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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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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黄山,集五岳之美而名天下。
黄山的俊在于挺秀刚劲的奇松,黄山的俏在于形态百样的怪石,而最令人难忘的是奇峰之间腾绕的云雾,波漾起伏,宛如仙境。
如此奇秀的灵山之境真叫人流连忘返,难怪不少避世修行之人都首选黄山为隐居住处。
当年,“医圣”陆无尘夫妇也是被黄山得天独厚的灵逸气韵所吸引,特决定到黄山隐居,过着淡泊平静的日子。
但,世间风云,实属难测。
本以为淡出红尘是非恩怨,却万万意想不到,上一代纠缠的纷争竟会波及到下一代的命运。难道,天意都这样尽逆人意?
莲花峰向阴的云雾之下是处深谷,谷底下有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湖水前面是一片绿海平坡,其中有一条弯曲的小路岩石子直通里内,由此看得出有心人的整饰。
延着石路一直往前,不远就看见一座凉亭,亭里坐着一对男女,只是两人神色各异而已:那名男子神采俊朗,面色悠然平静,整个人隐约中散出一股飘逸之气;对面女子面带愁容,一直紧锁眉头,似有万般忧愁结在心中,不能释怀。
不错,他们正是当年隐居黄山的陆无尘夫妇。
陆无尘一瞧那未曾开颜之人,嘴角忽然露出个微笑,淡然说道:“你不必太过担心。既然她们命中有此劫数,那最终她们都会逢凶化吉的。”
说完,陆无尘随身拾起石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皱眉,茶已冷且涩,难以入口。
“我担心的不只这件事,那些势力不明的人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已退隐的乔园,实力实在不可小觑。看来,‘五物’的诱惑力还真大啊!”
任苑雁轻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
“这件事的确出乎意料,那批人马的背后肯定有个不简单的人物在布局。”这或许会跟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联也不一定,想到这里,陆无尘那双不起波澜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冽。这件事的发展真迅速,也许真是天意安排。
“你真的要让她们十二个到乔园那里去截挡那些刺客。”任苑雁看着对面的陆无尘,神色比往常多了份凝重和忧心。
“你说呢”,陆无尘平静地答道,“乔园的主人已经书信一封给我们,书信的内容就是请我们出手阻止那批刺客的恣意妄为。”
“这我知道”。
“但……”任苑雁还是有些迟疑。
陆无尘用手势止住了任苑雁将要讲的话。一时间,亭里沉默地只有风声在耳边响起。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夫人任苑雁:“昨夜,我占卜了一卦,是特地为此行所卜的,卜算的结果是说‘一切灾难始于此’,她们曲折的命运就是从乔园开始。”
陆无尘静静地凝视着任苑雁那双清澈的眸子,仍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你想改变她们的命格。”
任苑雁略顿了一下,不语。
陆无尘一声叹息:“雁儿,当师父的是无法帮她们选择的,惟有自己面对,才有可能改变。”即使你拥有再强大的预知能力,也不可以帮她们选择不属于她们的人生啊!
任苑雁的视线落在亭外的宽阔之景上。
在刚才那一刻,她脑中不断浮现童年时那段昏暗的人生:不见天日的黑房,麻木空洞的眼神……一切黑暗源自当初一个错误的决定,她确实不想那十二个妙龄少女走上她相同的一条路上。
静默了几许,内心百转千回,最后任苑雁释然地道:“对,你说的对。无论是祸或是福,该来到始终要来,怎么也避不了一辈子。”更何况这次牵涉的不仅仅有她的徒弟,还有传说中的“五物”及隐藏背后的阴谋。
一切的种种,惟有面对,才可改变。
“走吧,她们在屋里等着我们。”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肩膀,陆无尘轻声重复,“那些孩子们在等着我们,该走了。”
是呀,自己年少的时候也经历过许多艰难,但现在已是心底里遥远的记忆了,或许体会过苦楚的人更懂得把握自己的未来。
“我们走吧。”她对他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