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一样圈养》卡小拉

10、part 10

　　顾老爷子的独裁是不分人的，一直到国庆来临，小受都没能再次迈出公寓大门，在公寓紧闭的这几天，两位美男每天都能见到一个如更年期般的女人焦急地在面前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叨念“今天培养基该取出来了”“今天要测量代谢数据了”……之类的疯语。舅甥美男两枚用眼神相互交流一番以后，终决定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于是迅速换好衣服，一黑一白地出了门，反锁……（防止小受偷跑出去）
　　半小时后，二人回，鬼鬼祟祟地凑到孙承武的房间，满脑子都是实验的小受丝毫没有发觉，依旧焦虑地来回走。直到顾隽毅拿着一摞A4纸扔给她，小受的更年期症状这才中断。
　　翻看了整理好的数据和变量图以后，小受眉开眼笑地想上去给予拥抱，这在国外可是最正常不过的礼节，可是二男立马闻风色变地护胸状，小受呆了一秒钟之后再反过神来，客厅里已经没了人影，然后两个房间的反锁声……
　　“嘻嘻，做了好事还不要求感谢，真是好人。”小受满意地抱着数据回屋开始做文字叙述。两个房间的男人擦擦额头的冷汗松了一口气，这刘小受真是生错了年代，如果早个几十年，把她往那小岛国上一扔，我们的建国大业不知道要提前多少年了。
　　小受的超能力全部提现在学习上，虽然在顾隽毅的督促下保证10点前上床，但是国庆前一天晚上小受还是圆满地做完所有的报告。
　　断小受口粮的受妈终于忍不住思女之情在国庆前夜打来电话，说已经帮小受定好第二天的飞机票，让她立马做好回家的准备。这边顾老爷子不怎么得到的消息，几乎是同步给顾隽毅也订好了飞往T市的机票，和小受同一班飞机。
　　国庆一早，小受很歉意地依依不舍地跟独自留下看家的孙承武道别，孙承武满脸欣喜地几乎是推着她出的门，电梯关上的一刹那，他还在挥手跟他们说：“回去好好玩，没玩够久多玩几天，学校我帮你们请假。”
　　小受充分感受到了孙小舅舅的体恤民意，而知情的顾隽毅则提着小受的行李一脸郁闷无比，本来国庆订好去云南的计划因此泡汤，他看着始作俑者的小受，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对着行李箱的拉杆出气。

　　T市是海滨岛城，海军某舰队司令部驻扎地，小受外公和顾老爷子都是海军出身，也是这边军区的元老级人物。本以为一下飞机第一眼就能看到接机的受妈，可是却意外的只见到了小受外公的警卫员。
　　“小伍哥哥呢？”小受一见到拿着她名字牌的来人不解地问道。
　　身后的顾隽毅听到小受亲昵地称呼小伍哥哥，心里莫名有些吃味，冷着脸警戒地盯着来人。
　　“刘小姐，顾少爷，滕司令让我来接你们直接去他那，杨团长已经调派去了总部，现在由我来接任。”小警卫员一脸歉和地说道。
　　小受听到小伍不再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听到被调去了在B市的总部立马又来了精神。顾隽毅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心中立马生出一股危机感，面色更加难看。
　　小受哼着小曲上了车，一路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色雀跃不已。小警卫员从后视镜里瞧着也跟着乐，滕司令这个宝贝疙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也没白费今天带了这么多战友半路使尽法子把滕兰的车别在半路了。

　　“老不休，我回来啦～！”小受一下车就长牙舞爪地朝着正在院子里浇花的老人奔去，老人神态自若，不曾动容，但是小受靠近他身体的一刹那，一只空闲的胳膊迅速搂过小受，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瞬间笑开了花，“终于舍得回来啦。”
　　小受亲昵地将脑袋往老人怀里蹭蹭，然后结果花洒子，数落地帮老人把剩下的花浇完，“老不休，我的五五呢！”
　　老人面色犹疑，“这个……”
　　小受本来含笑的小脸立马换上怒色，“说，你把我儿子怎么着了！”
　　“走，先回屋再说。”老人转身看到后面进来的顾隽毅，一拍脑门，“哟，瞧我这记性，你就是那老瘸子家的小毅子吧。”顾隽毅一脸黑线，老瘸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自家老爷子。
　　“滕爷爷好，您真是老当益壮，和我爷爷说的一样。”
　　滕司令咪咪眼睛，“你这孩子蒙谁呢，那老瘸子能说我好话我就不姓滕！”腾老爷子突然冷下来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气氛，小受也跟着唱和，“就是就是。”
　　顾隽毅尴尬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腾老爷子又很快地变回了乐呵呵地笑脸，“不过这孩子我喜欢，比那老瘸子好多了，这没想到他们顾家生了几代驴筋子也能冒出这么个懂事的娃！”
　　腾老爷子最后一句用的方言，顾隽毅愣是没听懂，但是看到小受那笑的前仰后合的德行他也猜出了个大概，腾老爷子比自己老爷子和亲爹都大，就算不是如此，对方年岁这么高他也没有胆量微词的。
　　最后是一只淡黄色的动物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僵局，一声犬吠之后，小受大叫一声“五五！”紧接着一只硕大的拉布拉多从门口冲进来，一下子将小受扑倒在地上，亲热地用舌头舔着。
　　顾隽毅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拦住，可冲到跟前看着小受滚了一身泥却咯咯地笑，突然想起了那些老照片。当时，她就是笑的这么灿烂……
　　滕司令是何等精明人物，一看他这眼神就全明白了，看来这老瘸子还真是歪打正着，顾隽毅虽然长得邪气，但是刚才情急之下想要上前保护自己外孙女的坚定的气势，这小子根本就没老瘸子说的那么差劲嘛。
　　小受洗完澡出来见到的是顾隽毅正恭恭敬敬地跟自己外公汇报顾老爷子近几年所有的事。两位老人虽然有通过电话联系，但除了抢护斗嘴之外也是报喜不报忧，外公听到顾隽毅说起顾老爷子的病情，一脸地愁眉不展，感叹岁月不饶人。
　　“甜甜！”随着一阵女声的惊呼，院子门口出现了一位打扮时尚的中年女人，年纪大约四十多，但是丝毫没有发福，精瘦地让人感觉很干练，淡妆之下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顾隽毅琢磨着，这恐怕就是传说中小受的妈妈滕兰了。
　　“妈。”小受几乎是很小声，很怯懦地喊了出来。然后让人惊讶不已的是，小受囤满泪水后，又高喊了一句“妈妈。”然后扑进女人的怀里，顾隽毅生生地又被雷到了，他开始怀疑自己家老爷子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了。
　　女人疼惜的打量着小受，还埋怨她又瘦了，看到一旁起身的顾隽毅，笑呵呵地走上前，“你就是顾伯伯的孙子吧，都长这么大了，当初你出生那会我正好在北京，没想到你妈……”小受妈说着说着一脸忧伤。
　　“阿姨认识我妈妈？”顾隽毅突然激动起来，自己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去世，父亲不再娶，但是从小也没从任何人嘴里听说过自己母亲的事情，终于碰到一个认识自己妈妈的人，他怎么能不激动。
　　小受妈叹了一口气，领着小受拉着他进了屋。
　　小受妈讲了很久，她与顾隽毅的母亲从小就是同学，感情很好，当初二人结婚之前还许诺过以后如果生了孩子一男一女一定要结为亲家，后来顾隽毅的爸爸调去B市，两家联系就少了，最后一次见面没想到是天人永隔。然后小受妈妈详尽地跟他描述他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顾隽毅越听越难过，如果自己的妈妈还在，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小受没有被受妈接回家去，受妈突然决定解开小受的禁忌，将那张银灰色的卡留给了小受，交代了顾隽毅几句照顾好小受，小受爸在国外出差，受妈见了小受以后也要坐飞机马上飞过去。
　　送走了妈妈，小受有些感慨地拍了拍顾隽毅的肩膀，“我从小就占了你的爷爷，如果你不嫌弃，我妈妈借给你用好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顾隽毅觉得既温馨又心动，那时那刻，小时之前做的所有的无厘头让人抓狂的举动都从脑中消失殆尽……
　　小受看着顾隽毅突然柔情泛滥的眼神，惊慌失措道：“我妈可以借给你当妈，不是我！”说完一溜烟跑了回去。
　　顾隽毅原本满涨的情绪遇到小受的话如同针扎的皮球，瞬间憋了，“我真是脑子被门挤了才觉得你没那么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