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雨下的天空》叶繁

2、下篇

　　世贸大厦，那耸入云霄的一百一十层的双子塔，从这个角度看——是多么孤单。
　　它的彼此在哪里？
　　天空渐渐转晴，双子塔顶端的霓虹灯一明一忽。
　　原来，夜是这么的孤独。
　　令人心碎的星光……纽约之夜……最后的曼哈顿。

　　东京，一个同样繁华的城市，天空中飘洒着绯雨。
　　这味道，令人想起他……
　　不自觉的点起了指间的烟，轻轻吸了一口气，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美沙绪小姐……”愁一轻唤着早已神游的她。
　　发现自己的失态，息掉了指间的香烟。
　　“抱歉！”
　　“后来呢？”愁一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
　　“后来？很久以后，他写信告诉我，他收留了一个小男孩，整天都爱黏着他。他的笑、他呼唤他的样子，都很像我。他说，他很痛苦，责怪我的背叛。再后来，他就死了。”眼睛开始有点模糊。
　　“美…美，哎呀！怎么办？……”愁一手忙脚乱的寻找手纸。
　　美沙绪越哭越伤心。这个时候，愁一开始凝唱，是那首音乐祭上当场填词的歌。
　　只见他认真的坐在对面，认真的唱。
　　一股温暖，像幸福，或许，没错他就是幸福的传播使，信仰，红发男孩。
　　总觉得有样东西可以形容他——风信子
　　对，就是它了，金色的风信子。
　　“谢谢，愁一君，你真好，崇拜你是正确的。”收起泪水，温柔的笑容又回到脸上。
　　“是嘛！哈……”愁一那种单纯的笑，真美，上衫瑛里拾到宝了。
　　忽得，一个人影已走到身边。
　　愁一大叫了起来：
　　“由贵，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希？]美沙绪对上的是一双不同的眼睛，细长锐利。看着愁一的那刻，温柔早已流露。——他不是有希，是上衫瑛里。
　　像吗？哪有啊！原来冬马也会出错。
　　“由贵、由贵，我知道了，你以为我被人欺负了。所以专程赶来的，由贵，你真好……”愁一一连串崇拜的话语，上衫瑛里并没有改变原先的冷漠，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由贵、由贵，等等人家嘛，由贵……”
　　这样的情景像当年，但今天的结果将不同，因为，他是叫新堂愁一的红发男孩。他的出现就是幸福，能有他的追逐就是幸运。

　　早已察觉冬马与美华的靠近。
　　“冬马。”看着那红点远去的方向，“像吗？”
　　“嗯？”美华不解的望着冬马。
　　“不像。”
　　“我喜欢他。”回过头，看着他们。“他就像一种瘟疫，叫幸福。”
　　美沙绪注视着冬马与美华，好相配的一对，“冬马，知道幸福吗？”
　　冬马疑惑的看着美沙绪。
　　“不管你的脸是不是只有这一种表情，我还是要当一回你的老师，幸福就是爱你身边爱你的人。”看向美华，美华的脸上有一阵惊诧。
　　“是是，吉日老师。”语调是戏闹，微笑仍在，但意味却不同了。
　　美华转首凝视着他，从冬马的眼眸里发现，自己的表情泄漏了一切情绪。
　　“嗯……”点头、轻笑，心中喜悦翻腾而起，“我该走了。”说罢就站了起来。
　　“去哪？”美华追问。
　　“意大利、加拿大或曼哈顿，最后——是东京。”
　　浅笑；夕阳；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