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唱大神和透明小白》水原stephenie

12、失恋什么的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那些让情绪拐了弯的细枝末节也逐渐被刻意淡忘。火锅店的眼泪后，白羽同李浩然心照不宣，谁也不再提起。到了大三，课程一下子就比2年级繁重很多，开学没多久，白羽就沉浸在图书馆里，让宿舍的几个人摸不着头脑。倒是隔壁的小路子，看到白羽低头温书的背影，摸着下巴眯着眼睛道“莫不是失恋了。” 宿舍几位哥哥恍然大悟，认定了白羽在暑假一定是受过了情伤。于是都感叹，自家的老小听话乖巧体贴温柔，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拒绝他。
　　—哪来的失恋，明明都没有开始啊。白羽咬咬嘴唇，默默道。
　　其实也不过是自己的庸人自扰罢了，那个人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自己在这边揣测着，情绪消极。

　　剧组群里，胆小得不敢再去看一看当中的暧昧纠缠。甚至看到那个人在线，都不敢去亲友群里冒泡，小A敲过来问在不在，自己也是装作死尸。勇气好像在那晚的“我喜欢你”就消耗殆尽了。

　　短暂年华里，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要这样艰难。

　　临水自然感受得到变化，自从M市聚会后，白羽的□□头像一直是灰色。曾经总是在夜晚小心翼翼敲自己，认真询问后期和歌唱技巧的那个孩子莫名消失了。微博的更新日期停留在来M市见面的前一天。
　　“要去M市看大神了，紧张。”

　　工作一向勤恳的姚远医生，难得的在办公室里走了神。
　　其实，也不是莫名吧。那晚的告白，他听到了。谁会在倾诉完内心深处的秘密后，就能那么快的入睡？平静的呼吸误导了白羽，让他在黑暗里，怯懦的说出那句话。脑海里闪过白羽的面容，闭眼则是他在自己身旁紧张的模样。
　　“姚医生，32床病人注射后有些异常,麻烦你去看一看。”
　　思绪被走进来的护士打断，临水定了定神，起身往病房走去。身旁的小护士跟随他的脚步，偷偷在身后打量他的侧脸，心底默默尖叫，不愧是我们科的科草QAQ。

　　下班回到家，临水疲惫的打开灯，空荡荡的客厅，毫无生气。推脱掉科室里的夜宵聚会，有些厌倦热闹的气氛。然而回到家里，压抑的感觉并没有得到舒缓，闭眼揉揉有些疼痛的额头，随手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放梁静茹的MTV精选，是自己从前很喜欢的《情歌》，曾经的自己，反复在播放器里播放这首歌。
　　时光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
　　情书再不朽也磨成沙漏
　　青春的上游白云飞走苍狗与海鸥
　　闪过的念头潺潺的溜走
　　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回忆如困兽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
　　放开了拳头反而更自由
　　慢动作缱绻胶卷重播默片定格一瞬间
　　我们在告别的演唱会说好不再见
　　你写给我我的第一首歌
　　你和我十指紧扣默写前奏
　　可是那然后呢
　　还好我有我这一首情歌
　　轻轻的轻轻哼着哭着笑着
　　我的天长地久
　　长镜头越拉越远 越来越远 事隔好几年
　　我们在怀念的演唱会礼貌的吻别
　　陪我唱歌清唱你的情歌
　　舍不得短短副歌心还热着
　　也该告一段落
　　还好我有我下一首情歌
　　生命宛如静静的相拥的河
　　永远 天长地久

　　在女声轻轻哼唱中，临水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曲终之时，手机铃声突然突兀响起。临水掏出来看，屏幕上闪烁着“阿离”的名字。
　　“喂？怎么了？”临水问。
　　“阿远，我现在火车站，明天要在M市跑业务，你来接我吧。”电话那头的人嗓音里带着微微的撒娇，和那张娃娃脸搭配，不会冲突反而招惹姐姐级的人疼爱。

　　“不是来过很多次么，直接过来吧。”临水打起精神来和他说话。
　　“你那里太复杂啦，我不知道在哪里下车。”不出意料的回答,都能猜测出他的表情，动作。
　　“那你在火车站等我，我开车过去接你。你没吃完饭吧？要不要自己先在KFC那里吃点东西？”临水起身关了电视，拿起钥匙。
　　“不要吃垃圾食品，想吃你做的饭啊~~”陈离拖长了尾音，然后嘿嘿嘿的傻笑。
　　“好，那你别乱跑，等着我。”
　　脱了没多久的皮鞋，开始的温度还未散去，又被主人穿上，客厅那盏悬挂的灯，啪的一声熄灭。

　　“阿远，我在这里。”才停好车，打开车门，就见那个人远远跑来，边招着手，嘴巴里还叼着一只甜筒。
　　“没吃饭，吃这个胃不难受么？”临水接过背包，顺手捋平他头顶的头发。
　　“不会不会。”嘴里含着东西，陈离的回答含糊不清。他驾轻就熟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爬上去，对着上车的临水说，“阿远，我要吃你煮的面。”
　　“好。”临水点头，替他系好安全带。
　　“不需要，回去看看你妈妈么？她，应该很想你吧。”临水问。

　　“不要提她好么！”陈离突然爆发，僵着脸，眼神里像是刻着刀。“每次来你这都要提她，烦死了。”几秒后，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冲，陈离扭过头，看着窗外，嘴里低声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没关系。”临水笑了笑。
　　早就习惯了，只要提到他的父母，他就会发脾气。但是，想到他的母亲打电话怯懦的询问关于儿子的消息，就会忍不住提起。
　　陈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抱怨着火车上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没有带外套，只能拿个T恤披在肩膀上，傻透了；抱怨着公司老板太苛刻，把他这么个好少年半夜扔出来出差，没有人性；抱怨着自己做饭太难吃，很想念临水的手艺......
　　临水安静的开着车，听他絮絮叨叨。不知为何，悲伤的情绪又慢慢爬上心头，他想起几年前和身边的人一起去看梁静茹的演唱会，舞台上，她唱着或欢乐或悲伤的歌曲，仿佛要把人一生的情绪都唱透。那时候，身边的人一直保持着高涨的情绪，洋溢着笑容，大合唱时甚至拉起了自己的手，炙热的温度，现在还记得。

　　那个夜晚，自己听着《勇气》，在浩大的人声合唱中，偷偷勾起了身旁人的指头，乘着黑暗，静静凝视他的侧脸，偷偷哼唱。

　　一如自己的感情，只敢在虚假盛大的幸福氛围里，卑微生长。

　　给陈离做了榨菜肉丝面，细白的面条上，撒着红红绿绿的配料，搭配下午买好了的酱牛肉，陈离吃得津津有味，两碗下肚就打起了饱嗝。临水趁他洗澡的空档，给他换好客房的床单，方便他出来直接睡觉。自己则进了录音房。
　　打开电脑，上YY 迅速隐身。顺手看了看在线好友，发现李浩然在墨沉的房间便顺手点进，在某个上锁的子房间，临水看到了那个消失很久的ID。原来，他也知道用隐身了，临水摇头有些无奈。

　　房间里只有他和李浩然。因为是黄马，临水就直接进了。
　　麦上的白羽控着麦刚唱完一首歌，也没有认出他的“==”双眼皮马甲，笑着问自家师弟，“你还要听什么？”
　　“随便啊，你唱的我都喜欢~~”李浩然嘻嘻的打趣，真不怕被莫晨看到。
　　“《情歌》”临水打出2个字。
　　“唉？你是——”白羽的声音突然收住，想必已经看出来了，他在麦上沉默了一会，忽而声音高兴了起来，却能听出多别扭。“梁静茹的么？”
　　“嗯，下次要不要一起录一个合唱？”临水的手在键盘上停顿了会，打出一行字。
　　“好啊。”麦上声音低低的，开了伴奏。

　　陪我唱歌清唱你的情歌
　　舍不得短短副歌心还热着
　　也该告一段落
　　还好我有我下一首情歌
　　生命宛如静静的相拥的河
　　永远 天长地久

　　唱到结尾处，白羽的声音似乎有细微的颤抖，隐约能听出哽咽。他咳咳了两声，强颜欢笑“被呛住了，好难受，我还是唱点欢快的吧~大神你想听什么呢？”

　　李浩然突然私密过来“今天是师兄的生日。”
　　临水恍然，心底衍生了很多愧疚，白羽的□□和一些资料上的生日日期都是系统默认，所以他没有说，大家也都忘记去问。
　　临水突然开了自由说话，“小白？” 把白羽吓了一跳。“今天你生日么？为什么不告诉大家？生日快乐，抱歉我现在才知道。”
　　“没关系，我也没有打算告诉别人的，只是被师弟在身份证上看到了，把我拉过来说给我唱歌，结果都是我唱给他听”白羽的话语间还带着些委屈。
　　临水没有忍住笑了起来，吐槽李浩然“师弟，想唱歌直接找现成的人啊，那个人巴不得你主动敲过去呢。”李浩然因为没有麦，在公屏疯狂刷屏，怒火直烧。

　　“现在11点半，还有时间，我给你唱一首歌吧，还好，没有过期。”
　　“嗯，好啊。”白羽退下了麦序，很是期待。

　　爱情是一种怪事
　　你的笑容是唯一宗旨
　　爱情是一种本事
　　我在你心里什么位置
　　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
　　第一件就是为你写诗
　　为你写诗为你静止
　　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为你我学会弹琴写词
　　为你失去理智
　　为你写诗为你静止
　　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为你弹奏所有情歌的句子
　　我忘了说
　　最美的是你的名字

　　一首《为你写诗》，唱出了临水自己的温暖和特别，李浩然在电脑前呆了呆，私密临水“唉！！你.....在干嘛啊？？？”
　　临水看了眼跳动的密聊，继续唱自己的歌。直到音乐结束，关掉了混响，临水问，“小白，还在么？”

　　白羽默默在公屏上打了一个“在”字。

　　“或许，有些不合时机，也许你会怀疑我的动机，但是还是想要问你一句话：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李浩然听完后立刻华丽的喷出一道水，“我靠！！！”
　　录音房外的陈离推开房门的动作僵在那里，要喊出的“阿远”也最终还是在嘴边打了滚消失在喉咙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