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男孩》海绵仔

11、第 11 章

　　陈曜家的菜也不那么好吃，多是些吃剩下的，两人只是草草地填饱了肚子。陈曜说不用收拾他妈回来会弄干净的就头也不回了离了席，张明清便跟了进去。
　　被陈曜问要不要打电话回家于是说要。打回去说是在同学家，张明清他妈便要同学接电话。真没面子，却还是把电话给了一脸木讷的陈曜。陈曜接过电话后听了一会儿，非常生分地恩，啊，没事了几声就挂了。
　　“怎么说的啊？这么快就挂了。”
　　“说，在同学家啊，麻烦了我，喊你早点回家。”
　　“哎真烦。”张明清颇烦恼地挠挠脑袋，“咱们打游戏。”
　　“哦。”陈曜在床边地上窝了下来。
　　“你不打么？”张明清坐人床上，挺不自觉地握着主控问人家。
　　陈曜微笑着摇摇头，就看着电视上的界面。
　　“嘿，你不打我来打。”张明清盘起腿，手上动了起来，电视里面的老男人像个白痴一样往前闯着。
　　本来是想耍帅的，可是总在关键时刻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一旁的陈曜一脸可笑地摇着脑袋，显然在说哎呀，你不行的。张明清再复活再打老是这样，陈曜在一旁笑得他不服气起来，“啊啊啊老死！不玩了你来打！”
　　陈曜毫不谦虚地扯过主控，慢慢地动起了手指。于是界面上那个老男人乖顺地跑了起来，一会吃东西一会飞跳，有的蛋敲开有的蛋跳过，娴熟得可怕。张明清臂膀撑在背后躺床上，看陈曜打起就像电视上放的一样，真正高手得不得了。
　　不服气也得服气了。看着那个老男人行云流水地闯着关，就兴起了欣赏的心情。好厉害真的好厉害每一步他都了然于心的样子没有犹豫没有停顿，老男人一下子变得灵活了起来。
　　张明清聚精会神看着电视屏幕渐渐累了，伸直手臂就躺了下来。陈曜的小床有些旧但还算整洁，至少跟房间比起来。
　　“我说，”张明清趴向陈曜的方向，看着他的后脑勺和电视机，“你干吗老打这个？”
　　“不知道。”陈曜头也不回，“习惯了。”
　　这算什么解释啊。
　　张明清小时候也打过这种游戏机，不过小孩子的吸引力总是会被更为新奇的东西吸引过去。从游戏机到游戏机房，再到电玩中心，而电脑横空出世以后就再也无人问津那种很早以前就被淘汰的游戏机了，取而代之的则是ＧＢＡ、ＰＳ２之流，才是时下潮到不能再潮的玩意，可能再过些年头真正就没有孩子知道最老的那种游戏机长什么样了。
　　而眼前的这个人这么认真这么厉害地在打着这个过时到不能再过时的冒险岛，没有未知谈不上乐趣，讲不出什么意义。张明清看着屏幕有些发愣。
　　八点左右的时候张明清说要走，陈曜拽了几下线爬站起来说我送你。
　　“你脚疼的缘故。”
　　张明清想不到什么推辞的理由只好又上了车。
　　这个城市的冬天好寒冷啊。张明清冷得猴成一砣直往陈曜背后贴。
　　“冷死了，还是你家暖和。”虽然没开空调可是室内就是比室外暖和，“马上回去就你一人？”
　　“恩。”
　　“那你干吗？”
　　“打游戏。”
　　张明清听着都觉得寂寞，“下次我再去玩。”
　　“哦。”陈曜虽然还是简单地答应了，但张明清觉得他应该挺高兴的，因为陈曜应该不讨厌和朋友在一块儿，而张明清已经算是跟他交往最深入的了，连他家都去过了。
　　陈曜把张明清送到家就走了，喊他上去他说太迟了，张明清也觉得他太晚回去不好快过年了似乎挺危险的。
　　回到家以后正好张明清他妈穿着睡衣出房间倒水喝，看见张明清就说你还晓得回来。
　　“又不迟。”
　　“那多晚是迟？”
　　张明清不理她，在鞋柜里翻着拖鞋。
　　“今天那小孩儿叫什么名字来着？”
　　“陈曜。”张明清看她端个茶杯守那儿不打算走的样子。
　　“这名字没听过么？你们班的？”
　　“嗨，我新同桌呗！”
　　他妈很没好气地翻他一眼，“尽跟乱七八糟人扯一块儿。”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地补充道：“不过听他讲话细声细气的么，感觉挺老实的是不是啊。”
　　“你管人家那么多。”张明清开始在桌上找能吃的东西发现只剩不顶饱的水果了。
　　“我才懒得管你那么多，你上得了大学上不了大学我可都不管了！”
　　一听她讲这个张明清就烦，早八年的事儿呢，再说了上个大学顶个屁用找不着工作的大学生遍地，跟她讲她就是不理解，还嚷嚷说他就是不想用功，张明清真懒得费唇舌了干脆左耳进右耳出。
　　这人还真奇怪，自己在那儿说着就越说越高了起来，火起来了。张明清他爸也从卧室里出来了，看这架势也打算静观其变似的。
　　张明清看他妈跟个章鱼似的只觉得烦恼。怎么一回事，小孩儿正是血气旺冲动的年纪正赶上父母的更年期，这不找架吵么。
　　张明清他爸就一软脚虾，到最后还是得帮老婆。
　　张明清看他爸站了半天，终于向老婆靠拢过去就猜到他爸一定会说不回来看书天天瞎忙些什么东西，然后夫妻两人一起数落起来简直扰邻。
　　“烦人！”张明清终于猛拍桌子拎起书包冲出门去。他爸在后头喝道你去哪，回来！他也权当没听到。
　　反正也不关他爸什么事，只要他妈没了火他爸也不会讲什么了。张明清想，女人生儿子气又能生多久啊，我在外头糊一夜她大概气也就消了。
　　主意打定了张明清就更是头也不回了。
　　不过摸索起口袋，竟然只有四十多块钱了，身份证都还没办，估计连招待所都不收。
　　要真在商店门口过道之类糊弄一夜……冷啊！都快过年了，天气冷得吓人。
　　可以去的地方……首先还是想到了陈曜家，不过刚从人家家回来又跑得去，太尴尬了……葛飞家更是去不得，不把他妈吓死才怪……那时候上大专的几个初中玩的很好的哥们儿－虽然对方家里人应该不会说什么，不过住得也太远了……
　　最后没办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陈曜家。
　　所以迎上陈曜开门时候吃惊的视线时候张明清都难堪地别过头去了。
　　“可别问我为什么，我能不能在这里过一夜？”问了才想到，万一陈曜拒绝怎么办。
　　陈曜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张明清钻了进去，室内温度比外头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