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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天有不测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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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路子尤如是说:“隔壁间的俊郎君因有龙阳之好,偶然之下,见到本人倾国倾城之貌后,便见色起义,想要强掳了我回家,然本人坚守贞操历尽千辛万苦,楞是没让这聂定平得手,于是乎,俊郎君恼羞成怒,就这么一路追了小半年,终于在久求不得后歹心乍起,利用职务之便在各个进城要道设立关卡,阻拦鄙人,此行为真真的卑鄙无耻,刚好遇见我们阿碧姑娘,于是乎….”
“停——”连碧出声打断路子尤的滔滔不绝。“子尤兄,你认为我相信你说的吗?”
路子尤眨眨眼,疑惑:“怎么说?”
“无稽之谈!”弹弹衣袖,阿碧姑娘也学了此人优雅落座,优雅倒茶。间或用眉梢眼角实实在在的鄙视了一把此人。话说,刚刚此人说自己有倾国倾城之貌时,我们阿碧姑娘想吐…
路子尤挑眉“喔?说来听听?”
“拿一个弱女子做人质,好不无耻!”再抛记眼刀,想开了,既然打不过也跑不掉,那么干脆就用眼神杀死他。
“哎呀呀..被你看出来了?”路子尤一脸的痛心疾首。
“……”连碧无语..
“无耻”隔壁间的俊郎终于出声了,连碧很想看看那张冷硬俊美的脸上是什么表情,是否也如声音一般暗藏着波涛汹涌的的怒气。
路子尤美美的喝口茶,砸吧砸吧嘴,心满意足的道:“一般一般!”
什么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此人很好很贴切的给诠释了嘛。连碧再度无语。
“哐当”对面的俊郎似乎是失手打破了手中的杯子,连碧如此安慰自己。
夜凉如水,天空繁星点点,月色清冷。天地一片静寂,偶有几声老鸦孤鸣。然连碧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尤其是再看一眼房梁上窝着的路子尤,连碧更窝心了。
“哎,我说”连碧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能睡一个我看不到地方吗?”
路子尤正欲开口,隔壁聂定平突然敲了两下墙。路子尤神色一正,忙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连碧不要说话。
连碧不解,正想开口问。路子尤已轻掠下房梁,站定在窗边,回头指指耳朵。
连碧按捺下满心烦躁,细细聆听,隔壁聂定平似乎也已起来,正在疑惑,却隐隐听见一阵一阵的铃铛声,三声一响,三声一响,铃声并不如以往听到的清脆悦耳,透着一股暗哑与肃杀,说不出的诡异。
连碧见路子尤一脸严肃,紧紧抿着唇,似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也翻身从床上起来,凑到窗边隔着缝隙观看。声音越来越近,暗哑犹如垂死老人枯哑干涩的喘息。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路子尤挑的这家客栈是在一个冗长的回字形小巷道里,非常僻静,此刻从他们这个位置看不到巷道前面到底是什么人,必须等那铃声拐过弯才能看见。铃声越来越近,借着月光,已经可以看见前方人影憧憧。一股莫名凉意忽从背部袭来,连碧忍不住打个激灵。
路子尤低头沉思了会儿,回身轻轻敲了敲窗棂,隔壁聂定平小声回应:“这似乎是北方北辰国的摄人巫术。”
路子尤轻笑,嘴角掩饰不住的轻蔑。“如何,可敌的过?”
“哼”回答路子尤的只有一声不屑的轻哼。
正在此刻,前方铃声戛然而止,并没有拐弯继续朝巷道内走。正在三人疑惑间,铃声忽地又犹如疾风骤雨般狂烈的响起。路子尤与聂定平神色皆是一凛。
铃声已不像前一刻那般暗哑,却一声比一声尖利刺耳,肃杀之气也越来越浓。就在这尖利刺耳犹如催命符般的铃声中,一男子惊恐万状从拐角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跑了没几步便倒地抽搐用力捂住耳朵。须臾,一个身穿蓝衣,左手挽佛尘的清瘦朔炼老道摇着铃铛缓缓从拐角处走来,身后跟着十个白衣人,不寻常的是,这些人似乎不是走出来的,倒像是飘出来的。待白衣人将男子围住,老道也收了手中铃铛。老道扬手,似是撒了什么东西,仍是摇了三下铃铛,暗哑呜咽,那十个白衣人便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般,缓缓朝那男子飘去。
连碧紧紧捂住嘴,铃声搅得她气息不稳,气血翻涌,那喉间一股一股的腥甜已经快让她晕厥。路子尤回头瞥了眼连碧,抬手轻抚上连碧的背,连碧忽觉一股清新暖流缓缓从后背传来,片刻便舒服多了。
“没想到,北辰巫蛊术如此了得,这些行尸走肉也是如此来的?”路子尤轻声询问。
“若我没猜错,那老道是想要再摄一个行尸走肉了。难道又与独步门有关?”聂定平缓缓开口。语毕只见黑袍轻扬,犹如月下雄鹰,迅猛掠至巷道,电光火石间抽刀劈向白衣人。
“叮”一道银光闪过,力大无穷,楞是生生挡住了聂定平的金刀。定睛看时,竟是老道手中佛尘。
路子尤见状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抬手轻扬,袖中暗器犹如离弦利剑,破空射向白衣人,老道一声轻哼,乍时,手中佛尘银光暴涨,翻手轻旋,佛尘竟如一张巨大的银色巨伞,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碰撞之声,暗器纷纷落于银色巨伞外,路子尤眸色一沉,收起玩味,从腰间摸出一把银针,仍如刚才一样势如惊鸿射向老道。老道面色一紧,只得抡圆了胳膊,旋起佛尘抵挡暗器。暗暗心惊这楼上使暗器的人竟如此利害,一把暗器发出,个个角度却不同,竟是极为刁钻,使得他只得防御,不能反击。
聂定平早在路子尤射暗器时,便返身对付那群白衣人了。但见那群白衣人犹如鬼魅一般,身形飘忽不定,却迅疾无比,个个弯指成爪,指甲犹如利刃,在清冷的月光下莹莹闪着绿光。此刻缠斗了半晌,饶是聂定平功夫了得,仍是不能摸着那群白衣人一片衣角。几番下来,聂定平瞟了一眼楼上路子尤,心道必须得速战速决,思付毕,身形陡然加快,刀刀狠戾,纵是白衣人身形迅疾,也有几个被那迅猛刀风所伤。直看得那老道暗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