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情绝》zerry

14、第十四章（上）

　　第十四章（上）

　　马匹飞快地越过一座座山丘，我尽量将身体压低——颠簸的马背让我实在有些不适，胃部似乎在翻腾，我硬压下想要呕吐的感觉，驾驭着马匹紧跟着前方的小莲……

　　前方有一块巨石，我惊呼一声，忘记了掉转马头，结果马儿自己跳了起来，越过了巨石，我一下在没有坐稳，被甩了下来。

　　“小月！”早已停下的小莲焦急地喊着，跳下马，跑向我这边。这一下摔得不轻，我扶着巨石才好不容易站起来，往远处看去，我的那匹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又急又气，松开了扶着巨石的手想朝小莲走去，结果却因为脚上传来的剧痛重新跌坐了下来——嘶……我倒抽一口凉气，用手抚住脚踝……看来，刚刚那一下伤到了脚！

　　一开始不动还没发现，现在察觉到了，那阵阵剧痛反如潮水般袭来，我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但仍是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声音让小莲担心。

　　“小月！”小莲见我的脸色不对，赶忙过来扶我……我撑着小莲慢慢站起来，心下却更是自责——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这么没用！？

　　竭力忽视脚上传来的疼痛，我扶着小莲站直了身子“小莲，我没事。对不起，看来只能骑一匹马了……我骑术不精，又受了点伤，还是……”

　　“我来驾马，你好好休息。”小莲止住了说话都有些打颤的我，先扶着我上马，然后自己轻巧地翻身上马，于是又开始了快马加鞭的赶路……

　　也许是坐在后面的原因，风吹在脸上没有之前那么刺痛……可是……我这是躲在一个女孩子背后啊！【……这样弱不禁风的我上了战场能做些什么？】这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又浮现了出来，不，与其说是困扰，不如说是害怕……我知道，我确实是在害怕……

　　【勒威……你说这样的我……要怎么保护大家，保护小莲……我要怎么才能保护你啊……】我微微低下头，心沉到了谷底——真的凭我，就能改变整个结局吗？说到底，我还是谁都保护不了……

　　【好啊，那皓月，你可要保护我一辈子啊！】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突然冒出了稚嫩的童音……是谁……这又是谁……

　　思绪之间相互冲撞着，却让脚部的伤痛被渐渐忽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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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前进了一会儿，路过一个村庄

　　“小月，我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莲勒停马匹。我知道她这么问多半还是因为怕我太累

　　我喘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小心地下马，然后找了块路边的石头坐了下来“小莲，对不起，我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可不可以四处看看有没有马卖？毕竟这一匹马再好也不能一直驼两个人。”

　　“好啊。”小莲很爽快地答应，栓好了马，便很快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握紧了拳头……我真是没用啊……居然自己休息而让一个小女孩去奔波……我……

　　无尽的自责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前方传来一些声音，似乎过来了什么人，我警戒起来，盯着前方。当看到来人不过是一位老人后，松了一口气。

　　“那个，请问一下……”当她经过我的时候，我张口拦住她。又觉得坐着问问题有些不敬，便从石块上滑下来，一只手撑着石块勉强站着

　　“年轻人，什么事？看你好像很辛苦的样子，是受伤了吗？”老人很和蔼地笑笑，举起手上的竹篮“不介意的话让老夫看看吧，我也算是半个郎中吧，刚好上山采药的。”

　　“啊，那真是谢谢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脱去了脚上的布鞋，这才看到我的脚已经肿起了一块大包，甚至都有些发紫了，怪不得会这么疼。

　　“啊呀，这有点严重啊。是怎么弄成这样的？”老人感慨着，蹲下了身子，看了一会儿我的脚踝后便从竹篮中取出了一些药草开始涂抹“对了，刚刚你想问什么的？”

　　我感觉轻松了许多，差点忘了初衷，经这么提醒才想起来，赶忙问：“老先生，这个地方前面不远就是井泽吧？”

　　“啊，是啊，不远了，还有十几公里吧。怎么，你要去那里吗？”

　　“恩……有点事。”

　　“年轻人，你还是过一阵子再去好了。”老人结束了治疗，站起身

　　“怎么了？是因为……最近有军队驻扎下来？”虽然这么问，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决战的地点就没猜错了

　　“哦……”老人摸摸胡子，别有深意地看着我“你都知道吗……看来，你说的有事也是指这个吧。”

　　“……”我被堵地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个老人，一定不是平常人！这么想着，我又戒备起来

　　“哎呀呀，别一副那样的表情看我啊，老夫就是一届退隐山林的老头子而已。”老人怪笑着，似乎还带着那么一点狡黠。然后他就背上竹篮走了，远远的，传来这样的话“如果，你是为了即将来临的那场战争赶来的话，最好快些啊，时间，快没了。”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想再追上去问，可是远处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小月！”小莲在很远的地方就边喊边跑了过来，手上还牵着一匹马“我找到了，它就在那边的草地上吃草，可是好像也不是野生的啊，你看，它背上还有马鞍呢。”

　　我看了一会儿那匹马“算了吧，现在是特殊情况，等结束了，再送回来好了。”我翻身上马，它居然也没有瞎闹，就这么任我坐在了上面

　　“啊！小月你的脚好了啊？”小莲怪叫道

　　真的，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虽然也没有到完全好了那么夸张，可是至少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那个老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没有时间让我多想，我和小莲还要继续赶路呢

　　…………只是，我所不知道的是——时间，确实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