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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Ⅵ--(A) ...

  •   茫茫的海面上,浮光点点,洁白的海鸥轻盈地掠过大海翻滚的波涛,叽叽喳喳地欢快鸣叫。日光和煦,暖暖的包裹着世界……
      金黄的沙滩上,一层层白色的海浪悠然地冲打着沙子,哗哗作响……
      海浪洁白的镶边如同蕾丝的花边,清逸而干净。海浪抚过沙滩,像老人慈爱地抚摸小孙女的脸。海浪退却,金黄的沙滩金光熠熠……
      沙滩柔软的像天鹅绒一般,一个穿者亚麻布袍子的女孩趴在沙滩上,阳光直射在她身上——她浑身都湿漉漉的。
      又是一阵海浪,冲打在女孩身上……
      女孩咳嗽,皱皱眉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她睁开了眼——这是一双湛蓝色的眼睛,蓝得没有一点杂质,晶莹剔透,就像埋藏海底的蓝宝石,蓝得接近于透明……
      女孩摇晃地站起来,阳光射在她苍白的脸上,泛着晶莹的光。女孩的头发像眼睛一般——湛蓝的,毫无杂质的湛蓝色。
      女孩向远处走去,单薄的身影随时都会溶进空气里似的,飘渺空灵,像从海底走出的精灵,第一次踏上前途未卜的征途……
      ……
      …………
      茫远的海面上
      飘渺的是海的呜咽
      在烟雾笼罩的深夜
      除了黑暗
      一无所有
      我是湛蓝的希望
      或是转瞬即逝的幻想
      在波涛的尖端
      有我的歌声
      即使是黑夜
      我依旧发出声音
      只为了
      黎明时分
      太阳能发现
      我们需要光芒的慰藉
      ……
      …………

      *****
      “少爷,这真的很危险,您……”管家的眉头皱得可以挤碎一个核桃,他手里捏着一个大大的提包。
      “管家”欧阳明翼穿好外套,“你知道我家的过去,你知道我父母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多少,你也知道欧阳集团的员工们为此流过多少血汗,现在,牧流公司想覆辙重蹈,我决不能看着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欧阳明翼看着管家,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决绝得就像一块用不融化的寒冰。
      “我知道,少爷,可是……”管家哀求地看着欧阳明翼,“也应该等老爷和夫人回来再说吧!”
      “你难道不知道吗?”欧阳明翼凝重地说,“我父母在国外,这边的消息已经被牧流公司封死了,他们不会知道的,况且,我可以处理此事。”
      “但是,少爷”管家焦急地望着在穿鞋子的欧阳明翼,“现在没有人会受到威胁,牧流公司的高层领导核心变了,并不等于他们就要向欧阳集团开战啊?”管家寻找一切可能尽力让欧阳明翼留下来,可是——
      “会有人受到威胁”欧阳明翼穿鞋的动作一滞,脑海里划过一个人的身影。
      “是独孤雨痕吗?”管家说到了问题的重点。
      “算是吧”欧阳明翼淡淡地答道,从管家手中取走文件,旋开大门。
      “谢谢你!”欧阳明翼突然回头,望着管家,脸上浮现出孩童般天真的微笑。
      “呃?”管家惊异地望着欧阳明翼。
      “再见!”欧阳明翼挥挥手,消失在夜幕里。

      *****
      “是么?”小薇捏着话筒,“您是说,您在码头港见过雨痕?什么时候?”
      “三星期前,”小薇在纸上簌簌地记着,“就是雨痕失踪的那天?”
      “谢谢!”小薇挂断电话。因为激动,她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呼吸略微变得紊乱而没有规律……
      “这么说”小薇喃喃道,“雨痕就应该在码头港一带?”
      接下来——
      快速穿上外套,飞一般从房门里冲出去……
      ……
      …………
      “雨痕?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说过,我们是永远在一条直线上的生命,仅仅是位置不同罢了,但是,我现在却找不到你,你还在这条直线上吗?雨痕,你在哪里?你说过冬天要带我去看海,你说冬天的海才是生命最好的诠释,你说过,海边的礁石见证了海的成长,而大海,见证的我们生命的交织。冬天快到了,海边的礁石依旧屹立在海边,我在这里,我的生命在这里等你,你呢?你在哪里?你的生命是否已经在某个空间里和我交织了呢?”
      “雨痕?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说过,等你考进A班,你要帮我搞定欧阳明翼的,你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你不能耍赖哦,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雨痕?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在找你啊,可是你却没有一点线索,你到底去哪里了?我们是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朋友,而你,却在我临死前提前失去踪影,你这个坏蛋!等我找到你,我就拿一条绳子把你拴在我身边——看你往哪里跑!”
      “雨痕?我很想你?在熟悉的街道上见不到熟悉的人,世界就好像不再接纳我一样。Everything changed.就连朋友,也会在一夜之间蒸发掉吗?!”
      “雨痕?我想马上就见到你!”
      “雨痕?回话……”
      ……
      …………
      小薇在路上狂奔,脑海里波涛汹涌全是独孤雨痕。一种摇摇晃晃的感觉让小薇心底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空洞洞的,没有血液。
      不知道跑了多久了,双脚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仅仅是一双会快速移动的机器,簌簌地穿梭在人群中……
      码头港,离这里还有多远?
      雨痕,你已经走出我的生命了?我们会在哪里重逢吗?
      小薇的眼眶里噙着泪,然后,一粒粒泪水如同晶莹的水晶从她脸上摔在地上……绝望的像是摔碎了整个世界。
      两旁的人和物快速地从小薇身边向后划过,没有表情,甚至是声音。世界就是小薇一人在跑,跑到筋疲力竭都不愿停下……一直一直,向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希望跑去……
      ……
      …………
      我在世界的尽头
      奔跑
      唯一的方向
      是尽头的花香
      我从尽头跑向尽头
      但却永远不失望
      ……
      …………

      *****
      “听着,今晚上是至关重要的一晚,所有的成败就在于此”一个凌厉的女声在废旧的铁皮围成的仓库里回荡,“我们只要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一切都结束了。”
      “是!大人!”
      女子穿着妖艳的黑色舞裙,站在高高的铁皮台上,居高临下望着下面数十个彪形大汉,猎猎的晚风从仓库的窗子吹进来,翻飞起她黑色如绸缎一般的长发,她就像月亮一样神秘而诡异,妖媚的脸上有一种凌厉而骇人神色,黑色的嘴唇就像嗜血的吸血鬼,清高而倨傲,恐怖而惊骇。
      在女子身边,是一个穿着清纯的女孩,粉红色的公主泡泡裙,高高的发髻,精致的挂饰。她是黑衣女子的妹妹——牧纤纱。
      “好了!各位都到合适的位置待命。”黑衣女子冷酷地下达命令。
      一阵簌簌地响动,废旧的仓库里只剩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浓浓的火药味,极为危险的气味在仓库的每一角盘旋,回旋,愈发强烈……
      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寂静,足以让一个正常的人发狂。没有气息的仓库,是没有生命的真空世界,甚至是尘埃,都没有漂浮上升的动力和勇气。
      黑衣女子淡定地立在仓库巨大的铁皮箱上,高傲的凝视仓库紧锁的大门。一缕妖魅的诡笑在她脸上若隐若现,幽黑色的眼睛里有浓浓的黑雾,迷失其中的人——将永远身在绝望的黑色悬崖边,被一点点折磨,然后,跃入深渊……
      仓库,就是巨大的深渊,每个进入的人都没有了后退的路,惟有奋力一搏,或,绝望致死……黑洞洞的仓库是无尽的恐惧和慌张,看不清对手是谁,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惟有听命于黑暗的统治者,在黑暗中丧掉自己最后的希望……
      仓库铁质的大门吱呀地打开了——一束淡淡的月光从门缝挤出,白惨惨的月光是恐怖人的微笑,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是一场无知觉的混战……
      黑衣女子看着走进来的人,妖媚地微笑,说——
      “海之精灵,终于来了!”
      她站在门边,脸色比月光还苍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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