎斑猫正趴在门口，见到楚离出来便咪咪地迎了上来，软软地蹭着她的脚踝。
　　“凯迪！你在等我吗？”楚离连忙把它抱了起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把自己埋在猫咪柔软厚实的皮毛中，喃喃地说，“不用担心！一切顺利……应该算是顺利……”如果不是艾尔那个家伙突然发飙……
　　两人像普通情侣一样慢悠悠地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然后越冷便塞给了楚离一包饼干和一瓶水。
　　楚离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一整天没有吃饭，饥饿感一上来，肚子立刻就发出了抗议声，头晕目眩起来。
　　“谢了！你救了我的命！”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把食物塞进了肚子。
　　越冷哼了一声，说：“你已经够像排骨的了，减肥只能是越减越难看。”
　　“……呜……我没……减肥！”
　　“是吗？餐厅里有那么多你喜欢的冰激凌和蛋糕，也没见你胖了。”
　　“……”楚离这时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胃口的确好像越来越小了，
　　等她吃的差不多，越冷才开口问道：“你都找到了什么？”
　　“一些资料……还有几盘录像带——可以进博物馆的那种，不知道哪里有录像机？对了！我们得先把莉莉丝送回宿舍。”楚离一把从身上拉出了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幽灵。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终于从惊吓中平复过来的莉莉丝愤怒地问道，“杀了那个该死的吸血鬼……魔党的走狗……他问我奇怪的问题，我不知道，他就捏碎了我的手指……”
　　楚离抬起左手，猛然探入了莉莉丝半透明的身体，魂戒闪动，血色的雾气弥漫开来：“莉莉丝，你今天只是和我在图书馆坐了一天，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真是太无聊了！”被染成淡红色的小幽灵嘟着嘴，不满地抱怨着，“我们出去玩吧！”
　　越冷疑惑地看向楚离。
　　“一点让她安静下来的小法术！”楚离无奈地摊手，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安魂蜡烛点了起来。
　　“好香啊……”莉莉丝满足地叹了口气，在火焰上飘着。
　　“走吧，我们回去。”楚离安抚地对她说。
　　“我要出去玩！”
　　“好的，我们回去就陪你玩。”
　　在蜡烛的作用下，莉莉丝渐渐地从淡红色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当然蜡烛也没剩多少了。
　　楚离和越冷都没有注意的是，小猫凯迪施施然地走到了她的背包旁，从半开的缝隙中探头进去，背包晃动了几下，然后，它缩回头，嘴里叼着一只拼命挣扎的小蝙蝠，翘着尾巴离开了。

　　回到宿舍，楚离刚进门，一个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女人猛地扑了过来：“离！你看到莉莉丝了吗？”
　　“这里……”楚离无力地指了指围着蜡烛缩成一团的小幽灵。
　　“莉莉丝！”莫妮卡沙哑的女中音瞬间变成堪比歌剧名伶的女高音，连窗玻璃都随之颤抖了一下。
　　“哎？是莫妮卡！”莉莉丝惊叫了一声，嗖地一下子飞了起来，转身就往外冲，“我还没玩够呢——”
　　她的惊叫戛然而止，半透明的小幽灵像是贴纸一样平平地拍在了门上。
　　“你居然又跑到外面去了！”莫妮卡气势汹汹地上前一下子把她揭了下来，拎着上下查看着，越看脸色越差，咆哮着：“魂体变轻了——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波动混乱……那个该死的蜡烛！离！不能随便让莉莉丝接触到灵魂系的魔法，她的抵抗力比人类差的多！”
　　“抱歉，我不知道。”楚离连忙熄灭了蜡烛。
　　“有时间我得给你补充一下常识，甜心！”莫妮卡咬牙切齿地问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去图书馆待了一天，后来才发现莉莉丝也跟了出来……”
　　“我们？”莫妮卡打断了她。
　　“晚……晚上好！”越冷站在门外的阴影中，很尴尬的和莫妮卡低声打了个招呼——莫妮卡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清凉了，黑色蕾丝的内衣都露了出来。
　　“哦——”莫妮卡的脸立刻阴转晴，“原来是约会啊……”
　　“才不是！”楚离和越冷异口同声地反对。
　　莫妮卡却还是一副“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的暧昧表情，但她显然没有忘记正题：“亲爱的，既然是约会，你为什么要带这个电灯泡出去？”
　　“我没有啊！”楚离这次的无辜表情可是真心实意的。
　　莫妮卡的神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不是你带她出去的？”
　　“嗯！”楚离不明所以。
　　“完美小姐没告诉你吗？”莫妮卡不耐烦地说，“这栋房子有魔法，可以保护莉莉丝不受伤害，但她也不能离开。”
　　“好像说过吧……”楚离不置可否，关于莉莉丝这个讨厌鬼的事情她向来都是左耳听右耳冒的。
　　越冷似乎还在纠结“约会”这个词，又不敢看莫妮卡，躲在门外面，很是忧郁地抬头望天，开始打电话给安迪催他快一点。
　　“莉莉丝！你到底是怎么出去的？”莫妮卡焦急地追问着小幽灵。
　　“不告诉你！”
　　“别任性！”楚离第一次看到莫妮卡如此严厉，“快点告诉我。”
　　“就是不告诉你！”莉莉丝突然激动起来，尖叫着，“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
　　楚离心中一悸，现在她可不敢给莉莉丝染色了。但莉莉丝只是无端地哭闹着。
　　“好的，好的，亲爱的，我不问了。”莫妮卡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掏出一只微微泛光的水晶球，柔声说，“来吧，莉莉丝，你也累了吧，该休息了……”
　　莉莉丝点点头，顺从地被水晶球吸了进去。
　　“呼——”莫妮卡长吁一口气，无力地瘫在了沙发上，“这下惨了，三天后就是满月之夜，我得在那之前把莉莉丝养回去……”
　　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养小猪，楚离囧然，“满月之夜有什么事吗？”
　　“血族要检查莉莉丝的完好程度……哦！你不知道吗？照顾莉莉丝是我的兼职，而且是油水最丰厚的一份兼职——这下子要大出血了……月光石，黑玛瑙，紫晶……”
　　“我可以借你钱。”楚离虽然觉得这完全是莉莉丝自找的麻烦，但看到莫妮卡如丧考妣的样子，还是有些心虚。
　　“谢谢！甜心！”莫妮卡在她脸上啃了一口，然后又趴了回去，“东西我那里都有……血族给她的钱够，但是……555……”
　　楚离这才搞明白，那群把钱都不当钱的吸血鬼对于“命运之女”莉莉丝的日常零花钱肯定是很大方，但一个幽灵能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显然，莫妮卡已经把所有的经费都算作了自己的财产。
　　想到花的是莉莉丝自己的钱，楚离的那点心虚立刻就没了。
　　这时，引擎声由远及近地过来，莫妮卡愣了一下：“安迪！他来做什么？亲爱的，最近你们好像关系不错。”
　　楚离点点头：“是啊，他在训练越冷，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他的训练……等到真正用到的时候你就觉得不那么有意思了，甜心。”莫妮卡的神色再次严肃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你认识的人在你面前被撕成两半，紧接着就是自己——也许这么死去还是比较幸运的，在黑暗世界中，有无数比死更可怕的东西。战斗就是要死人的。我想做是因为我有我的理由，你那个小帅哥……男生啊——”她摇了摇头，“但你没有必要，离，真的。现在已经不是混乱的黑暗年代了，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和平安稳的度日，而不是出去找刺激然后哪一天就再也听不到消息。我所知道的职业猎人没有几个是寿终正寝的，他们不是死了，就是选择变成血族——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死亡。”
　　“那是因为他们感情用事又整天找死。”安迪抱着一只纸箱走进来，意有所指地说，“我的训练的目的可是让人活下来，如果不听话就没办法了。另外，可爱的离，很遗憾，你大概也只能学学防身术什么的了。”
　　“放心，我对流血流汗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楚离斩钉截铁地说道。
　　越冷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