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7 关于 ...
-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回来的路上，盖勒特向忆问到这个问题。
不算宽敞的小路几乎被并排走的他们三人排满了。
忆放慢了脚步，走在盖勒特的斜后方。日落的夕阳几乎匍匐在地平线上，映照着碧绿的田野，已不复白天的骄阳似火。忆平日沉静的气息好像也被感染了一般，全身都笼罩在一种名为黑暗和冷漠的气场里。
黄昏时分被称为逢魔时刻。
忆轻笑了一声，盖勒特觉得那种笑容越发的讨人厌了。“《诗翁彼豆故事集》，三兄弟的故事，最小的兄弟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据说他的坟墓在戈德里克山谷。”
“《诗翁彼豆故事集》？三兄弟的故事？”阿不思疑问的插话道，“那不是一个童话吗？”
忆淡漠的开口，眼神盯着西方的日落，“再荒谬的故事也是有一定的可查性的，尤其是在过去。因为其中包含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隐情，所以这件事情其中的某些情节就会因此而改变，变成了流传到现在的童话。为了隐藏它真正想要传达的信息——”忆转过头瞟了阿不思一眼，“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解答这些信息。比如，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也许并没有遇到死神，而是三个拥有魔力强大的巫师自己创造了这三样圣器，其中的两个拥有圣器的兄弟也没有被死神夺走性命，而是被窥探这些圣器的巫师杀死，夺走了圣器，最有拥有那件隐形衣的兄弟活了下来。复活石也许是被他的后代流传了下来，拥有老魔杖的每一届主人都被他的下一届杀死，并且以这样残酷的方式流传下来。”似是嘲弄般的叹了口气，“其实，这也可以被称作是一部血泪史了吧。”
为了贪婪，为了欲望，为了自己的利益，从而自相残杀的物种，不就是人类吗？
真是可悲，明知道是错误的却还是要以这种方式不断地活下去。然后延续到下一代，直到人类这个物种消亡。
“啪啪啪。”盖勒特鼓起了掌来，“精彩，非常精彩。忆，你可是把我想讲的话全说了。”
就连阿不思也带有赞许的说道：“非常精彩的解析呢，忆。”
“……”刚刚黑化的心情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忆觉得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蠢不可及的事情。只要谈论到关于历史的事情，自己就会马上情不自禁起来。这点他什么时候才会改掉啊……
忆仔细看看了盖勒特笑得阳光灿烂的面容，似乎的的确确没有因为忆无视了他自顾自说话而生气，但是就是因为一点都看不出来所以才奇怪，像他这种超级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忆扭过头，装作什么也没有感觉出来的样子，恢复了面瘫脸，转移话题道：“那你知道到这三样圣器在哪吗？盖勒特。”
“哦？”盖勒特轻挑了一下眉，“我以为你知道呢，忆？毕竟你的演说那么精彩，好像对它十分了解的样子。”
果然……
这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一名伪•君•子！
不过如果初代黑魔王是一个君子，估计那才可笑吧。
忆的头痛了起来，“我只是把这个故事当成一个历史事件研究的，对死亡圣器的本身我并不感兴趣。”
“对死亡圣器的本身并不感兴趣？”盖勒特古怪的笑了起来，“我敢说你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
“这很奇怪吗？”
“非常奇怪。”
不满于盖勒特的语气，忆开口说道。“……得到多少，就会失去多少，这个世界是以等价交换为基础运转的。”忆不带感情色彩的眸子盯着盖勒特，“有的时候还是不要太过于执着的去追求自己本不应该去得到的东西，否则结局一定会令你后悔。”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忆。”盖勒特的语调轻柔的简直不像是他说出来似的。很明显，忆这种说法和语气激怒了盖勒特。
极度骄傲的，自负的，疯狂的黑魔王，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喜欢自己被别人质疑，无论这个人是谁。
“字面上的意思。”忆有些紧张，自己似乎触动了盖勒特身上的某处雷点，从而让他有一种要引爆的危险。
“可是——”盖勒特收敛了笑容，忆头痛的发现盖勒特身体里的某一个危险的人格正要取代他正常的人格。“如果不去试一试，你怎么就知道那不是属于你的呢？”
“盖勒特……”阿不思也察觉到了盖勒特身上这种危险的气场，小心的唤了盖勒特一声，同时担心的望了忆一眼。阿不思被盖勒特直接无视过去，他依旧盯着忆。对方冰冷的眼神令忆有一种好像自己就是盖勒特看中的猎物一般的错觉。
“每个人都会这样说，因为人类永远都是那么自以为是的生物。”忆依旧平淡，望着夕阳背对着盖勒特。
似乎在黄昏的感染下任何人都会变得疯狂，连自己也不例外。所以说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黄昏啊。“当然，你的选择是你自己的事，和我们这些外人无关不是吗？”
“人生是由自己主宰的，而不是别人替你决定的。”即使是我，也没有资格，虽然我想那么去做。
又是一阵寂静，危险的感觉好像在渐渐消失，但是又多出了另外一种忆不喜欢的氛围。。
“说实话，忆，我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你。”盖勒特的声音异常平静，好像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抱歉。”平淡的陈述。
“你的价值观几乎和我完全相驳，但是，你却又是那么适合站在这个世界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压抑什么似的。“你有着不平凡的未来，可是你却甘愿平凡。”他此时就像一个丢失了自己重要猎物的野兽一样咆哮起来，“你的才华全被你自己给浪费掉了！”他重重的喘了口粗气，“我真的是很讨厌你的这种态度！你的这种性格！”
“……抱歉。”平凡，有错吗？
“无法理喻……无法理喻……”背对着盖勒特的忆只听见盖勒特嘟囔着这个词，脚步声变得急促，重重的踏在地上让地面发出了一种刺耳的悲鸣。
“盖勒特！”另一个脚步声似乎踌躇了一下，但还是跟随着盖勒特的脚步声离开了。
无法理喻吗……又是相同的话。
如果自己可以改变一下就好了。
鞋底与地面发出微小的摩擦声，挣扎的，急躁的，在持续了一段长久的时间后，最后就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重重的在地上划过，旋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忆终于转过了身。
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应该为自己感到悲哀。
羊肠小道上早已没有了两人的身影，不止是他们，将周围连一个人也没有，夕阳几乎快被地表完全淹没了。而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
在原地又站了很长一段时间忆才想起自己似乎该回巴希达夫人的家了，否则会给她添麻烦的。
明明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却像被施了夺魂咒一样，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耳边有轰鸣的感觉，震得耳膜发痛。气息比平时更加的不稳定，此时急促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一般。好像有什么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迸发而出却又被死死压制着，怎样也挣脱不开那道束缚。
身体有种好像快要不受自己支配的感觉，全身颤抖得厉害。
快点走啊……
“咚！”重物坠地的声音。
好冷，可是又好温暖。
地面还有着余温，不是炎热而是温暖的感觉。任性的想赖在地上不想起来。
这次貌似连跟在他身边的权利也没有了，完完全全的被厌恶了。那种毫不掩饰的厌恶语调至今还在耳边回荡，经久不绝。
一想到这里，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大脑好像要炸裂一般的痛。
如果自己的价值观世界观可以改变一下就好了，为了那个人改变一下。
为了那个人明明什么都可以抛弃的……
他想看到的是那个人辉煌灿烂的样子，这是他最大的愿望。
这是转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7 关于
