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思(猫鼠续集非耽美)》雪梨无香

7、6 府衙

　　“不用管我，我有护身符，你先带着阿敏走吧！”我冲着白五爷低声叫道。他只讶异了一瞬，便立刻奔向房中，但捕快们已经一窝蜂拥上前，一阵兵器交撞之声从走廊传到房中。一会儿又从房中传到屋舍外。看来他们逃出了客栈。可白玉堂为什么是一个人回来？展昭呢？难道我们再一次失之交臂了？我被捕快架出客栈，心绪一片混乱，不知要被带到何方。

　　江长生马不停蹄将我送回府衙，知府大人在官邸内堂连夜审理。出乎意料，内堂只有我，知府和江长生三个人，本以为李家主母在场，我的身份必被揭穿。可是她不知身在何方。正在疑惑间，知府用一种听不出语调的声音问我，“李少夫人，你婆婆控诉你毒杀公公谋夺家产，可有其事？”“大人，这都是我婆婆栽赃给我，水寄萍不知大人可有真凭实据。”我镇静的答道。江长生脸上分明闪过一丝惊讶。

　　“你婆婆说，每晚公公临睡前你要给他做一碗安神醒脑汤，今日你公公就是喝了你端来的汤毒发身亡，在汤中，本府也确实检查出毒药。”知府的表情平静无波，甚至不见一丝凌厉之色，让我心里不免几分疑惑，不过仍然胸有成竹的应对，“回大人，汤药虽然是寄萍烹调的，但寄萍向来不会进公公婆婆的卧房，我都是在房门□□给婆婆，婆婆服侍公公喝下，他们便即就寝，寄萍次日才去拿回空碗。要说栽赃婆婆再容易不过。”

　　“一派胡言！”江长生打断我，“你婆婆早就和公公分室而卧，两人甚至不住在一个院里……”

　　“江司马，寄萍未曾听说您和我家公公有什么交情，你如何知道我家公公婆婆分室而卧，此事可是我家隐私，向来不足外人道！”我暗自得意，江司马上了我的圈套。这多亏客栈出事前短暂的时间里我向水寄萍打听了许多李家家事。果然江长生一阵语塞，脸颊立刻红了。我紧追不放，“大人，到了这个地步寄萍也不能顾忌什么家丑。江司马和我婆婆早就私通往来，否则寄萍有意卖个破绽，他怎么如此轻易就上钩？”见知府眼中闪着惊奇而赞许的光，我在放心之余更添迷惑，知府对我似乎太过相信了些？“大人，他二人私通之事，你问问我相公李少爷也可以知道，我和相公都曾在后花园发现他二人的不轨行径……”

　　“你这满嘴谎话的女人，你家相公对芍药过敏，向来不去后花园……”江长生气急败坏的说。这下不用我拆穿，连知府都怒气上冲了，“江长生，你对李家如此熟悉啊，知道他家后花园种着芍药，还知道他家少爷从不去后花园？莫非都是李家主母告诉你的？”

　　“大人，冤枉，冤枉，小人都是听说的这些事情……”江长生扑通一声跪下，猥琐之态尽露。我的陷阱已经用完，效果似乎出人意料的明显。知府对他竟然迅速失去了信任……照说在这并不罕见的富家伦理案中，我这嫌疑人的话未必可信。单凭我的巧言令色，知府怎么能轻易怀疑自己的属下。

　　我仔细打量着这位年过半百相貌平凡的知府，多年为官历练出来的演技让我看不出他身后的秘密。只见他眼神突然凌厉，紧盯着江长生说道，“江司马，原来你知道李家事情甚多，但惟独漏了最关键的一条，你可知道李家主母是谁？”他拿起桌上一叠文件，抛在一只黑色小皮箱上，“这是西夏公主和王室之间的来往密函，箱子里，是西夏密炼毒药，公主印鉴还有其他信物，你所认识的李家主母，乃是个不折不扣的西夏公主，皇室密探！”

　　这几句话有如晴天霹雳，打在江长生头上，也在我心里轰开一个口子。这么重大的机密，看起来，水寄萍和江长生都一无所知。而连这两个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知府又从何处知道？我正百思不得其解，跌坐地下的江长生代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大人，这……这些东西都是从何而来的？”

　　“这是一位高人在李家主母的密室中发现，亲自送到本府手上的。”知府从案前站起，走到屏风一侧，江长生跪坐在地上，我站在他身边。但见从屏风后现出一个身披黑衣，手挽长剑的清瘦人影，惊鸿一瞥的瞬间我全然忘了呼吸，鼻子一酸，泪涌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