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江户的黎明（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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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神间，那一刀已被总悟挡下。刀刃调转方向，眼前的人瞬间倒下，身子断为两截，被血水溅落一身。
“这么想死的话，就自己切腹去吧。”总悟冷言道，“我可是巴不得呢。”
土方挥刀挡掉来自另一面的袭击，与总悟背肩而立。匆忙的向方才的地方一瞥，却没看到那个身影。
来干什么的？这混蛋。
莫名的有点放不下。
“喂，该撤退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拨一拨的来，根本就像是除不尽的害虫。”
总悟起了收兵的意思。
“可是没有幕府的命令……”
“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样优柔寡断的人了。”
“如果是近藤老大的话，是绝对不会从这里退下的。”
一直带领着他们来到了这里的人；收容无处可去的他们、使他们安定下来的人；将真选组结为了一个牢不可破的整体，并使之慢慢壮大的人……是近藤。
只身一人前去拜托幕府、领回了大家的刀的人，也是近藤。
这样的近藤，不论如何，都会把同伴们的安危摆在第一位；不论如何，都不会第一个从战场上撤下；不论如何，也都不会轻易就违抗了幕府的命令。
在这样的矛盾之下，若是选择撤退，最后会毅然承担责任的，依旧会是近藤。
“近藤先生他，有这个分寸的。”总悟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这样的战斗，没有意义。”
那么有意义的事物又在哪？
从武州到江户，以成为幕府走狗的代价换来了手中的这把刀。
是武士，便不可以丢掉手中的刀。
这是为了恪守身为武士的信条。
“局中法度”之类，也是基于这些而来的产物。
是为了强调“武士”这一概念而有的存在。
可现在想想，便觉得这还是形式大于内容。
“我喜欢看你们的背影。你们，可要一直贯彻着你们的信念啊。”
记忆里抹消不掉的是三叶温暖而和煦的笑颜。
现在这样，为着连自己都不信服的理由而挥着刀，保护着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所保全了的，只有“我们还是武士”这样的残念而已。
却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这样的自己，算是贯彻了信念吗？
天空渐渐阴沉起来，土方一面麻木的应对着厮杀，脸上却浮现出恍然若失的神情。
自己所辜负的那份等待；被自己所毁掉的那份“幸福”，真的值得用手中的这把刀来换取吗？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现在才开始怀疑。
秋日的暖阳。
氲满空气的橘色光线。
停留在指尖的蜻蜓，脆弱的、透明的翼。
微微颤动翅膀，便飞向了遥远的青空。
浅浅的笑靥，偏头转向了自己的方向。
猝不及防的对上了目光，又在一阵慌乱中躲开。
脸上的热度告知了自己此刻的狼狈。
耳畔传来轻轻的笑。
这样的时光，就只存于了记忆。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被时间的洪流所冲刷。
留下的只是一点清浅的碎影而已。
就快要抓不住这残片。
当我走到每个人最终都会走到的“最后”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再次见面的吧？
三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江户的黎明（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